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鄭家海盜要來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說東林黨已經倒了臺,現在還留在京城做高階文官的都參加了保皇黨。

但作爲皇帝陛下的朱由校卻是知道即便是保皇黨也大體上分爲兩種人,一是真正想跟着自己做一番事業的理想主義者,二是戀棧權位,不在乎政治意見,只願意跟着皇帝唱的調子走的現實主義者。

但這樣一來,也就自然而然有了鬥爭,有了山頭。

朱由校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合理存在的。相反,這些文官都意見一致了,不鬥不爭了,對於自己這個皇帝而言,反而是一件不好的事。

因爲這種情況下,這些文官就會聯合來對付自己。

但也不能太過,釀成黨錮之爭,以至於影響朝廷的大政方針和整個大明王朝的運轉,甚至因此導致吏治敗壞。

“去細細查一下這左都御史曹思誠,你們東廠可不能總是把眼睛盯在外面的官員,知道什麼叫燈下黑嗎,京城內部,尤其是這些六部九卿們,也得盯緊些,這個曹思誠似乎是想更進一步,查查他最近和那些人走得近,特別是李明睿。”

朱由校向劉若愚吩咐了幾句。

作爲皇帝,他不擔心李明睿和錢謙益鬥,但就擔心李明睿因此聯合了左都御史曹思誠,若是如此,那他就得換一個內閣次輔或者一個左都御史了。

東廠如何秘密調差官場百態,不去細說,單說朱由校經筵結束後,便來到了皇后張嫣這裡。

皇后張嫣已經懷有六甲,且如今已經小肚微凸,看上去卻也比往常略添幾分母性之美,朱由校前世未曾婚娶,坦而言之,皇后張嫣本就是他兩世生活中的第一個女人。

所以,朱由校對張嫣的感情也就跟別人不同,自然而然的有一種是真正的親人的感覺。

“小心點,別起身”。

與徐佛懷孕不同,朱由校此時沒有出巡,因一直留在京城,因而朱由校便常常看一看張嫣,有時候也會同張嫣一起就寢,學學尋常夫妻來個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

經筵一結束,冬日的陽光便灑入了紫禁城,等朱由校來到坤寧宮後,便見早已躺在殿外庭院裡曬太陽的張嫣要起身行禮,因而就吩咐了這麼一句。

朱由校扶着張嫣坐下,見張嫣額頭微見汗,便替她揩拭了一下,但剛收回手時卻見海蘭珠站在殿門處,垂手而立,但已經換上了漢裝,纖腰盈盈可握,桃峰飽滿欲出,更顯得嬌豔欲滴。

這一看,朱由校不由得想起與這海蘭珠兩次癲狂的事來,雖說他已得了這海蘭珠的身,但其間風月事卻並未盡興,海蘭珠不必徐佛和張嫣那般主動,使得兩次都讓朱由校帶了點半強迫性質的感覺。

朱由校倒是忍不得此刻就去接近這海蘭珠,但想着自己今日來是看自己的皇后張嫣的,可不是來白日宣銀的,那樣未免也太荒唐了,便壓制住了內心裡的邪念,輕輕的把手放在皇后張嫣的小腹上摸了一會兒,笑道:“他好像是在動。”

皇后張嫣見朱由校像個小孩兒似的,也不由得莞爾一笑,將頭輕輕依偎在朱由校肩旁:“陛下,聽說,你讓惠嬪妹妹去關外了?”

朱由校點了點頭道:“是的,她跟你不一樣,你善對案牘進行分類,可於宮闈內幫朕做一些筆墨之事,而她本就是能交際九流之人,朕當初也讓她在皇家軍事學堂受訓些時日,如今讓她去關外做一件事也是之前就準備好的,缺她不得。”

“可是,炯兒纔剛剛斷奶”,皇后張嫣一說,朱由校就直接打斷她的話道:“有客媽媽帶着,不礙事的,此事不必再提了。”

張嫣只好不再說此事,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朱由校才離了坤寧宮,且特意走到海蘭珠跟前來,略微停了一下,而海蘭珠除了跟着其他宮女一起欠身行禮以外,臉上卻毫無異樣的表現。

朱由校不由得一笑,也沒說什麼,就道:“擺駕西暖閣。”

