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歌劇的劇情其實真沒什麼太大的懸念,但凡做過功課的觀衆都知道大致的情節。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期待,看舞臺上的歌劇演員們如何演繹出精彩的衝突來,在歌劇中,衝突和矛盾也是最能吸引人的地方。
經歷過上半場的演出之後,在場的每個人對秦放歌的聲樂歌劇實力或者簡單點說唱歌唱戲的實力,都有了特別深刻的認識。即便語言不通,情感卻是可以直接傳遞到每個人心底的。
而且在舞臺上的時候,所有的歌劇演員都不用麥克風擴音的,和人民大會堂的那次有些不同,大會堂的空間太大再厲害的歌劇演員不用麥克風都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聽得清楚。大劇院這邊是專業的歌劇廳,獨特的聲學結構讓舞臺的歌劇演員們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光就聲樂這方面的實力,也真的是完爆那些個流行歌手,畢竟幾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訓練,光這聲音音量,以及演員的肺活量都遠他們。
而且,在這些專業的歌劇演員面前,流行歌手所飆的那些高音真算不得什麼,很多還是在錄音室出來的效果。歌劇演出的男女高音歌唱家們,都是在現場演出的,絲毫做不得假,假唱對口型什麼的,在這裡根本行不通。狀態不好,觀衆都能聽得出來,要求其實也比較苛刻,降調處理可能就會被批。
秦放歌和沈建萍她們這些國內最頂尖的歌劇演員的歌聲,是吸引大家的重要因素,他們也都完美的拿出了最好的水平來。
而像是呂莉於曉芳她們這樣的真愛粉,則更驚喜的現偶像的有一個優點,他的戲也演得相當不錯。
歌劇表演除了唱歌之外,還必須得有角色扮演,他所塑造的這個阿隆索的形象,更是很多人夢中情人的完美體現。帥氣有才,智慧羣,品格高尚,對愛情又堅定忠貞,接下來的下半場演出中,他還會體現出阿隆索更多的優點。比如勇敢堅定,爲了愛人,可以鼓起勇氣和全世界對抗,雖然最後失敗了,但精神和勇氣都特別感染人。
中場休息的半個小時,大家關注和討論的焦點雖然不太一樣,但大都集中在這上面。
於曉芳和呂莉兩人還在心底替秦放歌叫屈,和他搭戲的沈建萍雖然是國內最優秀的女高音歌唱家,但這年齡,未免也太大了些。化妝師已經夠神奇了,但也不可能把五十歲的女人真變成二十歲的。如此還真是難爲秦放歌了,要那麼投入去演歌劇,要有年輕一點女高音歌唱家的話,她們這些粉絲也會真心替他感到歡喜的。
但就她們的觀察而言,不只是在今天晚上的歌劇演出舞臺上,幾乎全世界舞臺上活躍着的女高音歌唱家,體格普遍都是比較魁梧的,身材特別窈窕的真是如鳳毛麟角。她們琢磨着一則是太瘦的話氣息沒那麼足,尤其唱歌劇,對身體的要求特別高,不用麥克風單純靠身體各個腔體共鳴,對瘦子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二來,演歌劇基本經常會出國去和外國人一起演出的,外國人普遍比較高大壯,體格太小的,都鎮不住場。
