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置就算是剛睡醒,腦子轉的沒那麼快,但肯定能聽出這裡面的味道不一樣來,“你想說什麼?”不理會於婉將孩子放在牀上,伸手就把冷堯給抱了起來。
於婉將外套一脫,自己也靠在了跟前,“我想說,今天晚上,你還有沒有力氣?”
冷置白了於婉一眼,總覺得於婉今天怎麼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大白天的,你叫什麼春?”
這一句,還真把於婉打擊到了,以前,冷置最經不住撩撥,現在,這麼明顯的話,卻在他的跟前一點作用都沒有了。於婉緊緊的皺着眉頭,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婚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亮起的紅燈。
“到了晚上,你想戰幾百回合,我們就戰幾百回合。”在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時候,冷置突然湊到於婉的耳邊說這麼一句話,一點曖昧的感覺於婉是沒感覺到,就是覺得,有點嚇人,被驚的差點一下子給跳起來了。
“看你這麼有精神,快起來收拾一下,出門。”於婉嫌棄的連這張牀,好像都不想坐了,直接一擡屁股,挪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冷置還以爲於婉變了呢,這麼一句話出來,冷置接着就樂了,這纔是於婉本來該有的面貌,冷置這邊收拾着出門,不過於婉卻沒有打算帶冷堯,讓傭人在家裡哄着,自己帶着冷置走。
要不是車開進冷家二老住的地方來,冷置都差點忘了,冷父給他打過電話,說是回去有事。
兩個人推門進去的時候,冷父跟冷母正在沙發上抱着孩子哄呢,兩個人的嘴都快笑到耳朵根了都,可見對這個孩子是真心喜愛,當然,在看到冷置跟於婉進來以後,冷母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冷父接着就將臉拉了下來,好像是覺得,於婉這是帶人過來,耀武揚威呢。
當然,在於婉的心中,冷父跟冷置擺臉,那是因爲昨天晚上沒談妥。
反正幾個人都心思各異,冷母看了兩邊的人臉色都不好,長嘆了一口氣,招呼着冷置趕緊坐下。
冷置就坐在了冷母的跟前,“誰家的孩子?”看着冷母這麼喜歡,隨口就問了一句,當看到這個孩子的正臉的時候,冷置接着嘴都張開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小時候的照片肯定他肯定知道,這就跟從照片上走出來的孩子一樣。
冷父在一邊聽了以後,冷哼了一聲,“誰家的孩子你不知道?我不算,這孩子一定得留下來,你們誰說都不行!”冷父好像不相信冷母一樣,從冷母手裡,整個就是將孩子給搶過去的感覺,只有抱在他的身上,纔算是有安全感。
冷置當時就是在一個懵逼狀態,這兩天一直忙着那邊的事情,家裡面想着有於婉在出不了什麼事情,也就沒讓人盯着,所以發生了什麼事情,冷置是真的一無所知。“這話說的什麼意思?”
冷父一聽這話接着就火了,“我說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於婉會沒告訴你?你裝什麼,我現在就是正式通知你們,這孩子你們要不要無所謂,我要!”冷父越說越或火大,氣的站了起來,然後低頭又看見孩子,可能是怕嚇到孩子,接着又坐了下來。
冷置看了於婉一眼,又看了冷父跟冷母一眼,很明顯是在等着解釋。
於婉眼光流轉,好像是在辨別事情的真僞,不過想想也應該是有問題的,就算冷置能有心思演戲,可是一直有點小驕傲的冷父八成是不會配合,那麼冷置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也或者,昨天晚上冷置在撒謊,他並沒有來冷父冷母的這裡。
反正,無論真相如何,冷置是有事情瞞着自己,於婉乾脆抿着嘴也不說話。
倒是屋裡裡面的那個小姐,接到宮清宇這邊的電話,說是於婉有可能會對孩子動手,讓她一定要多注意着點,這小姐趕緊開門出去看看,本來很安靜的場面,突然開門的聲音,好像就顯得異常的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就放在了這個小姐的身上,小姐乾笑了一聲,好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站在門的是位置,傻笑着。
冷置看了一眼小姐,又看了一眼孩子,心中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麼,冷置的手就指着是小姐,“既然都不想說,那你說,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冷置就有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這麼一瞪,讓小姐的心咯噔了一下,頭微微的低着,不敢去直視冷置的目光,“我那天沒有吃藥。”然後,好像是受驚嚇一樣,撲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我發誓,我是忘了,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孩子就已經是有了,我們這種人本來要孩子就不容易,我就覺得是緣分,腦子一熱就給留下了。”小姐在那好像傷心的哭天喊地的。
這邊孩子彷彿感受到這種奇怪的氛圍,不安的動了動身子,“還不趕緊滾回去,嚇到孩子了。”冷父對着小姐吆喝了一聲,趕緊將這孩子給抱緊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
得了冷父的吩咐,小姐好像終於是得了解脫了,連滾帶爬的進去後,將門直接啪的一下給甩上了。
冷置這下算是明白了,他看了看坐着的幾個人,最後卻放在了於婉的臉上,是然後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所以,你是相信了?”