……

碧波無垠的海面上,以北海第一艦隊五十艘戰船和皇家織造局十膄載有數萬匹絲綢與上千面玻璃銀鏡以及上萬種樣式各異的瓷器的貨船正朝琉球王國的方向行進着。

琉球王國位於現臺灣與日本九州之間,從洪武年間以來就是大明的附屬國,琉球王國的國姓尚姓也是大明所賜。

如今的琉球國王乃是尚豐王,但嚴格上還算不上是琉球國王,只要跟隨北海第一艦隊一起來琉球國的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將朱由校冊封尚豐爲琉球國王的國書交於尚豐後纔算得上是真正的琉球國王。

琉球國雖是彈丸之地,但卻並不是貧瘠之地,因其地理位置乃處在大明與倭寇之間,且又緊鄰着南洋諸國,因而是一個貿易樞紐之地,素有萬國津樑之稱。

因而,琉球國本就富庶得很,也就不必擔心皇家織造局的數萬匹絲綢和其他商品在琉球國銷售不出去,甚至在隆萬年間,特部是在戚繼光和俞大猷等靖平海疆倭亂之事後,琉球國與大明之間的絲綢買賣動輒就是數十萬匹,甚至更多。

當然,這也不是說琉球國的所有人都穿絲綢,大多數情況下,琉球只是一箇中轉站,琉球國的商人們把大明的商品倒賣到其他地方去,照樣能賺的無數財富。

而皇家織造局這次所帶這些遠不足隆萬年間十分之一貿易貨物的額度,根本目的也並不是要趁此機會大賺一筆,而是藉此次琉球國王尚豐登基之機運載貨物來琉球國試探一下鄭芝龍等海盜的反應。

按照朱由校的想法,如果鄭芝龍真的有意要歸附朝廷,就應該允許朝廷插手海貿,而不是靠他鄭芝龍的海盜來間接控制海疆。

好在,在去琉球國的路上倒也是風平浪靜,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半點異常。

北海艦隊總兵官和同時也掛着北海艦隊都指揮僉事之職的顧三麻子還有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和皇家織造局江南分局總舵主魏銘四人此時正站在大明蒸汽動力船“鄭和號”上。

覃博桐雖說是皇家軍事學堂先期畢業的軍官生,也惡補了一年的海戰理論知識,但到底實戰經驗不足,因而此次對皇家織造局的護航任務,覃博桐便全權交給了顧三麻子指揮,而他這個總兵官反而自降身份從旁學習。

顧三麻子也不客氣,他在杭州灣一帶當了數年的海盜,而且還一直沒有被鄭芝龍這樣的海上霸主給吞併,就證明了他對於海上作戰這塊是相當有水平的,如今在皇家軍事學堂磨了一年的性子後,不但人變得踏實穩重了些,也裝了不少墨水,理論知識也提高不少。

“我說顧三麻子,你倒是歇歇,沒事舉着望遠鏡看什麼,這馬上就要到琉球國了,估摸着鄭家的人是不會來的了,要是來就早來了。”

覃博桐爲人隨和,雖說是深受朱由校信任的禁衛軍嫡系將領,同時又有魏國公的背景,但卻沒有半點輕視海盜出身的股三麻子,相反不但讓他全權負責了此次護航任務,還與顧三麻子成了朋友,也不僅僅是顧三麻子,一同的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和皇家織造局江南分局總舵主且掛着同知官銜的魏銘都相處的不錯。

見覃博桐這麼說,行人司行人程雨青也不由得笑道:“是啊,顧兄弟,你就過來歇歇吧,這微風拂面,風平浪靜的,正是吃點東西,喝點小酒,唱唱調子,養精蓄銳的時候,何必白費神,鄭家的人哪敢真有那麼大的膽子跟朝廷直接作對,魏朋友,你說對吧。”

魏銘只是笑了笑,他也是第一次出海,也不太懂這些事,但他生來謹慎,也就沒有多言。

顧三麻子卻是一改昔日嬉皮笑臉的模樣,甚至也沒了之前半點的頑劣,而是很嚴肅的放下單筒望遠鏡:“你們懂什麼,越是這種看上去越風平浪靜的時候,就越是要小心,大凡在這種情況下,有經驗的老海盜就會睡不着覺,因爲敵襲往往就會生在這種時候,反而大風大浪的時候不必擔心這裡,因爲那種情況下,你不便擺陣,而敵軍自己也不方便。”

