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

一百四十章

衆人皆離去,錦瑟才隨着廖老太君辭別柳老太君,柳老太君似極喜歡錦瑟和廖家幾位姑娘,連聲叫她們下次來玩。待出府登車時,文青卻靠了過來,低聲道:“姐姐,方纔蕭大哥說武安侯府今早出事了……”

昨日文青未曾在京中,儘早剛剛回京便一路回了廖府,並不曾聽聞武安侯府之事。武安侯府被抄家,他卻是方纔纔在蕭蘊口中得知。錦瑟聞言見文青面上帶着一股喜色,不覺拍了下他的肩頭,道:“是有此事。”

文青便笑了起來,道:“惡有惡報,今後姐姐和我便無需日夜防賊了,只是方纔蕭大哥說他今日一早曾去武安侯府瞧過,侯府抄家,那謝少文卻未在府中,似是潛逃了,蕭大哥叫我提醒姐姐一句,這些時日無事便莫出門,他已吩咐人去找尋謝少文了。”

錦瑟聞言一詫,心中卻也咯噔一下,浮起一層陰雲來,不知爲何便想起了那日在廖府門前,謝少文陰鷙的神情來。那眼神在腦中晃着,叫她有股如芒在背,陰嗖嗖的感覺。

若武安侯府這般被削職爲民,要發回原籍的,官府會先將犯人和家眷都押入大牢,等案子落定,方由官差親自押送了罪犯回其祖籍,再交由地方的官府安置。

既然抄家時便不見了謝少文,那麼他一定是早一步便跑了,謝少文對她的恨意錦瑟心中是一清二楚的,她秀眉微蹙,見文青亦面露擔憂,這才笑着道:“沒事,姐姐這些日不出門便是,何況,那謝少文既已逃了,又怎敢再現身,如今他已經一無所有,奈何不了姐姐的。”

文青聞言這才又露出笑意來,倒是廖書香見錦瑟和文青站在車前說話,又隱約聽到武安侯府,便以爲他們姐弟有話要敘,本已登上了馬車卻又跳了下來,道:“茂哥兒一早從京郊回來只怕也累了,便陪微微妹妹做馬車回府吧,我也陪老太君說話去。”

她言罷也不待錦瑟二人推辭便笑着往前頭馬車而去,前面馬車中廖書敏,廖書晴陪着廖老太君。錦瑟原是拉了廖書香,想和她說方纔在柳府的事情,見廖書香又生了誤會一溜煙已爬進了前頭馬車,便只得和文青也上了車

文青和錦瑟說着他方纔在柳府中柳老先生考究他學問的事,錦瑟靜靜聽着,見他回答的都極得體,有兩個問題還答的頗有幾分見解,便愛憐地給文青理了理微亂的發,道:“姐姐給你新做了一個指套,一會子回去叫白芷給你送去。”

文青正癡迷弓馬,方纔在柳府中又見了楊松之和完顏宗澤百步穿楊之技,對楊松之是一心的崇慕之心,聽聞姐姐給自己做了新指套,自然是滿心歡喜,又說起方纔柳府之事來,道:“想不到那北燕質子當真如同傳言一般囂張,還太是卑鄙,若然他不使詐,如何能贏得了楊大哥!姐姐被嚇壞了吧?堂堂王爺沒想着竟如此氣量狹小,就因姐姐辯駁於他,又提出比試之事來,他便如此恐嚇姐姐,實在叫人氣恨!”

錦瑟聞言心生一嘆,這才道:“倘若姐姐是楊世子,你猜那箭羽不慎落空,姐姐會如何做?”

