064 鮮花冢、佳人笑
若干天沒吱聲,不代表某人含蓄了,關鍵時刻,我還是要蹦躂滴。某人要做一個重大的決定。吸取名媛這本書的教訓,爲了跟上讀者的反應,充實我的上班時間,我決定撇開過氣的老書,以後雙開。
一現言,一古言。新書現言明天晚上發,古言下個月開碼,看我那麼勤勞的份上,大家記得瞄下,如果是你們的菜的話,捧捧場嚛。週末看書快樂,自覺滴少羅嗦,多碼字,沉潭中~~
從zara的總部出來時,來自地中海的風吹紅了蘇子曾的臉,她仰起頭來,看着沒有一片雲朵的乾淨天空,比了一個“v”的手勢。
在巴黎的最後一天,蘇子曾結算了工資後,坐在了和林櫻相識的那個廣場上。手中捏着一袋麪包屑,這是一個月來,她給鴿子們的第一次餵食。這些可愛的精靈們,這會兒已經成了她巴黎生活的一部分。雖然,她的巴黎生活明天就要結束了。
很可惜,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她唯一認識的那個人,此時正隔了一條英吉利海峽,爲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一切都很好,”蘇子曾沒能聯繫上紫語,但她已經能從街頭的報紙上,看到了關於這個異軍突起的東方女模特的消息。
再過一陣子,林櫻會在更多的秀場上展示出屬於她的獨到魅力。蘇子曾知道紫語並不是因爲和自己的這番相遇,才走上了t型臺,她早晚有一天,是會走上那條五光十色的大道的。
“還有一百法郎,”蘇子曾努了努嘴,她已經找到了一位熱情的同事,願意送她去機場,所以這從莫城帶來的一百法郎,反倒成了多餘的累贅物。
蘇子曾原本想將錢帶回去。作爲一個紀念,但當她沿着塞納河往下走去。想緬懷一下在巴黎的最後時光時,她改變了主意。
沿着河道行走,會讓人產生一種淌過歷史長河的幻覺,唯有兩旁的鮮花鋪,讓蘇子曾有了種真實感。
鮮花鋪前已經沒有了浪漫的藍色風信子。蘇子曾在一排鮮花鋪中,看到了成簇的火紅玫瑰,還有那個衝着她微笑的,紅鼻子的花店女老闆。
女老闆還記得自己。蘇子曾走上前去,看着一把把的紅玫瑰。
“可愛的小姐,您又來了。希望你們的父母已經和好了,”法國女老闆果然還記得蘇子曾,“今天又是來替別人買花的?”
那一天,蘇子曾和杭一邵事後來訂花時,用的正是父母吵架。訂購能讓他們和好的鮮花。
“謝謝,他們已經和好了,”蘇子曾笑着回答道,然後眼光落在了那一把紅玫瑰上。胸口的“紅之戀”又暖了起來,像是爲她這一個月來的表現喝彩。
“或許。我該買一把玫瑰送給自己,”她摸出了那一百法郎。
“可愛的小姐。您喜歡哪一種花,”女老闆熱情地招呼起來。
“我喜歡...您喜歡什麼花呢,”蘇子曾又改變了主意,再好的鮮花帶上了飛機後,旅途的顛簸,會讓它黯淡無光,她要展示給凱利女學,展示給佩羅的,是一張精神奕奕的臉。
“鳶尾,這可是我們法國人無上的國花,”女老闆的臉上洋溢着法國人的驕傲。
“那就鳶尾吧,”看着女老闆將幾株紫色的鳶尾綁在了一起,碧綠的莖葉,飽滿的花身,帶着優雅的氣息。
蘇子曾結了賬後,將那捧鳶尾抱在了懷裡,凝神看了一會,離開時,將那束花還給了那名女老闆。然後,眨巴着眼說““送給您的。”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塞納河畔,法國女老闆呆呆地看着那捧鳶尾,她賣花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收到了客人送的花,還是她最喜歡的花。
夜色在了鳶尾中,也變成了紫色,蘇子曾走過了塞納河,沿着香榭麗大街,看着那塊屹立在不遠處的廣告牌,心裡低語着:這一次回去,一切都會不同了。
和蘇子曾同日回國的,除了溫麥雪以外,還有蘇慶長和言無徐。這一切湊巧的,好像是約好了是的。
當蘇子曾從了登機口走出來時,她並沒有指望常氏母女回來接機,所以她只能在飛機大廳裡,尋找着凱利女學的人的身影。
“乘坐ac0051244航班的蘇子曾小姐,請您到行李提取處,領取您的行李,”機場大廳裡,反覆播報着一句。
聽了一個月的法語後,蘇子曾的腦子裡一時間短了路,更何況,她並沒有攜帶任何行李。廣播聽在了蘇子曾的耳裡,就成了對一個同名同姓的粗心顧客的提醒。
廣播還是不懈地播報着,蘇子曾在大廳裡轉悠了一圈後,還是沒有看到接機的人,百無聊賴下,她只能朝着行李提取處走去。
輸送帶上,已經空無一物了,只有那條磨得發白的橡膠帶滾動着,除此之外,輸送帶旁還站着一名機場地勤。
每個行走過的人,都會往那名地勤看去。他的身旁,推着一車玫瑰,標着阿爾斯梅爾的鮮花拍賣的標誌。
從荷蘭空運來的玫瑰,蘇子曾暗中稱讚着,不知道莫城的哪一戶下了這麼大的手筆。
