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叩謝呂布獎賞,但又有疑惑不解:“主公把營設爲一級戰鬥單位,有五百人,那我的陷陣營有兩千人馬,按說應該叫做陷陣旅纔對,主公,我要不要把這個名字改過來?”
呂布搖搖頭:“不用了,其實旅亦可以叫做大營,營爲小營,你那一旅下面有四個營,均是陷陣營,合起來也叫做陷陣營吧,其中的差別我們自己心中有所即可。”
徐晃急問道:“主公,我和我手下的軍職和軍銜該怎麼定?我指揮的是匈奴騎兵,他們也要進入這個系統嗎?”
呂布點頭肯定道:“以後不論族羣,不論出身,不論背景,只要願意服從大漢教化,認同咱們中央軍的牌子,只要編入到中央軍,就一概使用內部軍職和軍銜。
你麾下這二千匈奴騎兵,編入第一師第五旅,你任旅帥,因你有斬殺白波賊寇首楊奉之功,從原本的大都尉擢升到準校尉,至於你麾下的匈奴騎兵,原來是因爲新晉納降,均無戰功,都從準戰兵開始,這次在圍追堵截消滅黑山賊衆立有功勞,均提升爲列戰兵。”
徐晃的問話提醒了呂布,他轉頭對張遼說道:“你麾下的白波賊兵,亦是新晉納降的,均無戰功,都從準戰兵開始,這次渾水摸魚大破張燕立有大功,均升爲列戰兵。”、
徐晃和張遼趕忙上前謝恩。
張頜出列問道:“主公剛纔提到肩綴劍星,這綴的劍星有何用處?”
呂布笑道:“這就是用來區別軍銜高低的。剛纔說過了,兵的盔甲戰袍上沒有肩章,只繡有準、列、中、上、大字樣;士官的戰袍上繡有飛馬,肩章上有鐵製劍星;尉官的戰袍上繡有云豹,肩章上有銅製劍星;校官的戰袍上繡有戰獅,肩章上有銀製劍星;將官的戰袍上繡有飛虎,肩章上有金質劍星。
再來講講這個劍星,劍指的是如劍一樣形狀的橫槓,一條劍是準,二條劍是中,以此類推,而星指的是五角星一樣形狀的圖案,從一顆星到五顆星來區別將士們的資歷,有戰功卻不夠晉升軍銜的,就可以晉升星級,比如護駕有功,但跟前方浴血廝殺的將士相比,功勞不足以晉升軍銜,便可以酌情擢升兩個星級。”
陳琳問道:“那主公您的軍銜該如何定呢?”
呂布笑道:“既然我的軍職暫定爲中央軍第一軍軍帥,那我對應的軍銜應該是一星大校尉。”
陳琳搖搖頭:“主公已經貴爲徵北將軍,便不能再用校尉軍銜,雖然是內部使用,但也會被人誤解,以我之見,不如將軍的軍銜暫定爲中將軍吧,因爲中央軍以後的編制絕非只有二個軍八萬人而已。”
其他將領亦是一直要求呂布起碼要領箇中將軍的軍銜。
於是,呂布自領一星中將軍。
既然已經改了軍制,也設了軍銜,呂布便決定大刀闊斧地改造中央軍,讓中央軍成爲他制霸三國的最大助力。
呂布想了想後世某個政治集團的成功,便笑道:“我欲在隊以上的戰鬥單位裡設置一名參軍,負責參贊軍機並進行思想教育工作。”
陳琳迷惑不解道:“何爲思想教育工作?”
呂布對郭嘉笑了笑:“奉孝,你也聽好了,這思想教育工作,便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洗腦’,主宰人想事情的不是心,而是腦袋,這一點兒,你們知道嗎?”
郭嘉和陳琳都點點頭:“我們都曾聽說。”
博聞強識的陳琳還引經據典道:“《素問?脈要精微》曰:‘頭者,精明之府也。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黑白,審短長。’《春秋元命苞》說道:‘頭者,神所居。上圓象天,氣之府也。’所以,思考事情的是腦,而非心。”
呂布點點頭,只要你們不要煩我給你們講解現代解刨學,我就輕鬆多了,便輕笑道:“既然是人腦負責思考事情,那一旦人想錯了事情或者被別人錯誤的觀念給教育錯了,我們就要努力把他們腦袋裡的錯誤的東西用正確的東西給取代掉,就像用清水洗掉污垢一樣,所以稱之爲洗腦。”
呂布心裡竊笑道,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洗腦的真正含義是用一切手段將符合自己利益的錯誤虛假的認識與思想去灌輸給他人。
郭嘉驚道:“如此說來,孔聖人教授三千門徒,把儒家思想傳授給他們,也是洗腦嘍?”