學聲樂的美女其實是挺多的,但基本都是走民歌或者其他路線,各大晚會上的美女都是挺多的。秦放歌也並沒有找和他一個專業女生當女朋友,估計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
除了這些粉絲們的八卦外,席晚晴的閨蜜薛敏徐晶何茹芸一票人也都在八卦。徐新怡和張志文他們也都過來給秦放歌捧場,現場感受世界頂級男高音帶給大家的心靈震撼,徐新怡還說這可比出去趕通告上節目享受太多。她最近也挺忙的,央視春晚那邊,還要進行彩排,讓她比較鬱悶的是,導演和節目那邊,明顯對她的實力不信任,安排她對口型假唱。可她還真沒辦法反抗,一則不是真的實力派歌手,二來央視那邊比較強勢,爲了保證節目效果,別說是她了,很多更專業的歌手,都被安排假唱。
徐新怡都覺得有點替秦放歌丟臉,他另外几上春晚的歌曲,可都是要進行貨真價實的真唱。但她也遠不能和人家專業聲樂出身的歌唱家們相比,不管是孫朝輝還是郭燕魏玲玲,都是國內有着響噹噹名號的藝術家,師從周秀英老先生。當初他們買下秦放歌的幾歌曲,不可不單純想給小師弟一個面子,現在看來,他們這十幾萬一的歌曲買下來,簡直千值萬值。
徐新怡從小也是在大院裡長大的,對孫朝輝郭燕魏玲玲她們這樣的藝術家也蠻敬佩的,他們每年都有下部隊慰問的任務,天南海北都要去,不管是冰天雪地,還是炎炎熱帶,都要堅持演出。秦放歌所創作幾軍旅音樂作品,在部隊裡都挺受歡迎的。
據她所知,這幾位藝術家除了會在春晚演出外,還要參加專門爲部隊官兵舉辦的晚會,演唱的曲目,並不是《我的祖國》《我愛你中國》《滾滾長江東逝水》這幾,而是比如《血染的風采》,《軍中綠花》等一系列軍旅歌曲。
今天晚上,孫朝輝、郭燕、魏玲玲幾位周秀英的得意門生也都在現場。
秦放歌這個小師弟帶給他們的驚喜和震撼可是無以倫比的,不光是讓他們各自的事業更攀高峰這麼簡單。他們也特別佩服周先生的眼光,到現在爲止,秦放歌已經成長爲一位全世界都不敢忽視的重量級音樂人物,更爲周先生和華夏音樂學院帶來了巨大的榮耀。他們幾個,僅僅是跟着沾點光而已。
糾結無比的席榕最終也還是跟着父母一起來到歌劇廳現場,她的心思倒還比較單純,也不會跟父母一樣,趁着這難得的機會去和別人做溝通交流什麼的,儘管這確實是個非常不錯的平臺。在歌劇演出開始前,中場休息的時間,以及歌劇結束之後,還會專門有舉辦慶功宴,這些都是非常不錯的交流機會。
席榕最在意的,還是舞臺上她偶像的表現。
今天到這裡之後,歌劇開始之前她還會胡思亂想,可等歌劇開始之後,她的精力就完全集中在了歌劇中。這部歌劇的上半場,可以說完全是在描述男女主角的愛情路線,甜蜜自然,什麼滋味席榕現在並不清楚,她並沒有真正談過戀愛。
但她也不由自主在心底猜測,“姑姑和他的感情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席榕自然是不會去想他們兩個是不是身體上吸引力大過精神上的相互吸引這回事,對愛情,她還有着美好的想象和憧憬。
但這上半場看似完美的愛情,卻有着深深的隱患,隨時可能爆,最後也註定是一場悲劇。
“門當戶對什麼的最討厭了!”因爲這讓席榕覺得,席晚晴和秦放歌也是由於這方面的原因,所以纔不能在一起的,她當然更相信兩人之間是真愛,尤其席晚晴,沒名沒分還執迷不悔,不是真愛是什麼?
