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憂,專家回京城了,校長也回學校了,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呢,他要給嚴東南一個答覆,一個代表正義的答覆。
縣城又熱鬧了起來,公安局的人來了,帶走了剽竊賊和包庇犯,報社的記者又來了,上次他們沒有經過調查研究就發表了文章,也得到了相應的處罰,現在要負荊請罪了,可惜嚴東南不在。
東南知道自己快要離開這裡,去京城任職了,他將那些高產的種子和種植的方法都交給了馬村長,要富也要先富家鄉父老。
蘑菇村的村民們認真的跟在嚴東南的身後,學習新的種植技術,培育秧苗的技術,如何使用化肥的技巧,不但如此,東南還留下一本厚厚的手扎,那是他空餘時間重新編寫的。
村長鄭重的接過,這本手扎千金重,每一個字都是嚴東南在基層十年的心血,一定得好好運用起來。
村民們感激不盡,嚴家真的是大善之家,怪不得人人都能去京城,估計不久的將來,湯小玲也要跟着西南去京城了吧,沒看到西南已經去京城了嘛。
東南看看差不多了,該回縣城處理自己的那些事情了,學校的房子好說,都是公家的東西,自己搬走了自有後來人,而且傢俱啥的當初都是租學校的,還了就是了。
只是自己買的那套房子有些麻煩,要不就賣了吧,到京城也是要買房子的,雪梅卻不同意,南南說過的,現在只能買進不能賣出,要賣也要等幾十年後再賣。
再說你是去京城任職,京城肯定會有宿舍的,這裡的房子地段好,面積大,租出去也行啊,如同學校一樣,籤一個租賃合同不就完了。
東南想想也對,凡是聽南南的都不會錯,如同這件研究成果被剽竊之事,如果不是南南提醒,自己還真的會投訴無門,南南這麼小就能提醒自己,房子的事情還能有假嗎。
於是夫妻兩個一個正常的上下班,一個外鬆裡緊的忙碌着租房和整理行李,就等調令下來,買上火車票就走呢,雪梅總是覺得自己漏了一件事情,現在終於想了起來,他們忘記給南南寫信了,東南卻笑了,怎麼可能。
老家的湯小玲也在作妖,自從東南和雪梅離開後,湯小玲在蘑菇村受到大家的歡迎,如果能跟湯小玲搞好關係,萬一她飛黃騰達了,自己也能順點好處。
湯建軍看着一天到晚驕傲的如同孔雀一般的閨女,打心眼裡鄙視,自己怎麼養出這麼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蠢貨,對了,估計剪了頭髮可能會聰明一點。
於是湯小玲悲催了,早上起牀的時候見到枕頭上,地上都是頭髮的時候就覺得不妙,用手一摸,長長的頭髮沒有了,連忙跑到鏡子前一看,差點把自己給嚇暈。
頭髮像刺蝟一樣橫七豎八的挺立着,長長短短,有些地方都能看到頭皮了,有些地方卻能遮住耳朵,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娘,娘啊,你在哪裡啊,娘,你快來啊,出大事了啊。”
在廚房做早飯的湯母被閨女的慘叫聲嚇得差點丟了鍋鏟,放下鍋鏟就往閨女的房間跑去,等到她看見湯小玲的那副鬼樣子,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哆哆嗦嗦的說了三個字“鬼剃頭”
湯小玲一聽到這個詞,也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自己啥時候得罪鬼了啊,還給自己來個剃頭,怎麼辦啊,又驚又怕的湯小玲嚎了起來。
另一個房間裡的湯建軍笑得在炕上打了幾個滾,讓你嘚瑟,讓你驕傲,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沒有嚴家,人家睬你個屁,還真當自己是大功臣了呢。
鼻子裡聞到了一股焦糊味,壞了,鍋裡的粥糊了,這個湯小玲,真是一個敗家娘們,湯建軍連忙爬了起來,同時湯母也驚叫一聲,往廚房跑去。
湯小玲纔不管什麼東西糊了,只顧自己的頭髮,趴在炕上哇啦哇啦的哭嚎,把邊上的多多也嚇得嚎了起來,好在湯建軍家裡離開鄰居的家有些距離,不然......
嚎了一陣的湯小玲終於冷靜下來了,從針線簸箕裡找出一把剪刀,對着鏡子開始剪頭髮,這裡長了剪掉一點,那裡短了就用手拉一拉,好像拉一下頭髮就能長長一樣。
湯母冷靜下來後終於醒悟過來,在廚房瞪着自己的男人:“老湯,你咋能這麼做,閨女的頭髮被你剪成這樣,咋出去見人?”
湯建軍的臉色也正經了起來:“老婆子,我就是不想讓她出門,你沒看到她最近那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樣子,實在太猖狂了。”
“可她畢竟是你親閨女,這樣做會不會過分?”
“過分個屁,老婆子,你別看西南老實,樣樣都聽小玲的,真的把他給弄火了,他絕對會跟小玲離婚,所以,我得看着點,不然你閨女就要被人休了。”
“不會吧,老湯你可別嚇我。”湯母的臉色開始變了,對於自家的男人,她還是相信的。
湯建軍點點頭:“嚴家心腸好,做事情地道,可不能因爲人家客氣,你就真當是福氣了,小玲就是不懂這些,以爲自己嫁進了嚴家,什麼都能爲所欲爲了。”
湯母深深的嘆了口氣:“老湯,要不我們還是去兒子那裡吧,眼不見心不煩。”
“不行,兒子剛剛升了連長,我可不能過去連累他,我已經寫信過去了,讓他好好幹,等升到營長後我們再去,還有,讓他好好找個姑娘,都快要三十歲的人了,都不知道爲自己的將來打算。”
湯建軍愁啊,拿出菸袋杆子抽了起來,兒子閨女都不省心,心累。
兩人不說話了,耳朵裡傳來了多多的哭嚎聲,吵得人更加心煩。
湯母又嘆了一口氣,往湯小玲的屋子走去,這個多多,怎麼就不知道停呢。
湯建軍拉住了湯母:“別去了,去了也不會停,這個孩子啊,估計是來討債的,咋就不像五斤半呢,多討人喜歡,”
湯母將糊了的早飯盛了出來,挑出上面還能吃的,把下面焦黑的糊糊給倒了,這日子過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