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上高樓清入骨,豈知春色嗾人狂?
男色誘人,未必需要現了出面上俊美的真容,就能使人怦然心動。
被強行剪開衣衫的蕭泓,露出了一身細膩光滑的麥色肌膚,身軀柔韌頎長,延着雋秀的頭頸而下,是健壯結實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腹部,勻稱修長的雙腿,還有在一片蔥鬱豐茂中蟄伏的……
“唉!”,周曼雲踞跪在蕭泓的腰側長嘆口子悶氣,正對上前方銀子一雙似帶嘲諷的琉璃眼,頓時覺得清秋的微涼爽滲入骨髓,懊惱莫名。
男人不配合,她根本無從下手!
雖然曼雲毅然決然地要破釜沉舟地引了蕭泓體內的淫蠱出,在方纔下剪之時,也看着蠱毒發作的潮紅色已漫遍他全身,如霞似霓,十分誘人。
可就算如此,等她強自鎮定地把男人剝了個乾淨,卻發現他竟調整好了內息,強忍住了體內亟待洶涌勃發的**。
一隻素手搭在了男人暴起了青筋的脖頸上輕輕一摸,入手一片潮溼,顆顆豆粒大的汗珠因了觸碰,瞬間淌成了一片。
白了身側看笑話的銀子一眼,曼雲伏身滑向前,靈動如蛇。椒乳緊密蹭着男人線條流暢的腰身而上,輕壓在了他的胸前。
“喂!你這樣忍着,會忍出毛病的!”,曼雲左手扣住身下男人的右肩,右手肘撐在他的頸側托住臻首,雙頜相抵,紅豔的櫻脣呵氣相問。
任彷彿帶着花露清芬的氣息固執地鑽膚入肺,蕭泓的一雙眼仍牢牢地緊閉着,覆滿黑痂的臉孔象是帶着個厚實的面具,不肯在女人面前露出半點心緣意馬的端倪。
福禍相依,拜着一年多來每月蠱毒相較的痛楚折磨所賜,蕭泓調息靜心的內家修爲較之從前要強了許多。雖殊途,求同歸。無論是痛苦還是**,能捱過長夜也就算熬過去了。
只是閉目不看,其他的感識一下子就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緊靠在身上的溫熱讓人難捨地驟離,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帶漸寬聲響和隨着輕解羅裳浮起的女兒幽香。
不要,還是更快些?
理智與慾念的交鋒還沒有得到結果,比之方纔更熾熱火燙的柔嫩肌膚直接粘上了他的身體。
被側臥在身畔的女人緊緊摟住的一隻手臂火燒火撩,象是脫繮的馬駒兒被勾魂素手牽誘着。穿峰越谷,掠過原野。最後停留在了水草豐茂處。
一指微撓,如同未識良莠的小馬兒輕拱了下草莖,又快速地僵在原地,不敢再動分毫。
是就算想吃也不知該怎麼吃?周曼雲不禁咯咯笑出聲音,心底翻涌起一片愛惜溫柔,微合上的檀口立即在他臉頰的痂疤上印了獎勵一吻,轉而吮咬上了會更加敏感的光潔脖頸。
就象從前他總愛象匹兒馬子齧咬着自己一樣。男人喜歡加諸在女人身上的,實際是他們所希望自己能得到的同等對待。
微鹹的汗水隨吻入喉,立時讓自恃冷靜的曼雲口乾舌燥,滿面滾燙。鼻息輕喘出曖昧氣息,浮動流淌,若隱若現。
微喘稍歇,丁香舌輕舔,繼續鍥而不捨地順頸而下種着曖味玫紅。右腳圓潤的玉趾妖妖嬈嬈地勾起。輕劃過男人的趾蓋,足背,脛骨……逆溯而上,隨之曲起的膝彎滑嫩如綿,卻又犀利如刀,將男人原本緊並的雙腿硬生生地分作了雁行兩行。
戰果如期,已獲小勝的女人竟仍不知魘足。
前有迷陣,如蔓的長髮散亂在男人胸前,一顆紅櫻被噙在了女人的脣齒之間齧吮,溫柔雙手撫過腰脅試圖軟化着他身體的僵硬。而同時告陷的後方,秀膝沉如重車,欺霜賽雪的柔嫩肌膚輕巧地掠過一片嫣紅的褶皺路坎,碾壓上緊實如荔的兩丸。
**舒展,再收緊盤腰。肌膚相親,無縫無間的壓制,不爲降服,而是無賴地磨着在她一往無前的攻城掠地中漸漸顫巍巍翹立起來的血首蒼龍,快點接下戰書。
一戰將何如?渾身不停地戰慄的男人,喉結咔咕動響,張開的雙脣抖動着,挫着牙,狠罵了一句。
“滾開!”