觸景傷情的人很多,作爲席榕眼中勝利者的林寶卿應該不會有這方面的擔憂,但席榕也想到,林寶卿所面臨的壓力也是級大,麻煩更是少不了的。她這正宮之位,想要坐穩還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在秦放歌如此博愛的情況之下,心胸稍微狹窄點就接受不了。
席榕很容易就找到了林寶卿她們的蹤跡,她們一大羣漂亮女孩子集中在一起,想不引人注意都難。中場休息的時間,她們人多也是嘰嘰喳喳鬧成一團,雖然隔得遠,聽不清楚她們在講什麼,但席榕琢磨着,肯定也和臺上的秦放歌脫不了干係。
這麼多大牌雲集在這樣輝煌燦爛的歌劇廳李,演出這樣經典的愛情悲劇,任誰都是會有些感懷的。
林寶卿其實還好,就連最愛吃醋的黃靜陳天虹她們,也都絲毫不用擔心舞臺上的秦放歌會假戲真做,當然和女主角演出一幕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要他真對沈建萍有什麼心思的話,她們只能徹底拜服,然後感慨秦放歌真的重口味。
沈建萍今天的低胸裝也算是爲藝術獻身了,但她是學校的老師,不管是黃靜還是王紫梓,一貫接受的思想就是對學校老師保持尊敬,連調侃的話都不會說。
她們更多討論的,還是秦放歌的造型以及之後的劇情上面,當然,也有王紫梓這樣的,拖着左書琴繼續說些買衣服定製衣服高造型的事情。她覺得時間特別緊張,還要抓緊點才行。當然,她們現在的練習也沒有拉下,上午十一點之前就是她們集體排練的是時間,即便她們再怎麼着急,人家店鋪也不會這麼早開門的,所以就要充分利用起來,對要上節目的曲目,好好練習。
這其中,王紫梓陳天虹黃靜她們還弄出些天馬行空的構想來,說是要更大程度的增強樂團的表現力。只是絕大部分都被左書琴她們給否決了,但這幾人還是孜孜不倦的開動腦筋努力着。
她們中最認真聆聽歌劇的當屬滕舒婷了,她專業作曲的,還從各個角度探究這部歌劇,算是職業病。歌劇的創作,作曲家的功勞最大,腳本編劇固然重要,但音樂,纔是整部歌劇的靈魂。
滕舒婷能聽得出音樂各種變化的意義所在,上行下行預示着什麼,在剛剛最**的那段《良辰美景》段落的時候,秦放歌華麗輝煌的男高音給了大家史詩級的震撼,在背後默默助攻的合唱團以及交響樂團,也功不可沒,不單單這時候,在整部歌劇演出的過程中,他們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
就好比一部電影,如果沒有背景音樂的話,那表現力肯定會大打折扣。很多緊張的氣氛,歡悅的心情,激烈的場景,其實都是通過背景音樂來傳遞給觀衆的,雖然不是特別明顯,觀衆也特別容易忽略,但事實卻是不可或缺的。
在頂級電影製作中,背景音樂的預算也是挺高的,但在國內的話,基本就還是不要提這個,滕舒婷想想都覺得挺傷心的。
宋嫺和肖靜茹錢淑媛幾個人也挺投入的,她們還是分析,這《阿隆索》和她們正抓緊時間排練的同樣是愛情悲劇故事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之間的差別。梁祝要改編成歌劇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也許很快就會登上舞臺公開演出。
宋嫺說她毫無疑問更喜歡梁祝的題材,“代入感更強,最後的結局也更是浪漫!阿隆索中,兩大家族雖然化干戈爲玉帛,但又有什麼意思呢!人都死了……”
“這樣的故事構架,還是更符合外國的胃口吧!”肖靜茹說,“不過不管怎樣,今天晚上秦放歌上半場的表現都是最完美的。”
錢淑媛笑着說,“看前面那些老外都目瞪口呆的,他們應該感觸最深刻吧!”
“連我們這些半吊子水平的人,彷彿都能和他通過音樂進行心靈上的溝通,尤其在最後的那段,他那連續不斷的高音,引起的共鳴更像是**一樣嗨到頂點,更別說他們這些專業人士了!”宋嫺也笑着說。
錢淑媛卻講,“但我也感覺他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愛情的美好幸福甜蜜,深深的傷害了我們這些單身狗,只能在歌聲中,尋找這種慰藉。”
“傷心總是難免的!”宋嫺說,“他們馬上就會悲劇的!咦,這是不是悲劇吸引人的地方……”
愛情悲劇神馬的,大家都身同感受,徐晶和薛敏何茹芸幾個,更多的還是爲席晚晴擔心。雖然看她今天的神情態度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可以肯定的是,經過這樣的事情,她的內心,還是會有激烈衝突的。
薛敏這會也說起秦放歌自己創作的歌劇唐璜,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在音樂會上還改編成《唐璜的回憶》演奏出來。她覺得秦放歌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麼,他雖然不是唐璜那樣的浪蕩子到處主動勾引人,但這一身被動的吸引力卻更是醉人。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怎樣,這點,誰都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