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斯和溫斯特在比賽時候大出風頭,在索伯看來並不是什麼好事。他總是能夠想到辦法來折磨他們,譬如他調了溫斯特作爲他的副連長,每天都讓他圍着廚房和廁所轉,根本就不給他很多與E連兄弟們接觸的機會。
即便對於帕克斯,他也能找到一些方法,譬如那天帕克斯在指導那個排的時候,他就會讓那個排的訓練量加大很多,他希望E連裡的兄弟對帕克斯產生怨念。但是帕克斯的訓練效果是擺在那裡的,沒有人可以抹殺,所以E連的兄弟們對帕克斯並沒有埋怨,反而更加的親密,這卻是索伯始料未到的。
隨着E連兄弟們的體能在帕克斯的訓練下,快速的提高,接下來E連的基礎訓練科目在加強。因爲辛克上校的要求很高,他要求E連的每個成員都掌握使用迫擊炮、機關槍、步槍、通訊聯絡和戰地包紮等各自應有的本領。排裡的任何工作,每個人都能幹,至少都能應付。每個兵都瞭解下士、中士的職責,必要時都能替補。
正因爲這樣,帕克斯的工作也慢慢的輕鬆起來,而且對於E連來說,體能的提高,邊預示着今後體能訓練將只是輔助,而其它的將成爲主要訓練項目。
溫斯特也隨着體能項目的逐漸減少,而被帕克斯“釋放”出了廚房和廁所,因爲這些新增設的科目,溫斯特必須要親自參與進來,而且這對他來說,也是新的考驗。
“真不敢相信索伯將你扔進廚房裡兩個多月的時間。”尼克森在營房裡見到溫斯特的時候,舉了舉手中的酒瓶,“要來一杯嗎?就算是爲了你‘出獄’的慶賀。”
“來一杯水,尼克!”溫斯特笑了笑,“我這不是出來了嗎?只是天知道索伯還會讓我去做什麼。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了,畢竟從來沒有哪個副連長會在廚房裡工作一輩子的。”
尼克森大笑:“你還真是樂觀。不過辛克上校最近有些不樂觀了。”
“關於訓練的事情?”
“是的,辛克上校一心想要整個團都實現像帕克斯一樣的訓練方法,你知道的,現在的E連,絕對比兩個月前厲害多了,辛克上校不動心是不行的。”尼克森嘆氣搖頭。
溫斯特怔了一下,看了看尼克森:“我知道辛克上校煩什麼,肯定是帕克斯的訓練方式沒有得到上面的通過。”
“你怎麼知道的?”尼克森奇怪的看了溫斯特一眼,“這個消息我也剛從營部聽到的。”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溫斯特道,“辛克上校是個樂觀主義者,但是他完全忽視上面的那些官僚體系做起一件正經事來是多麼的扯皮。”
尼克森點了點頭:“上面對辛克上校說,雖然有些效果,但是訓練方法沒有通過專家們的鑑定,沒有科學的依據,而且時間太短,將來會產生什麼樣的隱患,也沒有人能夠評估,因此暫緩通過。”
“暫緩?”溫斯特自嘲的笑了一聲,“恐怕是永久暫停吧。看來帕克斯上士要失業了。”
“對!還別忘記了你,當初你可是始作俑者!”然後舉了一下酒瓶,“爲失業者乾杯!”說着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全喝下去。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團開始蔓延。當然最關注這件事情的還是E練的兄弟們。溫斯特甚至懷疑,是不是索伯知道了這件事情,纔將自己從雜役中解放出來的。但是E連的官兵們卻顯得有些激動。
“天知道辛克上校怎麼想的,現在我們的訓練效果是已經看得見的,難道他們都是一幫瞎子嗎?爲什麼要停下這種訓練方式?”懷特正在營房內發着牢騷。
這個結果對帕克斯來說,並不算意外,當初辛克上校確實太樂觀了。在美國這個國家裡,講究的是科學依據和驗證,古來的中國技法對他們來說,等於就是巫術一般讓人不可理解。威廉·C·李准將是不會讓一個還沒有成熟的訓練方式在101空降師出現,從而攪亂了自己的整體計劃。說白了,就是不會讓辛克上校胡來。
“可憐的辛克上校!”克里斯登生在一旁嘆着氣。
“可憐的帕克斯上士!”摩爾在一旁也學着克里斯登生嘆氣,然後衝着帕克斯做了一個鬼臉。
帕克斯嘿嘿一笑道:“這倒不是一件什麼壞事,現在我們都已經掌握這種方法了,沒什麼好喪氣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那些新的訓練科目,可得好好的應付,你們知道的,索伯上尉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對你們最初可不抱什麼希望。”
“得了吧,帕克斯!”卡伯在一旁叫道,“我們知道你體能訓練很厲害,而且我們都很佩服你,但是如果說那些項目你也想做到最出色的話,那麼肯定不會那麼容易的。”
“那就走着瞧吧,卡伯!”帕克斯嘿嘿的笑着,“想要賭一把嗎?明天我們排是步槍的射擊訓練,我們不妨賭一把,賭大一點,五十美元,賭我能夠超過你!”
