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開飯館的哪會怕吃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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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燕倏侄孫怒懟《致公風雲》,用小鮮肉到底是在羞辱誰?
昨日晚,我國著名導演袁鷹達發微博手撕近日公映的《致公風雲》,質問主創人員是“真不懂歷史”?還是“別有用心的想借用重大歷史事件來發娛樂財”?
袁導演是中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袁燕穆同志的孫子,而袁燕穆則是袁燕倏先生的三弟。同時他也是中國致公黨的黨員。因此袁鷹達自稱是在爲他的伯祖父和本黨先驅正名。
他還上傳了一張扮演他伯祖父的那位演員的一張定型照,以及參加《致公風雲》首映禮的照片,並表示“下面這個腿都站不直女裡女氣的小鮮肉來演我伯祖父,你們在羞辱誰呢?”
從上個月開始,袁導就在微博懟起了《致公風雲》的整個劇組,連發數條微博質疑主創人員的歷史水平和選角標準。
他在微博中講道,致公黨在1925年正式建黨之前,它的前身安良總堂已經是一個和有組織犯罪完全沒有關係的政治黨派,其成員不但紀律嚴明,而且幾乎全都是當時的社會精英分子。
而他們袁家的任天堂雖然也屬於洪門,但是這個山門實際上是對“反清復明”矢志不渝的家族式革命團體,這從他的曾祖父(袁燕倏的父親)回憶錄當中可以得到證實。
因此不管是他的伯祖父還是祖父根本沒有參與過有組織犯罪的活動。反而致公堂和任天堂這兩個組織對於中國革命事業和東南亞反帝運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他指出以下三點:1.用“小鮮肉”來演繹歷史人物,用拍娛樂片手段來拍正史題材;2.將歷史娛樂化,不尊重歷史;3.未與先烈家屬溝通,不尊重他們的感受。
尤其是他伯祖父的扮演者,把袁燕倏先生那股子曠達不羈的氣質,表演得像是個神經病一樣。更難以接受的是演員一副娘炮的味道。
他代表中國和海外的袁氏家族對此表示強烈的抗議。不過到目前爲止,袁氏家族只有他一個人對外發表了相關聲明。
而《致公風雲》主創人員今日也做出了迴應,表示他們選擇的演員已經十分努力地重現袁燕倏先生的風采,只不過真實歷史上的袁先生實在是……”
我們的袁大師現在還不知道……嗯,估計未來也不曉得,偌大一個賽里斯居然找不出可以扮演他的男演員。
原因就是他實在是太帥了!
此時他差不多已經說完了:“爺叔,等在下回去之後把這些內容寫一個條陳給您。”
司徒美堂沉吟了一下道:“鴻漸老弟真是大才,今日真是受益匪淺。不過老夫愚鈍,改堂爲黨這件事情到時候還要麻煩老弟幫着參詳參詳啊。”
“爺叔,這是在下應當做的。對了……”袁燕倏想到一件事情,“在下有件事情想麻煩一下爺叔。”
司徒美堂毫不猶豫地道:“老弟請講,只要老夫幫得上忙的,必定略盡綿薄之力。”
“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袁大師微微一笑道,“爺叔,您知道《饑荒孤女》這部電影嗎?”
