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連裡,最讓人感到貼心的是迪克·溫特斯少尉。儘管全連都還處在新兵訓練的適應期,但是溫特斯少尉總是按照索伯中尉的要求,儘量訓練的最好。大家每次訓練後都很累,但是卻沒有對溫特斯少尉的怨言,這便是他的魅力所在。
但是對索伯中尉,全連的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黑天鵝降臨。
“赫伯·索伯中尉,那個在領操的人是誰?”辛克上校特意的來視察E連的訓練,他看到了穿着操練服正在反覆訓練的隊伍。
“那是迪克·溫特斯少尉!上校先生!”索伯很高興辛克上校能夠來,這是他表現的機會。
“他是一個好軍人!”辛克微笑看着操練的隊伍,他對這隻隊伍的愛是發自內心的,當然這也是因爲他的506團有幸成爲美國第一支空降兵部隊而驕傲。在這樣的心態下,他更願意自己的每一個大兵都像自己一樣,從內心裡熱愛506團。
赫伯·索伯沒有說話,他的臉部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本以爲辛克上尉會嘉獎自己,但是沒想到卻被迪克·溫特斯少尉搶去了風頭。
“你們連有個叫雷斯·帕克斯的中士嗎?聽說他在訓練中的表現很突出。”辛克上校絲毫沒有注意索伯不自然的臉,看着正在操練的隊伍,好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是的!上校先生。”索伯臉上有點尷尬,辛克上校是來視察E連的,卻對自己的情況不聞不問,只問兩個其他的人,“但是我前幾天將他降級了,他現在是E連二排的二等兵。”
“降級了?爲什麼?”辛克有些詫異,連隊的士官升降,連長是有着一定的自主權的,但是一般在升降士官的時候,都會給團部備案。雷斯·帕克斯被降級的事,似乎只在E連內部,並沒有備報到團部,辛克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到辛克臉上有些不愉快,赫伯·索伯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上校先生。因爲帕克斯在休息日外出的時間裡,和鎮上的人發生了衝突,他打了人,所以必須受到懲處,只是……”
辛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管是升級和降級,都不會影響我對E連的看法的,你帶領的是一隻優秀的連隊,我也深感爲榮。”說着辛克走到吉普車前,“好好帶領你的連隊吧,我相信它一定會成爲506團最優秀的連隊!赫伯·索伯中尉!”
赫伯·索伯趕緊敬禮:“我會努力的,上校先生!”
辛克的吉普車捲起塵土,離開了操練場。
看着辛克離開,赫伯·索伯向訓練場走去。
“中尉!”迪克·溫特斯少尉看到赫伯·索伯中尉做出了暫停的手勢,便停了下來,向他敬禮。
赫伯·索伯心情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嚴肅道:“迪克·溫特斯少尉,訓練計劃有所改變,今天晚上我們進行12裡越野訓練。”
迪克·溫特斯有些奇怪,抿了抿嘴,問道:“中尉,晚上越野訓練是每週五進行的嗎?今天才星期二,距離星期五還有好三天時間!”
“訓練計劃改變了,迪克!”索伯幾乎是吼叫起來,“今後每週的星期二晚上和星期五晚上都要跑12裡,我們將來是傘兵,是美國最好的部隊,我們連隊要成爲傘兵中最好的連隊,就必須——每週兩次晚上行軍12裡,如果做不到的,那麼就請他離開,這裡不養乖寶寶!”
迪克·溫特斯看了看赫伯·索伯,終於點了點頭道:“如您所願,長官!”
“繼續操練!”赫伯·索伯轉身離開了訓練場地。
“混蛋!”比爾·葛奈瑞低聲的罵了一句。
正在操練的所有人臉上都顯出很無奈和不甘的神色。
“兄弟們,別垂頭喪氣的,我們繼續,記住我們不是陸軍,也不是海軍,也不是坐在辦公桌上敲着打字機的文書兵,我們是傘兵,獨一無二的傘兵,還有什麼能夠難倒我們嗎?”溫特斯拍了拍手,“好了,我們繼續吧!”
白天的操練結束,營帳裡都是大兵們的叫苦聲。
“索伯就是狗屎,訓練完全取決於他心情的好壞。”懷特又忍不住抱怨起來,“那我們還要訓練大綱做什麼?難道是讓我們擦屁股用的嗎?”
