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一筆儘量寫的看上去是非常認真的。
畢竟,於婉希望冷母相信不是。
放下筆之後,於婉的臉色好像有些凝重,“那麼,冷太太,王小姐,不送。”如果不是剛纔於婉略顯凝重的臉,相信冷母自己都不敢相信,於婉真的就那麼答應了。
“你放心,我們冷家也不會虧了你,莫氏企業我會讓老冷特別關注!”這話,按照原定的劇情,是在於婉糾纏不肯簽字的時候說的。
畢竟她倒是想學人家豪氣的在支票上寫一個數字,讓不滿意的人離開,但是她說實話,開不起這個價。她雖然對於商場上的事不瞭解,但是也曾聽冷父無意中說過,像莫氏這麼大的企業,現在幾乎全部都是於婉的了。
應該值幾個億吧,而這些錢,從冷家拿的話,也不容易。所以只能開出,讓冷父將來在政府這一塊,給與支持。
於婉點了點頭,卻沒有表現出更大的興趣來。
冷母出去之後,越發的有一種順利的不真實的感覺,甚至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
讓傭人送走冷母,於婉又蹬蹬的回房,打通王綺的電話,突然想到能取得這麼大的勝利,怎麼樣也應該感謝一下馮婧,可王綺那邊回答,馮婧今天下午剛回北京。
放下手機,於婉莫名的就想起了,那天在路邊上看見的背影。
搖了搖頭,選擇休息。而冷母的出場,好似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
晚上的時候,冷置打電話過來,於婉當時是睡的迷迷糊糊的,伸手接過來,放在了耳邊。“有沒有想我!”對方的聲音很低,就好像是從耳邊傳來的一樣。
於婉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本來還滿是睡意,現在變的非常清晰,“沒有!”於婉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哦,那麼睡吧!”從冷置的聲音里根本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而他真的,說着就將電話掛斷了。於婉愣愣的看着手機,隨手又扔在桌子上。
可是這個時候想要睡着已經很難了,翻來覆去的好像怎麼樣都不舒服,於婉乾脆坐了起來,反正她現在已經睡不着了,那也不能讓冷置閒着,打電話過去。
女人溫柔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於婉深吸一口氣,特麼的,就當她上輩子欠了冷置的。
第二天上班,不出意外的,於婉肯定是頂着兩個黑眼圈,就算是化了妝,也沒有辦法遮掩的很乾淨。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搶響案已經宣告告破,所涉及的二十人已經全部歸案,自然,這些人裡頭肯定沒有寒三爺。
雖說大家都猜測這個答案的真僞,但畢竟抓了這麼多人,多少也讓大家對政府又升起了希望,自然,寒三爺能將自己的撇清,證明無辜,自然是選擇配合政府。
那麼溫如然的事,他一定沒有插手。
介於溫如然剛剛流產,肯定不會關進戒毒所,不過,她的星途肯定是毀了,以後除了抱緊寒三爺這顆大樹,就再無別的路可走。
當然,就算她真的坐定了寒太太的位置,也入不了上流社會的圈,吸毒,心機婊就會是她身上永遠的黑點。這次的代價,註定了比她想象中的大。
這樣的結果,於婉一點都不以外,饒是溫如然再慘,於婉都不會可憐她,一個爲了自己的目的,將肚裡的孩子都能做賭注的人,她不配得到世人的寬恕。
坐着時間長了,腰部就有些是不舒服,這是很多上班族都有的毛病,剛站起來的準備走走的時候,手機亮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雖說平時於婉並沒有刻意的掩藏自己的手機號,但是能知道的人也不多,發信息過來的估計都會是熟人,一張彩信,是一張很模糊的照片,照片的背景看上去已經是一家西餐廳,燈紅酒綠,餐桌上的人有些模糊,但是熟人總能看出來,冷置,另一個長髮美女,於婉瞧着眼熟,仔細看了看,應該就是馮婧。
於婉的脣微微的揚起來,有些人爲了給自己添堵,還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將照片傳送到電腦上,按下打印,手機上的人便出現在了a4紙上,於婉將它對摺,然後放進隨手懈怠的包裡,出去端了一杯咖啡,繼續自己的工作,平靜的根本就看不出,剛剛收到的挑釁。
中午於婉都是習慣性的跟員工一樣,去餐廳吃飯,剛吃了一口,對面空着的椅子上,多出來了個王嫣然。
