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打着瞌睡,她就知道定是與高排長那邊吵架了,這才大半夜過來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次洪水之後有一天黃喜梅也這樣半夜跑來了,結果第二天自己就早早的又回去了。
這次又是大半夜的跑來,所以李秀英已經見怪不怪了,就是她不解釋誰給她開的大門,她也能想到是陳燦給開的門。
她現在住在新廠房的房子裡,而陳燦她們還住在平房那裡,所以大門那邊被敲響了,李秀英根本就聽不到。
“這事咱們明天再說,不過有一件事兒你應該記得清楚,你也說了你媽不過來,你媽不過來了,你公公婆婆過來了,這也正常。”李秀英上了炕,一邊扯過了被子,“那邊有被子和褥子,你自己鋪。”
黃喜梅見李秀英這樣的冷淡,嘴上忍不住埋怨道,“你一點也不關心我,我大半夜跑過來的,你也不怕我出事。”
“又不是第一次,再說你這麼厲害能出什麼事兒。”李秀英知道她也就是說說氣話,哪裡會生氣,“大半夜的,先早點睡,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
黃喜梅心裡舒服了,這才扯了被子鋪好之後主動下地把燈關了,才躺了下來。
躺下來之後,黃喜梅也沒有睡意,一個人在那裡絮叨着,也不管李秀英睡沒睡,會不會聽到。
“我也知道公公婆婆將來早晚是要跟我們一起過。可我這剛告訴他我媽不過來,他就把他爸媽接來了,這不是明顯怕我在接我媽接過來嗎?我就是心裡氣不過這個。”
“我大半夜的跑過來,他也不擔心,就由着我這樣出來,他這心裡也沒有我。”
“你現在心裡這樣想,那是因爲你跟他在一起沒有安全感,不管如何,女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事業。你整天在家裡呆着,不瞎想也不可能,我看你就找點事情做吧。”
看到李秀英沒有睡,還聽自己說話,黃喜梅就更精神了,“你這樣說也對,那你說我要做點啥,還回去當保姆?”
“你就有做保姆這點大志向?”原本一臉的睡意,李秀英英都被她給氣笑了。
“那你說我能做點啥,你也知道我這性子到哪裡都看不慣別人,只要做的不對,我就想說。”當初在大院那,也就是在自己的大姨家,換成第二個人家都不能收留她。
黃雪梅的性子雖然直,腦子也沒有那麼多的道道,可是有些事情卻也看得明白。
“你也知道你自己這樣,那就改一改,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即便不出去工作,以後還要跟人接觸,有了孩子,孩子上小學了,要跟老師接觸,要跟孩子家長接觸,這些不都得慢慢的學?”也不是外人,李秀英也不給面子,就直接把這些都挑出來,“你要是真想幹,那就跟我們一起做。不過我可事先說好了,你這做的不對了,到時候你跟我吵,別咱們之間的情分在吵淡了。”
黃喜梅一聽這個興奮的又坐了起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是什麼脾氣?我瞭解。我是什麼脾氣你也知道,反正當時你說我,我不往心裡去就行了。”
“然後你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是嗎?”
“哪能啊,你說的對,我就聽你的,咱就改。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怕人說嗎?”黃喜歡梅就差拍胸口保證了,“妹子,你也跟我說說咱們這一起要做什麼?”
“我們現在跟陳燦這邊打算開個服裝廠,服裝做出來之後,自己這邊要先弄個店鋪,我的想法是你就到這個店鋪過來賣衣服,你介紹一下咱們的服裝價錢什麼的。讓你做別的也不行,我看你這嘴厲害,到時我教教你怎麼說你就按着說就行。”
原本按理李秀英的打算,是要從二妮或者三妮幾個裡面挑出一個來做這件事情,不過現在看到黃喜梅這樣,整日裡無所事事,只知道跟高鐵吵架,就怕這樣鬧下去,夫妻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不好,反正將來的人也是要找的,倒不如現在把黃喜梅拉進來,也讓她有個事情做。
至於二妮他們兒,她們幾個性格那麼說得開,也可以派她們到外地去。
不過轉眼的功夫李秀英就已經把方方面面都打算好了。
“那這真是太好了,這事情適合我做,跟人說話溝通,這點我在行。”
“好了,現在總可以睡覺了吧,有什麼事明天咱們再細數,這大半夜的難不成你就要不睡了。”
“行,那咱們明天再說。”黃喜梅的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一大早李秀英還沒有睡好就早早的起來了,畢竟現在工人們已經移到新廠房這邊來生產了,她總不能還在這裡懶着睡覺。
黃喜梅倒是習慣起得晚,所以一個人在屋裡睡的,快到中午的時候纔起來,她到平房那邊幫着摘菜一起做飯,李秀英從作坊回來了,看到她之後,嘴上忍不住說了她幾句。
“你天天在家也起得這麼晚吧?也難怪高排長跟你生氣。部隊大院那邊起來的都早,你起來的這麼晚,讓人背地裡說這也不好。高排長又是個愛面子的人,以後你也顧着點他的面子。”
“我顧着他的面子,他哪裡想過我的感受,所以我纔不管他。”黃喜梅還有一套自己的道理,“我告訴你這結了婚之後,男人的脾氣就是不能慣,一逛起來那就沒頭,以後受氣的還不是咱們做女人的,這事到時候我得跟陳燦她們好好說說,我就看你脾氣太好了。什麼事兒都自己在家裡扛着,王營長那邊也不回來。換成我這可不行,他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這哪有夫妻之間分開這麼遠。”
陳燦那邊正在炒菜,聽了之後就忍不住笑了,“秀英這次的事兒我可站在喜梅姐這邊,喜梅姐這話說的在理,這男人雖然在部隊裡忙,可家裡的事情也不能什麼也不管。”
今天兩個人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站在了一面,李秀英倒是笑了,她嫁的畢竟是軍人,有些事情也不是她們能決定的,不過這樣的話已經解釋多少遍了,李秀英也沒再去細解釋。
不等跟黃喜梅說一起做生意的事情,高鐵柱那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