“我打賭,赫伯·索伯肯定就是用訓練大綱上的硬質紙張擦的屁股,他完全丟掉了大綱的內容,或許他認爲自己就是那張能夠擦屁股的紙吧!”艾德·提波打趣着。
“我們將來是傘兵,是美國最好的部隊,我們連隊要成爲傘兵中最好的連隊,就必須——每週兩次晚上行軍12裡,如果做不到的,那麼就請他離開,這裡不養乖寶寶!”喬治·魯茲學着赫伯·索伯的聲音,對着懷特大聲的嚷嚷。
“你纔是乖寶寶呢!”懷特衝着魯茲叫起來。
“好了,這不是什麼難事,夥計們!”帕克斯這時候站出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前世他看過多遍《兄弟連》,知道赫伯·索伯的最後結局。但是如果索伯並不是如情節所預料的那般被調職,E連兄弟們今後上了戰場就只能是一個悲劇了。
“我們對索伯當然有不滿,但是並不能憑藉我們的牢騷就能將索伯中尉調走而讓溫特斯少尉成爲我們的連長。”帕克斯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的少惹麻煩,不要讓溫特斯少尉難做知道嗎?”
“溫特斯少尉是個好人!”卡伯忽然說了一句。
是的,誰都知道溫特斯少尉是個好人,但是誰也不能改變他和索伯中尉的位置以及他們的命運,帕克斯他們只不過是大頭兵而已。
怕了死知道士兵們對索伯的積怨會在一定的程度上爆發出來,但是,絕對不是現在。因爲現在的E連甚至還沒有正式成爲傘兵,還缺乏訓練。訓練會增加士兵在戰場上的生存機率。所以,帕克斯對夜晚訓練並不抱反對的態度。
“兄弟們,E連不是索伯中尉一個人的連隊,它是兄弟們的連隊。”帕克斯鄭重的說道,“爲了溫特斯少尉!爲了E連。”他伸出了手後。
這時候大兵們都走過來,將手疊在一起,齊聲說了句:“爲了E連!”
是的,爲了E連。這是每個E連士兵心中的願望,這些天的訓練,已經讓E連隊的兄弟們感覺到了,這個連隊就像是一個整體,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晚上的越野行軍,索伯並沒有隨隊一起,他在連隊的營區等着。
全副武裝的晚間越野,讓E連的士兵都無精打采起來。
“我實在受不了了!”克里斯登生停了下來,彎着腰大口的喘氣。他是機槍手,抗着的機槍比普通的步槍重了很多,“我得喝口水!”
“不,不,克里斯登生,你不知道嗎,晚間全副武裝越野的時候,是不能喝水的。”帕克斯知道,如果克里斯登生喝水了,那麼結果就可能與電視劇裡一樣,要全副武裝再跑一個來回。
“這該死的M1919(美軍排用機槍)實在是太重了。”克里斯登生忍不住抱怨。
帕克斯搖搖頭笑道:“如果你願意抗着這玩意兒再跑個來回,我想我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再勸你了。別抱怨了,克里斯登生。”
或許是赫伯·索伯的陰影開始在克里斯登生心裡開始擴散了的緣故,他竟然強自忍受住了,沒有再打那壺水的主意。
12裡的路程幾乎耗盡了士兵們的精神。夜幕下,只有一隊士兵在穿行,他們氣喘吁吁,但是卻隊列整齊,還有皮靴和野草摩擦發出的“沙沙”的聲音。
“我有話要說!”這時候戴維·蘭道曼忽然喃喃道。
他身邊的喬治·魯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向誰說?”
戴維·蘭道曼忽然朝着溫特斯說道:“溫特斯少尉!”
“什麼事?”溫特斯少尉邊走邊轉身看了他一眼。
“請求發言,長官!”
“請求允許!”溫特斯道。
“長官,我們一共有9個連。”
“沒錯!”
“爲何我們是唯一每週二和週五晚上都要全副武裝摸黑跑12裡的一連?”
溫特斯一愣,然後反問道:“那你以爲是爲什麼呢?二等兵蘭道曼。”
蘭道曼大聲道:“索伯中尉恨我們!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