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盛宴

利亞知道,他必須小心翼翼的,因爲伊斯特伍德家族有嚴格的規定,不能輕易傷害政府人員,警察當然也包括其中。

利亞記得,他曾開車送法蘭奧斯去見洛奇的退休搭檔夏基。

他從不相信,夏基會爲五萬美元的許諾而守口如瓶,他認爲夏基一定把那次碰頭的事告訴了洛奇,說不定他還看見利亞坐在汽車裡等候,要是果真如此,法蘭奧斯和他就十分危險了。

對於法蘭奧斯的看法,他基本上是不相信的,警官就像是黑手黨黨員一樣抱成一團。他們有他們的保密禁規。

利亞找來他的兩個戰士,開車把他從獵屋送到了聖莫尼卡的夏基家,他相信,只要跟夏基談一談,他準會知道這傢伙有沒有把法蘭奧斯去找他的事告訴洛奇。

夏基的屋外見不到人影,草坪上除了一臺廢棄的割草機以外,一片空蕩蕩的。但是車庫的門卻開着,利亞順着水泥路走到門口,按了按門鈴,沒人答應。

他繼續按鈴,還是沒人,於是他試了試門柄,門沒有鎖,他需要作出抉擇,是進去,還是馬上離開?

他拿着領帶下端,擦去門柄和門鈴上的指紋,然後走進小門廳,呼喊夏基的名字。還是沒人回答。

利亞到房裡查找,兩間臥室都空空如也,他查看了壁櫥和牀底下,再來到起居室,查看了沙發底下,翻了翻坐墊。

然後走進廚房,來到露天的餐桌跟前,只見上面放着一盒牛奶,還有一個紙盤,裡面擺着一隻吃掉一塊的奶油三明治,一塊邊緣抹着脫水蛋黃醬的白麪包。

廚房裡有一道裝有板條的棕色門,利亞把門打開,見到一個不深的地下室,只需往下走兩級木板臺階,有點像是沒有窗戶的落地房間。

利亞走下兩級臺階,往一堆舊自行車後面看了看,他打開裝有兩扇大門的壁櫥,裡面只掛着一身警服,地板上擺着一雙笨重的黑皮鞋,黑皮鞋上放着一頂綴有飾帶的街警帽,裡面只有這麼多東西。

利亞走到放在地板上的一隻箱子跟前,打開箱蓋,只覺得輕得出奇。箱裡裝滿了疊得整整齊齊的灰毯子。

利亞走出地下室,站在露臺上,凝望着大海。

他想:“把屍體埋在沙灘上是魯莽的”;因此他打消了這一推測,也許有人來抓走了夏基。但是,刺客有被人發現的危險。再說,要刺殺夏基本身也是很危險的。

因此,利亞推斷,要是夏基已經死去,他必定還在這座房子裡。

想到這裡,他立即回到地下室,從箱子裡扯出了所有的毛毯。果然,在箱子底部,他先見到了那隻大腦袋,然後是那瘦削的身軀。

夏基的右眼上有一個洞口,洞口上面有一個像紅色硬幣似的小血塊。由於死了很久的緣故,面部皮膚一片蠟黃,到處佈滿了黑點。

利亞身爲一個稱職的人,完全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夏基信任的一個人來到他跟前,對準他的眼睛開槍,那些黑點就是彈藥留下的痕跡。

利亞仔細地疊好毯子,放回去蓋住了屍體,然後離開了這座房子。他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不過他知道,他的衣服上一定沾上了毯子的絨毛,他的鞋上也會沾上。

他叫兩個戰士開車送他去機場,就在等候飛機飛往拉斯維加斯時,在機場購物中心的一家商店買了一身更換的衣服,包括一雙新鞋,他還買了一隻隨身攜帶的旅行袋,把他的舊衣服裝了進去。

等到了拉斯維加斯,他住進了華廈大酒店,並給法蘭奧斯留了個信。接着,他徹底沖洗了一番,又穿上了新衣服,等待法蘭奧斯回他的電話。

法蘭奧斯打來電話時,利亞說自己要去見他。他帶去了那袋舊衣服,一見到法蘭奧斯,頭一句話便說道:“你可省了五萬塊錢了。”

