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燾手一甩,對着項懷謙說道,“項懷謙,把你老子叫來商談婚事!”
“婚,婚事?”項懷謙說話都不利索了,嚇得他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
“婚事?”
更驚駭的是江明月,如果說之前看到嵐嵐和項懷謙苟且之事已經夠震驚,那現在聽到這句話簡直是五雷轟頂,轟炸得她粉身碎骨,分不清東西南北。
這,這怎麼行?兩個孩子不知道,可她心裡是最清楚不過的。
兄妹怎麼可能結婚?****的禁忌像座高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跟書桓交代。再來這一出,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兄妹****,苟且齷齪,乃世間所不能容。即便中華歷史已經過了幾千年,可也沒有開放到可以接受兄妹偷嚐禁果的境地。
這頂帽子扣得她脖子都要彎了,她慌亂不已,惶恐不安,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暴風驟雨般砸向她,只把她弄得頭暈腦脹,頭重腳輕,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嵐嵐,你怎麼這麼糊塗?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丟臉只是一時的,到時候風頭一過,還不是照樣生活?可那個人卻是項懷謙,是嵐嵐同父異母的兄長,她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項書桓過來後該有的表情,一股寒意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覺得心臟都快要停止了。這麼大的簍子,根本沒有填補。
簡優和沈君奕對視了一眼,她忍着笑,這下子,真相會慢慢浮出水面。就算江明月再如何遮掩,也於事無補了。
沈君奕有些不忍,可一想到江明月的齷齪心思,這點惻隱之心就被他壓了下去。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正是個一舉打擊江明月的機會,錯過了就可能再也沒有了。所以他不能心軟。
“阿燾,我想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從長計議?這樣實在太唐突了,嵐嵐是做了糊塗事沒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絕對會對她嚴苛,保證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
見簡燾不說話,江明月以爲他被自己說動了,再接再厲地勸說,“嵐嵐還小,今年才十七歲,這麼快就把婚事敲定,會不會太輕率了?我知道嵐嵐現在的聲譽毀了,可她到底是您的女兒呀。”
簡燾冷笑,“那你覺得該如何?”
江明月連忙賠笑,“我知道今天的事情給家裡蒙羞了,可嵐嵐是我的心頭肉,是簡家的骨肉,就算她有再多的不是,我們都不應該放棄她不是嗎?”
簡優覺得好笑,江明月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她要是同意這樁婚事纔有鬼呢。
“阿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爸爸並沒有說要放棄嵐嵐,她是爺爺的孫女,爸爸的女兒,我的妹妹,就算她有天大的不是,我們怎麼會棄她於不顧?”
“還是小優說的有道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簡優卻說道,“但是今天發生的事大家有目共睹,與其讓嵐嵐承受那些流言蜚語的迫害,不如把事情解決了。爸爸就是爲了替嵐嵐着想,纔會讓項家過來商量婚事。”
江明月頓時像吞了一顆雞蛋,被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簡燾還是要問過父親的意見的。
“爸,這件事您看該怎麼辦?”
簡振國的臉色很難看,今晚小優的生日,他老了不方便出來見客。可簡嵐發生的事還是一字不漏底傳入他的耳朵。老實說,他很失望也很生氣,嵐嵐的行爲的確敗壞了簡家的名聲。
“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如此傷風敗俗,項家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就算再不願意,事情已然發生,早點把婚事定下來也好。”
簡振國的話無疑將江明月最後的一絲希冀都打碎了,她彷彿墮入了千年冰窖中,凍得她瑟瑟發抖,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這回真的徹底完了。
簡燾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爲。項懷謙,你聽到我的話了?”
不等他有反應,簡燾立即撥打了項書桓的電話,口氣很衝,“半個小時後到簡家來,你兒子惹事了。”
項懷謙手腳都麻了,被捆綁得血液不流通,早知道這件事後果會如此嚴重,嚴重到要娶簡嵐這個瘋女人,他怎麼也會小心謹慎纔是,絕對不會招惹簡嵐!
簡嵐掙扎着想要掙脫繩子,嗓音拔尖,“不,我纔不要嫁給項懷謙,我死也不會嫁給他。”
簡燾頭痛欲裂,“把她嘴巴給我堵上,吵吵嚷嚷的,煩死了。”
簡優掩嘴笑了,這個畫面很好,江明月萬念俱灰,簡嵐死不願意,她很期待項書桓的反應,會不會直接中風?
