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諸多勢力裡面,呂布還有一些盟友,交州的土燮鞭長莫及,只能在荊州袁紹屁股後面玩點無濟於事的小動作,孫策、劉備、曹cāo三方勢力的反應更讓呂布失望。
江東的孫策在平滅了豫章郡的華歆和會稽郡的王朗之後,留呂範平定山越,自己與周瑜分兵兩路,襲擾袁紹、袁術的後路,他們這樣做看上去似乎是在牽制袁紹、袁術對呂布地盤的進攻,實際上孫策在周瑜的勸說下,不過是藉着袁紹、袁術北伐而勢力稍微空虛之際,擴寬他江東的地盤,同時劫掠江北的人口去開放江南,幫助呂布不過是順勢而爲。
若說孫策這個盟友還能發揮到一點用處,曹cāo、劉備則都讓呂布非常失望,畢竟呂布曾跟他們結爲兄弟,並在朝堂上招撫他們,誰知道曹cāo假借兗州黃巾猖獗,積極剿匪,而在兗州刺史劉岱跟呂布的對峙中保持中立,而劉備也假借泰山盜匪猖獗,在徐州刺史陶謙跟呂布的對抗中保持中立。
而且呂布還發現,曹cāo、劉備已經把呂布之前安排在他們那裡的郡從事都擱置起來,自行任命六曹衙門以及郡下面的縣鄉官吏。
他們許是看到了呂布現在的困境,覺得是千載難逢的擺脫呂布控制的大好機會,所以才這樣大膽行事。
呂布終於發現,這兩個人一見朝廷zhōng yāng軍四面被攻就敢擅自割據,並不是對大漢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他們也是對自己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虧自己自從討董之後對他們一再照顧,看來自己以後殘忍地對付他們並果斷地爲歷史血仇雪恥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
幸好曹cāo、劉備還有起碼的廉恥,沒有悍然起兵攻打冀州,不然呂布肯定勃然大怒,捨棄攻打其他敵對勢力,先拿他們下手。
呂布還有一個盟友陳留太守張邈,他也在兗州刺史劉岱與呂布之間保持中立,按兵不動。
呂布從孫策、曹cāo、劉備這三個盟友身上發現一點,什麼盟友都是假的,利益纔是真的,自己不能再奢望任何一個割據勢力能夠跟自己這個代表朝廷利益的重臣誠心合作。
在四周的敵人裡面,最爲恐怖的當屬涼州叛亂的董卓舊部、與馬騰、韓遂等鐵羌盟十部,他們合兵一處有將近十五萬人馬,而且多是騎兵,僅靠徐榮的兩萬人馬和皇甫嵩的四萬人馬恐難取勝,呂布便派徐晃前去朔州執掌防務,而朔州將軍朱靈則去涼州支援皇甫嵩,涼州平叛全權由宿將皇甫嵩負責,呂布另外還派了賈詡前去參贊軍機,有賈詡坐鎮,應該能夠有收拾那些西涼叛軍的法子。
呂布心裡又盤算了一下,荊州方面有朱、黃忠、張遼、張任、黃權,大概能應付得了荊州刺史袁紹和益州牧劉焉的夾攻,豫州有魏延、黃蓋、廖化、李通坐鎮,呂布又派了徐庶前去支援,應該能應付得了袁術、劉表的進攻,青州方面雖然沒有了于禁、太史慈的兩萬人馬,但還有臧霸的徐州遊擊兵團和管亥麾下的一萬多郡兵,應該能夠抵擋住陶謙的進攻吧。
呂布將自己的盤算說出來,衆位謀士都表示同意,因爲這是無奈之舉,畢竟呂布現在手下只有近衛師和張頜師這兩個機動部隊,都在冀州,不論是去荊州還是去涼州還是去豫州,都路途遙遠,等呂布這裡的增援人馬到達那裡,恐怕戰事早已結束,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將領的戰術發揮上了。好在呂布麾下將領大半都是經過歷史考驗的名將,又經過他呂布的言傳身教,他們最不濟也能守住主要城池,若是發揮出sè,將來犯之敵擊敗也並非難事。
呂布留張頜師留守冀州,協助冀州、幷州、青州三地郡縣兵平滅反叛世家,他領本部近衛師即rì出兵,前去幽州,諸葛亮、法正、陸遜、呂蒙、盧毓等第二代jīng英隨在身邊參謀。
呂布行軍一路,小心翼翼,因爲沿路之上麥苗青青,都從一個月前的乾旱中甦醒過來,初夏時節下了幾場雨再加上各地水利設施齊備灌溉得力,今年的小麥雖然不至於大豐收,也不至於大減產。
十數rì後,到達易京,現在的易京已經被趙雲、閻行師以及一萬幽州郡兵包圍着,公孫瓚屢次想衝突重圍逃去遼東跟公孫度匯合,都被趙雲擊敗,不得已只得繼續堅守易京。
呂布看到這樣的場面,不勝唏噓,野史都說當年公孫瓚兵敗要的時候,是趙雲殺入重圍想要救公孫瓚,可公孫瓚兵敗心灰意冷拒絕了趙雲的好意,而現在趙雲竟然領兵將公孫瓚圍困起來,歷史經呂布的妙手改變,竟然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易京南臨易水,公孫瓚令挖壕溝十道環繞,堆積山丘高各五六丈,上築營駐兵,中間的山丘高達十丈,其上建樓,公孫瓚自居其中,置鐵門,呈送文書系繩引上。
公孫瓚作繭自縛,困守易京不得出,所以呂布大軍輕易地渡過易水,跟趙雲、閻行回師。
呂布站在易京城下,稍一眺望,便倒吸一口冷氣:“這城高壕深甚於洛陽,易守難攻,尋常攻城方法非要花費三四個月,而我們又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空耗,該如何是好?”
