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紙和筆,李萍寫上了退學申請書,眼淚卻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好不容易讓老光棍鬆了口,好不容易考上的學校,那分數裡包含了自己多少個不眠不夜呢。
至今還記得自己拿到錄取通知書那一刻的悸動,報道第一天的開懷大笑,老光棍對自己和孩子的真心實意,都失去了啊。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李萍明白不是那個女人搞的鬼,而是葉暉賢做的手腳,到底是世家,要做什麼實在是太容易了啊。
自己的父母至今還在大西北最偏僻的地方勞改呢,可誰讓他們貪心了呢,妄想擁有自己不配擁有的東西,連帶着自己也遭了殃。
校長看到那張帶有淚滴痕跡的申請書,心痛了一下,拿出公章蓋了上去:“李萍同學,路在自己腳下,有的路是很好走,可一走上去,再也退不回來了。”
副校長心裡一動,看着校長那張飽含風霜的臉,莫名的有些同情,不爭了,就讓這個老傢伙好好做這個校長吧。
回到四合院的李萍,開始有意識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如果李運康回來,還能包-養自己,那就繼續住在這裡,如果不能,收拾行李走人。
附近哪裡有出租屋子,李萍心裡門清,條條道路通羅馬,還真不相信自己,有那麼背運。
李運康一覺睡醒,身邊沒了美嬌娘,他開始還以爲那女人出去溜達了呢,畢竟這裡新奇的玩意兒太多了,連麻將房都有。
可當他被人引導,看到櫃檯裡那枚大鑽戒時,心裡明白了,敢情自己讓人給當了冤大頭呢。
掏出金錶,問櫃檯服務員:“這個回收多少錢?”
服務員笑盈盈的告訴他:“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當天買的可以五折回收,隔天就不回收了呢。”
呵呵,很好,太好了,李運康覺得心生疼生疼的,拿着金錶,轉頭就走,他要回去躺一躺,再喝點啥,撫慰一下這顆受傷的心。
客人三三兩兩的往園林走去,風光如此之好,怎麼能辜負了呢。
李運康卻是回到了自己租賃的四合院,沒辦法,有錢也買不到了啊,只能租,嚴小南絕對沒有想到,愛黨把她的房子租給了這個商人。
看到李萍坐在院子裡,看着門口發呆,心裡終於有了些安慰,還是大學生好,知書達理的,昨天不但不爭不搶,還自動退讓。
拿出金錶遞給了李萍:“這個是送給你的,你乖乖的,我會好好對你的。”
李萍忐忑的心安穩了下來,看着手裡的金錶,心不由的跳了起來,這塊表自己在俱樂部看了,價值三萬呢。
連忙站了起來,抱住李運康的脖頸,甜甜的說着感謝的話,心裡卻是計算着哪裡能收購這塊表,換成錢存銀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葉暉賢的操作下,李萍將這塊金錶以三千元的價格給賣了,沒辦法,身邊都是平民,誰會花三萬買一塊表啊。
更何況對方態度蠻橫,要賣就三千,不賣拉倒,這表不能吃不能喝的,還賣這麼貴,都是一套房子的價格了。
如果李萍知道這塊金錶在以後的三十年價值千百萬時,肯定會悔青腸子的,純金帶鑽的江詩丹頓限量名錶,妥妥的躺在葉暉賢的嫁妝盒中呢。
李運康去公司上班了,李萍則去了銀行,將錢都存進了銀行,順便在銀行的附近租賃了一間小屋子,每個月租金一塊五。
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下,將四合院能夠搬的東西都搬了過來,自己被大學退學的事情瞞不了多久,還是早做打算好。
果然,李運康知道她被退學後,給了她一千塊錢,了結了這場關係,包你養你,就是因爲你是大學生。
李萍收下了錢,當作李運康的面,乾脆利落的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最後擁抱了李運康一次:“謝謝李總對我的照顧,再見。”
李運康笑了,是個人物,她被學校退學,自己也有責任,拉住了李萍,又塞給她一千元,這次是買他自己欠下的良心債。
躺在出租屋裡,李萍在想着出路,自己手裡七七八八也有了七八千塊錢,生活暫時是沒有問題的。
要不先買個房子,把戶口給轉出來,校長只給自己一個月時間,不然戶口有可能會轉回蘑菇村的。
經過半個月的找尋,李萍終於買了一間帶小院的門面房,現在外面都在做生意,那自己也湊個熱鬧吧。
花了六千多塊錢,終於將房子給過戶到自己的頭上,又去了學校,把戶口給轉了進去,李萍那顆動盪的心有了着落,終於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家了啊。
現在服裝很好賣,那就南下吧,弄一點衣服回來賣,總好過坐吃山空,說幹就幹,李萍拿着錢和行李,鎖上大門,往花城的方向出發了。
嚴格也處於迷茫中,南南承包了一家時裝製造公司,設計生產出來的產品比港島的產品還要漂亮,價格還要優惠,那自己的存在就有些雞肋了。
豪哥現在反過來要去南南的時裝公司進貨,自己這裡除了找一些特別點的,南南這裡沒有的款式衣服,還有就是小叔雜貨鋪的東西了。
但俱樂部地下一層的超市又是怎麼回事,那裡好像已經開張了吧,不見小叔來進貨啊。
豪哥好心的告訴他,那個超市是你小叔跟人合夥開的,那個人可是本領通天呢,什麼貨都是從廠家直接進貨的,還不用給錢。
不用給錢把嚴格給驚得差點掉了下巴,若干年後才知道不是不要給錢,而是供貨的一種模式,先給貨,一個月或幾個月後再給錢。
嚴格每天都在恍惚中過日子,一直在思考着自己以後的路該如何走,要不,弄點貨去春城,可除了自己的幾個發小,還真沒人幫得上自己。
讓男人在店裡賣衣服,哪個姑娘敢進門,即使僱傭姑娘,可他的那些死黨自己知道,嚇人的本事一大堆,哄人的本事嗎,還真沒見過。
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嚴格明顯地進入了這個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