沈君奕看了看時間,“姐夫,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了。有時候再打電話。”
接下來都是簡家的事情,他只要知道結果就行,至於過程,他不在意。
簡優依依不捨,“舅舅,姨媽,姨父,你們還是先留下來,我還有點事要你們作證。”
今天她不僅要讓簡嵐好看,還要打殺江明月。
沈豔好戲還沒看完呢,也捨不得走,“好,那我們就再坐一會。”大不了今晚在這裡過夜,她就是要看江明月吃癟的樣子,實在是太爽了。
項書桓和季金梅不到半小時就到了,可以說是一路飆車過來的。季金梅從傍晚開始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胸口很悶呼吸不順,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在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五花大綁的時候,果然印證了她的想法。
“這是要做什麼?爲什麼要把我兒子綁起來?你們快把他鬆綁。”
傭人早就被清走了,杜默看了簡燾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繩索。
項懷謙得到自由,不由得鬆了鬆手腕,都快要把他勒死了。渾身難受得很。
項書桓皺眉,“簡燾,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兒子不是小偷爲什麼要把綁起來?”
簡眉陰陽怪氣地尖叫,“哎喲,令郎雖然不是小偷,可跟小偷也沒兩樣。他呀,把我們家嵐嵐的身體給偷了,兩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種事,哎喲,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季金梅臉色大變,“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
簡眉冷嘲熱諷的,“你還別不相信,都說人面獸心,誰又能保證他思想不骯髒呢?而且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我們要冤枉他,許多人都看到了,要不要找他們來作證?”
季金梅臉色難看,查看兒子被綁紅的手腕,不由得目齜欲裂。
“你們竟然這樣對待懷謙,實在太過分了。”
“你兒子在碰我們家嵐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也很過分?”
項書桓的臉色從進門開始就是黑的,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對於簡眉的說詞,他不敢置信。可在看到江明月躲躲閃閃的目光以及她心虛的神色,他眼前一黑,差點沒暈死過去。
“懷謙,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項懷謙的臉色頓時漲成豬肝色,他支支吾吾,磕磕巴巴了半天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當真跟簡嵐做了那種事?”
他只好硬着頭皮回答,“是……不過,我是被人下藥陷害的。”
“混賬東西!”項書桓一個耳光子就颳了過去。
季金梅心疼兒子,眼疾手快地扶住項懷謙,“書桓,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項書桓指着項懷謙,“這個逆子,竟然做出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我要做什麼?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季金梅連忙擋在兒子面前,“書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想把他打死嗎?”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簡直丟光了我們項家的臉。”項書桓說着舉起拳頭就要揍下去。
簡振國拿着柺杖重重地敲地板,“夠了,要鬧也等你們回家了再鬧。叫你們過來不是看你們打架的,項書桓,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項書桓又氣又惱,他精心設計的局,竟然被破壞,那也就算了。可千算萬算,都算不到最後落入陷阱的竟然是簡嵐。
他雖然對這個私生女沒有多少感情,可她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兒子跟女兒****,這件事要是捅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面在世上立足?
該死的,到底是誰破他的局?還有江明月,愚蠢婦人,除了會花錢,一點用處都沒有。之前的事情搞砸了,這次又弄僵了,到了無法收拾挽回的地步,他如何不恨?
如果不是時間場合不對,他一定會把江明月活活掐死。
江明月被他森冷的目光嚇得打了個激靈,她心虛地低下頭,她就知道書桓肯定會很生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根本就是個死局,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季金梅護着兒子,聲音尖銳,“交代?什麼交代?事情還沒弄清楚。”
簡眉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好了。”
季金梅聽完,雞蛋裡挑骨頭,“我們家懷謙絕對是被陷害的,你說你們家簡嵐吃虧,誰知道她是不是看上我們家懷謙,所以故意用計勾引他的?懷謙豈是這麼沒品位的人?”
她掃了簡嵐一眼,長得一般,全身上下也沒幾兩肉,相比之下,她姐姐簡優好太多了。
“喲,這麼說來,都是簡嵐的錯了?”
季金梅眼睛一眯,“沒錯。我們懷謙溫文守禮,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他絕對是被下藥了。你們要否認也沒關係,那請你們找出證據來證明簡嵐是無辜的。”
“你,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我可憐的嵐嵐。”江明月到底心疼女兒,被別人栽贓陷害,怎麼可能容忍?
“是或不是,自己心知肚明。要不就拿出證據來!”
書評區好冷清的,大夥有空寫點評論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