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瑛無奈的去辦理手續了,看着薛瑛離開病房,嚴愛黨湊近嚴大強的耳朵小聲的問道:“爸爸,我大哥到底怎麼了?”
嚴大強心裡一驚,看向嚴愛黨的眼光卻是疑問的:“你大哥在邊防,你說怎麼了。”
嚴愛黨點點頭,心中的懷疑已經深種,已經好幾次了,只要提到嚴愛國,老爸就會發病,如果大哥安全無恙,老爸不會這個樣子的,要不明天去問問外公吧。
打定主意,嚴愛黨就幫着嚴大強穿鞋,嚴大強拒絕了,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要孩子給自己穿鞋,可嚴愛黨纔不理睬,執意要幫嚴大強穿鞋。
薛瑛辦理完手續趕了過來,看到嚴大強挺拔的站在走廊上等着自己,一顆緊張的心倒也放鬆了一些,連忙跑上去攙扶住嚴大強:“老嚴,你覺得咋樣,有沒有頭暈啥的。”
嚴大強輕輕推開薛瑛,年輕力壯的,可不需要攙扶,拍着自己的胸脯爽朗的笑道:“媳婦,你放心,我還能上山打熊瞎子呢。”
聽到自己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薛瑛倒也放下了心,幾人結伴往家走去。
到家的時候,就聽到裡面的六斤在繪聲繪色的訴說着早上發生的事情,原來是嚴小南他們回來了,嚴小強推門推不開,才發覺大門被反鎖,心裡一驚,連忙拍門。
嚴小南微微閉上眼睛,意識蔓延到了四合院的內部,看到六斤抱着小鹿緊張的看着大門,而大門裡面則被桌子給堵住了。
意識繼續蔓延,北房、耳房、西廂房、東廂房、倒座房,甚至連廁所浴室和屋頂都看透了,絲毫沒有人入侵的痕跡,那六斤在害怕什麼。
嚴小強拍門並沒有讓六斤回過神來,直到嚴小南開口了:“六斤,我是姑姑,你開開門,讓我們進來。”
六斤才清醒了過來,對着懷裡的小鹿道:“鹿兒,是不是我姑姑回來了。”
小鹿掙扎着要下地,六斤把它放了下來,只見小鹿跑到門邊,嘴裡發出歡快的聲音,六斤知道真的是姑姑回來了,連忙上去用力移開桌子,打開了門。
一雙眼睛鎖住了嚴小南,一下子撲進了嚴小南的懷裡:“姑姑,姑姑,大爺爺生病了,大奶奶他們送大爺爺去醫院了。”
衆人一驚,嚴奶奶連忙拉住六斤急問道:“六斤啊,你大爺爺咋地啦?”
六斤學着嚴大強拿着香菸手抖的樣子,還有捂住胸口的樣子,如果嚴大強他們在的話,肯定會跌落眼鏡,實在是學得太像了啊。
“大爺爺就這樣,被愛黨叔叔和大奶奶他們送去了醫院,塵兒嬸嬸讓我把門反鎖,除了太奶,還有爺奶和姑姑,誰來也別開門。”六斤一口氣把想說的都說了。
嚴小南站了起來:“奶,你可別急啊,爸爸媽媽,你們就在家裡,我去醫院看看。”
“甭看了,我回來了。”嚴大強心裡感動,自己還沒有出啥事情,老孃和南南他們都急的團團轉,萬一自己真的有啥事情,不是要了老孃的命嘛。
嚴奶奶急忙跑了過去,雙手拉住嚴大強的手,顫抖着聲音問道:“大強啊,你告訴娘,你心臟咋地啦,有沒有事情啊?”
嚴大強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娘,你放心,你兒子心臟好着呢。”
嚴小南微閉上眼睛,意識籠罩住了嚴大強,溜了一圈後發覺的確沒有問題,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不過大伯不會無緣無故心痛,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只不過不肯說而已。
“心臟好咋會痛的啊?”嚴奶奶不明白了。
嚴大強稍微楞了一下就恢復正常:“娘,醫生說我要控制情緒,單位事情太多,我一直情緒不穩,以後得好好控制才行。”
這樣啊,嚴奶奶稍微放心了一點,但憑着自己對兒子的瞭解,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但孩子不願意說,自己逼着也沒意思,那就等孩子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吧。
翠花則放心的跟嚴小強去車上拿東西了,今天南南也不過是催生了一些棉花苗而已,多餘的時間打了兩隻狍子,幾隻野兔,還弄到了一窩野雞蛋。
野雞蛋就直接吵番茄吃,狍子肉醃製一下,野兔就做成大家都愛吃的麻辣兔肉,葉塵兒和薛瑛都進廚房幫忙,連六斤也去湊熱鬧了。
“南南啊,你到我房間來,我有事情問你。”嚴大強惦記着棉花的事情呢。
嚴小南瞭然的點點頭,跟着嚴大強到了倒座房,嚴大強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出聲,嚴小南也將意識外放,密切注視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果然,薛瑛從廚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停在倒座房的門口,明顯是準備偷聽的架勢,奶奶等人都不做聲,或許都不願做聲,薛瑛看上去幹脆豪爽,大大咧咧,實際上也是很警覺的。
嚴大強剛想開口,嚴小南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指指門口,嚴大強秒懂,考慮了一下開口道:“南南啊,你幫大伯想想辦法,哪裡還能收購棉花,你大伯我愁死了,現在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完成任務啊。”
嚴小南大聲道:“大伯你甭擔心,我馬上寫信給我大哥和二哥,讓他們去找找朋友,鄉下還是有人種棉花的。”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唉,我的心臟啊,就是給棉花給鬧的。”嚴大強也大聲的說道。
薛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離開了屋門,雖然腳步還是輕輕的,但動作卻是輕快了不少,嚴愛黨卻是眉頭深鎖,這麼大的聲音,明顯是故意說給老媽聽的,老媽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南南,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瞞着你大伯母,我希望瞞不住的時候,你能待在你大伯母身邊,幫助她度過難關。”嚴大強快速的低聲說道。
嚴小南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第六感讓她無聲的說出了三個字“嚴愛國”
嚴大強點點頭,淚水終於掉落了下來,這眼淚,已經忍了很久很久,始終不能,更不敢掉,現在,在侄女的面前,卻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