法蘭奧斯望着他笑了,利亞本是個衣着整潔瀟灑的人,卻買了一件花裡胡哨的襯衫,一條藍色的帆布褲子,一件也是藍色的薄茄克,看上去像個低級的賭場騙子。

利亞向他敘說了夏基的情況,他試圖爲自己的行爲辯解,可是法蘭奧斯卻不當作一回事,說道:“你跟我一起捲進來了,你應該保護自己,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利亞說道:“很簡單,夏基是唯一能把洛奇和塞耶聯繫在一起的一個人。不然就是像你說的。塞耶讓洛奇殺死了他的夥伴。”

法蘭奧斯說道:“夏基怎麼會這麼愚蠢呢?”

利亞聳了聳肩,說道:“他自以爲能從洛奇那裡搞到錢,然後反正可以拿到你的五萬元。他知道,正因爲你給了他錢,洛奇一定會跟他玩大賭注。他畢竟當了二十年偵探,這種事他會算計,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洛奇會殺了他這個老夥伴,並且後者不信任塞耶。”

“他們這兩個人都太偏激。”法蘭奧斯說道。

“在這種情況下,你決不會允許多插進一個玩命的,我要說我感到驚訝,塞耶居然能看出這個危險,他一定是說服了洛奇,因爲洛奇還真不想殺害一個老夥伴。我們人人都有脆弱的感情。”利亞說道。

“這麼說塞耶把洛奇控制起來了!我原以爲洛西不會那麼馴服呢。”法蘭奧斯說道。

“你說的是兩種不同等級的動物,洛奇令人生畏,塞耶則是瘋狂。”利亞說道。

“這麼說塞耶知道我瞭解他的底細嘍!”法蘭奧斯說道。

“這就意味,我必須迅速採取行動。”利亞說道。

法蘭奧斯點點頭,說道:“這要成爲一次人間蒸發,我們要讓他們失蹤。”

利亞笑了,說道:“你以爲這會騙得了唐伊斯特伍德?”

“如果我們計劃得當,誰也不能責怪我們。”法蘭奧斯說道。

就在這時候,法蘭奧斯親自動手,在酒店的焚化爐裡燒掉了利亞的舊衣服。

在隨後的三天裡,利亞就跟法蘭奧斯一起研究計劃。

法蘭奧斯練習打高爾夫球,打了十八洞,利亞陪着他,給他開高爾夫機動車。

在利亞的思維中,他無法理解,怎麼各個家族都很喜歡高爾夫球。在他看來,這是一種奇怪的歪門邪道。

第三天夜晚,他們坐在頂層套房的陽臺上。法蘭奧斯擺好了白蘭地和哈瓦那雪茄煙。他們在觀看樓下商業街的人羣。

“不管他們幹得多麼巧妙,我父親剛死不久我又死去,唐會對塞耶起疑心的,我想我們可以等待些時候。”法蘭奧斯說道。

利亞抽着雪茄,說道:“不要太久了。他們知道你跟夏基交談過。”

“我們必須同時幹掉他們倆,記住,必須搞一次人間蒸發。不能讓人找到他們的屍體。”法蘭奧斯這話時,他的眉頭深深的皺着,這在利亞看來可不多見。

利亞說道:“你這是本末倒置!首先,我們要確保一定能殺死他們!”

法蘭奧斯嘆了口氣,說道:“這將是十分困難的。洛奇這個人很危險,也很謹慎。塞耶英勇善戰。我們必須把他們孤立在一個地方,可以在洛杉磯解決吧?”

“不行,那裡是洛奇的地盤。他在那裡太可怕了。我們只能在拉斯維加斯解決。”利亞說道。

“還要違背規定。”法蘭奧斯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爲唐本人禁止任何家族在拉斯維加斯進行謀殺,他認爲如果這樣做了,會對拉斯維加斯的業務有着巨大的影響,而且會讓人們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聯想。

“如果是一次人間蒸發,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哪裡遇害的!我們殺害一個警官,已經違背規定了。”利亞說道。

“我想我知道如何把他們同時弄到拉斯維加斯了。”法蘭奧斯說完,又向利亞說明了他的計謀。

“我們需要使用更大的誘餌,我們想要洛奇和塞耶來這裡的時候,必須確保他們務必到達。”利亞說道。

法蘭奧斯又喝了一杯白蘭地,說道:“好的,這裡還有點誘餌。”

他講給利亞聽了,利亞贊同地點點頭,說道:“他們的失蹤就是我們的解救!”