如果不是因爲蘇比拍賣行,她也不會知道全世界最著名的鮮花拍賣行阿爾斯梅爾。
“您是蘇子曾小姐?”那名地勤像是見了救星似的,辨清了這位曾見諸報端的莫城“名媛”。“您總算是來了,這是您的花,請收好。”
這就是所謂的行李。蘇子曾看着足足用九百九十九朵新鮮玫瑰圍起來的堪稱花車的玫瑰。最純粹的紅色,像是從了人的心臟中爆發出來的最有活力的紅色。花香讓人眩暈,她的心臟因爲激動而有力地跳動着。
地勤人員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這是和法國航班同時抵達的來自荷蘭的航班帶回來的鮮花,指明瞭要在今天,送給蘇子曾小姐,歡迎她回國。
一切的話語都顯得多餘了,當蘇子曾擡起頭來。隔着火紅的玫瑰,聽見了身後的那陣忍俊不禁的笑聲。她不敢回頭。
她猜想着身後的人,不敢回頭,她詢問着內心的蘇子曾,那個飽經了滄桑,再也受不起一點折磨的蘇子曾。“你希望看見的是誰?”
隨着身後的腳步聲的走近,蘇子曾腦中的人影一點點清晰,手中扶車上的玫瑰還在微微發顫,這些最新鮮的玫瑰。昨夜還在了荷蘭星空下酣睡的紅色精靈們,今天已經在了莫城的天空下,凝視着異國的那對情人。
“歡迎回來。”那個彷彿還帶着郵箱綠的電話裡的聲音,近在咫尺,蘇子曾回過頭去,看着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內,佩羅站在了眼前。
腦中的人影。不再模糊,蘇子曾張開了手,歡呼着,抱住了佩羅,她知道。她已經找到了那個對的人。
紅色的玫瑰風暴,和那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溫麥雪站在了不遠處。冷眼看着,看着那簇簇火紅的玫瑰。
早一刻,佩羅還在迎接她的凱旋迴國,下一刻,他就要帶上一副情人的面具,懷抱着另外一個女人。
真是可笑,機場大廳裡,還帶着玫瑰的甜香味,她盯着那一車的紅玫瑰,想着,蘇子曾果然是個膚淺的女人,需要用一整車的玫瑰花車才能哄勸的住。
儘管,溫麥雪知道,這一切都是佩羅導演的最溫柔的陷阱,蘇子曾總有一天要遍體鱗傷,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嫉妒着。
整整一車的玫瑰,倒是讓蘇子曾很有些傷神,最後還是叫了蘇家的司機,一氣載了回去。
對於佩羅的“浪漫”帶來的感動,蘇子曾一時還有些消化不掉,雖然在香榭麗的街頭上,她和這個男人打了幾十通的電話後,已經有了點戀人間的默契了。
“真是浪費,”蘇子曾抱怨着,這是典型的屬於女人的口是心非。
“我已經不只一次,聽着你在電話裡感慨,巴黎這個‘花都’的美好了,”佩羅還記得她隨口提起的話語,這點貼心讓蘇子曾很是受用。
“有機會,就住到法國去好了,”蘇子曾品味着巴黎的美食和美景,無心中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她才意識到了這句話裡的曖昧,佩羅的家鄉就在法國,如果是定居法國,那不就是說要和他結婚?
那他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蘇子曾擡起了頭來,查看着佩羅此時的神情。
有些一瞬間的不自在,蘇子曾感覺到了牽着她的那隻手緊了緊,難道他不願意。在這一刻,蘇子曾有些緊張,在她決定放棄杭一邵時,她就有了和別的男人度過一生的準備,可能,她是對自己自信心不足,也可能,她是想嘗試着去追求一次全新的幸福。
“好,”佩羅的答覆,讓蘇子曾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下一刻,她又撒氣似地說着:“我又沒說是跟你一起。”
佩羅無奈地笑了起來,蘇家接送的車輛已經到了,在見到那一小車的玫瑰花時,連司機都嚇住了,不知道要怎麼毫髮無損地將花帶回去。
“是我從法國巴黎帶回來的,”蘇子曾撒了個小謊,司機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因爲大小姐身後站着的那名年輕男子,讓她的謊言更加的站不住腳了。
聽着蘇子曾在前頭比劃着司機怎樣放置鮮花,佩羅的眼別開了,在剛纔答應下那一聲“好”時,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這並不是佩羅第一次撒謊,事實上,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裡,他撒過無數次謊,爲何這一次,他的心會如此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