“《饑荒孤女》?這些天洋人報紙上沸沸揚揚,說的很是熱鬧的那部電影?”司徒大龍頭乍聽之後有些疑惑,不過他馬上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據說《饑荒孤女》的劇本就是出自老弟之手。”
他吁了一口氣,露出敬佩的神色道:“以前老夫聽人說,能人者無所不能。原本還以爲是一句笑談,而老弟真是無所不能啊。佩服佩服。”
“爺叔過獎了,在下也就只能舞個文弄個墨,不過就是一個窮措大罷了。”袁燕倏隨口謙虛了一句,接着道,“在下也是夢工廠的合夥人之一,又和大衛-格里菲斯先生的關係不錯,如今正趕上這部前所未有的電影鉅作馬上就要開拍。於是在下尋思着能否借雞生蛋,培養出幾個我們華人電影專業人士出來。”
“這件事情也只有請爺叔祝我一臂之力了。”
“此乃好事,老夫自當襄助!”司徒美堂沉吟了一下道,“說起電影,記得三藩市那裡倒是有幾個小傢伙愛搞這個,不如老夫修書一封讓他們過來見一見鴻漸老弟。你從裡面挑幾個滿意的就是了。”
“多謝爺叔。”袁燕倏再次抱拳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您有沒有聽過黎民偉這個名字。說起來他也是廣東新會人現居香港。此君還是同盟會成員,曾經參與過黃花崗起義呢。”
說到中國電影史,黎民偉這個人是繞不過去的。
雖然稱其爲“中國電影之父”稍微有點誇張,不過“香港電影之父”這個桂冠對他可是恰如其分。因爲很多“香港電影和戲劇的第一”都是由他創造的。
清光緒十九年(1893年)黎民偉出生於日本,少時被在日本經商的父親送去香港聖保羅書院讀書。在黃花崗起義之前,他用自己清平樂白話劇社的戲服箱子爲革命黨運送過武器。這家劇社也是香港第一家新式的文明戲團體。
1913年,他在香港組建了一家名叫“華美”的電影公司,不久該公司就與中國第一家正式電影企業-亞細亞公司合作拍攝了《莊子試妻》,這也是影史上第一部由香港出品的故事短片,黎民偉的妻子嚴珊珊出演了女主角,因此成爲中國第一位電影女演員。
1921年,他與自己兄弟黎北海、黎海山合作創辦了香港歷史上第一家全部華資的新世界戲院。
1923年5月,他創建了香港第一間真正的電影製片公司—民新影片公司。
他後來追隨鐵拳無敵,拍攝了一批紀錄國民革命和北伐的新聞紀錄片,又被譽爲“中國紀錄片之父”。
1926年,他會去上海和另一位著名影人羅民佑合辦“聯華影片公司”,日後聯華和明星、天一這三家電影公司並稱爲中國電影“三巨頭”。
“黎民偉……”司徒大龍頭想了那麼一想道,“老夫好像在廣州見過此君。沒錯,他正在爲孫先生拍攝……那個叫做紀錄片。對了,他也是我們洪門兄弟!”
好吧,這位黎先生是廣東人又是同盟會還是拍電影開劇院的,不是道上兄弟那才奇怪呢。這就是我們的袁大師爲什麼冒充百歲山聖賢二爺的原因之一了,洪門的人脈真是厚實得不得了了不得。
“那就太好了!”袁燕倏撫掌道,“請爺叔馬上寫信……不,發電報給黎君。就說此時世界電影第一人格里菲斯先生正在籌拍一部耗資三百萬美金的有聲電影,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免費提供他一個觀摩學習的機會。實際上,再多帶一些人也不要緊。”
不用問了,他這是在學習猶太人,盡全力地把自己同胞拉拔進電影行業。
袁大師不僅想要讓好萊塢出現一批華裔電影工作者,還想要藉此機會培養國內的電影行業。
那麼參與拍攝《饑荒孤女》那就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1921年可沒有正規的電影學院,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那都是自己摸爬滾打出來的。就算是打雜,在這種大劇組工作那都是非常寶貴的經驗。
香港的黎民偉只不過是一個開端而已。
衆所周知,此時的香港電影根本不能和上海比。魔都那邊有號稱“中國電影第一人”的鄭正秋,明星電影的創始人兼大導演張石川,天一影業的邵氏兄弟(邵逸夫是其中的老六,SB就是邵氏兄弟)等等著名電影工作者。
在袁大師看來,這幫人全都應該到美利堅好好地開開眼,或者乾脆留在那裡成爲自己改變好萊塢局面的助力。
司徒美堂對這個要求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這也讓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鴻漸老弟,聽說你開了一家航運公司?”
“爺叔,沒錯。我確實有一家天人航運,不過目前只有一條船,專跑歐洲到中國。”
司徒大龍頭試探着問道:“那鴻漸老弟的航運公司缺不缺人?”
“缺啊,太缺了!”袁燕倏嘆了一口氣道。
他心想,我這家航運公司目前缺的只能靠小日本來着,不過這位大佬這麼問肯定是有人想要推薦給我咯。
所以他立馬會意地道:“爺叔,如果您這裡有跑船的熟手兄弟那真是幫了在下的大忙了!”
