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斯少校,你好,我是太平洋戰區司令部的情報股長巴託?克里遜,受命來這裡交接任務。這是我的證明材料”上校走進來,他遞過來一個材料袋。帕克斯接過來,然後確認了他的身份。他在到達之前就已經確認了這次任務的交接人的身份了。
“說吧上校先生,我們從歐洲大老遠的來到這裡,到底是一項什麼任務?”帕克斯衝着克里遜上校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坐下來。
“是這樣的。”克里遜上校坐下來後,對着站在身後少校打了個響指,那名少校就從隨身帶着的公文皮包裡掏出一張照片,然後還有地圖和一些文字資料。克里遜指着照片上得人道,“少校先生,你認識這個人嗎?”
帕克斯看了看,照片上是一名中等身材,身體削瘦精神矍鑠的美軍中將。他不由疑huò的擡起頭看了看克里遜上校道:“不認識,上校先生。請問這次的任務和這個人有關係嗎?”
“恐怕是這樣的。”克里遜上校點了點頭,然後將一疊文字資料遞給帕克斯道,“看看這個吧,這名中將是駐菲美軍喬納森?溫賴特將軍,他於1942年5月他率領12000名美軍向日軍投降,然後經歷了著名的‘死亡行軍’時間,最後被日軍押解到了瀋陽。我們的情報已經得知,瀋陽郊外有個叫做‘奉天俘虜收容所’的戰俘營,溫賴特將軍很可能就關押在那裡。而且最近由於我們加大了對日本本土的轟炸和對日本週邊島嶼的攻擊和佔領。日本很可能會戰敗,而且從中國政府的情報機關透lù出來的情報是,日軍很可能在撤退或者投降之前,將溫賴特將軍殺掉。所以我們必須儘快的安排營救。你們的時間不多,我們最多隻能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如果你們失敗了。那麼溫賴特將軍可能會遭遇不幸。”
帕克斯少校不由皺起眉頭,盯着那張照片,頭也不擡的問道:“長官,據我現在所知,瀋陽還是在日本控制之下,而且還有重兵守衛,我們要深入這個危險的地方,就是爲了拯救這名將軍?要知道我帶領的是120多人的連隊,他們很可能都回不來。”
“是的,少校”克里遜上校點了點頭道,“我們會進一步爲你們提供準確的情報,據我們的空中偵察所知,日軍在瀋陽的戰俘營附近有一個簡陋的機場,但是可以起降轟炸機。你們可以奪取這個機場,然後我們會派出轟炸機和戰鬥機爲你們提供接應和幫助。你們將從那裡乘坐飛機直接返回到約克城號航母艦隊上,然後你們的任務結束。”說到這裡,克里遜上校頓了一下,他看了看有些不爽的帕克斯少校,補充了一句道:“帕克斯少校,麥克阿瑟將軍非常重視這次的營救任務。所以纔會遠去歐洲將你們調派到這裡來。你們是美軍中的精英,正是基於這一點,這個任務才落到你們的頭上。”
一個連隊的突擊隊員就爲了拯救一名將軍?帕克斯少校還是有些不愉快,但是他還是想要問清楚:“是的,長官,我確定這次的任務很重要。但是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因爲麥克阿瑟將軍要拯救的是一名英雄。”克里遜上校站起身來,他已經說得夠多的了。他本來沒有必要爲這次的任務解釋什麼,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句,“少校,你們到這裡來不是問爲什麼的,而是來完成任務的。”
