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斯上尉對當天進攻的情形,印象非常深刻。德軍的機槍在火力的壓制下,不過是零星的反擊,E連的士兵們發瘋了一樣的在那段200米的開闊地帶上衝鋒,儘管還有很厚的雪,跑起來並不是很輕鬆,但是他們的進攻速度讓人驚訝。
這次進攻,德軍的機槍並不是重點,他們被死死的壓制住了,要防備的就是德軍的步槍兵和88毫米大炮的反擊。這纔是對兄弟們有巨大威脅的。
每個人都身穿這厚厚的軍大衣,他們揮動着手中的步槍,拼命的朝着前方飛奔。不斷的有軍士在隊伍中大聲的喊叫着。
“保持速度,快點卡伯,別跑斜線,你得跟着兄弟們,快,快”李普的聲音在戰場上非常大,他用他的大嗓門不停的招呼着兄弟們。
“砰”一聲槍響,跑在李普身邊的傑科斯一頭栽倒在地,他發出了尖銳的喊叫聲,戰後有人說,甚至可以蓋過大炮和機槍的聲音。
“醫生,醫生”他在雪地上翻滾着。但是沒有人在他身邊停留,大家都知道,一旦停下來,德軍的就會對着他們射擊,在衝鋒中,帕克斯有嚴格的規定,戰鬥人員不能停下來救護傷員,這是醫護兵的事情,並且作爲一條嚴格的命令在攻擊前下達
西福弟已經接近了草垛,他看到了那個槍擊傑科斯的德軍士兵,他躲在一個農舍的窗戶後面,可以看得出他還在尋找目標。
“該我了”西福弟一個翻身,躲在了草垛的後面,迅速的舉起了步槍,他可以看到那名德軍在他的準星後面,在瞄準着E連的兄弟。
“去見上帝吧”西福弟眯起眼睛,然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扣動了扳機。M1步槍發出清脆的聲音,甚至可以透過準星,看到那名德軍中彈後的情形。德軍士兵的頭部朝後一仰,然後真個人就倒了下去,這一槍擊中了他的頭部。
“感謝你,西福弟”葛奈瑞從他身邊跑過的時候,衝着他喊了一句。但是葛奈瑞沒有停留,因爲已經有還幾個人因爲速度慢而被德軍的狙擊手擊中。
西福弟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衝出去,德軍的機槍朝着他這邊射了過來,頓時將草垛打得草屑亂飛。讓他驚呼着不停的往後縮回去。儘管很快機槍火力召來了美軍的掩護火力,然後被壓制住了,但是也將西福弟嚇了一大跳。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地上濺起了泥土和雪。德軍看到帕克斯帶領的一排飛快的朝着他們接近,紛紛開始朝這邊射擊。
“唉,我中彈了”帕克斯身邊的蘭尼忽然叫了一聲,他的手臂被德軍射中,一頭栽倒在地。大牛蘭道曼想要彎腰去扶他,就聽到一聲大吼。
“該死的,蘭道曼上士,別管他,你必須得衝鋒”帕克斯一手扯住蘭道曼的衣領就往前帶着。讓蘭道曼錯過了蘭尼的身位,“交給醫生處理,蘭尼,你自己躲到草垛的後面去,等醫生過來”
帕克斯一邊說着,一邊就舉起了步槍,他發現了那名擊中蘭尼的德軍,他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但是他的步槍已經瞄準了,然後在高速的奔跑中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那名德軍從一個閣樓上得窗戶邊一頭就栽了下來。他被擊中了頭部,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死去了。
帕克斯又注意到了外圍的德軍,他們開始對開槍的帕克斯進行瞄準,但是帕克斯怎麼可能讓他們先於自己開槍?他甚至沒有舉槍的動作,只是轉了一下槍口,連續將彈夾裡的剩下的7發子彈全部射了出去。那些躲在外圍矮牆後面的德軍四個冒出頭的,全部被擊中。無一不是頭部中彈,這讓剩下的大約七八名德軍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這樣的槍法下,探出頭,就等於送死
一排的人在帕克斯的帶領下,已經衝過了大約一百米的距離,守衛在村子外圍的德軍開始紛紛的朝着裡面跑,這就是帕克斯厲害的地方,就是他能夠在奔跑的過程中,開槍連發射擊。這可能算不得什麼,很多兄弟們也能做到邊跑邊開槍,但是如果速度不減的話,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更重要的是,速度不減,邊跑邊開槍,而且準頭非常不錯的話,整個E連就只有帕克斯能夠做到了,即便是西福弟也沒有這樣的本事,而且和帕克斯的差距很大。帕克斯的視野非常開闊,那些埋伏的狙擊手,打算對他這個扎眼的人進行狙擊的時候,帕克斯總是能夠先一步發現他們,並且一槍致命。