顧三麻子說着就走了過來,皮靴往包了鐵皮的護欄上一踏,就從覃博桐手裡接過一瓶大明版啤酒來,一口灌下道:“鄭家的人膽子可不小,等着看吧,想當初……。”

這種大明版啤酒也是最近流行起來的皇家工業公司的產品之一,尤其受到了禁衛軍軍官們喜歡,原因無他,在禁止酗酒的情況下,這種用麥芽精釀造的奇特酒就成爲了他們唯一能哪裡解饞的飲品,但這個東西並不便宜,好在禁衛軍軍官們在皇家資本里都有自己的分紅,因而也能享受得起這種高規格的酒。

……

在顧三麻子一邊吹着大明版啤酒一邊吹着海風且給覃博桐等講着自己做海盜與鄭家等大海盜鬥智鬥勇的故事的同時,離開北海第一艦隊不遠處就是幾乎遮蔽了整個海域的一大批船隻,其中不乏有三四層炮臺的大型戰船。

而其中爲的則是站在最大的一虎頭大船上的穿藍袍的中年人,此人正是鄭芝虎。

鄭芝虎乃鄭芝龍最信任的同胞兄弟之一,也是其鄭氏海盜集團中的一員得力干將,且是屬於衝鋒陷陣的猛將。

“二爺,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好呀,這畢竟是朝廷的人,我們若是讓他們都去餵魚了,朝廷若是怪罪下來,拿我們是問,我們可如何是好?”

鄭芝龍副手張良有些擔憂地問着鄭芝虎。

鄭芝虎倒也是人如其名,生的有些魁梧,但也着實傲慢的很,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怕什麼,什麼朝廷的人,這是爺爺我的地盤,他以爲想來就能來嗎,別以爲我們鄭家的人真怕他朱家的人,說到底,在6上,是他們朱家人說了算,但在這海上,是我鄭家人的天下,想在我鄭家的地盤上財,也得問我鄭家答應不答應!”

說着,這鄭芝虎又道:“這事也是大爺吩咐的,雖說我們現在要成爲朝廷的人了,但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的,總之傳令給所有的兄弟們,這一次行動務必嚴格保密,不能影響大爺那邊更朝廷的談判,到時候把事情栽贓給薩摩藩就是了。”

聽鄭芝虎這麼一說,張良不由得又說道:“可是二爺,你說朱由校他能信嗎,雖說薩摩藩逼得琉球國王也認了他們爲主,但這薩摩藩也沒膽量跟大明作對吧。”

“哼,他朱由校信也罷,不信也罷,有本事他來海上討伐我們鄭家便是!”

鄭芝虎說後就對張良吩咐道:“閒話少扯了,吩咐下去,加前進!”

鄭氏海盜集團的硬帆全面張開,在其熟練的鄭氏水手的操控下,猶如一支利箭一般在海面上迅疾的朝北海艦隊滑翔而來。

北海第一艦隊這邊,顧三麻子也沒有因爲平靜的水文環境而掉以輕心,並一直派了無數鷹船劃出數裡之外警戒。

而就在日頭剛剛掛在了東南邊上,水霧漸漸因爲溫度升高而逐漸消散,且整個視野變得更加清晰時,數道白色的光芒凌空直衝向了藍天。

這是鷹船傳來的信號!

覃博桐也跑出了船艙,而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和皇家織造局的魏銘也跟了出來,看着已經在甲板上的顧三麻子:“怎麼回事?”

“鄭家的人還是來了,老子就說不能掉以輕心,也罷,既然來了,就讓他有來無回!”

顧三麻子說着就轉身對覃博桐道:“總兵官,現在我們不清楚這鄭家人出了多少船,火炮有多少門,但我們現在得做好準備,立即搶佔上風口,並立即將貨船收攏,而將戰船環護在外!”

覃博桐沉思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魏舵主,讓你們皇家織造局的船都聚集起來吧,同時命令,第一艦隊的船隻立即改變陣型,準備應戰!”

覃博桐一聲令下後,就又道:“顧三麻子,海戰你比我熟,鄭和號就交由你來指揮,我去寧波號上指揮對貨船的護衛,記住陛下的指示,寧可全軍覆沒,也不能臨陣脫逃!”

