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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蓋,你怎麼啦?”爬上了坦克,坐在謝爾蓋身邊的穆克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受傷粘上的康普頓的血跡,看到謝爾蓋在那兒抖個不停,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中士!”謝爾蓋想要完整的回答這句話,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哆嗦。
穆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凱文,別害怕,我們就快離開這兒了。放鬆點兒,凱文,別緊張。”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坦克顫抖着身軀,往曾德特方向駛去。坦克屁股後面冒着濃煙,e連的兄弟們都橫七豎八的掛儘可能的在坦克上,然後靜靜的望着還冒着濃煙的地方,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在曾德特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黯淡了下來,德國人進攻的腳步停了下來。面對德國人的坦克進攻,溫特斯並沒有多少能夠抵抗得住的信心。他趁着夜色,悄悄的撤離了曾德特,向艾恩德霍芬撤回去了。他們在依舊在東郊安營紮寨。
把弟兄們安頓下來吃了飯,溫特斯去了營部。他在營部的門口就聽到了一陣陣歡笑的聲音。然後他敲開了門,走了進去。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行。
賀頓少校和參謀們正在開懷大笑,吃着豐盛的晚餐,很顯然他們的心情十分愉快。賀頓見到了溫特斯,在椅子上轉過身,看着他滿面笑容的問道:“溫特斯,今天進展如何?”
溫特斯的臉冷了下來,他有些生硬的回答道:“今天我們吃了打敗仗,有十二個兄弟傷亡,英國人的坦克被擊毀了四輛,我們沒有辦法守住曾德特,德國人有很多坦克,還有步兵,我們沒有坦克的掩護,就退了下來。嗯,就是這些情況。”
頓時,屋子裡的氣氛冷卻了下來。賀頓中校和參謀們面面相覷,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賀頓才放下手中僵直許久的刀叉,對着溫特斯溫言道:“你已經盡力了,別擔心。溫特斯,好好和兄弟們談談,這很重要!”
溫特斯抿了抿嘴,看了賀頓一眼道:“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事了,請允許我先行離開!”說着,轉過身,自顧走出了營部,看都沒有再看這些人一眼。很顯然,在自己連隊遭受到重大損失之後,溫特斯對賀頓他們的表現實在是不滿意。
這天夜晚,e連所有人都目睹了德國人對艾恩德霍芬進行了規模很大的空襲。在艾恩德霍芬城裡駐紮的是英國人的攻擊部隊,但是這裡沒有高射炮,沒有任何可以防禦德國人空襲的武器裝備。70架德國空軍飛機無所顧忌地先投下淺黃色的照明彈,然後再一輪一輪地轟炸。
照明彈將艾恩德霍芬的天空照得明亮,飛機呼嘯的聲音,還有炸彈爆炸時產生的巨大震顫,在東郊的e連兄弟們都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對着已經快變成一片火海的艾恩德霍芬城目瞪口呆,實在不敢相信,如果是自己駐紮在城內的話,現在應該是什麼樣子了。
詹姆斯?艾利心有餘悸的看着艾恩德霍芬一片火海,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聖母瑪利亞”,要知道他在上一個晚上還曾經抱怨過,爲什麼不能駐紮在城裡面,然後接受那些熱情的荷蘭人送給他們的美味可口的食物還有美酒,以及姑娘們熱情的擁抱。現在他已經開始暗自慶幸了。
e連在曾德特附近遭遇到了一次糟糕的戰鬥,損兵折將,悲慘至極。溫特斯領着兄弟們狼狽的退回了艾恩德霍芬的東郊,然後又在這一晚,親眼看到了艾恩德霍芬在德國人的空襲下化成了一片火海。每個人的心都是不平靜的。他們再也沒有一直從開戰以來延續到昨天的那種樂觀情緒了。
在e連遭受重大挫折的時候,在阿納姆大橋的英軍也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因爲前兩天三次的進攻爲英國人帶來了巨大的損失,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再向德國人發起進攻。但是德國人已經有實力向英國人發動進攻了。
歌賦中校的陣亡對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打擊非常大,甚至他想一度放棄在橋頭往後撤退。參與奪橋的英國人的四個營已經被打殘了。他們一共兩千多人,現在已經只剩下五百人了。他們領着這500殘兵,收縮集中兵力退至離橋北三英哩外歐斯特貝克村。而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拒絕後退,他繼續領着第二空降營的六百人固守大橋。
德國人很顯然不會手軟,他們在昨晚的英國人自殺一般的攻擊中,同樣也受到了重創,雖然損失比英軍少,但是卻激怒了指揮官威廉?畢特利希中將,他決定要對英國人還以顏色,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同時也要一舉收復至今還被英國人佔領的橋北陣地。
負責這次進攻是黨衛隊第九裝甲師的上校唐納?海因斯,他站在裝甲車前面,舉起望遠鏡觀察對橋北觀察了一會,然後轉身對着自己的副手裡斯本中校道:“英國人隱藏在建築物裡面,他們肯定會嚴陣以待。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建築物一一的摧毀,然後將他們趕出來。”
