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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連在進攻福伊村的行動中,受傷11人,無一人陣亡。受傷的人中還包括了e連的連長帕克斯上尉。而e連在佔領福伊村之後,和二營的其他連隊作爲後備隊駐紮在村子的南面,而506團第三營進駐福伊村,擔任了福伊村的防守任務。
“真不敢相信你這樣的人也會去醫院!”威爾士和帕克斯進行告別,他忍不住拍了拍帕克斯的肩膀道,“或許你真該像迪克說的那樣了!”
“迪克說的什麼?”
“在你每次說白癡一樣的話的時候,先對着上帝懺悔!”威爾士嘿嘿直笑。但是帕克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關心和擔憂,不禁搖頭而笑。
“這不是什麼大事情!這點傷你覺得算得上什麼嗎?”帕克斯微微一笑,然後拍了一下威爾士的肩膀,他的身邊是隨時待命的羅醫官,他將負責將帕克斯中尉送到巴斯通的救護站,那裡已經是一個比較大型的救護站了,醫療設備齊全,後勤物質源源不斷。
帕克斯朝着威爾士笑道:“哈利,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別擔心我的問題,好好帶領兄弟們。”說着衝着羅醫官點點頭,然後一瘸一拐的爬上了吉普車。剛剛坐下來,就聽到還站着的羅醫官對着帕克斯道:“上尉,我想你還是下來看看。”
“什麼?”帕克斯轉過頭,朝後面望了望,然後他愣住了,在他的後面一羣人正朝着他的這個方向走過來,很顯然是e連的那些兄弟們。走在最前面的是和他關係非常不錯的懷特,泰伯特軍士長和他並肩走着,他們的身後是e連的幾乎所有的人。
“天,看來場面夠大的了!”威爾士中尉禁不住嘀咕了一句,然後身子往外面站了站,他得給這些兄弟們留出地方來。說實在的,這讓他有些感動,帕克斯能夠得到e連的幾乎所有的兄弟們的愛戴。平時只是在心裡這麼想,但是現在一旦表現出來,還是讓人有些震撼,沒有哪位軍官有過這樣的待遇,即便是整個101空降師也不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頭兒,你就打算這麼走了嗎?”懷特首先朝着正在下車的帕克斯走來,然後和他來了一個擁抱,“聽說你受傷了,我都覺得很震驚,這大概可以和希特勒打算攻打美國華盛頓更讓人吃驚。這可是一件大事請,所以我們來看看。”
“謝謝你,夥計!”帕克斯緊緊握住懷特的手笑道,“希特勒不可能攻打到華盛頓,而我們可能在柏林傘降的!”
“頭兒,我想說的是,幸好你只是受了點輕傷!”泰伯特嘿嘿的笑着,“所以兄弟們總算是放得下心來了,瞧瞧,這些傢伙,他們總是要吵着要過來。”
“好吧,謝謝,但是我只是去救護站呆幾天而已。剛纔看到你們都過來了,我還以爲我被德軍重創了。這沒什麼!”說着,帕克斯吵着兄弟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然後和他們一一的握手。
“嘿,頭兒,這次你可表現太神勇了。我覺得就像李高特說的,你就是閃電俠。西福弟還說你能夠射掉蒼蠅的翅膀呢!”卡伯在人羣后面大聲的叫嚷着。
“閉嘴,卡伯!”李高特回頭大叫了一聲,然後笑道,“我倒是希望頭兒是閃電俠,那我們現在就該收拾行李回家了,希特勒能夠阻擋住閃電俠嗎?”
人羣中頓時就引起一陣鬨笑。這時候忽然有人在叫道:“好了,夥計們,我們應該對上尉說點什麼。”是馬拉其手中拿着一個攝像機,“這是我從那個記者手中用一枚德國人的手錶換回來的,只能讓我使用一個小時,好吧,你們一個一個的來,你們該對頭兒說些什麼?”馬拉其用賄賂的手段從戰地記者拉博夫手中借來的,並且拉博夫向他保證,將來會講錄影送給他作爲紀念。這讓馬拉其非常心動。當然拉博夫更想知道帕克斯上尉到底在e連兄弟們心中的更豐滿的形象,當然了,在這次的戰鬥中,他又看到了一個睿智的指揮官之外的東西——勇猛和勢不可擋的氣勢以及他無與倫比的戰鬥素質。
“不,不,我們和頭兒來個合影吧!”克里斯登生朝着馬拉其大喊道,“他可是要去巴斯通,不是去華盛頓,唱歌吧,我最喜歡這個了!”
