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多聲部合唱民歌,也最能體現雲南民族音樂。宋嫺手裡收集了不少的相關資料,秦放歌也可以自己去找,但基本這些就差不多了,就算之前的那些音樂人們,上山下鄉去整理民族音樂的時候,也都是必須在各種版本和風格中做出選擇,然後還會稍微進行一些藝術加工提煉,最後纔拿出來的。
像是另外一個時空的《小河淌水》,也都是這樣的情況,和這首《月亮出來亮汪汪》差別並不大,基本可以看作是同源。當然,在情感風格各方面,都還是有些差別的。究竟什麼是真正的民族音樂,什麼是真正的民歌,原生態之類的,還是存在很多爭議的。
秦放歌跟宋嫺交流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就暫時告一段落,帶着她的期望,轉而去下一站。
肖靜茹是主修笛子的,但其他管樂器也都玩得相當不錯,比如當初也是她教秦放歌學會吹奏簫的,也纔有了後面他拿出來的,和林寶卿一起的琴簫合奏曲。只是世事變遷,現在他跟林寶卿又回到最初的朋友關係,琴簫合奏短時間之內估計是難以見到了。連他的交響音樂會,都沒邀請她們樂團的成員,而是改鋼琴小提琴,讓肖雨然吳泓芹龍雪瑤幾個露面的機會。
當初肖靜茹她們在燕京有演出的時候,她父母都遠赴燕京來給她們捧場,他父親肖明山就江南一代很有名的笛子高手,他自己也不敢稱大師,會被人噴的。肖靜茹從小跟着父親學竹笛,在“江南絲竹”的氛圍下耳濡目染,笛子演奏水平相當高,關鍵她的基礎打得特別紮實,氣息掌握得特別好。
都知道,吹奏類的管樂器,最考究的就是氣息,然後才其他各種技巧。
至於竹笛的各種流派,也是數不勝數,不光秦放歌沒精力研究那麼多,肖靜茹也同樣如此,而且她的限制比秦放歌也要多,從小養成的習慣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秦放歌當初學笛子洞簫基本就是一張白紙,當然,他也有自己獨特的氣息運轉方式,學聲樂,尤其美聲歌劇,對氣息的要求不在笛子之下。
兩人碰頭之後,也沒那麼多寒暄的廢話,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甚至在那之前兩人就有交流過,也是確定秦放歌給她生日禮物笛子協奏曲的事情。
管樂的曲子,比起絃樂來說,更依賴協奏曲,尤其越大型的音樂越是如此。要不然,只獨奏沒有樂隊協奏幫助的話,真的會吹斷氣。有樂隊頂一下,給些喘息的空間,演奏者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因此,肖靜茹都不用跟他說就知道會是笛子協奏曲,關鍵也還是主題。
“江南絲竹”,竹笛的地位可見一斑,作曲家們爲笛子創作或者改編的音樂很多,但大型的笛子協奏曲卻不算多,大都是短小的笛子協奏曲。而事實上,也把這些獨奏曲演奏好,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大型協奏曲對笛子演奏者的要求,無疑更上一層樓。
肖靜茹比較鍾情的,也還是有着她們江南風味的主題,她選擇的就是《子夜歌》。
子夜歌是晉朝才女,有才卻多愁善感,後來被迫與愛人分離。子夜創作了在東晉南朝的著名樂府《子夜歌》歌曲的風格極其悲哀,並對後世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不管是謝靈運還是李白,李白還寫了四首著名的《子夜四時歌》,有春夏秋冬。
秦放歌當初在創作新版三國演義的時候,就有拿出南朝樂府《子夜四時歌》中的歌詞出來,譜寫成歌曲,用在劉備甘露寺娶親,和孫尚香的婚禮上。在那會的時候,肖靜茹就有跟他交流過。歌曲柔弱動聽,耐人尋味,具有濃厚的吳地風格採用吳儂軟語演唱,成爲一首經典的歌曲。
這首歌的歌詞分別摘自南朝樂府《子夜四時歌》的春歌第十首,夏歌第八首,秋歌第十五首和冬歌第一首。歌曲柔弱動聽,耐人尋味,具有濃厚的吳地風格採用吳儂軟語演唱,也讓肖靜茹倍感親切。
她的要求也不多,就像當初她們給動機或者主題,讓秦放歌自由發揮一樣,這次的竹笛協奏曲也是一樣,肖靜茹就說了,“看你的靈感了,子夜歌,子夜吳歌或者子夜四時歌我都喜歡!”
