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母要還要伸手,被冷亞男推到了牆邊,“媽,你要幹什麼,真要讓我弟死不瞑目嗎?”冷亞男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冷母蹲下身子,抱着腿就哭了起來。
真的是抱着腿就哭的,冷亞男的眼睛也酸酸的,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請家屬禁止喧譁!”護士的聲音,準是那麼不帶任何的感情,於婉的眼冷冷的看着前面平滑的地板,推門就要進去。
“家屬止步!”護士手直接攔在於婉的跟前,主治醫師明明都已經打算離開了,爲什麼不能進,於婉根本就沒理會她。
用力推開她的胳膊,“我是孕婦,你要再碰我一下,我馬上倒在地上。”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會有人怕橫的,護士急的臉都紅了,可是真還不敢動孕婦。
於婉猛的推開門,裡面的人正在準備撤掉冷置身上的儀器,一看於婉進來了,主治醫師馬上拉下了臉來了,“怎麼回事?”對着門口的護士就喊了出來。
於婉看都沒看醫生一眼,就緊緊的盯着病牀上,那一個毫無生機的人,“冷置,我特麼的一會兒就去流產,我讓你斷子絕孫!”於婉罵的那個狠,可是看不出她跟冷置是夫妻來。
旁邊站着的醫生都有點生氣了,看着於婉人摸人樣的,怎麼說起的話,這麼不中聽。
“您看,患者又動靜了。”最後準備撤掉心跳儀的時候,從平穩已經開始有撥動了。
醫生現在也沒空理會於婉,“電擊!”喊了一聲,屋子裡面的人又開始忙活了起來。於婉就好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站在空地上,看着冷置一下下的承受點擊的痛楚。
轉身,她到底受不了這種場面。又重新回到了長廊的椅子上,不發一言。
冷母擦乾眼淚,戲劇性的一幕,讓她重新獲得了希望,不知道失去的痛苦,又怎麼會懂得珍惜,她發誓,只要能讓冷置好好的,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我餓了,能不能幫我去下面打的午餐?”很安靜的地方,於婉就算已經刻意壓低的聲音,都顯得非常的響亮,一個個都跟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於婉,但是於婉始終沒有變化,從包裡掏出了一百塊前,遞給了護士站準備下去的護士。
護士臉上有些爲難,不過最終還是選擇了點頭。
冷母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說服自己,對於看不順眼的事情,就當沒有看見就行了。
說於婉自私,大約也是自私的,她在乎自己的孩子,不去委屈自己的孩子,卻沒有顧慮到人家別的母親的心情。
於婉都吃完飯了,大約是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來來回回忙着的護士,終於安靜了,裡面的機器聲好像也好了,終於,門打開了,這一次醫生的臉色明顯的有些好轉,“病人已經恢復了意識,現在還在觀察期,家屬可以留下來陪護,不過要注意安靜。”
醫生的話,真的,讓冷母笑的臉都要開花了,謝了觀音,謝了所有人,甚至連於婉都謝了,第一個衝進去去看冷置。
於婉擡起胳膊,看了一眼時間,在冷亞男走過來想問於婉要不要陪護,畢竟也算是歷經風雨的夫妻了,而於婉卻轉身對王川說了一句,“這沒什麼事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將冷亞男的話,那是硬生生的憋回了肚裡。
如果說,以前的於婉是高不可攀的冷豔玫瑰,那麼現在,絕對是懸崖邊上,並且還是石頭縫裡的夾着的花,別說去摘了,就是走過去看一眼,也絕對的眼疼,頭暈!
“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最後是總算是跟冷亞男說了一句話,可這一句話,也就跟沒說一樣。
別人都進去看病人,只有於婉,扭頭就進了電梯,下來了之後,坐在車上不發一言,“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王川忍不住問一句,就算他作爲殺過人的人,都做不到像於婉表現的這麼冷靜,甚至能稱得上是冷血。
於婉笑了笑,很客氣的那種,“只是到了午休的時間了。”
從後視鏡裡王川看到了於婉的動作,她一直捂着肚子,王川皺了皺眉頭,也纔想到,就剛纔那情況,於婉怎麼可能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這麼急着回去,恐怕是怕孩子再出什麼意外,畢竟,這個天她要替冷置撐起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於婉總是如此堅強的讓人心疼。
“如果有一天他對你不好,你的身後還有我。”忍不住對於婉做下承諾。
於婉突然笑了,嘴張的很開,似乎帶着些的誇張,“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不希望你收留我。”聲音一頓,然後每一個字都說很清晰,“幫我滅了他!”