文青一詫,卻又搖頭,錦瑟便道:“姐姐會出手去搶武英王箭囊中的餘箭,即便不能兩支皆搶到,卻也定然是能搶到一支的,多出這一箭來便是必勝無疑。”

文青愕住,錦瑟這才又道:“兵不厭詐,能夠贏得勝利方是真本事。相較世子的君子之風,姐姐倒更欣賞那武英王,該出手時便出手,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果決。”

文青愣住,他原便是極敬重楊松之的,更對完顏宗澤這個異族人沒有半點好感,今日再見完顏宗澤囂張之態,便覺他狡詐實令人厭惡,更有完顏宗澤拿箭對着錦瑟那一幕,文青便更惱恨交加了。他原想姐姐被嚇那一回,定然也和他一樣,卻沒料到錦瑟會說出這番話來,文青雖一時難以贊成,可他一向是極聽姐姐話的,便嘟着嘴仔細思索了起來。

馬車又行一段,外頭卻傳來白芷的聲音。

“姑娘,到劉記成衣鋪了,姑娘不是說想瞧瞧最近京中都流行什麼花樣子嗎。”

錦瑟聞言心生一詫,她可從未說過這話啊。她隔着紗窗去瞧,隱隱約約地正見一家成衣鋪子開在路邊,而那店鋪門口一晃進了旁邊酒樓的身影正是影七,錦瑟目光閃了下,這才應了一聲,回頭衝文青道:“姐姐去店中瞧瞧就來。”

文青忙道:“成衣鋪子人雜,我陪着姐姐吧。”

錦瑟卻是一笑,道:“姐姐不過瞧個花樣子,白芷陪着便好

。”

文青聽罷只以爲錦瑟要選些女子貼身衣物的花樣子,這便未再堅持,只笑着點頭眼瞧着錦瑟下了馬車。

而錦瑟帶着白芷進了那成衣鋪子,便有掌櫃熱情的迎了上來,說了兩句便將錦瑟帶向了大堂東側的一間套間,裡頭專門經營些女子衣物,尋常是不允男客進來的。

大戶人家是不會在外買成衣的,多是買了布料由家中的針線房做,或是委了錦衣店量身專做。那小門寒門爲了剩些銀錢自也不會買這成衣。成衣鋪子原便是做哪些客居他鄉之人的生意,尋常生意便冷情的很,如今也不知是早便打理過,還是大過年的生意越發清冷,故而套間並沒有客人。

錦瑟令白芷守在門口,進了套間卻也不見完顏宗澤,誰知她剛走了兩步,正欲去瞧東櫃上擺放的衣物,卻有一隻手也不知從哪裡伸了出來,緊緊箍住她的腰,一拉一收,錦瑟被帶地轉了個圈兒又急退兩步,只覺眼前光線一黯,再回神時已被拉進了一間窄小的密室,背緊緊貼着一面牆壁,而她的雙臂也被人死死壓在了牆上不能動彈。

她尚沒瞧清眼前人影,那黑影便猛然壓了下來,這大白天的,又在這鬧市之中,隱約還能聽到街頭的喧囂聲。錦瑟嚇得一驚,忙本能地偏頭,可幾乎同時兩根手指卻如鐵鉗般箍住了她的下頜,完顏宗澤炙熱的氣息噴撫在臉頰上,接着她的脣便被覆上。

幾乎是急切的,涼涼軟軟的嘴脣瘋狂地磨蹭着她的,放肆地吸允舔弄,帶着一股強烈的惱怒,懲罰和渴望。錦瑟先是蹙眉,死死地禁閉牙關,完顏宗澤便似惱了,錦瑟只覺下頜上的兩根手指驟然加大了力氣,直叫她吃痛欲喊,脣微啓,完顏宗澤柔軟滑膩的舌頭便順勢探了進去,恣意地舐舔吸吮,強勢地要和她糾纏不休。

錦瑟從沒覺着自己做了什麼錯事,方纔在柳府中察覺到完顏宗澤的怒火,她心知他爲何那般,只覺心裡甜甜的還有一絲好笑。可她卻也不擔憂完顏宗澤會誤會於她,只因完顏宗澤是很清楚她接近柳老太君的目的的,既然這樣,他也定然明白她和蕭蘊沒什麼。