帕克斯少校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不問這個問題了。威爾士上尉看着這名上校不由低頭苦笑。但是關於任務方面帕克斯還是要問清楚一點。
“長官,我有一個疑問。”帕克斯少校道,“爲什麼這裡駐紮的是中**隊的八路軍?他們沒有防空武器,沒有雷達,怎麼能夠做到保護這裡的機場?我們不想在還沒有出發之前就受到日本人的轟炸。”
“不,少校,我們已經爲他們提供了防空武器和雷達了。而且就在這兩天準備到位。要知道能夠佔領這個機場,中國蔣介石的軍隊不行,日本軍隊在太平洋節節敗退,而他們卻在中國大陸節節敗退。所以八路軍是唯一能夠有能力佔領這裡的軍隊了,我們和他們的交換條件,就是給他們提供武器和彈藥。足夠他們裝備兩個標準師的了。從中你可以看到麥克阿瑟將軍的決心,少校先生”克里遜上校說着看着帕克斯站起身來,便道:“好了,如果再有問題,我們隨時可以聯繫。我們就在附近的小鎮上。一直會呆到你們出發的那一天。”說着和帕克斯握手,然後告辭而去。
目送着克里遜上校和那名少校離開,帕克斯不由再次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張照片,不由對着威爾士上尉搖着頭道:“哈利,看來這次任務,只怕是處於麥克阿瑟將軍的sī心了。不過就影響來看的話,溫賴特中將可算是美軍中被俘虜的最高的將領了。”
“是的,我聽說過他,但是隻是知道他被日軍俘虜了,僅此而已”威爾士聳了聳肩膀,“我實在想不到的是,我們辛苦訓練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居然是拯救一名將軍。”
“拯救溫賴特中將,不過是因爲麥克阿瑟將軍的內疚而已,但是爲此我們得準備搭上120多名兄弟的xìng命,上帝”帕克斯少校搖着頭。
1942年初,美軍撤出菲律賓馬尼拉,日軍佔領了該地。隨後日軍發出了消息,要活捉麥克阿瑟將軍,然後將他送到東京接受審判,並且揚言割下麥克阿瑟的頭顱,掛在帝國廣場示衆。這個消息引起了美國最高層的震動。因爲麥克阿瑟剛剛晉升爲上將。如果一旦成爲事實,那麼他將成爲第一個被日軍俘虜並殺死的美軍最高將領。對於當時的都沉浸在一片失敗論之中的美國無疑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所以麥克阿瑟立即被火速的調往澳大利亞,擔任新成立的西南太平洋盟軍總司令。而麥克阿瑟的部下溫賴特少校被提升爲中將,然後接替了麥克阿瑟,全權指揮美菲盟軍。而麥克阿瑟不得不離開這裡,然後留下兩句戰時的名言“我出來了,但我必將回來”“老兵永不死,他只是悄然凋隱”。這兩句名言風靡了當時的美國,並屢次拿來引用。但是麥克阿瑟是出名了。而接替他的溫賴特卻完全悲催了。隨着美菲盟軍日益陷入絕境,在接到羅斯福總統親自下達的投降命令之後。1942年5月5日,溫賴特中將手執白旗,走出了戰壕,向日軍投降。隨即投降的美菲盟軍7萬8千多人經過一次死亡行軍,被日軍殺死的有1萬5千多名,而被折磨致死的有兩萬多人,而在1945年1月,亨利上校受命麥克阿瑟將軍,帶領100突擊隊伍,在菲律賓當地的游擊隊帶領下,成功的解救出了卡巴圖安集中營裡的500多名美軍戰俘。而突擊隊員僅僅傷亡2人。而這一次的解救被稱爲經典的解救。但是他們不知道溫賴特中將的位置,直到不久前美軍的情報人員得知溫賴特中將被關押在瀋陽郊外。
帕克斯少校向威爾士上尉簡單的講了講這段歷史。而威爾士聽完之後,感嘆了一聲,卻忽然道:“雷斯,爲什麼他們不讓亨利上校再次的執行一次拯救任務?爲什麼非得派我們出去?”