法蘭奧斯說道:“而且會矇騙住所有的人。”

“除了唐伊斯特伍德以外,他是唯一可怕的人。”利亞說道。

華爾街數一數二的投資公司,絡德公司的大老闆絡德勞倫斯,是堅決不會賣自己的公司的。不過此時遠在聖貝納迪諾的伊斯特伍德大宅裡,卻有幾個人正在信心滿滿的談論此事。只是因爲,唐在支持着他們。

三個月前。

戴維雷德費洛正在西班牙的馬德里出席一個重要會議,可是卻突然接到唐伊斯特伍德的傳喚。此時,他正在就銀行界的一條新規章,向西班牙的首相出謀劃策。規章要求嚴禁貪贓舞弊的銀行官員,戴維的建議當然不能被立刻採納。所以他當即中斷了發言,飛往美國。

戴維雷德費洛在沒遇到唐之前,流亡了二十五年,可現在真可謂飛黃騰達了,他就是再怎麼想入非非,也夢想不到會發生這麼大變化。

起初,唐伊斯特伍德幫助他在馬德里買了一家小銀行,他經營毒品賺來的、儲存在瑞士銀行的資金,又用來買了些銀行和電視臺。然而,還是唐伊斯特伍德在西班牙的朋友幫助引導他建立了他的帝國,幫助他在一連串的銀行之外,又購買了好多家報紙雜誌和電視臺。

不過,戴維雷德費洛對他自己的所作所爲也頗爲得意;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他獲得了西班牙的公民資格,娶了個西班牙妻子,有幾個西班牙的孩子,還有一個標準的西班牙情婦,當上了一所西班牙大學的名譽博士,雖然代價爲倆百萬美元。

他身穿阿瑪尼牌西裝,每週讓理髮師給他修剪一個小時,在他買下的咖啡館裡糾集了一幫清一色的男性摯友,並且涉足政界,當上了內閣和首相的顧問。儘管如此,他每年都要去一趟聖貝納迪諾,以便履行他的導師唐伊斯特伍德的意旨。因此,這次特別的傳喚也使他大爲驚愕。

等他趕到時,聖貝納迪諾大宅裡已給他準備好了晚飯,而且特麗莎竭盡了全力,因爲雷德費洛總是十分迷戀馬德里的餐館。

聚集起來歡迎他的,是整個伊斯特伍德家族,唐本人,他的兒子艾爾弗雷德、菲克西奧、漢默,外孫塞耶,還有湯米父子。

這是對英雄的歡迎,戴維雷德費洛原是個大學退學生,後來當上了毒品大王,喜歡穿奇裝異服,耳朵上戴着耳環,如今卻變成了社會的棟樑。大家都爲他驕傲。而且,唐伊斯特伍德覺得自己還得感激雷德費洛,因爲雷德費洛給他上了一堂重要的道德課。

早年的時候,唐伊斯特伍德有些奇怪的感傷情緒,認爲在毒品這個問題上,執法人員一般是腐蝕不了的。

直到一九六零年,戴維雷德費洛還是個二十歲大學生的時候,就開始販毒,可那不是爲了賺錢,而只想讓他和朋友們能經常得到廉價的供貨。業餘販一點,只有可卡因和大麻。

一年以後,買賣卻被他做大了,他和幾個同學夥伴買了一架飛機,越過墨西哥和南美邊界把毒品運進來。自然而然地,他們很快就觸犯了法律,就在這時侯,戴維第一次顯示了他的天賦——這六人團伙賺了大筆大筆的錢,戴維雷德費洛卻搞了大量的賄賂。過了不久,他的受賄名單中就有行政司法長官、地方律師、法官,以及東海岸的數百名警察。