秦放歌就問她,“如果時間稍微長點的話,你能不能接受,這對你的考驗和要求會特別高。氣息上不來的話,演出的效果可就沒那麼好。”
肖靜茹還是有些怕怕的,畢竟冷暖自知,她也沒有秦放歌那樣變態的天賦,但她也說,“我也跟她們一樣,多挑戰一下自我的極限的,這方面你比較懂,看怎樣合適就好,我沒意見的!”
秦放歌點頭,這也是他必須仔細斟酌的,要是創作出來的曲子實在太難,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演奏的話,也沒什麼意義不是?他也還是得結合肖靜茹的實際水平,不能太過。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交流的也就是這方面的東西,肖靜茹在他面前也完全不要藏着掖着,不管跟他拼氣息控制還是肺活量都完全沒得比。她只拿出她最好的狀態來就好,而且,她們演奏者們最是清楚,對作曲家們而言,想要寫出特別高難度的音樂來,其實是很容易的,直接堆砌難度就好,尤其對秦放歌這樣的天才作曲家而言,還能給弄得特別完美。可那些超越人類極限的演奏,也真沒太大的意義。
然後,也就是對《子夜歌》這種詩歌形式的挖掘,秦放歌自己的話,是比較傾向於以南朝樂府民歌《子夜四時歌》爲基礎,倒也不是因爲他之前有拿出同名的歌曲來,那個其實不算他自己創作的,只是拿另外一個時空谷建芬作曲的,他只是做了些許改編後就用在了新版三國演義的插曲中,歌詞他都沒重新換。
以此爲基礎,創作一首笛子協奏曲的話,他就琢磨分成春夏秋冬四個樂章,也分別對應其中四時的春歌、夏歌、秋歌、以及冬歌。
不得不說的是,在傳統的詩歌文化中,蘊藏着無數的財富,只看後人如何去挖掘。當然,也得結合詩歌的背景和情景,充分發揮藝術想象力,子夜吳歌本來就屬於“清商曲辭沒,吳聲歌曲”,在歌曲失傳的情況下,通過詩歌來複原也是最好的途徑。完全復原肯定不現實,現代人也不見得能接受當時那樣的風格,這就需要藝術的想象力和創作能力,將其昇華。
兩人一起也搞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藝術,秦放歌也對肖靜茹現在的演奏水平進行了摸底,有了更深入的瞭解。然後決定把時間控制在半個小時之內,要不然,對她來說就實在太艱鉅,即便有樂團協奏曲也是如此。即便如此,這樣長度的笛子協奏曲,也可以算得上是當今最長的,前提是他順利創作出來的話。
這兩個小時折騰下來,肖靜茹也累得夠嗆,臉蛋都紅撲撲的,倒也不是秦放歌佔她便宜什麼的,而是因爲秦放歌總是讓她在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一直吹練習曲直到堅持不下來,讓她也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不易。憋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話,臉紅也是必然的。這還虧得是她從小基礎打得牢靠的緣故,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沒叫他也做下示範什麼的,現在大家對他的肺活量和氣息控制,早就沒任何的懷疑。
重要的還是在肖靜茹自己身上,她雖帶了好幾根竹笛,但要他示範的話,不也還是相當於間接接吻來着。而且,秦放歌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只說什麼,他可以做到的,她以後也能做到。他現在也不浪費時間在這上面,回去他自己的音樂工作室,創作的時候有的是機會。
肖靜茹其實很想說纔不要跟想跟他這個變態比的,但最後還是忍住了,跟他道別的時候,也都沒什麼力氣,更不想關心他究竟往哪裡去!現在樂團其他女生尤其住家裡的,也都早就回家了,住宿舍的也差不多回去洗漱休息了,她們女生愛美愛衛生,各種事情都是比較多的。
