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溫先生基本上表現是饒有興味的看着冷置,甚至爲了配合的他的心理,還特意的眯起了眼睛。
冷置笑了,笑的別有深意,“先生覺得我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拍了拍袖子,就跟粘上了土一樣,有點嫌棄的看了一眼,不過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先生把我擡到這個位置,想必一定是排除萬難,我若是起點什麼作用,又豈能對得起先生的栽培之意?”
冷置好像是將想說的話都給說完了,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哎呀了一聲,似乎是看一下時間,“您看,都過了午飯的點了,我就不耽誤您用餐了。”點頭示意一下,冷置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當然,他走出去的時候,肯定不會像有的官員,要誇張的後退幾步再轉身。
看着冷置的背影,溫先生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不錯,他就是在利擁冷置,建國到現在已經這麼久了,可還有一些人,仗着祖上出過力,耀武揚威,甚至更有一些老人,覺得好像自己有多大功勳一樣,對任何人都可以指手畫腳。
現在,就正好需要這麼一個人,一個可以對抗這些老人的年輕人,一些可以被是他當做槍的人。而冷置的確是非常的聰明,一上位就來這麼一個下馬威,可是聰明是聰明,總要有個能制衡他的地方,溫先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於婉,當然,這個於婉一樣不好控制。
冷置的腳步邁的很平穩,他知道好像被人當成了棋子,一個擅長玩弄權術的人的棋子,可那又如何,在算計中紮根,纔是他想要做的。
冷置走出去以後,等候他的人可不少,兩排在那站着聊天,尤其是在大中午的還沒吃飯的情況下,站在這聊天,一看就是有事。
冷置斜了這些人一眼,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邁着正步,該走自己的就走自己的。
“冷置!”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直接擋在冷置的前面,“冷置,我警告你,別太囂張了!”這麼多人都丟臉了,肯定多的是人不服。
冷置擡了擡眼皮,掃了一下在場的人,忍不住笑了一聲,“別太囂張?我爲什麼不囂張?”伸手,直接將前面的人給推開了,毫不誇張的說,若論單打獨鬥,在場的人,可能沒有一個會是他對手的。
就算對方看長膀大腰粗的,可人家說推就把人推開了,走了幾步以後,冷置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將頭扭了回去,“對了,以後見了我直接喊我冷部長就可以了,我的名字就不要喊了,畢竟我們不是同級,分開的比較好。”冷置說完,點點頭,好像就跟客氣的提醒一樣,可是說白了,就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的。
人家冷置拉開車門走了,那些人指着冷置的背影氣的說不上了都,其實本來,按照體制,除了那幾個人,還真沒人能對冷置大吼大叫的,可再嚴格說起來,他的直屬領導是最上面的那個,人家對你好聲好氣的,也就是客氣。
今天這場戰役,看起來兩邊都沒有損失,可是沒有處罰冷置,就是冷置贏了。這麼多人,還是冷置做錯事的情況下,還竟然扳不倒冷置,丟人,絕對的丟人丟大了。
也可以說,人家冷置用行動給這些人上了一節課,什麼叫級別,所有人都體會到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這一仗,冷置打的絕對的漂亮,非常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後來者居上。
當然,在開會的時候,於婉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同樣,別人也不知道,就比入坐在於婉對面的張夫人。
桌子上,很乾淨的放了兩杯茶,連最客氣的水果都沒有。
“夫人,今天來,好像並沒有只是單純的聊天這麼簡單吧。”於婉坐在主位上,從冷置他們走了沒多長時間,張夫人就來了,而且,一坐下就不走了,一杯連着一杯的喝茶,話也不多說。
於婉開口問了,張夫人自然要把茶杯放下的,“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了,我與小婉都這麼熟了,自然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了。我們家先生之前也來過,小婉估計也知道,我畢竟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
“所以,這黑鍋,夫人是打算讓我自己背了?”於婉擡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張夫人抿着嘴笑了笑,“小婉也知道,他既然開始查了,萬一查到了呢,張嬌於我而言,是情敵,於小婉而言,是仇人,既然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放過她,所以,我們何不想個萬全的法子?”