是一種質問的語氣,卻又有那麼點傷心了。
於婉心裡也其實挺窩火的,這件是發生了馬上有兩天的時間了,冷置根本就在失聯狀態中的,而且冷置還對她有所隱瞞,於婉冷冷的回了一個字,“是!”
聽了這麼一個字,冷置的眼神好像更冷了,伸手就去拉孩子,結果還沒碰到孩子,冷父接着就將孩子給擋上了,“你想幹什麼?”那防備的眼神,整個就跟對待敵人一樣。
冷置也來了火氣了,“你們不都覺得這是我的孩子啊,我們就去檢查,看看這到底是誰的種!”
冷置第二次去抓孩子,冷父直接就把孩子壓在甚至下面了,“你想帶走他,今天除非我死!”冷父吆喝的時候,雖然聲音不高,但是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那種在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樣。
冷置這邊也有點着急了,依然固執的去拉開冷父,冷母在一旁都急哭了,“你這是做什麼啊,你看看這個孩子,你看看跟是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孩子,你怎麼能下的去手呢?”
冷母這邊使勁的拽着冷置,可是她又怎麼可能會是冷置的是對手,抓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將人給拽開,最後一着急,乾脆也用身體護着孩子,兩個老人,那樣子就跟用生命在護着這個人孩子一樣。
“冷置,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的孫子,我不管你什麼檢查不檢查的,你有權有勢的,想要什麼樣的數據沒有,沒用,我告訴你,跟我玩這一套,沒用!”冷父還是不甘示弱的喊了起來。
冷置的固執,卻沒有因爲冷父的話而有所猶豫,手依舊拽着冷父的衣服,直到,於婉的手放在了冷置的手上,於婉的眼睛微微的垂着,沒有去跟冷置注視,就光盯着冷置的手,一根根的將指頭給掰開。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在冷置被於婉掰的鬆開了以後,於婉才盯着冷置的眼睛,很認真的,好像是有什麼話要問。
看冷置一直沉默不說話,於婉冷笑了一聲,轉頭,出去,離開這一個看似熱鬧的卻讓人心寒的地方。冷置看於婉要走,緊接着就追了出去。
一看冷置終於離開了,冷父跟冷母是抱着頭哭的,突然知道好好的兒子,年紀輕輕的就結紮了,那種心痛又豈會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現在,有人告訴他們還有一個孩子,他們怎麼可能不用生命護着,更何況還是個兒子。
以入了深冬,於婉一出去,那臉上就跟被刀子刮一樣,疼的厲害,只是心卻異常的平靜,總是以爲,守得雲開,等到真正經歷事情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還是她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就如同冷父冷母,以爲已經成爲家人了,等出事以後才之後,彼此的身份早就註定了,永遠都成不了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人。
而冷置,想起來於婉就想抱着身子,好像她應該看出來了,這裡面有問題,這本應該高興,可是於婉卻高興不起來,車在她跟前一直走着,而於婉就跟沒看見一樣,自己就低着頭一直往前。
直到,胳膊被身後的冷置給拽住了。
“我們談談。”冷置拉於婉,而於婉也僅僅的站住,卻並沒有回頭的打算,冷置只能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於婉的跟前。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冷置抓着於婉的胳膊,有一種想要強迫於婉擡起頭來的感覺,而於婉也確實將頭擡了起來。
脣因爲被風吹的有些乾裂,臉上也有些感覺灰白一樣,讓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下子憔悴了不少一樣,於婉想笑一笑,可是一咧嘴,將乾裂的縫一下子就給扯開了,血順着縫隙,慢慢的滲透出來,將蒼白的脣,染了一點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