秦放歌這天的課程卻還沒結束,陳天虹韓薇沒讓他補課,龍雪瑤那邊卻是巴不得天天跟他粘一起。他開發佈會就沒叫龍雪瑤去,轉眼也差不多兩天沒見面,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兩天沒見得六七秋了。
他對此很能理解,因爲兩人的關係剛剛更上一層樓,說的不好聽叫“戀姦情熱”,對龍雪瑤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找了個秦放歌這樣的情人,其實也挺悲哀的,都沒辦法好好享受正常的戀愛。
開車去龍雪瑤住所的時候,秦放歌還得回些電話和短信,基本都是跟他有親密關係的女人的。陳天虹雖沒要他輔導,但發個短信照片什麼的過來,基本是每天都在做的事情,韓薇稍微好些,但也挺關心他的。席晚晴那邊的話,和他基本每天也都有互動,哪怕她的事情再忙再多。時不時還會有薛敏和何茹芸或者發信息或者打電話過來調戲他一陣。
另外,還有遠在江城的父母以及老家的長輩時常會送來關懷。
秦放歌自己在跟宋嫺肖靜茹她們探討藝術的時候,手機不是關機就是靜音,把這些事情都押後處理。現在他身邊的人也都知道他的習慣,基本也都會挑選時間給他消息或者電話的。
也得虧秦放歌一心幾用的本領高,要不然還真忙不過來,他也都沒來得及跟陳瑜珊打招呼,不過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秦放歌的神出鬼沒。
龍雪瑤也還是提早就做好了準備,並調整了一下作息時間。大家都知道秦放歌的課程表也無濟於事,沒辦法,找他的人實在太多,還不算他折騰的公司那一攤子事情。
龍雪瑤自己之前也曾在夜晚找過秦放歌,這基本也是他最爲空閒的時間,現在的話,她的特權會多出不少。也不需要她深夜開車,秦放歌不放心,這也讓她心底感覺特別暖暖的。
秦放歌現在已經在龍雪瑤別墅區掛上了號,通報下龍雪瑤應答之後就直接開車進去了,她們這的安保措施做得都是相當不錯的,物業也都相當盡職。
他停好車龍雪瑤已經在門口迎接他了,兩天不見,她越發熱情,精神頭也格外的好,秦放歌誇她更漂亮了也得到了她熱烈的迴應,關好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陣熱情的溼吻。
浪漫一陣之後,秦放歌也不給她問太多的機會,只問她,“雪瑤這兩天有好好練習嗎?我等下可是要檢查練習成果的哦!”
龍雪瑤高興的笑着點頭,“當然有,除了練琴我也沒其他什麼事情好做啊!”
秦放歌笑着說,“那有沒有想我啊!”
“有想啊,我都有給你發那麼多消息啊!還不是你自己那麼忙的……”龍雪瑤幽幽的道,心中也還是有些怨氣的。
秦放歌察覺不到就有鬼了,嘴上也說得天花亂墜,“我也想你的,這不,忙完都沒來得及喘息直接就開車趕了過來,見了雪瑤後,也發現一切努力都是特別值得的……”
龍雪瑤到底沒什麼經驗加上陷入****中智商自動降低,很容易就被他給忽悠,他似乎也都坦坦蕩蕩的,也沒什麼好瞞着她的,包括他跟其他女生一起探討藝術的事情也都有跟她在短信裡講的。
不過龍雪瑤的智商好歹沒下降到極致,她也紅着臉跟秦放歌提出要求,“我們先一起練琴好不好?要不然都沒力氣了……”
“我本來是想這樣提議的,可惜上次完全敗在了雪瑤的魅力之下,情不自禁就忘了練琴的事情。這肯定不能怪你太過吸引人,只怪我意志力不夠,即便這對我來說是異常嚴峻的考驗。不過我們今晚可以試試看,這是對我心智的鍛鍊,我也希望跟雪瑤一起取得更多的小提琴進步……”秦放歌自然點頭答應下來,嘴上也說得異常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