第六百零四章 朕還欠你一個首輔 (大結局上)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京第一百四十九章 閣老納小妾(一)(第三更)第一百三十章 讓皇太極跪下第一百七十四章 增補大學士第兩百三十六章 抱了魏敏兒第四百四十九章 攻佔赫圖阿拉城第九十五章 真實目的不是這個第四百七十九章 順天府尹有貓膩第四百零九章 陛下只想要你一人的性命第三百零八章 天啓八年的大明財政狀況第兩百二十九章 留都官員對國家資本的抵制第兩百六十章 招工與土地承包第兩百一十五章 大清洗第一百九十四章 骯髒的孔府第四百一十八章 略輸一籌的錢謙益第四百一十四 又驚又懼的文官們第兩百五十六章 鴉片貿易帶來的天啓盛世第四十四章 封賞第四百三十四章 徹底佔領爪哇國第一章 逼朕喝毒藥第兩百一十章 魚死網破第一百八十六章 拉下去,砍了第兩百六十四章 輿論的發酵第五百七十三章 擴大戰爭與拉動經濟第一百零八章 偷襲定邊堡第二十四章 血戰第兩百四十五章 抓捕王文奎第四百二十五章 是否對爪哇國採取滅國行動(第四更)第兩百一十一章 斬殺第四百九十九章 逼羅剎國談判第兩百三十八章 作威作福第八十三章 修什麼陵墓第三章 朱由校的反擊第四百三十四章 徹底佔領爪哇國第三百二十四章 “十八路諸侯”聯合抗明第四十三章 啓蒙第兩百零三章 判處凌遲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懷好意與嚴懲不貸第五百七十四章 第一條鐵路幹線通車第五百二十二章 爲何李明睿做不了首輔第一百三十九章 朝會(一)第三百六十九章 收回澳門居住權第五百六十二章 李定國帶兵英國全境遊第三百二十章 白磷彈發射與路障第一百二十八章 暴怒的吳三桂第九十二章 本指揮使看上你了第兩百五十四章 讓閻應元來做巡撫第一百三十九章 朝會(一)第三百四十章 滿徑春雪因雨溼第五百一十二章 李明睿坑秦良玉第五十六章 管生活的劉汝愚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體仁拜訪劉宗周第兩百八十八章 平叛第三百零九章 流放到雲貴川的文人們第四百八十八章 到西伯利亞開礦第六百零四章 朕還欠你一個首輔 (大結局上)第八十三章 修什麼陵墓第二百二十五章 盧象升對吳三桂的羞辱第三百九十八章 從皇家科學院的書辦開始第五百一十七章 省親前夕的地方官反應 (第五更)第八十章 上當第兩百九十四章 楚王朱華奎意外死亡第四百一十章 毒酒杏花春第五百四十章 李定國第五十九章 除夕第五百九十八章 統一歐亞第一百五十八章 徐佛鋤奸第三百一十三章 楊嗣昌的意見第五百六十章 利物浦銷煙第一百七十六章 改變第七十六章 我只是陛下走狗第兩百一十七章 讓孔氏父子跪在文廟前第四百六十八章 君王不早朝第八十七章 挑撥第四百五十八章 克倫威爾照會錦衣衛第五百六十七章 倫敦條約簽訂第兩百四十六章 微臣只做陛下走狗第四百一十三章 朝廷暗流洶涌第一百二十七章 朕比皇太極更大方第一百五十八章 徐佛鋤奸第五百六十章 利物浦銷煙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局已穩第五十章 非一百白甲兵不能全殲第一百零二章 採取強制措施第四百零八章 禁衛軍突然出現第四百五十九章 伽利略感嘆華夏古人的偉大第兩百七十五章 貌合神離第四十二章 工部第三百零六章 大明變了第四百二十五章 是否對爪哇國採取滅國行動(第四更)第五百二十六章 體驗澳門城市生活第四百七十九章 順天府尹有貓膩第一百五十三章 憋不住的朱由校第三十三章 拆東林書院第一百五十七章 銀行開張第三百二十章 白磷彈發射與路障第一百七十三章 羣臣憎恨溫體仁第一百二十一章 開始懷疑人生的皇太極第一百九十三章 衍聖公孔胤植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