頭依然半低,作爲這個公司的最高領導人,她沒有必要跟陌生人打招呼。當然,現在是休息時間,有些員工不喜歡餐廳的飯,就會定外面或者是出去吃,來往的人多,門衛肯定看不出來,而且,休息時間,除了辦公室外,公共場合,門禁都是失效的。所以,於婉也沒有打算,去追究誰的責任。
被無視的王嫣然,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不過這裡到底不是北京,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之前的醜事,所以王嫣然又擡高她那自認爲是高貴的頭顱,將行李箱,幾乎是用腳踹到了於婉的跟前。
“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你的東西也不適合出現在冷置的別墅。”王嫣然似乎有些嫌餐廳這種地方不乾淨,坐了一下,乾淨站了起來,還從手裡誇張的拿出溼巾,小心的擦拭她的手。
於婉的眼微微的眯了眯,看着行李箱,卻什麼話都沒說。倒是旁邊的員工,一個個都豎直了耳朵,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整個餐廳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些錢,算是補償你的。”拿出支票,放在了桌子上,上頭的金額其實已經不少了,只是現在的於婉還真看不到眼裡。
於婉慢慢的擡起頭,拿起紙巾很慢很認真的將嘴擦乾淨,“離婚?”於婉好笑的看着王嫣然,然後伸手就那麼從容的將桌子上的支票收了起來。
好吧,秉承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於婉只能勉爲其難的接受這種自作聰明的施捨。
因爲離婚這兩個字於婉說的很慢,慢的讓王嫣然的臉慢慢的變的漲紅。
於婉低着頭,並沒有去動行李箱,而是站起來,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十塊錢,“辛苦了!”笑着,放在王嫣然的手心。
十塊錢,這種顏色對於國人,都不陌生,並且一眼都能認出來。
“你什麼意思!”王嫣然瞪着於婉,似乎不明白,於婉這麼做代表了什麼。
芊芊玉指將頭髮攏在耳後,始終沒有去看行李箱一眼,“我很忙,這種事以後交給前臺。”踩着高跟鞋,搖曳的身子,別有一番風情。
都說女人注重外表的時候,要麼是在想要的男人跟前,要麼就是在敵對的女人跟前,充分的展示自己的風情。
於婉走後,餐廳裡的動靜漸漸的大了起來,當然最明顯的,還是女人們的笑聲,王嫣然其實並不聰明,從於婉見她第一面起,就發現了她這個毛病,如果不是她的背景,這樣人出入社會,絕對是被人賣了還要數錢的人。
當笑聲越來越大,王嫣然才明白了,她被於婉給羞辱了,十塊錢,特麼的這是在打發要飯的麼?王嫣然氣的用勁踢餐廳的桌子,但是莫氏的桌子都太結實了,除了腳疼的咧嘴以外,並沒有起到任何發泄的作用。
最後,只能撕錢,那將十塊錢撕的很碎。
王琦,作爲於婉的助理,早就看不下去了。“這位小姐,公共場合損壞人民幣是違法行爲。”
王嫣然本來準備將錢扔在地上,這會兒只能攥在手心,不是害怕王琦,只是剛從裡頭出來,聽到違法兩個字,莫名的覺得膽顫。王嫣然走的時候,很狼狽,儘管她一直努力挺直身子。
這一局,王嫣然完敗。
更確切的說,說王嫣然被於婉給秒了,真的毫不誇張!
在北京,於婉簽好的那一份離婚協議書,正在冷置的手上。看着那相當有力的兩個字,冷置的怒氣,好像從內到外,隨時都準備爆發出來。
啪!
最後,這份協議,被冷置無情的扔在地上。
於婉這個女人,狡猾如狐狸,好像永遠都被被別人控制。當然,冷母被於婉當猴耍,冷置覺得活該!
在這段婚姻,冷置纔有最終決定權,說白了,你逼於婉籤這種東西,簡直無聊透頂。如果冷置真想離婚,沒有協議他都能離婚,如果冷置不想離婚,於婉簽上一百份這樣的東西,也一點用都沒有。
冷母將這樣的東西放在冷置的面前,只會讓冷置厭煩冷母,于于婉而言,根本就一點損失都沒有。
說白了,人家是把你當傻子一樣,打發走就完了,省的礙眼,偏偏當事人還自以爲佔盡上風!
這份協議的下場,只能是進了碎紙機,就好像它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今天晚上就回去。”
正在專心處理事情的於婉,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揉了揉鼻子,應該不是感冒了,繼續低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