“我不知道,哈利。或許是認爲我們更爲精銳,也或者是那個亨利上校已經倒黴的陣亡或者是晉升了。天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帕克斯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是的,這不是他們可以猜測的,大人物們總是可以隨意的指揮他們這些小人物。
任務總算是明確了下來,那麼接下來就是要對瀋陽的情報進行蒐集,而這一些工作並不需要帕克斯他們去進行,他們只管執行任務。而突擊連隊的隊員們每天都依舊進行訓練,絲毫沒有鬆懈。這是帕克斯讓每個隊員保持警惕和體能的方式。儘管有些傢伙對此並不滿意。他們儘管知道是來執行任務的,但是仍然帶有歐洲戰勝者的優越感。大兵們總想方設法的hún出去,然後去鎮上,想象着找姑娘和酒什麼的。但是在這裡,他們卻失望了。
“老天,他們就只喝這樣的一種酒嗎?”考夫曼正在一家商店裡看着酒櫃上得酒罈子,然後搖着頭對着赫爾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我可喝不慣這樣的酒。我需要威士忌或者香檳,上帝,讓我去哪裡找到那些該死的酒”說着說着考夫曼就有些聲音大起來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赫爾曼不由得搖着頭,“在歐洲,起碼還能偶爾遇上一個能用英語和我們說得上話的人。但是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麼。沒有姑娘願意和你搭訕,考夫曼,我喜歡這裡的姑娘,tǐng漂亮的”考夫曼說着這話的時候,顯得神情沮喪。
兩個人無奈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再次失望的從鎮上往營地走去。而他們走在路上,就會不時的感受到鎮上的人對他們的圍觀。很多人特的停下來,笑嘻嘻的看着他們,有的甚至從旁邊特意的趕過來圍觀。這讓他們有種被觀賞的猴子的感覺。
“該死,這些傢伙他們到底在看什麼?”考夫曼低聲的對着赫爾曼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隻耍寶的猴子。見鬼,我可不想呆在這裡。快點,我們離開”說着,考夫曼招呼了一聲赫爾曼快步的朝着營地走去。
“嘿,等等,那裡有個姑娘我去瞧瞧”忽然在他們經過鎮上唯一一條流經的小水渠的時候,赫爾曼驚喜的叫了一聲,他看到了在水渠的旁邊的石階邊,有個姑娘正在清洗衣服。一條大辮子烏油油的託在身後,身上的藍sè翠huā布衣,襯托着姑娘白皙的臉,顯得非常的嫺靜美麗。
“嘿,”赫爾曼對着姑娘大聲的叫了一聲,將那名姑娘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的時候,又讓赫爾曼心跳加速了,真不錯,在這裡還有這樣漂亮的姑娘,讓赫爾曼驚喜萬分,他甚至在心裡跳動着一個念頭,一定要將這位姑娘追求到手,或者娶回美國結婚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這完全是下半身決定上半身的主意,他卻顯得亢奮異常,快步的朝着有些驚慌的已經朝着岸上幾乎是逃走的姑娘走去。
“嘿,等等,我想和你說說話”赫爾曼快步的跟上去,然後從口袋裡擡出一卷美鈔還有一些零碎道,“美元,巧克力、還有香菸,你要的話,都給你”但是很顯然姑娘並沒有聽懂,而且顯得驚慌失措,越走越快,並且不斷的發出了似乎是求助的聲音。
“夠了,赫爾曼,你這是在惹麻煩”考夫曼趕緊對着赫爾曼大聲的叫了一句,因爲他似乎看到四周圍的人羣的眼sè不怎麼對頭,再也不是那種看稀罕物的驚奇的眼sè,而是帶着一些憤怒。他們看到了赫爾曼手中的鈔票,還有姑娘驚慌失措的求助,將這個傢伙誤認爲是在調戲良家fù女的hún蛋了。
“好吧,好吧”看着那名姑娘一個拐彎就不見了蹤影,赫爾曼聳了聳肩膀,“中國的女人似乎很怕我們,夥計,我長得不像是壞蛋,是吧?可是她爲什麼要怕我?”
“因爲你是個hún蛋”考夫曼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他感覺四周的居民看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兩個hún蛋一樣,不由有些生氣。這只不過是個小插曲,對於兩個想出來尋歡作樂的傢伙來說。
“站住”忽然身後就傳來了嚴厲的呵斥聲音,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麼,但是兩人下意識的就知道是有人對着他們說的,因爲聲音就在背後。兩個人轉過身,然後就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後站着七八個身穿灰布軍裝士兵,他們端着步槍,中間的還有個舉着德國產的毛瑟軍用手槍的人。他們似乎都有些義憤填膺的等着兩人,而說話的很顯然就是中間那個舉着毛瑟手槍的人。
“該死”考夫曼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慢慢的舉起雙手道,“這是怎麼啦?我們是不是有些誤會,夥計們,我們是美國人,是你們的朋友不是壞蛋”
“他們聽不懂的”赫爾曼低聲對着考夫曼道,“但是我們爲什麼會被他們這樣對待?”