霸氣的讓王傳這個男人都做不到,不過這樣的回答,也確實是於婉的性格,比起那種又哭又鬧的女人,果真,於婉才更有吸引力。
如果一開始是驚豔,那麼現在,絕對的能稱得上是迷戀,真的,王川都覺得要他爲於婉死一百次,他都心甘情願,絕對的女神。
回到家裡,於婉就進屋子休息,從她均勻的呼吸聲可以判斷,絕對不是裝的。
王川坐在沙發上,一點想要休息的意思都沒有,打電話給冷亞男,總是要問問冷置那邊的情況,哪怕是爲了替於婉安心。
睡了大約有一個小時,於婉就醒來了,本來葉啓文打電話過來問於婉,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現在公佈,但是於婉給的回答是否定的,原因讓葉啓文都哭笑不得,那就是現在於婉要休息,所以,工作上的事情,她一律不問!
不過總是躺着要有點事情做,比如宮清宇,於婉是從王川那裡得來的手機號,畢竟他們也算是親戚,而且來了北京了,以前的號大約也就不用了。
宮清宇那邊倒是接的很快,懶洋洋的喂了一聲,在聽到於婉的聲音之後,人瞬間都坐直了身子,甚至連電腦都關了,就專心跟於婉說話,“怎麼,想我了?”
於婉的脣微微的勾了起來,手指輕輕的撥動額頭的劉海,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宮清宇,在沉默了大約有五秒鐘的時候,宮清宇才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又餵了幾聲。
於婉輕輕的勾起了嘴角,“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弄點錢給我孩子存上,聽說宮總連我未出世孩子的東西都打主意,這似乎有點不地道了。”於婉的手指很漂亮,十指纖纖,隨意的手機放在一邊,按了免提。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插手這件事?”宮清宇的神色不由的有些凝重了,即便知道於婉已經沒有冷家做後臺,可還是打心底裡防備,應該說是帶點害怕的感覺,很可笑,一個大男人,竟然害怕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
於婉的笑聲,絕對的,一點都節約,“我以爲宮總已經發覺,我已經插手了。”然後點擊了結束。
按照宮清宇多疑的性格,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這件事,越是查不到越是用心,這樣短時間內,大約是沒有時間找冷家的麻煩了,冷置現在還在觀察期,冷家也沒有精力去應付一些別的事情。
今天的陽光明媚,於婉坐在躺椅上,身上蓋了一個毯子,搖啊搖的,當然,據說多曬太陽,可以促進鈣的吸收,反正只要是對孩子好的事情,於婉必須要做。
第二天一早,八點左右的時候,於婉就準備去醫院,聽王川說,冷置昨天晚上竟然醒來了一次,於婉這個點過去,說不定也能碰上冷置醒來,於婉真的是笑笑不說話,其實心裡多少有點緊張的。
在走的路上,於婉給趙若打了個電話,王川到底腿是有問題的了,情況太突然,萬一王川反應不過來怎麼辦,就直接把趙若給叫回來了,沒辦法,跟宮清宇那種小人打交道,絕對要多長一個心眼。
趙若那邊表示沒有問題,等於婉到了醫院之後,趙若已經在門口等着了,一套合身的休閒裝,絕對能神展開,兩個人也好久不見了,見面之後點了點頭,趙若在門口守着,於婉自己進病房裡面。
昨天守夜的是冷亞男,看見於婉過來,點了點頭,拿了包輕聲的出去,將這個屋子,留給需要的這兩個人。
於婉圍着病牀轉了一圈,可以說將冷置從頭到腳都看了個遍,然後坐在了牀旁邊的椅子上,手一下又一下的劃冷置的臉,非常的輕,就好像故意癢癢冷置一樣。
或者說,那種感覺,就好像冷置是在睡着了一樣。
當看到冷置的鼻子動了動,那種冷置真的活着的感覺,才清晰的傳到於婉的大腦。
直到,冷置的眼睛睜開,那種熟悉的眼眸,讓於婉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很激動,可是又不能激動。
然而,冷置的表情似乎有些迷茫,迷茫的就跟不認識於婉一樣,“你是?”很疑惑的問出了這兩個字。
於婉真的是從頭涼到了腳,絕對不要相信,冷置不會是失憶了吧,要不要這麼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