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獨家首發/001 致命拍賣會
“四千五百萬!”
“四千五百五十萬!”
“四千六百萬!”
“四千六百五十萬”
蘇比拍賣行內,所有人的的目光都落在了分別坐在了第二排最左和最右側的的一男兩女身上。
左側的男女看着是對戀人,在公衆場合也毫不避諱地膩在一起。最右側那名是個獨身女人,她的裝扮很古怪,臉上包了塊黑底玫瑰花紋的大綢巾,露在了圍巾外的眼睛被一雙大蓋墨鏡遮住了。
蘇比拍賣行舉行的年度珠寶特場拍賣會上,此時正在拍賣的是,本次拍賣會的“鎮會之寶”,一款碎鑽鑲黃鑽的項鍊。該款項鍊早在一個月前登陸莫城時,就已經由舉辦方大肆宣揚了一番。
這款名爲“黃之戀”的項鍊,不僅是迄今流傳於世最大的鮮彩黃鑽,亦是已去世的珠寶大師姆森傳世作品之一,這也就是爲什麼,黃鑽項鍊才一展出,就引來了到場的兩百多位買家的激烈角逐。
第一輪激烈的舉牌在價格上升到兩千萬時,才停歇了下來。當價格上升到三千萬時,買家輪番舉牌的熱情已經被驚人的價格抑制下去了,場上當時只剩三人在競價了。正當所有人都以爲項鍊將花落莫城知名財團費氏的手上時,男子和獨身女人開始競價了。
價格還在持續攀高着,看得脖子都有些發酸的買家甲問道:“連費氏都放棄了,那兩組人什麼來頭?”
買家乙衝着那對男女比劃着,“左側的兩人你不認得?那女的不就是今年紅的發紫的白思思麼。”
“白思思!”買家乙往左側看去,媒體稱今年爲“白思思年”。這個一年前還名不經傳的小明星,從那部“突擊流星”開始,風靡全國乃至Y洲,更在國內各大頒獎典禮上拿獎拿到手軟,之後又接連也得了“國際棕櫚葉獎”,入選了“全球最美麗一百人”等。
買家甲再指了指坐在了賣場最後一排的人,“看到了沒,後頭坐着的要麼是白思思的保鏢,要麼是有門路的媒體記者。”
“聽說白思思後頭,有人捧。”買家乙再往左側看了眼,“你說她旁邊坐着的不是最近和她傳的杭...”
“五千五百萬,”獨身女人綢巾上的那幾朵玫瑰花蕾瑟抖着,似要怒綻開來,她的聲音裡,夾雜着不明意味的執拗。
左側男子的報價總算停了下來,白思思又和身旁的男人嚼起了耳根子,那雙細滑的手溜進了他的袖口裡,撓着男子的手心,引得他發出了陣低沉的笑聲。
“五千五百萬一次,”帶着白手套的拍賣師的手心出了些汗,謹慎地看了獨身女人一眼,心裡唸叨着,姑奶奶,您來做什麼。
獨身女子手中的那個橢圓的報價牌頑固地舉着,旁人看着,竟有幾分壯士斷腕的悲壯感。
左側的男子站了起來,越過了人羣,往右側走去,先前還是一副溫柔情人的面孔,這時已經滿臉的不耐煩。
玫瑰綢巾扭曲在了一起,獨身女子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扶住了臉,她的無名指上,帶着一枚碩大的紅色鑽戒。牌子被猛地丟在了地上,不是獨身女人的報價牌,而是男子手中的那一個。
“你鬧夠了沒有,蘇子曾。”
女人的綢巾被拉開了,玫瑰黑巾落在了地上,鮮紅的花瓣被踩碎在了男人的腳下。
“五千五百萬,”拍賣師看着有些混亂的場面,求助着往拍賣場中的一處角落看去,那名自始至終立在了一旁的旁觀的穿着工作服的女員工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第二次。”
作爲拍賣場焦點的拍賣師,徹頭徹尾地被人忽略了,他的聲音裡沒有往日落錘前的激昂,反而有些悸動。
坐在了最後一排的幾名記者,偷偷地取出了藏在了身上的相機,這時候,連拍賣場內的保安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吸引了過去。
“杭一邵,就只准你花了大錢買一條破項鍊給小明星,就不准我買條項鍊送自己?”沒有了那條奢華的黑綢玫瑰巾,那一張顯得得突兀的臉,曝露在高亮的照射燈下。
大得有些失真的眼,高挺又彎曲的鼻樑,肥厚的嘴脣,紅點浮在了打了無數次美白針的臉頰上,獨身女人的笑容很怪異,嘴一笑,就歪向了右邊。
“戴在你身上做什麼,讓全世界都看着你現在的鬼模樣,”杭一邵氣得轉身就走,他買“黃之戀”給白思思,一是做宣傳,二也是爲了將她挖到了杭氏即將上市的演藝公司,經這沒腦子的女人一參合,事情又要泡湯了。
一旁的白思思裝模作樣地捱了過來,那雙活靈活現的狐狸眼將蘇子曾掃了一遍,“哎呦,蘇小姐,你看你這臉僵得,可別是注玻尿酸過了頭。”
蘇子曾慌忙撿起那條綢巾,胡亂着將臉包了起來,她的手一直在發抖,那條她最喜愛的玫瑰綢巾如水般不聽使喚地一次次的從她的手上滑下來,“等一下。”
蘇子曾見那對男女就要走,他又要走了,這次,又要多久不回來。她想到了這裡,搶到了前頭,她的個子又高又瘦,再加上慘白色的皮膚,看着很是詭異,“你得叫我杭夫人,”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昭告着全天下,她是杭一邵結婚了十年的合法配偶。
“五千五百萬,第三次。”拍賣錘落了下來,拍賣師鬆了口氣,那名女員工露出了一抹冷笑。
恍眼的閃光燈在一旁瘋狂的亮着,拍賣行的保安成了擺設,沒有一人上前阻攔,記者的鎂光燈,一支支話筒推攘着到了三人面前。
“蘇子曾,我受夠你了,”杭一邵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帶着白思思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的爛攤子就由蘇子曾和蘇比拍賣行收場吧,反正,他宣傳的目的也達到了。
“杭夫人,請問您知道杭先生在新開盤的‘帝豪園’給白小姐買了一套別墅麼?”