這就是爲什麼帕克斯即便是在當面的正面衝鋒,而德軍迅速後退的原因。他們對迎面而來的這隊美軍感到了恐懼,特別是那個衝鋒在前的傢伙,靈活的躲避着對他們的射擊,並且用精準的子彈還擊,奪取他們的生命。
“後退了,我們退回到屋子裡”是德軍發出的叫喊聲,帕克斯聽得懂他們的聲音,很顯然德軍要憑藉屋子的掩護,對抗帕克斯他們。
“夥計們,別讓他們溜了”帕克斯重新壓了一個彈夾,他在行進間射擊,確實讓德軍忌憚不已,轉身就逃的那些德國人,轉眼就被擊中了五個。
帕克斯身後的兄弟們都被這神勇的表現刺激起來,他們發出了歡呼聲,但是這也更容易找來德軍的報復,他們很快就將火力擊中在一排這邊,而帕克斯他們要衝到村子裡,藉助建築物的掩護的話,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掩護射擊,掩護射擊”帕克斯大叫着,他對着壓力大減的二排和三排大叫着,“福利、史畢爾,掩護射擊”
他的手上沒有停下來,就只要十秒左右的時間,他們就可以找到掩護了。而這時候,二排和三排的兄弟們的行動緩了下來,他們開始一邊跑一邊射擊,而西福弟等六名帕克斯特意安排的狙擊手,開始找到了掩護,朝着德軍的狙擊手壓制性的射擊。
“快點,蘭道曼,快,快跟上,馬拉其我們攻進來了,快點”帕克斯在距離最近的一個農舍的牆邊七八米的時候,雙膝在地上滑行,飛快的就靠在了牆邊,手中的M1步槍就連續不斷的開火。將幾個德軍的火力點壓制了下來。其實帕克斯只要在每個火力點上開上一兩槍,基本上就有了收穫。德軍被壓制住,從而爲二、三排的進攻提供了掩護。
“轟”德軍的88毫米大炮開始發威了,但是他們總是遲了一步,炮彈在開闊地段爆炸,但是E連已經衝了進來,他們已經在近距離交火了,炮彈紛紛的落在了他們的身後。德軍的88炮失去了最好的殺傷E連的機會。
“轟”但是還是有炮彈在E連紛紛佔領的建築物邊爆炸,橫飛的碎屑讓很多兄弟們都有擦傷。但是這已經算不得什麼了,他們和德軍在村子裡展開了爭奪戰。
“該死,卡伯,這裡有德國人”派康提和卡伯衝到了一起,他們緊緊的貼在牆面。派康提衝着卡伯點了一下頭,他忽然就轉身,一腳踢開大門,卡伯的衝鋒槍朝着裡面掃射,三名德國人在屋子裡被卡伯射中,子彈打在他們身上,使得是的他們的身體不斷的在顫抖,就像是軟體的舞蹈一樣,然後“嘭”的一聲,倒在地上。
“上帝,你可真夠狠的”派康提用不着檢查着三人是不是死了,因爲卡伯將彈匣裡的子彈都打光了。卡伯踉蹌這衝進去,然後喘了幾口氣。彷彿要將心理面淤積的濁氣都吐出來一樣。自從在卡靈頓誤傷了法國男人之後,他一直有這樣的一個陰影。
“好了,沒事了,卡伯,我們走吧”派康提說着拍了一下卡伯的肩膀,率先踏出了屋子,忽然就聽到“啪”的一聲槍響,派康提一頭就栽倒在地上,卡伯已經換好彈夾,看到派康提中彈,飛快的一個匍匐從屋子裡爬出來,朝着狙擊手的方向一梭子打了過去。
接着就將派康提死命的拖進屋子裡,藏起來。他將衝鋒槍放在一邊,在派康提身上摸索着,急吼吼的道:“該死,派康提,你還活着吧,你的傷在哪裡?”
派康提還活着,起碼他還在呻吟和叫罵:“該死的德國人,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的,噢,上帝,卡伯,你的手摸在哪兒了?那是我的蛋蛋我的傷在屁股上,他們打中了我的屁股,天,真是漂亮的傷,是嗎?卡伯,這是不是個漂亮的傷口?”
“是的,是的”卡伯從口袋裡掏出繃帶,然後又在他的屁股上灑上了磺胺粉,“忍一忍,派康提”說着用繃帶死死的將派康提的屁股兜住。這讓派康提又忍不住痛得大叫起來。
“老天,真是謝謝你了卡伯看來有些傳言並不對,你是我們的兄弟”派康提忽然對着卡伯嘿嘿的笑着。
“什麼傳言?”卡伯撿起自己的衝鋒槍,然後回頭看了正趴在地上的派康提。
“不,沒什麼,忘記了這個吧”派康提忽然有些尷尬,畢竟傳言對於卡伯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而且還可能影響他現在的心情。
卡伯看了看派康提一樣,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知道是什麼傳言,從司登森被炸了之後,我就知道了,沒關係,派康提,我沒什麼”說着他將派康提拖到一個角落,並在他身上蓋滿了稻草道,“你先呆在這裡,有德國人進來,你就開槍射他好了,我還得繼續”說着他從地上撿起了派康提的步槍遞給他,自己一躬身,就從屋子裡鑽了出去,狙擊手的子彈在他的身邊濺起一陣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