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蕭炎從修煉狀態中醒來,準備了一番後,便是吞掉昨日煉製的那枚三紋青靈丹,從七星斗師境界一舉衝破到大斗師級別。
晌午之後,他出了旅店,來到米特爾拍賣場,面見雅妃。
從侍女手中接過茶壺,將之打發了出去,雅妃親自替蕭炎斟滿一杯茶水,然後靠在柔軟地沙發座椅上,雙臂高伸,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身子。
“明天便要去雲嵐宗了?”纖手託着香腮,雅妃目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戶,望着下方人來人往的拍賣場,隨口道。
“嗯。”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蕭炎微微點頭,“該去拿回我蕭家的面子了。”
“三年時間千個日月,沒想到竟是過的如此之快……”
雅妃轉過頭來,看向蕭炎,凝視着那張清秀中透着幾分倔強的臉龐。在這張清秀臉龐上,她還能依稀看見一些當年少年那稚嫩的輪廓,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即便經歷了三年的苦修,也依舊如當年的那般清澈,甚至還多了幾分成熟。
“長大了吶,小傢伙。”身體略微前傾,雅妃玉手十指交叉,手臂放在桌上,下巴貼着交叉的十指,對着蕭炎笑吟吟地調侃道。
“雅妃姐,你可別調笑我了吧。”蕭炎苦笑一聲,對眼前的女人感到頗爲無奈。
“雲嵐宗的事情完了後,你打算去哪?回蕭家?”雅妃微笑着詢問道。
“會回去一趟,不過之後,就會趕去迦南學院。”蕭炎點頭道。
“迦南學院麼,”聞言,雅妃一愣,旋即似是想起了什麼,面色突然變得極爲嚴肅的說道:
“我得到消息,雲嵐宗今日向帝都衆多強大勢力的首腦及強者發放了邀請帖,邀請他們於雲嵐山上作客。”
“邀請帖?”蕭炎面色一愣。
雅妃點點頭,說道:“大概是因爲你與納蘭嫣然的三年之約吧,他們邀請那些有聲望的人前來觀看,若是納蘭嫣然勝了,便也算是爲她少宗主的身份增了勢,這對日後她擔當宗主之位大有好處。”
聞言,蕭炎冷笑一聲:“雲嵐宗就這麼自信,納蘭嫣然一定會贏?若是她最後輸了,豈不是整個雲嵐宗的臉面都會丟得一乾二淨?”
雅妃無奈的說道:“我正是爲此事想問問你,若是最終你擊敗了納蘭嫣然,使得雲嵐宗臉面盡失,可有萬全之策抽身而退?”
“怎麼,雲嵐宗難道還想當着衆多勢力的面,殺人滅口輸不起?”蕭炎臉上寒意更甚,甚至隱隱露出了殺氣。
雅妃望着那逐漸變得猙獰的消瘦臉頰,輕聲嘆道:“這我並不知曉,我只是提醒你。雲嵐宗現任宗主雲韻最近似乎並不在宗內,現在是那些死要面子的老不死的在當權,我就擔心他們輸不起啊。”
蕭炎皺着眉沉吟許久,他知道雅妃說的有道理,就如同煉藥師公會那般,雲嵐宗也是加瑪帝國數一數二的超級勢力,在國內聲望頗大。倘若他令雲嵐宗顏面大失,後者極有可能同煉藥師公會那般,殺人滅口……
然而這趟三年之約,他是必須要去赴約,並且一定要拿下勝利的!這,亦是他逃避不了的責任。
他望了眼手上的黑色戒指,心中微苦,昨夜那七幻青靈涎似乎並不能令藥老恢復,甦醒。否則他又何必擔心這下山的安全?他最終擡起頭,沉着聲道:“不管雲嵐宗想做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的去擊敗納蘭嫣然,哪怕他們事後想殺人滅口。
你如今也是米特爾家族掌實權的人,若是此次我回不來,請你幫忙照看一下蕭家。”
雅妃望着他,半晌後無奈點頭。
兩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其他事,直到一輪彎月,緩緩攀爬上夜空,蕭炎方纔起身,告辭而去。
站在窗邊望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雅妃抿了抿紅脣,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右手之上,腦海中浮現一道嬌小的身影,她沉吟片刻,最後輕輕握起拳頭,體內的鬥氣開始緩緩涌動。
魔獸山脈內圍的山谷中。
“明天我們先去哪兒?”
牀榻上,小醫仙摟着源初澪的身子,輕聲詢問道。
“中州吧,這西北大陸都估摸着都一個樣,去出雲和落雁的最強者都是鬥皇級別,對我來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源初澪說道。
“哈啊?你是去中州尋打架的嗎?”小醫仙問。
源初澪搖搖頭:“這個是順帶的,主要目的肯定還是和你一起周遊大陸啊。”
小醫仙美眸轉了轉,忽是想通了一般,道:“你是想仁者無敵,還是勇者無懼啊?”
“??”源初澪一臉懵逼的回頭望她。
“就是說看看自己是不是一覺醒來,就是全大陸無敵的狀態。嘻嘻……”小醫仙俏臉上露出調皮的微笑。
源初澪撇撇嘴:“無敵纔是最寂寞的好吧?而且我對這些也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冰清玉潔源初澪?”小醫仙睜大美眸認真的與源初澪對視,半晌後忽的捂着嘴嬌笑起來,猶如銀鈴輕響。
“你還真把欺負我當成你一生中最快樂的事啦?”源初澪不悅的嘟嘴,翻過身去背對着小醫仙。說道:“睡覺睡覺!不想和你說話了。”
小醫仙強忍着笑意,伸手摟她,輕閉眼眸。
黑暗中,源初澪突然睜開了雙眼,金黃色的眼眸閃爍着流光,神情微異。
……
位於大陸的某處山脈之上,空間微微蠕動,緩緩變成漣漪狀。之後,從中掉出一塊金色物品,落在翠綠的森林之中。
它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直到許久之後,兩道瘦小的身影發現了它。
一男一女圍着這塊大小有些異常的金色鑰匙,悄悄說着話,像是在商量什麼一般。
在那悄悄話的最後,兩人一齊伸出手去,在觸摸到那金色鑰匙時,後者金光大放,刺眼的光芒令得兩個小孩被迫捂住雙眼。
旋即,在他們清秀的額頭上,一個倒三角形的金色烙印浮現。
下一刻,兩人的身體同那金色的鑰匙一起,緩緩化作萬千金色粒子,在風中飄零流逝,彷彿從未蒞臨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