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冷置伸手拽着於婉的胳膊,那是連拉帶拽的將於婉摁在了牀上。
兩人相處的時候,冷置也表現的急切過,但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弄的於婉生疼。
“你有病啊!”因爲折騰了一天,於婉這麼一喊,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從而發出來的聲音,並沒有那麼尖銳。
病,也許真的有病,冷置自己也說不清楚,緊繃的心似乎到現在都沒有放下來。雖說今天算是有驚無險,可是心裡的害怕,卻讓他感覺的無比清晰。
這一次,讓於婉趴着,直接從後面埋進於婉身體裡。原始的律動,似乎那一盆溫水都不會讓人注意了。
如果說第一次的晚上於婉只有疼,那麼今天晚上,她所感受到的,是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就好像在送往雲端。
等兩人的情緒漸漸平息之後,於婉才坐了起來,低頭看自己的身上,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水還是別的東西,至於牀上,更是一片狼藉,根本就沒法看。
起身,在剛纔拿過的衣服裡,又找出了一件衣服,僅剩的一件白色襯衣,穿上很大,就好像是短裙一樣,換下的衣服,於婉直接扔在了冷置的臉上,“這次你沒開價。”於婉始終忘不了,好像兩人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親密接觸,就代表冷置要拿出點什麼。
將衣服拽了下來,冷置冷冷一笑,“我救了你一命,難道你不應該,以身相許?”
這話說的,似乎也非常有道理,於婉懶得跟冷置說話,撿起地上的盆轉身出去,出去發現,這個院子挺大的,不過亮燈的只有於婉和冷置住的那件,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已經睡了,還是沒有人。
啓明星已經掛在天邊,眼瞅着天就要亮了,於婉簡單的洗了吧臉,準備休息一下,轉身,就看到冷置倚在門框上吸菸,不得不承認,就因爲冷置這麼一靠,就門框都顯得逼格很高了。
於婉靠近,冷置將煙扔在地上,腳粘着踩滅。
“連被人綁架這種機會都利用,你沒有心嗎?”冷置很認真的打量於婉,真的,他是打心眼裡覺得於婉不正常,別說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遇到這種事也需要好好的調養,說不定心裡還會有什麼陰影,可是於婉,就安全了這麼一會兒功夫,都能想到給冷亞男打電話,這特麼什麼腦子。
於婉回了冷置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屋子,對於她有沒有心這個問題,她想她應該是有的,只是心碎了罷了。
牀上用的,已經被冷置換上了新的了,吹乾頭髮,將躺在了牀上,天上已經有了一絲亮色了,於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或許沒有心,可是身體的本能卻阻止不了。
看着於婉的睡顏,冷置的心莫名的難過,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憐惜眼前這個堅強的女人。
於婉這一覺其實睡的很不踏實,總是做夢,夢到以前,她還是莫小婉,受盡衆人萬般寵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些寵愛自己的人,突然一個個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獸,他們追着自己,不斷的跑不斷的跑。
腿用力一瞪,從夢裡猛的驚醒。
外頭太陽直曬進來,於婉就覺得頭隱隱的有些疼,不過估計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因爲沒有睡好的原因吧。
揉了揉眼睛,從牀上起身,發現牀邊已經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之後,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下午一點了,這個時候,莫少辰的判決應該贏下來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推門出去,就看到王綺坐在院子裡,而她不遠處,站着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嫂子,飯已經放在廚屋了。”男人的聲音很大,一說話嚇了王綺一跳,王綺不由自主的往於婉的跟前站了站。
於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雖然她現在已經跟冷置結婚了,但其實她還是不太適應被冷置身邊的人如此稱呼,吃完中午飯,於婉纔看問王綺外面的事情,不出預料,趙若的確是受傷了,不過傷的不算重,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趙若,恐怕短時間內沒有辦法上班了。