他總說事情十分簡單——你瞭解到某官員的年薪,然後他五倍這麼多的錢,就可以了。

後來,哥倫比亞的卡特爾出現了,他們比西部時代最野蠻的印第安人還野蠻,不光是剝頭皮,而且要砍腦袋。

雷德費洛的四個夥伴送了命,雷德費洛找到伊斯特伍德家族,要求給以保護,答應分給百分之五十的利潤。

漢默伊斯特伍德和洛克鎮的一夥戰士當上了他的保鏢,這一安排一直持續到一九六五年,唐把雷德費洛發落到西班牙——販毒業來得太危險了。

眼下,衆人都聚集在餐桌前,恭喜唐二十五年前做出的這一英明決定。

塞耶和法蘭奧斯還是頭一次聽到雷德費洛的故事。

雷德費洛很會講故事,他把漢默捧到了天上,他說:“好一個勇士啊,要不是多虧了他,我哪能活下來跑到馬德里呀。”

他轉向法蘭奧斯,說道:“那恰好是給你洗禮的那一天。我還記得,你差一點淹死在聖水裡,可你卻毫不畏懼。當時我連做夢也沒想到,你長大成人後,我們會在一起做生意。”

唐伊斯特伍德在旁邊冷冷地,說道:“你不會跟他們做生意的,你只會跟我和艾爾弗雷德做生意。你要是需要人幫忙,你可以找湯米米特尼克。我已決定繼續做我跟你談過的那起生意。艾爾弗雷德會向你講明理由的。”

艾爾弗雷德隨即向戴維介紹了最近的情況,絡德勞倫斯收回了法蘭奧斯在一次大運作中擁有的股份,把本錢連利息還給了他。

雷德費洛覺得這事很有趣,說道:“他這個人好精明,他知道你不會起訴,所以就撤掉了你的錢,很會做生意啊。”

塞耶正在喝咖啡,可是他卻厭惡地盯着雷德費洛。特麗莎就坐在他旁邊,拿手按住了他的胳膊。

“你覺得很有趣吧?”塞耶對雷德費洛說道。

雷德費洛打量了一下塞耶,隨後他把面孔板了起來,說道:“只是因爲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搞得這樣精明是錯誤的。”

唐留心聽着這席對話,似乎覺得挺有趣,不管怎麼說,他有點嬉皮笑臉,這是個難得的現象,他兒子總能察覺出來,並且爲之高興。

“我說外孫啊,你會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呢?”唐對塞耶說道。

“讓他葬身大海。”塞耶說道。

唐衝他笑了笑,然後把臉轉向法蘭奧斯說道:“你呢,法蘭奧斯?你會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呢?”

“我就認啦!我要從中吸取教訓。我誤以爲他們沒有膽量,所以我才吃了這個虧。”法蘭奧斯說道

“菲克西奧和漢默呢?”唐問道。

可是這兩個人沒有回答,因爲他們知道唐在玩弄什麼把戲。

果然,唐隨之對法蘭奧斯說道:“你還不能置之不理,你會被當成傻瓜,全世界的人都不會看得起你。”

法蘭奧斯在認真考慮唐的話,然後說道:“絡德勞倫斯家裡還放着幾副畢加索的畫,每幅都價值二、三千萬元。我們可以把畫搶過來,等着他們拿錢來贖。”

唐說道:“不行,那會暴露你,暴露你的實力,不管如何小心處理,都可能引起危險。這太複雜。戴維,你會怎麼辦?”

戴維一面抽着雪茄,一面在沉思,過了一會開口說道:“買下製片廠。做點文明經商式的事情,憑着我們的銀行和華爾街的勢力,把絡德投資公司買下來。”

法蘭奧斯聽完,難以置信般說道:“洛德投資公司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資金最雄厚的投資公司之一。你們就是籌集起幾百億美元,人家也不會賣給你們。根本不可能。”

漢默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戴維,我的老夥計,你可以用幾百億元買一副手銬嗎?這是我救了他一命的那個人嗎?就是說過永遠報答不了我的那個人嗎?”