很顯然這把卡伯難住了,帕克斯這傢伙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剛纔不過是有點嫉妒罷了,真的要打賭的話,自己可完全沒有多少信心,而且還是五十美元那麼多,這是自己一個月的薪水。
見卡伯遲遲沒有答應,營房內其他人都起鬨了:“噢,拜託,卡伯,拿出你的勇氣來,別讓帕克斯說了風涼話。”
最終卡伯沒有答應,儘管有人起鬨,他還是退縮了:“我纔不上你們的當呢。帕克斯就是一頭獅子,你們誰敢和獅子打賭?不,我可不想找沒趣。”
是的,卡伯只過了一天就開始爲自己的決定感到了慶幸。
“射擊!”隨着教官的命令,趴在地上的二排抱着M1伽蘭德一口氣放了出去。
“叮!”的一聲,空彈夾彈出來,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狗屎!”這時候教官忽然對着一名兄弟大吼起來,“你——叫什麼名字?二等兵!”
“羅伊·卡伯,上士!”卡伯沮喪的站起來。
“你的眼睛長在屁眼上嗎?瞧瞧你的射擊,一個彈夾八發子彈,你都打在什麼地方了?”士官教官很生氣,卡伯只有四發子彈上靶,成績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這時候,士官長又走到帕克斯面前:“上士,你教什麼名字?”
帕克斯站起來:“雷斯·帕克斯!”
“非常好!繼續保持!”士官長拍拍帕克斯的肩膀,然後又疑惑的問了一句,“就是那個發明體能訓練方法的帕克斯?”
“是的!”帕克斯點頭。
這次士官沒有說什麼了。他只是讓人將帕克斯前面的那個靶子拿了過來,靶子已經面目全非,中間顯出一個很大的洞。
“看看吧,先生們,這纔是射擊!”士官大聲叫喊着,衝着二排的弟兄們,“將來上了戰場,要麼你們打死德國佬,要麼你們被德國佬打死。”
這一下確實讓二排的兄弟們震驚了。看那個中間的大洞,很顯然,八發子彈都穿過了靶子的正中央,這是一個多麼駭人聽聞的事,對這些剛剛開始射擊的菜鳥們來說。
“再接再厲!”士官教官衝着帕克斯點點頭。
訓練剛結束,卡伯就迫不及待的發表自己的見解,他顯得很得意的樣子:“看看吧,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帕克斯根本就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他。”
懷特白了他一眼:“卡伯,你應該慶幸你保住了一個月的薪水。”
很顯然,這次訓練,又讓大家見到了帕克斯的又一項本事。
“聽說一排的包爾斯·西福弟的槍法也挺不錯的,嘿,帕克斯,爲什麼不和他比試一下。我敢打賭,你絕對能夠贏下他的。”卡伯這時候大叫了一聲。
很顯然這將二排的兄弟們都吸引過來了。
“幹吧,帕克斯!”葛奈瑞很感興趣,“我賭你贏!五十美元。”
“嘿,嘿,算上我一個,我也賭五十美元!”提波這時候也擠過來,滿心希望的看着帕克斯。
帕克斯搖搖頭:“不行,我是不會主動找兄弟們比試的。”帕克斯明確的表示了拒絕,因爲不管結果如何,參與比試的人,心裡都有些負擔,對兩人都不好。
很顯然,二排的人都很失望。
但是這種失望並沒有延續多久。因爲一排的兄弟們也知道了帕克斯的射擊也是很棒的,而他們有西福弟,很顯然,他們也想賭一把。
“帕克斯,接受吧,像個男子漢!”一排的二等兵阿爾伯特·布萊伊巴巴的跑過來,傳達着一排兄弟們的心願,“西福弟答應了,來吧,就當是一次飛鏢遊戲!”
帕克斯看了看二排的弟兄們,發現他們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只好聳了聳肩:“好吧,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