呂布憋着心裡的笑意,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實際上,董仲舒那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倒是有點兒像洗腦,至於後世的那些什麼主義啊思想啊三個表啊之類的玩意,基本上都是洗腦,而且洗的不乾不淨,最後連負責洗腦的人自己都不相信了。
郭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呂布繼續闡述道:“參軍除了參贊軍機之外,還要負責告訴下面所有將士們三件事情,爲什麼戰鬥,爲了誰戰鬥,怎麼戰鬥。爲什麼戰鬥,不能只是爲了金錢封賞、加官進爵、榮華富貴,還要進一步教導將士們要爲了國家、榮譽、使命、信仰而戰鬥;爲了誰而戰鬥,不能只是爲了娶妻納妾、奉養雙親、養活孩子而戰鬥,要繼續教導他們爲了主公、主將、戰友、家鄉父老、信仰裡的天神、子孫萬代等而戰鬥;怎麼戰鬥,就要教育他們該怎麼聰明地打戰,在軍機軍紀容許的範圍內,最大限度地殺傷俘虜敵人,最大限度地減少自己的損失,還包括在艱苦訓練時鼓舞士氣。”
見郭嘉和陳琳聽得一片茫然,呂布便呵呵笑道:“不需要一下子就全做到,我們從長計議,慢慢來。不過,這一切,都需要你們二位的鼎力支持。”
郭嘉和陳琳鞠躬施禮道:“願聽主公差遣。”
呂布便在直屬飛虎軍裡設置了兩個營,一個名爲教導營,一個名爲宣撫營。
教導營,實際上是一個流動的軍校,可比東漢末年的黃埔軍校,所有有指揮官潛質的士卒、準備晉升的基層軍官、新來的將領都暫編在教導營裡,以後收編招募軍隊缺乏將領,優先從這教導營裡選拔。
這個教導營一直跟隨呂布,深受呂布影響薰陶,呂布每天晚上都給教導營全體人員講課,除了洗腦之外,還講授古今軍事案例,甚至還把三國以後的經典案例改換時代人物,以講故事的模式教授給教導營將士。在非戰時,除了呂布之外,司馬徽、胡昭、郭嘉、陳琳等軍師和其他主要將領也會前來上課。而且,每逢大戰之後,所有軍隊營級以上主將都要來教導營旁聽,聽呂布和其他軍師、主要將領們分析戰情,講如何避免之前的失誤,如何在現有基礎上擴大戰果。
所有的將領,尤其是新投降、新投靠、新招募、新提拔的將領,在沒有緊急軍情的情況下,必須要在呂布的教導營裡入編或旁聽三到六個月,培養出足夠的忠誠度和共同的價值觀以後,隊級以上將領要經呂布面試,合格以後才能下放下面的隊伍裡獨當一面,而且之後還要定期聚攏在一起,再做洗腦運動。
宣撫營,也是一個流動的軍校,所有適合做參謀、政委的人都編入這個營裡,當然呂布也不願意稱呼他們爲政委指導員,因爲那兩個稱呼太俗爛了,呂布稱之爲參軍,把參謀和政委的工作雜糅在一起,壓在這些人的肩上,呂布還是每天抽空給他們上課,只是每次上課時間不超過兩刻鐘,跟教導營的上課時間差不多,剩下的時間裡還有司馬徽、胡昭、陳琳、郭嘉等人給他們上課,他們也參與戰鬥,但更多的時間是充當飛虎軍的宣傳隊,一旦呂布率軍佔領一個地方,他們就在城裡大街小巷粘貼告示,曉諭中央軍的制度,同時監督各軍軍紀,是的,呂布發現自己手上的知識分子稀缺,便給參軍又加了一個擔子,監督軍紀。宣撫營裡的士兵編入三個月或六個月以後,隊以上的參軍要經過呂布和其他高層面試,面試合格才能下放到各級部隊擔任參軍之職,跟教導營一樣,隨後也要定期聚攏在一起,繼續學習提高。
呂布還給了自己幾個任務。
每天早上都對全軍發表演說,講述忠孝仁義之類的思想,如曾國藩團練湘軍,如袁世凱小站練兵,如委員長黃埔軍校,那些思想都是年年講、月月講、週週講、日日講,謊言重複千遍便是真理,何況呂布講出來的不全是謊言,很多都是跟將士們的切身利益相關聯。
每次發放糧餉都親身在場,並且親手給營級以上將領發放,如袁世凱小站練兵時,就有人喊道:“誰給我們飯吃?”“袁宮保!”“我們爲誰賣命!”“袁宮保!”呂布雖然不敢做得那麼赤露露,但也要潛移默化,讓下面的將士明白能夠給他們富貴給他們前途的絕對不是那個虛幻的天子,而是呂布呂奉先。
每次都跟士兵吃在一起,爭取像拿破崙一樣記住每一個士兵,後來呂布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強的記憶力,便退而求其次,記住每個隊級以上將領吧,只要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他們手下那一百多人對自己亦不會離心離德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