無力推開佳人的蕭泓只憤憤吐出個詞就緊咬牙閉口,讓曼雲尋聲而至的櫻脣,只能失落地點在了他已合住的嘴角上。
“我就不要!”,曼雲索性整個人翻身而上壓住了蕭泓的身體,雙手穿過長髮輕輕釦捧住他的後腦,細碎而又深切的親吻一點一點地落在了男人的臉頰上,象是要將嚴嚴實實覆着他真實的硬殼盡皆吻掉。
火燙紅脣定在蕭泓緊緊閉合起的眼簾上,曼雲的一滴珠淚也同時攸然而下。
眉睫相蹭,依舊止不住如漣的淚水。
曼雲索性緊含上蕭泓的耳垂,呢喃相問:“《愣嚴經》有云:‘阿難因乞食次,經歷淫室,遭大幻術,摩登伽女以娑毗迦羅梵天咒,攝入淫席。淫躬撫摩,將毀戒體……’,現在,你是不是自覺是持戒的佛子,而我卻是用了毒術無恥勾引你的下賤淫婦?”
比之摧枯拉朽,几几欲使人崩潰的火熱**勾引,女人的眼淚即清且寒,卻更銳如刺,直剜心。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只是……只是你這樣爲我解蠱……根本……不值得。”顫抖着的乾澀雙脣吶吶而語,蕭泓沙啞的聲音盡帶上了哽咽。他從不厭棄她,從來沒有。如果說痛恨,也只是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心明如鏡!如果不是在你故作的惡言和躲閃的眸光中早有了解,又怎會這樣的疼你惜你?
沒等男人將話說完,曼雲豐潤的豔脣已含住他的雙脣淡紅,舌尖繞舔,一點點消融着他的酸澀。
無法抗拒直侵入口的丁香舌,畫着圈巡遊着每寸領地,帶起身體止不住的震顫悸動。男人不由自主地捲舌相應,將她的芳香包裹其中,帶着本能衝動的野蠻,迴旋翻動。
“會害了……你的……”。仿若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深吻,將兩具交疊在一起的身體染上旖旎的豔紅,同樣紅腫溼熱的脣瓣稍稍分開,鼻尖相抵,蕭泓艱難地在粗重喘息中擠出了根本就不想說的拒絕,一行清淚隨之從眼角劃落,悲傷地濡溼着臉上的黑痂。
“不是爲你解蠱。不是!”,溫柔的親吻蹭上了男人的眼角。江南女兒家又糯又粘的聲音,輕柔而又沙啞地在他耳邊呤唱起從前聽過的戲詞。
“除去阿難他……兒不向人歡,似遊絲……牽住了桃花片片,若不能……了此情兒,我……枉生世間!”
“曼雲!”嬌怯的喃喃清音更激盪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情潮波濤洶涌,蕭泓慌亂地睜開迷茫的雙眼相喚,不知自己是在拒絕還是相邀。
不是爲了解蠱!仿若突然開悟一般,自己把自己嚇着的曼雲怔怔地捧住了蕭泓的臉頰,開懷地露齒而笑。
是自己此前魔怔了,若無愛又何來欲?自己哪裡會有爲人以身作藥的高尚情操?
“是喜歡!你是我喜歡的。最想要的!我喜歡,喜歡你的眼淚……”,菱嘴輕嘟吸吮掉了他腮上還殘掛着的一滴淚珠。
“你的汗水……”,豔如桃花的臉頰黏粘地蹭過他的胸膛,柔似無骨的身軀妖冶地向下遊動。
“你的……”。靈巧舌尖飛快地掠走玉杵新沁的透明汁液,緊接着將火熱的軒昂一下吞進了溫熱的口腔,深含輕吸。
原本一連串的“喜歡“就如無形的情絲細密地將他的靈魂匝繞捆綁,而此刻突襲而來的陌生快感,更讓蕭泓一陣眩暈,身魂俱縛。
“曼雲……周……曼……雲……”,一字一字在喉頭舌尖喚着她的名,中了醉倚香而無力的雙手竟也在魔咒般的誦呤之間聚握成拳,再努力伸開,向着伏在身上的女人掬去。
“喜歡?”,被雙火熱大手帶回到男人胸膛前的曼雲顯然沒注意了迷毒漸已失效的情形,只半闔着迷離的雙眼,將沾染着他強烈雄性氣息的小舌重度回到他的脣間。
“喜歡!”,主動伸舌吞嚥下她的美好,男人的一雙手臂緊緊箍上曼雲裸潔的身體,火燙雙手交撫過曲線優美的背脊,象是要立時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香津相融,軀體膩纏。蕭泓暗啞的聲音,夾在似痛帶忍的低吟中含糊不清地響起,”不爲解蠱,想要你!現在……想要!”