雷德費洛揮揮手叫他住口,說道:“你不懂得大筆的錢能起什麼作用。這就像攪打奶油一樣,你搞來的東西不多一點,用公債、貸款、股票攪打成一個大泡沫,錢根本不是問題。”

法蘭奧斯說道:“問題是如何清除絡德這個障礙,他操縱着整個公司,不管他有什麼情況,他決不會同意賣掉投資公司的。”

“我要跑到那裡吻他一下。”漢默說道。

這時,唐打定了主意,轉向雷德費洛,說道:“執行你的計劃吧,把它完成了。不過要十分當心。湯米和法蘭奧斯聽你的指揮。”

艾爾弗雷德對戴維說道:“還有一件事,根據絡德勞倫斯的規定,今後五年內,他的總經理查爾頓將全面掌管公司。不過,勞倫斯的兒子和女兒在公司裡的股份比查爾頓的多。你無法解僱查爾頓,要是投資公司賣掉了,新總經理需要清償欠他的債務。因此,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

戴維雷德費洛笑了笑,吸了口雪茄煙,說道:“像往日一樣。唐伊斯特伍德,我只需要你的幫助。西班牙的那些銀行中,有的可能不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記住,我們必須在投資公司的實際價值之外,另加好大一筆錢。”

“不要擔心,我在那些銀行裡有好多錢。”唐說道。

湯米米特尼克以警覺的目光注視着這一切。這次會議搞得這麼開誠佈公,使他感到心神不安。

按照常規,應該只有唐、艾爾弗雷德和戴維雷德費洛到場。自己和法蘭奧斯可以分頭接受命令,幫助雷德費洛。

這次怎麼會允許他們瞭解這些秘密呢?更重要的是,塞耶、菲克西奧和漢默怎麼也給扯到圈內來了?這可不是他所瞭解的唐伊斯特伍德的作風呀,因爲在湯米眼裡,唐總是儘量把計劃搞得很神秘。

接着,菲克西奧和特麗莎扶着唐上樓安歇。

這幾個人走出去以後,塞耶向艾爾弗雷德,有些氣沖沖地,說道:“我們把投資公司搞到手以後歸誰所有?法蘭奧斯嗎?”

戴維雷德費洛冷靜地打斷了他,說道:“公司歸我所有,我來經營,你外公有一份股權。這要有明文規定。”

艾爾弗雷德表示同意。

法蘭奧斯笑着,說道:“塞耶,我倆誰也經營不了投資公司,我們都不夠冷酷無情。”

湯米端詳着衆人,他很善於察覺危險,因此他纔有這麼大的命,不過,這件事他卻捉摸不透,也許唐已經老邁不看了。

漢默開車把雷德費洛送到機場,他的私人飛機就等在那裡。

法蘭奧斯和湯米乘坐的是拉斯維加斯的一架包機,唐伊斯特伍德堅決禁止華廈或他的任何企業擁有飛機。

法蘭奧斯開着租用的汽車去機場,途中,湯米對他說道:“我要在紐約市待幾天。到了機場以後,就把車子交給我吧。”

法蘭奧斯發現父親憂心忡忡,所以開口說道:“我在那兒表現得不好?”

“挺好,不過唐的決定也有道理。你不能讓任何人敲詐你兩次。”湯米說道。

車子開到了機場,法蘭奧斯從車子裡鑽出來,湯米移身坐到駕駛盤前面。通過開着的車窗,他們握了握手。

這時,湯米擡頭望了望兒子那張英俊的面孔,心裡涌起了殷殷深情,他輕輕拍了拍法蘭奧斯的臉,衝他笑了笑,隨即說道:“要當心。”

“當心什麼?”法蘭奧斯問道。

“什麼都要當心。”湯米說道。

接着,湯米說的話讓其兒子大吃一驚,說道:“也許我應該讓你隨你母親,可我有些自私,我需要你跟我在一起。”

法蘭奧斯望着父親開車走了,他第一次認識到父親多麼替他操心,多麼的愛自己。

可是現在,法蘭奧斯要藉着一些事情,來達到自己的一些目的。

這次的資金運作稱不上是成功,因爲這和絡德公司開始定製的計劃有誤,他們本來是想再來一次經濟大蕭條的。

不過公司卻仍然平白無故的賺到了一大筆錢,公司的懂事之一迪爾聲稱,在華廈大酒店舉行慶祝會,這本是他的主意。

可事實上,在華廈大酒店舉行公司內部慶祝會的主意,是法蘭奧斯提出來的。他是作爲一種恩惠而要求的。雖然他被剝奪了投資權利,但畢竟他還是分到了上千萬美元的紅利。

法蘭奧斯對迪爾說道:“華廈會因此而大爲風光!我跟你講講我的計劃。我要讓每一位參與運作的人員,以及你所邀請的每一個人,免費住一夜——包括吃住和飲料。我將給你和絡德一幢別墅,我提供保安人員,凡是你所禁止的人,比如新聞記者,一概不準前來。你已經叫喊多年了,說是要住別墅。”

迪爾琢磨了一下,說道:“僅僅爲了風光?”

