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再一次看姜亞男的信,典型姜亞男的風格,明明是求助的信,都寫的硬邦邦的跟她的性格一樣的剛強,不過她能寫這樣的求助信就已經讓星夜很意外了,看來姜亞男起碼沒有被山區的惡劣環境嚇到,並且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和那些孩子,不然她也不會拉下面子來寫這些求助信了。
手機鈴聲響起,星夜看看上面的來電顯示,不自覺的嘴角微翹,是林彥。
“想我了沒有?”林彥賴賴的聲音響起,週末兩人固定通電話的時候,這段時間他總是以這句問話開始。
“我忙的很,哪裡有時間想你。”偏偏星夜嘴硬,每次都不讓他如願,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可我想你呀!”林彥的肉麻情話是越說越溜了。
“你每次都那麼說。”星夜微笑,她現在不知是不是聽習慣了,一點兒也覺不出林彥的話肉麻來,只覺得聽了讓人會止不住的笑。
“因爲我時刻這麼想嗎,所以才每次都說……”
輝夜從門口經過,看到星夜笑聲不斷的打着手機,不僅搖頭輕笑,馬上在心中給星夜貼上了戀愛中的傻女人的標籤。
星夜這些日子真的很忙的,星光公司這邊要召開年會了,這兩年的發展,星光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全國加盟店五十多家,還有控股店十幾家,項目更是囊括了婚紗攝影、藝術攝影、兒童攝影、廣告攝影、民用及專業數碼輸出、相框裝裱製作、相冊設計製作、禮服設計製作、廣告設計製作、連鎖經營管理、婚禮策劃及婚慶服務、專業軟件開發及教育培訓等14大類,逐步往集團規模化發展。
胡湘寧現在也算省城中的名人了,光今年就先後出席了幾次省裡市裡的頒獎大會,很多人把她當成了星夜的大老闆,都驚訝於她的年輕與能幹,更是聽說她是單身,追求者也冒出了一大批來。
“你真的不去致辭,人家老遠的來了,總不能連老闆的面都不見上一回吧!人家可都以爲我是老闆呢!”胡湘寧對星夜笑道。
“見我又不能給他們多少優惠,見不見有什麼不同,”星夜懶散慣了,這兩天被胡湘寧圈在公司開會,她也同意了,只是不讓胡湘寧公開自己的身份。
“那頒獎也是我來了,這可是件露臉的事。”胡湘寧笑道,今年她可算揚眉吐氣了,盈利豐厚終於不用爲投資發愁了,所以今年公司大方的給加盟商準備了厚禮相贈。
“費那勁兒,明天的宴會你不是請了什麼著名主持人了嗎?交給他們不就得了。”星夜不以爲然。
“你還真是甩手掌櫃的,如果是你這大老闆親自頒獎那是多鼓舞人心的事呀!”胡湘寧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嗯,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了。”星夜想到了同樣抱怨的朱小佳,看看胡湘寧說道:“胡姐,要不給你些股份作爲獎勵吧,以你對公司的貢獻完全應得的。”
“還嫌我不夠賣命是不是?”胡湘寧知道星夜的心意,故意玩笑道:“我的薪資夠高了,我挺滿意了,你就不用給我再加籌碼了。”
“不是啦,我準備拿出一小部分股份來,對元老級的管理者作爲獎勵,當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這裡面你是頭一份。”星夜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現在的星光完全是她自己的,所謂的股份制也是空頭的。
“分紅取代年終獎勵?”胡湘寧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其實公司對這些優秀管理人員年底都會有一大筆的獎金,但是少許的股份能讓他們生出歸屬感。
“該獎還是要獎的,做的好有獎那是必須的。”星夜在這方面從不吝嗇,畢竟精神上的嘉獎要讓胡湘寧去做,她能躲就躲了,這物質上的獎勵那就多給些好了。
“不錯的主意,這樣一來是真得更賣命了。”胡湘寧笑道。
“別,你也要注意些了,小宇要上學了吧?抽時間多陪陪孩子。”本來就是單親家庭,這當媽的還每天忙的不着家,孩子不是太可憐了,其實星夜還想說,最好是給小宇一個完整的家,不過以前說起過,胡湘寧似乎還不願意有人提起讓她結婚的事,所以星夜話沒有說出口,心中有時會想,小宇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胡湘寧的嘴很緊從來不說她以前的事,星夜很懷疑她是不是心中還在想這小宇的親生父親,所以才拒絕男人的追求。
胡湘寧聽星夜這麼說,表情黯然但很快恢復過來,“我現在儘量不加班的,按時去接他回家,小宇很懂事的,從不吵着讓我陪他。”