“我女朋友送我去塔可亞的時候,她就唱歌了,我喜歡!”穆克嘿嘿的在一旁大聲的贊同着。
“我們拉着揚升傘,降落在草地。”忽然就有人開始唱起來,“我們不用腳落地,永遠臀落地/萬能之神,我們是何人?我們是天殺的傘兵……”
然後就是兄弟們漸漸的加入到這聲音裡面來,他們扯開了嗓子在吼叫着,面對着馬拉其的攝像機的鏡頭,毫無顧忌,甚至是粗俗的、狂野的在吼叫着。
“……我們拉着揚升纜,降落在草地/我們不用腳落地,永遠臀着地/萬能之神,我們是何人?/我們是天殺的傘兵……”
這是在塔可亞軍營的時候,兄弟們傳唱的次數最多的一首歌。現在在唱起這首歌,特別是對於那些老兵們來說,彷彿又將他們帶到了1942年的夏天一樣。他們翻越科拉西山訓練的場景好像是歷歷在目一樣,現在他們在這樣的雪地上,唱着這樣的歌,不知不覺之間,所有人就緊緊的握住了彼此的手。這帶給了他們溫馨而又苦澀的回憶。
e連現在從諾曼底一直戰鬥到現在的老兵只剩下68人,而加上補充了幾次之後,現在也只有107人左右,很多人都已經戰死或者受傷回到了美國。而老兵們都是跟隨着帕克斯的最堅定的力量,而且他們對帕克斯有着一種盲目的信任。他們總認爲,帕克斯能夠將最後的勝利帶給他們,而且會讓他們活着回到美國,回到自己的家。
但是帕克斯自己感覺自己也在盡力做到這一點。但是還是不斷有老兵們受傷甚至死亡。但是不管怎樣,這樣的結果,已經比原本的兄弟連的老兵們傷亡率低了很多。而且不算上帕克斯擔任連長以前的傷亡,實際上,從帕克斯擔任連長以來,老兵們已經很少出現傷亡了。
懷特將帕克斯拉到了兄弟們中間,然後兄弟們以帕克斯爲中心,成扇面的面對着馬拉其的鏡頭,大聲的說着對帕克斯表示祝福的話。
“好吧,我就只有一句,頭兒,希望明天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能夠看到你!”這是李普在表達着自己的意思,“然後告訴我,李普,去召集兄弟們,我們要撤回莫米昂軍營了!”
“天,李普,你在做夢!”掌握着攝影機的馬拉其忍不住大叫出聲。
“該死,馬拉其,你得拿好該死的攝像機,到我了,該我來了!”葛奈瑞擠到前面,然後對着鏡頭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誇張的嘿嘿的笑了幾聲道,“嘿,頭兒,本來我可以對着你的臉來說的,但是我們得留下珍貴的紀念,我就只好將這個黑乎乎的玩意兒當成你的臉了!”
他的話頓時引來一陣大笑,有人在催促:“淋病先生,快點,這可比你上廁所的時間要短,別讓我們等得太久了!”頓時,又是一陣大笑。
葛奈瑞乾咳了兩聲,然後點頭道:“好吧,好吧,夥計們都聽着。好吧,頭兒,我想說的是,我要求加入你的特別小組,別隱瞞了,現在西福弟和大牛已經承認了,他們說了,要組建特別的小組,我想我是從塔可亞軍營的老人,應該有資格加入的,不是嗎?”
“噢,上帝,等等!”馬拉其忽然將攝像機收起來,然後轉頭瞪着帕克斯上尉道:“頭兒,這可不公平,爲什麼我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也是塔可亞出來的。如果葛奈瑞有份的話,我也應該有份的。頭兒,你得公平點兒!”
這兩個人的話一說出來,頓時整個圍上來的兄弟們都炸開了鍋,很顯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存在,如果不是剛纔葛奈瑞的話。
帕克斯知道自己這時候必須要說兩句了,他衝着四周圍的兄弟們點點頭,等他們停下來後,開口道:“是的,兄弟們,我是有這樣一個計劃,而且我準備向上級申請。但是不是現在,我的計劃是歐洲戰爭結束之後,如果兄弟們還要繼續呆在軍隊裡的話,可以考慮我的這個計劃。”
帕克斯的話剛落下,很多人都沉默了。他們心中也有着自己的計劃,歐戰結束之後,他們最想的就是怎樣儘快的回家,而現在在這樣的環境中艱苦奮戰,爲的也就是早曰回到家中。繼續留在部隊,確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做出的決定。
這種反應是在意料之中的,帕克斯點點頭,他對着兄弟們笑道:“好了,夥計們,我現在必須得說再見了,好好考慮我的話吧,我尊重大家的選擇。”說着他一瘸一拐的跨上了吉普車。
“頭兒,別忘記我剛纔說的,我是認真的。”葛奈瑞在後面大叫了一聲。
“我也是一樣!”馬拉其在後面也大聲的補充了一句。
吉普車飛馳着,離開了福伊村,在森林裡的一條開闢出來的小路上奔馳,大樹和被炸得光禿禿的樹幹在汽車後面一閃而過。
“上尉——”這時候坐在帕克斯身邊的羅醫官忽然開口了,他有些靦腆的看着帕克斯道,“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參與其中,我想那一定非常有意義的。對我來說就是這樣!”他的眼神很堅定。
“你是說特別小組嗎?”帕克斯忽然對着他微微一笑。
“是的,長官!”
“我考慮考慮!”帕克斯點點頭。
汽車在雪地上碾出兩道很深的車輪的痕跡,向後一直延伸到遠遠的福伊村被白雪覆蓋的屋子邊,e連的兄弟們就守衛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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