“這是個好辦法。失去屏障的英國人,就像是一羣待宰的鴨子,我們可以任意的宰割他們!”里斯本中校顯得很樂觀。
“不,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是好對付的。這羣英國人非常的頑固,而且還有這令人吃驚的愚蠢的勇敢。”海因斯上校很顯然更重視英軍,他沒有絲毫的大意。
“告訴所有的進攻的士兵,藏有英國人的建築物,必須無情的摧毀!”海因斯上校下達了命令,然後誇上了自己那輛戰車。將手向前用力的一揮。戰車的車身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一馬當先,朝前衝了出去,他的身後是各種輕型的裝甲車還有豹式坦克。
“德國人來了!中校,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着身邊的一名中校道。這是中校是普萊斯?戴維,愛爾蘭人,他本來是歌賦中校的副手,但是歌賦中校陣亡之後,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就制定他接手了歌賦中校的位置。
“好的,將軍!”戴維中校點頭,然後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英國傘兵們緊張的看着德國人的裝甲車朝大橋這邊開過來。裝甲車上的德國士兵還有他們因爲緊張而猙獰的臉,讓所有人都有些心跳加快。
“上帝,德國人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嗎?”一名趴在窗口的英國士兵對着旁邊同樣很緊張的夥伴道,“他們來勢洶洶。”他舔了舔嘴脣,然後手不由自主的再緊了緊握住的槍。
“我們會幹掉他們的!”他的同伴好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但是他說出的話,卻明顯有些中氣不足,這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砰!”忽然從英軍中傳出一聲槍響,有個傢伙因爲過度的緊張,而扣動了扳機。
“停手,該死的!”戴維中校衝着那響槍的地方吼了一句。
德國人的裝甲車隊已經出現在視野裡了。轟隆隆的裝甲車行駛在橋面上的聲音,無形中給了傘兵們強大的壓力,他們緊閉着嘴巴,然後瞪大眼睛,就等着開火的命令。
很顯然德軍也發現了一些隱藏的英軍,他們開火了。
“轟——”一聲巨響,炮彈在穿過牆壁在室內炸開。隱藏在居民室內的幾個英軍慘叫着,被炮彈的氣浪從炸開的殘垣斷壁處拋了出來,很快被裝甲車的機槍射到,撲倒在地。
“穩住,穩住!等他們靠近!”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舉起了手,嘴裡不停的提醒着。而戴維中校也在不停的重複命令,德軍還沒有進入反坦克火箭彈的有效射程範圍。
“轟——”不斷有德軍開火,他們的炮彈不斷的摧垮着附近的建築物,機槍不停的掃射,奪取那些失去了掩護的英軍的生命。
“開火!”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終於將他的手狠狠的向下一揮,大聲的叫喊了一聲。幾枚火箭彈從幾個角度射向了德軍的裝甲車。
“轟!”的幾聲,衝在最前面的的德軍裝甲車頓時燃起了大夥,裝甲車上的一羣德軍試圖跳下裝甲車,但是很快被英軍射殺。被擊毀的裝甲車攔住了後面裝甲車的出路。他們被堵住了。而這正是英國人反擊的好機會。
“幹掉那輛裝甲車。”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忽然指着衝在最前面,被堵住了一輛裝甲車。它試圖倒車,並且往回跑,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那個將上半身露出裝甲車的人,是個上校指揮官,於是對着身邊兩名火箭筒士兵指着那輛裝甲車大聲道,“它是你們的了,幹掉它!”
“嗖!”的一聲,火箭彈拖着煙霧,朝那輛裝甲車飛去。然後就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裝甲車中彈起火,那名德國上校試圖爬出來,這時候,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抓起身邊的一個士兵的步槍,然後瞄準,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那名德軍上校猶如木樁一般,從裝甲車上栽倒下來。他身後一輛裝甲車上的里斯本中校看到了,飛快的朝海因斯上校跑了過去。他試圖將他拖了回去,但是他並不知道,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一槍擊中了他的脖子,將他的動脈打穿了。
“砰!砰!砰!”連續的槍聲響起。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準確的擊中了前來救援的里斯本中校。他遠遠的看着那個救援的中校捂着胸部,側身倒在那名上校的身邊,一動不動了。
德國人的炮火雖然十分猛烈,但是英國人頑強的抵擋住了他們的進攻,隨着海因斯上校和里斯本中校的陣亡,德國人終於調轉了車頭,往大橋南端狂奔,他們撤退了。留下了被擊毀的十幾輛裝甲車,在大橋上面燃起大火,冒着濃煙。
“簡直太瘋狂了!”在不遠處觀察的威爾士忍不住搖搖頭,很顯然這麼慘烈的戰鬥,即便是在諾曼底,他也沒有遇上過,這完全是正面的直接衝鋒,“我們還要等下去嗎?”他這句話是對着帕克斯說的。
帕克斯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身後那些都緊張的盯着自己的兄弟,笑道,“不,該我們上場了!從今天晚上開始,這場戰鬥就屬於我們了。這一次,要讓德國人和英國人都記住我們,哈利,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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