完顏宗澤吃些味兒錦瑟自然不在意,他因嫉妒而鬧些小脾氣,錦瑟也當小情侶間的趣味樂得享受,可這不代表他可以明知一切卻還將他的惱怒情緒毫無顧忌地發泄在她的身上。

錦瑟素知完顏宗澤性子中的跋扈和霸道,如今被他如此對待,見他如此地不顧她的感受,只一徑宣泄他的嫉火,錦瑟雖理解卻不能縱容

。只因她覺着完顏宗澤有些情緒太過了,這叫她覺着自己被懷疑,被不信任,不被尊重了,這種感覺令她不舒服。

錦瑟欲去推完顏宗澤,偏他察覺到她的掙扎竟傾身壓了上來,高大的身體,修長而有力地雙腿將錦瑟死死壓在了牆上無法動彈,錦瑟無奈一口咬上完顏宗澤的舌頭,登時兩人脣齒間便有了血腥味。

完顏宗澤這才身子一僵,睜開眼眸對上錦瑟清沉如同秋湖一般的眸子,他藍眸中翻涌的色彩方緩緩平靜下來,嫉火中燒的頭惱也漸漸清晰了起來,眸中懊惱和歉意一閃終成委屈,他的脣緩緩退開,可身體卻也未曾稍離依舊死死壓在錦瑟身前。

錦瑟見他平靜下來,秀眉才舒展,沉冷的眸色溫柔起來,輕輕掙開被完顏宗澤固住的手,擡起手來輕輕地無限溫柔地去撫他額際散落下來的黑髮。這個小密室想來是爲客人提供方便,試衣所用,極爲窄小,也未曾開窗,光線很弱。

微弱的光影下,完顏宗澤俊面輪廓顯得更深,依稀有刀削斧鑿的冷峻,錦瑟手指滑過他寬闊飽滿的額頭,刀裁般的劍眉,他挺直的鼻樑和微抿的嘴脣,這才深深瞧進他的雙眸,輕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完顏宗澤被錦瑟輕輕撫過面頰,又見她目含春水,柔光明媚,心中那些嫉恨早便去了。他不過是自柳府出來便難以將錦瑟和蕭蘊並肩而跪琴簫和鳴的那一幕拔除,更加之他早便識得蕭蘊,心知蕭蘊和錦瑟多處喜愛皆同,又素覺蕭蘊其人實不在他之下,再念着錦瑟和蕭蘊同是書香望族門第,思着方纔有公子竊竊私語說兩人真是一雙璧人的那些話,他竟越想也該死地越發覺着兩人該是一對璧人,這個念頭令他心緒大亂,越想越是無法控制情緒。

如今平靜下來,又被錦瑟如斯對待,瞧着她明亮的眸子倒一陣堵悶,不覺啓口道:“我不會弄簫……”

錦瑟聽聞他語氣中幾分失落和煩悶,不覺笑意爬上脣角,眉眼微彎,挑眉道:“所以呢?”

完顏宗澤便又道:“以後我也無法和你琴簫和鳴,更不能於你一同譜曲,也不懂岐黃之術,不識草藥,那些子史經略我也並不精通,蕭蘊……”

完顏宗澤的話尚未說完便驀然頓住,瞪大了眼睛,卻是錦瑟突然擡手環在了他的脖頸上,接着她竟踮起腳來,主動吻住了他的脣,花瓣一般輕柔的脣瓣輕輕磨蹭着他的,用小巧柔軟的舌尖不停地在他的脣齒間勾畫挑逗,完顏宗澤大震,竭力忍住悸動,這纔沒將錦瑟拆吞入腹,卻覺有些暈暈乎乎,仿似在做夢

錦瑟何曾這般主動過,平生也是頭一回做這樣大膽的事情,無奈她親了幾下完顏宗澤竟似傻了般,半點回應都沒,錦瑟心中有些慌,面頰的熱度一點點升起來,卻又不願就此露了怯意,便又睫羽閃動着緊閉了眼睛,硬着頭皮將舌頭探了進去,雙手也改兒圈在了完顏宗澤精瘦的腰上。

完顏宗澤的迴應火熱而溫柔,錦瑟感受到他剋制下的激動和喜悅,心跳便越發不受控制,脣舌廝纏,完顏宗澤一隻大掌撫在錦瑟的腰後將她用力地攬進懷中,急促的喘息聲在靜謐的空間中似炸雷一般,帶着誘人的蠱惑,似能將人心底的慾望都勾起,錦瑟清晰地感受到完顏宗澤掌心滾燙的溫度,更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也在因自己的迴應和迎合而變得灼熱堅硬,似竭力壓制着什麼,而吻舒緩悠長,溫柔卻又神情,似能直取她的靈魂。

錦瑟的心一點點飛昇,有些令人害怕又期待的情潮不受控制地翻涌出來,叫她覺着口乾舌燥,整個身體都有些蠢蠢欲動,這種情潮很陌生,分明已在他懷中卻渴望更加靠近,分明已是如此的親密無間,卻似不能滿足這樣的接觸,這是一個叫她無比震撼的熱吻,身體中被勾起的激情叫她羞怯卻又無能爲力,難道是這地方不對,更容易引人興奮和刺激?