“杭夫人,請問您這是第幾次整容,對於那些不良的整容診所,您有什麼看法?”
“杭夫人,聽說蘇老先生有打算和常秘書去環球旅行,蘇氏所有的公司業務都會留給常小姐?”
“杭夫人,聽說杭總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和私生女,結婚這麼多年...”
蘇子曾僵硬着,努力擠出了人羣,直到拍賣行的人送過了那一條黃鑽鑽石項鍊。她看着冰冷冷的項鍊躺進了黑絲絨的首飾盒裡,朝着她發出了諷刺的光澤。
“乾爹要見你,”那名一直站在了角落裡看戲的女員工常池走了過來,和一頭散發的蘇子曾不同,她留着個利落的短髮,看着蘇子曾的眼神只有嫌惡,“我的乾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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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對了父親蘇慶長的怒罵聲,蘇子曾已經是習以爲常了。
相對於常池的一臉漠然,她的母親常玫顯得要和氣很多,“子曾,快和你父親道個歉,你幹嘛花了自家的錢,買自家拍賣場的東西,傳了出去,是要砸招牌的。”
“我很喜歡這條項鍊,”蘇子曾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那個絲絨盒。
“你在瑞金銀行裡的首飾保險箱已經有十個了,”常池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更何況,全莫城的人都知道,你母親留給了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紅鑽,和它相比,這條項鍊算什麼。”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蘇子曾惡狠狠地回瞪着常池。
“她不是東西,你又是什麼東西,”蘇慶長看着他養了三十五年的親生女兒。他眼睜睜地看着原本有着亡妻柔美輪廓的女兒變成了面目彎曲,脾氣惡毒的善妒女子,“你不過是個克母敗家的孽種。”
蘇子曾緩緩地站起,將首飾盒沒頭沒腦地往常玫身上丟去。常玫躲避不及,跌坐在了地上。
“我是孽種,她纔是你親生的不成,”蘇子曾指向常池,搜盡腦汁想着用話語侮辱這對奪了她的父愛霸了她的家產的母女,“從小,你就供她吃,供她穿,外頭都說你把她們母女倆一起包養了。”
蘇慶長扶起了常玫,大罵道:“滾,你給我滾,除了那份你母親留給你的信託基金,甭想再從蘇氏撈到一滴油水。”他氣得青筋迸出,口中濃痰堵住,氣一時接不上來,厥了過去。“乾爹!”“慶長!”一屋子的人都叫了出來。
鋪天蓋地的祭奠白,蘇子曾披着一條素色黑綢,沒有玫瑰,跪在了簇簇白菊中,堂上的那張黑白照片裡,從小就扳着臉的男人,翳翳地“看”着她,無聲地控訴着,她是個克雙親的罪人。
由一場拍賣拉開的鬧劇卻是以一場葬禮完結的。幾天過去了,來祭奠的賓客們看着一身縞素的蘇子曾跪着,靈堂裡的燈光昏昏暗暗着,她似啞了般,擺着那張扭曲的臉,全身只有那枚紅鑽戒指閃着亮光。
“明天就該出殯了,你看你這張臉,怎麼見人,”杭一邵和常池商量後,強制要求蘇子曾留在了家中,這一回,她沒有反駁。
紅得發黑的窗簾阻絕了外界的一切動靜,蘇子曾坐到了化妝臺前,手邊是一頁薄薄的遺囑。她閉上了眼,耳邊有無數的螞蟻般的細音傳來,“你聽說了嘛,蘇氏全歸了常家母女,還有杭一邵要和蘇子曾離婚,轉娶常池呢。”
“可不是麼,你想想,你要是男人,身旁躺着個全身上下都動過手術的女人,還不嚇死。”
“蘇子曾聽說瘋了,你看看她聽了遺囑後,癡癡傻傻的。”
那些人,以爲她死了麼,和蘇慶長一樣都死了麼。靈堂裡的那些聲音一字不落地迴盪在耳邊。
死,都想她死。蘇子曾正開眼,看着化妝臺上的那條黃鑽項鍊,乾枯的手指扭在了一起,那枚紅鑽磕着她的手指,一直到冒出了第一滴血。
血越彌越多,蘇子曾用鑽石劃碎了化妝臺上的鏡子,然後...重重地按在了手腕上。
她只是個算命師口中,克父克母的禍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