司徒美堂聞言心中那也是十分開森,哈哈一笑道:“鴻漸老弟,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給你介紹一位好朋友。請稍待片刻。”
他告了一聲罪,出門在外面兄弟的耳邊說了幾句。不多時,這位兄弟就引來了一條漢子。
“陳某見過大龍頭。”此人進門之後,行的也是三把半香的禮節。
我們的袁大師定睛一看,這位陳某人應當是過了三十。他個子不高但身形彪悍,五官不起眼卻帶着精悍之氣。此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古銅色的,臉上還有一兩塊水鏽,不用問必定是一位吃水上飯的好漢子。
“老夫來爲兩位介紹一下。”司徒大龍頭站起身來,指着漢子道:“袁二爺,這位是陳士則陳大當家,我們智利洪門的兄弟。”
實際上,南美華僑的數量也不少,和內華達鐵路一樣巴拿馬運河就是靠着華工的力量才能修成的。
而在十九世紀後期,當時還是葡萄牙殖民地的秘魯是南美販運華工最爲猖獗的地區,稱之爲“苦力貿易”。
據統計,從1849年開始到1874年結束的二十五年間,共有十萬名中國苦力被賣到了秘魯。而這些中國苦力到了秘魯之後的生活,就只能用“暗無天日”來形容了。
當時一位美國駐秘魯領事館領事報告道:“很多中國苦力衰弱得幾乎站不起來了,但他們還要被迫跪着勞動。當他們的手掌被磨得異常疼痛的時候,他們就只好把手推車綁在自己的肩上……在這種情況下,生命對於中國人來說已經毫無意義,而死卻是被他們所歡迎的。苦力們的這種想法和做法,使僱主們加強了崗哨,以防止苦力們自殺。”
有壓迫自然就有反抗,華工們不斷地起義和暴動,其中一部分人就逃到了南美長國智利。
而南美ABC三大國(A是阿根廷,B是巴西)的智利卻是在全世界範圍內對華人最爲友好的國家,其後一百餘年中連一次上規模的排華事件都沒有發生。
想來這位陳士則陳大當家便是這批華工的後人。
“這位便是名震紐約的袁燕倏袁二爺,他也是國內洪門的兄弟。”
陳士則神情一動,抱拳行禮的同時開口問道:“敢問二爺可是《冰與火之歌》的作者?前些日子在華盛頓喝趴下那個英國中校也是您老的事蹟?”
看不出來此人一副海賊的樣子,居然還有幾根雅骨,也挺關心時事的嗎。
袁燕倏不敢怠慢地也來了一個三把半香道:“陳大當家客氣了,《冰與火之歌》正是小弟拙作,而那場決鬥麼只不過是玩笑而已。”
“嗨,想不到今日能在安良堂認識袁二爺這樣的大作家大豪傑。”陳士則欣喜地道,“而且二爺居然還是我們自家兄弟!”
司徒美堂乘機接口道:“守序老弟說的不錯,有了你們二位這樣的後起之秀,我們洪門真可以說是人才濟濟!”
哦,原來陳士則字守序,爲什麼不字混亂或者中立呢?
“而我們洪家弟兄以義字爲先,陳大當家如今龍困淺灘,恰好遇到了袁二爺這股吉潮……”
經他這麼一說,袁大師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卻原來現年三十四歲的陳士則真的是華工後代,居住在智利第一大港瓦爾帕萊索。他的父親是一位小船主,家中日子過得算是不壞,還供他念了兩年大學。
不過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陳老爺子遇上了一次海難,連船帶人都消失在太平洋之中,家裡面還因此欠下了一筆鉅款。
他作爲長子只好放棄學業,藉着父親的關係也吃上了水上飯。
陳士則有知識有本事有義氣,媽祖娘娘也相當保佑,跑了這麼些年的船不但能供養老母拉扯弟妹,同時還真的還清了舊債。前些年東拼西湊地買了一條二手輪船,就此成了陳大當家。
他又趕上了禁酒令這個發財的機會,原本以爲可以用走私烈酒來大賺一筆,說不定未來搞一支船隊出來。不過沒想到前一次進入紐約港的時候,不知道是失了風還是運氣不好,就碰上了駐海關的禁酒專員上船檢查。
這要是事發了,不但船要被查扣,就連人都要進去吃牢飯來着。
陳大當家一看情勢不妙,索性裹了一些細軟和幾個老兄弟一起跳船游到岸上。作爲洪門子弟,他當然就來投奔司徒大龍頭了。
於是他就見到我們的袁大師了。
“皮卡皮卡。”
“大師球,你又皮個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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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祝賀《1640海上揚帆》的作者大大出場。雖然慕容訂閱沒他好,不過我還是厚着臉皮推一下這本書。
報過名的病友們彆着急,光拍電影就需要很多龍套,更別說袁大師去南洋之後的情節了。你們報名我都保存着。
所以有興趣的病友請繼續報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