一弧渾圓從男人的脣間輕拽而起,帶着露水的紅珠輕佻跳動。一身香膩的雪白故意折磨人似的從男人的腰間磨挪着壓上了他下腹的昂然,光澤的麥色肌上隨之綴上條蜿蜒的淡淡水線,極盡淫糜。
她就是他命中的魔障。蕭泓的雙手搭在曼雲的膝彎,迷濛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緊盯着自己身上的女人不放。
高高低低架起的柔和燈光下,曼雲雪團似的身子盡暈着羞赧的緋紅,臻首微微低着,骨肉均勻的身體雙峰輕顫,柔美纖細的腹上一臍如環,而正抵着臍環被她的一雙素手緊緊扣貼在她身上的是自己身體原本應當就是爲她而多生的那一部分。
雙手緊抓了下曼雲的腿側,慾火難耐的男人低沉喘息着似做催促,如若不是中了迷毒的氣力未盡復,他只想一個翻身將騎在胯上的她立即壓到身下狠狠相蹂。如她是仙,他需她度,如她是魔,他也望她能將自己當作祭品吞肉齧骨。
自己的身與心應當都做好了準備。貝齒輕叩紅脣,踞跪着的曼雲輕擡起俏臀,閉上雙眼,素手輕拔……
“哦……”,一聲吃痛的長呤出喉,女人仰起俏臉,抻長了秀美的脖頸。
身上同樣輕痛咧嘴的蕭泓,扶住兩團雪白抽身稍離,停了會兒,卻是扣緊了手上滑膩的臀線,再一次挺身相刺。沒用的女人有想臨陣退縮,他卻信着,狹路相逢勇者得勝。
謹慎的試探與果敢的衝鋒配合默契,拙稚的相就相承,盡透新嫩。
玉杵和雲舂素月,金刀帶雨剪黃芽……
破瓜輕痛在溫存相撫的小歇和甜膩的親吻漸漸舒緩,方見血的新刃重新躍動起投入了初嚐鮮後更不肯罷休的饕餮盛宴,在一次又一次和着滑膩露液的用力撞擊下,女人的身體如初綻的蓓蕾在男人的懷抱中漸次盛放。
原本說是要捉蟲子的宿主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
比起身帶淫蠱的那隻雄的,她更象是中了邪毒!慢條斯里地從男女交合的**上緩緩爬過,閃着一線銀光的蠱蛇銀子,一邊厭棄着四周傳來的灼熱溫度,一邊安靜地尋着越發活躍的淫蠱。她對曼雲不存了指望也不想驚擾,在她的傳承的記憶中,扭了麻花正在交尾的同類都不可理喻。
曼雲真的忘了最初的目的,無暇他顧,偶有停歇,雙手撐在蕭泓的前胸,也是癡癡傻傻的四目糾纏,現在只能看到對方的一對情人滿心滿眼裡都着了魔。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脣齒接,身疊合,仿若無止境的**相互撫慰填實,腰肢搖擺起伏如舞婆娑,喘息低呤也似仙樂飄渺,此時此刻,既成天國。
佛說摩登伽女以不淨觀:人體不潔骯髒,夫妻交合惡露污穢,若得育子女亦受生老病死苦……放下對愛人的癡戀,即可證得果位。
可是就愛,我本凡人,就愛這六慾紅塵。貞潔?污穢?有情人做快樂事,不管是劫是緣,又由得諸天神佛哪一個來評說?
曼雲笑着伏身低頭,又一次輕啄上了蕭泓的脣。她已看着身下的男人眼神從癡迷漸轉了混沌,再重閉上了雙眼。蕭泓淪陷慾海後也跟着活躍起來的蠱蟲,也緩緩地散開了迷人心智的威力,不知不覺中身下男人強韌的腰肢起伏頻率近乎瘋狂越來越快,彷彿停止了這個簡單動作生命就將逝去一般。
若不是修過柔錦,又把他迷倒在榻上卸了大半氣力,也許自己的身子早已不堪攻伐。曼雲才自分神感嘆一句,身下一陣緊似一陣的抽動又將她高高地拋上了**浪尖。
幾欲滅頂的快感瘋狂地席捲而來,女人私密的花房驟然收緊,驚顫的身體忍不住飈出一聲尖叫。
與之同時,幾乎全根拔出又全根刺進狹細甬道的長槍,執着向前抵住花房,滾燙熱流泄而出。
一點銀光彈身而起,銀子的細牙對着男人鼠蹊部衝門穴鼓起的一個凸點,狠狠一咬……
莫呼洛迦,揭諦摩訶!
俗世愛慾,超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