趙雲在旁呵呵笑道:“主公勿慮,這易京只是公孫瓚墳墓,到時只要用一把火,就可使之灰飛煙滅!”
呂布忙問趙雲:“子龍爲何有這樣的信心?”
趙雲笑道:“他雖然挖有十道壕溝,卻在過去一個月裡被我們填平了,我們一邊填平壕溝,一邊按照您的指示,在從第五壕溝開始深挖地道,現在進展迅速,已經快要挖到易京城裡了,只要挖到他的望樓下面,一場大火就可以把公孫瓚基業化爲灰燼。”
呂布這纔想起,自己在派趙雲領兵攻打公孫瓚時曾告訴他要挖地道破易京,這也是從當年袁紹破易京時得到的經驗,只是呂布最近一兩月都被世家官吏貪腐問題所困擾,百忙之中,竟然忘了自己告訴過趙雲,幸得趙雲一直牢記,zhōng yāng軍的工兵隊伍發展了三年,積累了很多經驗,挖掘起地道來,駕輕就熟,短短一個月,就快要挖到易京的城裡。
公孫瓚自己躲在易京裡面高聳的望樓裡,下面的士卒雖然守在城牆上,也都是心慌失措,常常有人墜繩下城歸降呂布,公孫瓚雖然連殺數百人亦不能禁絕這種頹勢,易京裡面僅存的四千多將士六神無主,自然是注意不到下面有人一直在挖地道。
呂布的近衛師來了以後,又乘勢發動了幾次對易京的攻勢,公孫瓚疲於應付,總算打退了zhōng yāng軍的攻城,卻不知道呂布這幾次發動的攻城之勢一是爲了練兵,更重要的便是掩護下面的工兵挖掘地道。
五天後,工兵挖到了易京城裡面,還挖到了公孫瓚的望樓下面。
呂布見天乾物燥而公孫瓚居住的望樓盡是木製的,便讓陳到領白耳兵潛入易京,縱火焚燬望樓。
白耳兵潑油點火,一會兒,千百條熊熊的火舌向樓上竄去,數十丈高的易京樓在煙火中搖搖yù墜。
濃煙陣陣涌進高樓頂層,公孫瓚的妻妾、女兒、丫鬟、護衛等滿臉煙熏火燎,嗆得咳嗽不止。
公孫瓚見大勢已去,仰天嘆息一聲,拔出寶劍,喊道:“跟隨本將軍的人,都不能讓呂布俘虜,以免遭受呂布的侮辱;生不如死,何必懼死!”揮動寶劍砍倒自己的妻妾、女兒,公孫瓚的妻妾、女兒一陣慘叫,倒在屋角,血流滿地,護衛們一片驚慌。
公孫瓚舉起寶劍,渾身顫抖,對着護衛們喝道:“自殺!快!各自將刀架在脖子上,一起自殺!”
這些白馬義從原本視公孫瓚爲神,現在公孫瓚如此潦倒如此喪心病狂,他們怎肯陪他一起去死,便不約而同地拔出腰刀,目露兇光,殺向公孫瓚。
公孫瓚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些原本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白馬義從,大吃了一驚,見許多把刀劍對準自己,心裡萬念俱灰,後退兩步,聲嘶力竭地大喝道:“衆叛親離,天不佑我公孫瓚,天不佑我!”
隨即將刀丟下,縱身跳下望樓,可憐他造得那麼險峻的望樓非但沒有保護住他,反倒成了他自殺的最好幫助,當真是可悲可嘆。
公孫瓚這個蠢貨沒有起碼的消防意識,沒有像歐洲那些領主一樣用石頭築城堡,用的都是木頭,而且那些木頭裡面還有易燃的松木,再加上白耳兵往樓上潑的是火油,大火熊熊燃燒,不可遏制。
想要殺了公孫瓚棄暗投明的白馬義從們也無法從那麼高的望樓上安然下來,當火苗從門窗裡竄進來當望樓在嘎支支地倒下時,他們驚慌失措,像公孫瓚一樣,翻出門窗,向樓下跳去,相當於後世十幾層樓的望樓跳下,他們都是摔得死得不能再死。
白耳兵也懶得收斂他們,就直接把他們的屍首扔進熊熊燃燒的大火裡。
曾經縱橫塞北頗爲不可一世的白馬將軍公孫瓚就這樣地化爲了飛灰,與草木爲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