這時候忽然赫爾曼見過的那名姑娘從人羣中擠上前來,眼睛通紅的指着赫爾曼對着那名拿毛瑟手槍的人哭訴着什麼。然後就看到那人將手一揮,大聲的說了一句。立即上來幾名士兵,去反剪兩人的手,要將他們當場制服。
“別動,赫爾曼,你這樣會讓我們送命的。他們手中有槍”考夫曼對着似乎要反抗的赫爾曼說道,“該死,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你這個hún蛋,肯定是那個女人,這都是你的錯兒”
“好吧,好吧,這都是我的錯”赫爾曼放棄了反抗,乖乖的被這羣人押着,他不滿考夫曼的指責,“他們肯定是弄錯啦,我可什麼也沒有幹”確實,他什麼也沒有做,除了想用一卷美元和巧克力還有香菸換取一名中國姑娘的好感之外。
下午的時光是比較悠閒的。突擊隊員的訓練一般安排在上午,有時候是晚上,隊員們這時候,要麼呆在營房內,要麼就是偷偷的往鎮上去,但是外出假給的很少,帕克斯爲了防止日軍的情報機關偵察到這裡的情況,一般一天裡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才能拿到通行證。帕克斯少校正在連指揮部裡和威爾士上尉商量如何針對拯救任務而進行商討,忽然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雜聲,正在皺起眉頭的時候,忽然李普軍士長走了進來。
“帕克斯少校,外面好像是一個排的中**隊,他們扣押了考夫曼和赫爾曼。現在正想衝破我們的哨位,我想這事得由你來出面。”李普說的很快,“我已經叫兄弟們做好了準備,以防出現意外的情況。”
“見鬼,這兩個傢伙惹出了什麼麻煩了嗎?”威爾士上尉不由惱怒的說了一句,然後對着帕克斯道,“雷斯,我想最好你去一趟,你能說中國話,和他們交流應該沒有問題”
帕克斯當即就點了點頭,然後拿起自己的裝備和武器就跟着走了出去。在進入營地的哨位門口,兄弟們已經準備都已經佈置到位,狙擊手在遠處的營房附近埋伏起來,而四周的士兵都成攻擊型戰術隊形,或蹲或趴的舉起了武器。還有一些士兵則已經繞到了中**隊的側面,打算從三面夾擊這個排的士兵。
對於隊員們的這種表現,帕克斯感到很滿意,這纔是反應迅速的特種隊員應該有的素質。他看了看門口有些緊張的八路軍的士兵,不由皺起眉頭,因爲他看到了被這些士兵押在前面的考夫曼還有赫爾曼,但是他們的嘴巴都被一塊破布堵上了。
“怎麼回事?”帕克斯少校走上前,對着那個排得士兵說着,聲音不大,卻很嚴厲。他說的是中國話,在場的美軍士兵們都聽不明白,但是這些八路軍是聽得明白的。
“你就是這裡的帶頭的?”一名提着毛瑟手槍的灰布軍裝的人分開人羣走了上前,然後瞪着眼睛看着帕克斯道,“你出來了就好,爲了不破壞我們兩軍的友情,我是來知會你一聲的。你們的這兩人我們要進行審判,交給人民來處理。他們犯了罪,就必須受到懲罰”
“什麼?”帕克斯少校不由看了看考夫曼和赫爾曼,這兩個傢伙忙擡起頭,對着帕克斯慌忙的搖了搖頭,他們的臉上已經腫起來了,而且眼睛也黑了兩圈,很顯然是受到了毆打。
“該死”帕克斯低聲的罵了一句,然後嚴肅的對着那名提毛瑟手槍的人道,“我不知道你的軍階是什麼,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希望我能夠知道真相,而不是隻是在這裡聽到一聲通知。我強烈的希望見到你們的長官。不然,就將我的士兵留下來”
“不行”那名軍官忽然就大叫一聲,頓時他身後的士兵都將武器舉起來,對準了帕克斯。而這時候威爾士上尉已經準備下命令了。只要對方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下令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