法蘭奧斯對他咧嘴一笑,說道:“這次舞會還會招來數以百計的人,他們會帶着大筆的現金。賭場會賺到好大一部分。”

“絡德不賭錢,我賭。你們能賺到我的錢。”迪爾說道。

“我給你五萬元的貸款,你要是輸了,我們不催你償還。”法蘭奧斯說道。

迪爾被他給說服了,當即答應:“好的,不過,這必須是我的主意,否則我就不讓投資公司的人來。”

“當然可以!不過,迪爾,你我在一起做了許多事,到頭來我總是吃虧。這一次不一樣了。這一次你一定要搞好。”法蘭奧斯說道。

迪爾生平中難得有幾次像現在這樣,突然感到一陣恐懼,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法蘭奧斯並沒有威脅他。他看樣子是真誠的,似乎是在說明一個事實。

“不要擔心,我們三週內就會收尾。爲三週後擬訂計劃吧。”迪爾說道。

法蘭奧斯放下心來,因爲他必須確保塞耶和洛奇務必到場。

他邀請塞耶來拉斯維加斯,談談絡德公司和洛奇的計劃。

因爲洛奇是一名出色的偵探,絡德公司的人又是一些有錢的大佬,他們很惜命的,需要保護。而大家都知道,塞耶和洛奇現在是好朋友。

“我希望你替我在洛奇那裡美言幾句,我想他做次舞會的安保顧問,我打算讓這些大佬感覺一下什麼叫專業。”法蘭奧斯說道。

塞耶被這話逗樂了,說道:“你對這次投資還真夠認真的,但爲什麼呢?”

“賺大錢唄,這裡還有女人,我會邀請幾位好萊塢的明星來的。”法蘭奧斯說道。

“你早已賺到大錢了!!明星?”塞耶問道。

“高級的!!賺大錢!高級的女人。”法蘭奧斯笑着說道。

“你怎麼不邀請我參加這次慶祝會呢?我怎麼從未住過別墅?”塞耶說道。

“替我在洛奇那裡說說,你會兼而得之。把洛奇帶來,另外,你要是想找個約會對象,我可以安排你約見蒂芙尼。我看過她演的電影。並且性感極了。”法蘭奧斯說道。

對塞耶來說,蒂芙尼是純粹肉慾的最終化身,她胸脯豐滿,臉蛋光滑細長,厚脣大嘴,高高的個子,修長的雙腿。

塞耶頭一次來了興致,說道:“別胡說八道啦,她的塊頭是我的兩倍。想象得到嗎?那就說定了。”

這誘餌有點太露骨,不過法蘭奧斯料想——唐禁止各大家族在拉斯維加斯施暴這件事,會使塞耶心裡踏實些。

接着,法蘭奧斯漫不經心地添了兩句:“就連奧斯卡被提名的嘉寶也要來。呵呵!看你的運氣了。”

絡德勞倫斯,梅洛和迪爾乘坐公司的飛機,飛到了拉斯維加斯。

好萊塢的一些影星,則是乘坐自己的私人拖車,從洛杉磯趕來了。

塞耶和洛奇將住在一幢別墅的兩個套間裡;利亞及其手下住在另外四個套間裡。

現任的州長也來到了這裡,也被安排進了一幢別墅,法蘭奧斯挑選了一些歌舞女郎,爲他們安排了一次私宴。他希望,有他們在場,即使警方對即將發生的事進行調查,也不會窮追不捨。這些人會利用他們政治上的影響,制止任何宣揚和法律追究。

法蘭奧斯完全違背了規定。他的秘密情人,米歇爾也住進了一幢別墅,就連給她配製的僕人也住在那座別墅的幾個套間裡,另外兩個套間裡住着利亞的四人小分隊,負責保護米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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