張夫人一向表現的優雅,就連光明正大利用人的時候,好像都不用刻意,就能表現出非常自然來。
窗戶是開的,微風吹過於婉的頭髮,是輕輕的飛揚,明明的很舒適的感覺,卻讓人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什麼叫暗潮洶涌。
高手過招,或許就在一念之間,兩個人看平靜,似乎都在較勁,於婉將茶杯又重新的端了起來,輕輕的晃了晃,似乎是這茶熱的會燙嘴一樣,“我們想一個折中的法子?還是夫人自己想要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於婉擡眼,即便這麼犀利的問題,可依舊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調說出來,甚至後面配上的笑容,是越發的燦爛了,“讓我猜猜,如果我想的不錯,張嬌估計是被夫人給帶來了,那個地方夫人若真能被查出來,夫人又怎麼會一開始就選那個地方?”
於婉很平靜的分析,若不是看她眼睛亮的發光,很容易就讓人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多麼重要的事情。“別的我都能理解,就是不知道,夫人爲什麼覺得,冷置一定會輸?”
張夫人整理着衣服,“難道不是嗎?現在查的這麼嚴,就算是有人保他,就那一句隻手遮天,紀檢委的人也不會放過他,我說的想必你也都懂,不然,又何必表現的這麼不安?”
張夫人說着,手就指着空空的桌子,其實按照正常情況下,人要是沒事了,基本上就好像有那種自動找事的功能是一樣,去滿足五官,哪怕一官的慾望,比如書,比如食品,多少都會有。除非,人在情緒緊繃,已經沒有辦法去發泄這種情緒,纔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於婉將手收了回來,直接做了一個雙手環胸的姿勢,“我覺得,這並不是夫人的作風。”於婉似有些遺憾,搖頭嘆息,“萬一呢,萬一有個變故,您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夫人聰明,她就聰明在就算是利用人,也能利用的漂亮。張嬌無疑是他們共同的刺,張科既然已經開始關注了,除了讓張嬌在他面前死了,估計沒有辦法能讓他死心。
冷置今天若是倒了,就算被降級了,這條路勢必是要走的艱難,甚至只要上面有人壓着,冷置將永遠見不得光。所以,一定會慢慢的走下坡路。今天她把張嬌帶了過來,無非就是想要說,人是於婉控制的,她也沒有辦法,左右,張科肯定是會相信她的。
可是依照於婉的性格,無論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不會放過張嬌的。這也算是張夫人在看於婉快沒有用的時候,讓於婉再發最後一次光。
當然,張夫人分析的也很有道理,按照一貫作風,就算冷置還能安然無恙,多少肯定要給的懲罰,就算把部長降到副部長,那就有天壤之別的。
聽了於婉的話,張夫人只管低頭喝茶,說白了,人家就差直接來一句,“我就是在利用你,又能如何了?”
“不過,夫人我累了,我就不送了,至於人,我這地方太小裡,容不下這尊大佛,所以,您從哪帶回來的,就從哪送回去。”於婉說着,直接就站了起來。
誠如張夫人相信她一樣,她也相信張夫人,無論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她都不會讓張嬌再重新回到張科的身邊。
看張夫人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於婉自然是要提醒一句,“夫人,只要沒有降級的公文出來,他就依然是部長,如果您不走的話,那麼我只能讓人請你走就是了。”
張夫人的眼皮一擡,看了於婉的一眼,脣微微的勾了起來,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對着於婉一點頭,轉身走向了外面。
當然,在張夫人走了沒多久,一會兒警衛來告訴於婉,從張夫人的車上下來一個人,問於婉要不要問一下張夫人,扔在軍區是怎麼個情況。
於婉一聽,趕緊就往外走,出去之後,一眼就看到,張嬌在門衛跟前站着,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
於婉都被張夫人給氣笑了,還真有魄力,直接把人扔在自己門口了,當然,人於婉肯定是要帶走的,可是讓她心甘情願的被人利用,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氣呼呼的進家,於婉就盯着跟得了面癱一樣的張嬌,眼睛直的那是一點光都沒有,想說句話,手機卻響了,是冷置打過來的,這個時候,也就是冷置剛出來的時候,也算是給於婉報個平安。
於婉得了消息,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