當然,於婉還是比較關心莫少辰的判決,當王綺說了句,無期徒刑的時候,於婉的嘴張的很大,準確的說,有一種掉下巴的感覺。
莫少辰會判刑,這都在於婉的意料之中,可怎麼判也不可能判無期啊,當時於婉就想着,能有五年就不錯了,這一下判無期,就算是莫父再活動,表現的再好再減刑什麼的,這輩子也是毀定了。
當然,莫父一定會選擇上述,可是一審判決都能這麼定,上述的結果應該也不樂觀。
真的,這樣的結果非常讓於婉意外,但是心裡清楚,能有這樣本事的,絕對是冷置,這一次冷置看來是真的動怒了,這樣的判決下來,比任何手段,都讓莫父奔潰。這樣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當然,王綺不可不提的是馮婧這個人,她這個律師實在是出彩言語犀利,幾番讓對方律師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看來,這個金牌律師,果然是名不虛傳。
有王婧這樣的硬件,再加上冷置身後的冷家,這樣的軟件,莫少辰這麼慘,似乎一點都不冤。
於婉休息了一會兒,就先開車去看望趙若,趙若的病房肯定住的是單間,因爲現在這個點,一聲都準備下午查房,樓道里,自然會顯得人口密集,但是病房內倒是很安靜,於婉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葉啓文也在,正在很費心的颳着蘋果泥,沒錯,就是用勺子刮蘋果泥要喂趙若,而趙若一臉嫌棄。
當然,病房裡還有更奪人眼球的,就是那一大片向日葵花,本來向日葵就很大,現在那一堆聚在一起,真的,給人感覺,非常的不美妙。
“夫人。”一看到於婉進來,趙若那是騰的下一就坐起來了。如果不是身上的繃帶,於婉會覺得,趙若現在沒發生什麼事。
“你躺好,夫人不會見怪的。”葉啓文對着趙若就吼了一句,但是再與趙若對視一秒,兩秒,第三秒的時候,頭突然就低了下頭,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趙若,然後默默的繼續刮蘋果泥。
趙若看見於婉,那是覺得親切無比啊,她實在是受不了葉啓文了,還真沒見過有人送向日葵的,說什麼讓她看着向日葵,就好像永遠跟着太陽一樣,她是受了上,但不是廢了好嗎?
還有刮蘋果泥,靠,她傷的是胳膊,不是牙!趙若就覺得葉啓文就是個神經病。
於婉全程都笑着聽着,看着趙若生龍活虎的樣,很快就出去了,當然身後還有趙若砸東西的聲音,於婉的脣微微的揚起。
從病房裡出去,於婉自然是去看莫少辰,牢獄裡的莫少辰早就沒有外面的貴少爺形象,已經剪短的頭髮,土的讓人看不出,曾經他也曾風光無比。
一張大桌子,拉長了彼此的距離,但偏偏可以聽得清彼此的話。
莫少辰是恨的,非常恨眼前的這個女人,生生的斷了他這輩子的路,本來,他有美好的未來,可現在,如果不進監獄的人,是不會理解,無期徒刑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你會下地獄的!”莫少辰的憤怒,讓這幾個字,帶着陰森,以及可怕的似的像詛咒一樣。
於婉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也許會下地獄,但不是現在,老天是公平的,他讓自己親眼看到害死兩條命的人,下場究竟是什麼。“我下地獄?那你呢?連自己的媽都容不下,你該死,你早就該死,去給媽陪葬,不過現在。”於婉聲音緩和了下來,“你只會生不如死!”
也許激動中的於婉沒有注意到,差一點,她就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而莫少辰似乎察覺到什麼,可又快的抓不住思緒。莫少辰擡着頭,提起莫母,他的臉上是掛着笑容的,“她該死,她就是一個賤貨,莫少婉就是一個賤種,她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過現在好了,我先看着她們死!”吼完這些,莫少辰才覺得,心裡舒暢無比。
“安靜,安靜!”因爲莫少辰太激動了,激動的站了起來,被旁邊的監獄給警按下去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這麼恨她們?”莫少辰即便被強壓到椅子上,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只是聲音明顯的輕了許多。
他說的這個問題,於婉心裡非常想知道,真的,這是她始終想不通的地方,有什麼理由,能讓兒子,這麼恨自己的媽。
“你想知道是吧?”莫少辰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看了監獄警一眼,示意要回去,“因爲她就是賤。”這話說的等於沒說,莫少辰轉過頭去,明明在言語上佔了上風,可是現在心裡卻是苦澀,到底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擡頭看着白色的屋頂,擋住了蔚藍的天空,“老天無眼!”這四個字,彷彿耗盡他所有的心思,說完後,整個人似乎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而於婉,始終不覺得,莫少辰有資格說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