錦瑟迷迷糊糊想着,待察覺完顏宗澤的身體越來越不妥時,兩人才極爲默契地分開。完顏宗澤猛然退了一步,卻只將頭枕在錦瑟的肩頭,兩人皆閉着眼睛,黑暗中唯剩下兩道喘息聲交織響起。錦瑟感受到完顏宗澤呼出的灼熱氣息劇烈地噴在她的脖頸上,自衣領鑽進去,她渾身的毛孔便也變得敏感無比,在他氣息反覆收放間,似是全張開了,一股股方纔便不停涌動的莫名顫慄從脖頸傳遍全身。

她面紅耳赤,半響才緩緩睜開眼睛,舒了一口氣,完顏宗澤這將頭整個埋入錦瑟頸窩,又過了良久才漸漸平息了喘息,卻依舊悶聲道:“我都不知微微的琴彈的那般好呢……”

錦瑟聽他張口還是一股子酸意,不由噗嗤一笑,接着才道:“琴彈得好,難道是過錯嗎?”

完顏宗澤這才擡起頭來,眸中藍色沉浮,悶聲又道:“可我不會彈琴,更不會鼓簫。”

錦瑟揚眉,輕挑脣角,點頭道:“可巧這兩樣我都會呢,譜曲我自己便能,又何勞他人?你不會彈琴,以後想聽時,我彈於你聽便是,又有何難

!”

完顏宗澤聞言再次怔住,藍眸宛若世上最名貴的寶石,眼波流轉光彩四溢,美得令人炫目,錦瑟便又道:“我是個懶人,更是個冷人,不喜歡去猜他人的心思,除此之外,我還是個自私的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管前路多少磨難,我也願陪他闖上一闖,可若然換做不喜的,我卻是半點也不願遭罪付出的。”

完顏宗澤聽罷眼波便流露出忽明忽暗的光彩來,明眸越發如寶石閃爍,錦瑟被他炙熱緊迫的視線盯得有些面紅,佯怒地擡手拽了完顏宗澤的襟口,卻是嘟嘴擰眉地道:“以後你抱着我時,我不願在你口中聽到他人的名字,男的女的都不行!”

完顏宗澤想到剛纔他方提到蕭蘊便被錦瑟堵了嘴的情景,脣邊就綻放起了愉悅的笑意,眼眸明亮中也透出幾分醉人的溫柔來。

那耀眼的笑容使他整個面容看上去神采飛揚,還憑添了一絲俊逸出塵,接着他又擡手輕撫着錦瑟發間依舊彆着的那朵梅花花枝,眨着眼睛道:“微微怎知我會贏?”

錦瑟知他說的是和楊松之比箭之事,便揚脣而笑,道:“因爲我知人家楊松之沒你那般卑鄙啊……”

方纔她在柳府中卻是料定了完顏宗澤不會輸,這才提議比試的。柳老先生的態度對大錦讀書人極爲影響,完顏宗澤前往拜訪多次卻皆被西柳先生擋在門外,錦瑟豈有不相幫的道理?

她言罷,完顏宗澤便又是一笑,擡手輕撫她花瓣般嬌豔的脣,低聲道:“我們扯平了,以後我和微微親熱時,再不提旁人了,男的女的都不行!”

錦瑟正是此意,只不好說親熱二字,如今聽完顏宗澤說出此話來,想到方纔自己的主動面上就又是一陣火熱,她擡腳踢了下完顏宗澤,惹得他歡聲笑了起來,低頭在她耳邊念道:“原來我的微微也是個小醋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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