懂事?明明是應該撒嬌淘氣的年紀,卻跟個小大人似地懂事,這樣的孩子纔可憐。
“明天的宴會你必須參加,”胡湘寧收拾了情緒,又說起工作來,“就算你不發言,在一邊坐着也要去,有幾位外省市的經理都還不認識你呢,到時候起碼我能給人家指着看看,那就是老闆。”
星夜被胡湘寧有些無奈的話給逗笑了,“行,我明天去當花瓶擺着去,讓你領人蔘觀。”
當花瓶就要有當花瓶的自覺,星夜自覺已經是盛裝打扮了,可是到了公司就被胡湘寧推到了化妝間,裡面專業的造型師已經等候多時了,這就是幹這行的好處了,公司裡的女性員工今天都有幸做了回專業的造型化妝。
今天星夜特意帶了一套姑婆留下的紅寶石首飾,爲了和這套首飾配套,造型師特意給她梳了三十年代流行的捲髮造型,又配了一身華麗麗的改良旗袍裙,整個人象位典雅的大家閨秀。
“還真是花瓶造型,還是華麗型的。”星夜看着自己的華貴造型嘆道,這和自己剛纔穿來的碎花短款小禮服裙比起來差距太大了。
“這樣才壓得住場面,剛纔那身留在你參加同學聚會時再穿吧!”胡湘寧滿意的看着星夜的裝扮,還好早有準備,就知道她不把這宴會當回事。
胡湘寧長髮全部盤了起來,一身黑色長禮服,沒見過有人把晚禮服也穿出這麼精明幹練的感覺的。
“我更喜歡你這類型的造型。”星夜看看自己再看看胡湘寧羨慕的說道。
“誰讓你只願意當花瓶。”胡湘寧呵呵笑道。
‘星光’這次的宴會租了五星級酒店的一個豪華宴會廳,採用的是正式酒宴的形式,本來胡湘寧也想搞那種自助餐式的酒會,被星夜被否定了,用星夜的話說,人家都是全國各地大老遠來的,你怎麼也要管人家頓飽飯吧。
星夜與胡湘寧同一輛車到達會場,作爲舉辦人自然要來的早些,胡湘寧一到就和衆人忙活開了,門口迎賓的,會場準備的,外省市的客人都被大手筆的安排在這家酒店中住着,一會兒陸續就有人來了,認識的不認識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都是同行卻又不在一個城市彼此之間不存在着競爭,都是相談甚歡。
星夜似乎插不上手,早早的選了個比較偏的位置坐下,立刻有服務人員沏了茶水送過來,時不時的還有認識的員工過來跟她打招呼。
“小姐也是加盟商嗎?”星夜旁邊的位置被拉開來,一對男女坐了下來,說話的是那位女士。
“不,我屬於總公司的……工作人員。”星夜微笑道,看那女人三十歲左右,穿了一身暗紅色的旗袍裝,樣式跟自己的有幾分相像,應該是某地區的加盟商。
“你這身禮服很漂亮,我昨天參觀禮服研發部的時候見過,當時我還詢問過呢,那裡的負責人說是最新款的,但是是非賣品。”那女人笑道,沒等星夜答話又掏了一張名片出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徐州來的,這是我的名片。”
是個強勢的女人,這是星夜對這女人的第一印象,估計是因爲自己穿了這身衣服她才主動過來的,是不是套自己的話就不知道了,星夜看了名片上的內容,“田老闆,幸會。”
“什麼老闆呀,不過是開了兩家小影樓而已,跟這‘星光‘是沒法比的,”那女人笑得豪爽,“不過我想着把禮服制作這塊也搞起來,這個在我們那可是獨一份。”
“田老闆真有商業眼光。”星夜笑道,確實這女人不簡單。
“叫什麼田老闆呀,你要願意叫我聲田姐好了,對了,還沒問妹妹貴姓呢?”那女人自來熟的問道。
星夜微笑,自己還沒說願意叫她姐呢,她就已經叫自己妹子了,“田姐客氣了,免貴姓羅。”
“我聽說這‘星光’的老闆也姓羅的,不知小姐是不是和這的老闆有什麼親戚?”田老闆旁邊的男人忍不住問道,。
星夜微微皺了下眉頭,覺得這兩個人多半知道自己是老闆,那女人見星夜沒有立即回答,忙說道:“我丈夫不會說話,妹子你別介意。”
星夜微笑搖頭,剛想說話,胡湘寧的助理跑過來小聲問道:“胡經理讓問一下您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跟她認識一些客戶嗎。”
估計是胡湘寧看她坐在這太過悠閒了,想給她找些事情做,星夜點頭起身,對那田老闆夫婦說道:“對不起,我要失陪一下了。”
“妹子你忙你的,我們不耽誤你了。”田老闆連忙說道。
星夜與胡湘寧的助理走後,那男人小聲說道:“我說的吧,你還不信,剛纔那個人是胡總經理的助理,對她的客氣勁你還看不出來?”
那女人疑惑的說道:“只是太年輕了,讓人不敢相信,我自認也是個能幹的人了,幹了十多年纔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纔多大就能有這麼大的產業。”
“人和人一樣嗎,人家天生富貴命,我們不想那個,還是搞好關係得些實惠好,等會你再過去和她聊聊。”那男人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