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奶奶笑着點頭,這個媳婦性子還真不錯,薛瑛跑進了房間,拿出了一疊錢和票:“娘,明天喬遷,我得送禮,可我不知道買啥,不如給你錢和票,你看着需要啥就買啥成不。”
嚴奶奶拿了二十塊錢和一些糧票布票,特別是布票,多拿了一點,多餘的就還給薛瑛了,薛瑛還想說什麼,被嚴奶奶打斷了:
“大媳婦,我本來想拿十塊的,怕你不高興,所以拿了二十塊,愛黨快要結婚了,你可得留着點啊,你還有愛國呢,我布票就多拿了點啊。”
薛瑛嘆了口氣:“拿唄,我現在不需要布票的,娘啊,愛黨我倒是不擔心,可愛國不知道咋回事,就是不想結婚,你看他連家都沒有時間回,你都來了十天了,他都趕不回來。”
嚴奶奶知道愛國在邊防留守,回來一次可不容易,好在自己已經在京城了,來日方長。
一大早,翠花已經做好了很多的吃食,今天自己和娘要搬走了,得多做點留給薛瑛和大哥他們,他們晚上回來只要上鍋一蒸就能吃了。
“大嫂,廚房裡還有些菜你晚上回來上鍋一蒸就能吃了。”翠花提醒道
薛瑛嘴裡吃着菜粥,手裡拿着米糕:“謝謝你,真捨不得你走啊,翠花,怪不得愛黨這個小子老是惦記着呢,這米糕怎麼做的啊,又軟又甜,實在是太好吃了啊。”
“大嫂,等南南和塵兒上學去了,我得空了多做一點,到時候送來給你吃。”翠花連忙說。
“哎哎,還是我跟老嚴過來拿吧,還能蹭一頓飯呢。”薛瑛大言不慚的說道。
嚴大強連忙點頭:“娘,到時候你甭嫌棄我們啊。”
嚴奶奶笑開了花,如果兒孫能夠都在一起該有多好啊,可惜樹大開枝,最後還是要分開的,如同自己,兄弟姐妹流落在哪裡都不知道。
嚴小南和葉塵兒幫着把家裡都打掃一遍,今天就要離開,理應清理乾淨,薛瑛連忙叫她們別忙活,等娘離開,這裡又安靜了,留點活讓自己幹也是好的。
今天嚴大強讓保國借了小車回來,將小弟家的行李啥的都裝上了車,還偷偷放了很多自己買的那些日用品和吃食啥的,嚴小南扶着奶奶,葉塵兒扶着翠花和薛瑛坐上了車,嚴大強和保國就騎着自行車跟在了後面,
至於嚴小強和嚴愛黨,早就去四合院準備了,鞭炮已經擺放好,只要點火就行,竈臺已經燃起,放上了一大鍋水正燒着呢,竈臺邊的一大摞小碗,都清洗的乾乾淨淨,還有一盒紅糖。
京城就是好,用水只要打開水龍頭就行,不像老家還得注意着水缸,隨時隨地要挑水,煮飯也有煤爐子,只要不熄滅爐子,不需要天天生火,菜市場離家也近,買個菜啥的還方便。
看到小車過來了,嚴小強連忙點起了鞭炮,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把鄰居都引來了,愛黨連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米糕,切成小塊分給了那些看熱鬧的鄰居。
大家嘴裡吃了香甜的米糕,說出來的話都是甜的,聽得嚴奶奶幾個眉開眼笑,一路上打着招呼,東家阿姨西家爺爺的,倒也混了個臉熟。
薛瑛一走進四合院就覺得神清氣爽:“娘,翠花啊,這裡可真好,等夏天到了,我去弄幾個躺椅過來,這裡,還有這裡一放,您老坐在上面,聽個曲兒,喝着茶,吃點米糕,這日子過得。”
嚴奶奶被她說得一臉嚮往,嚴小南也覺得大伯母這個建議還真不錯,以後在影壁這裡搭個葡萄架子,弄個鞦韆椅子,倒座房和東廂房的夾角再弄個假山流水,嗯,就這樣做。
嚴小南扶着嚴奶奶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大概開着暖氣片,房間裡暖洋洋的,左邊一個紅木的架子牀古色古香,牀前還有一個牀榻,被褥鋪蓋鋪的整整齊齊,看上去就軟和。
嚴奶奶坐了上去:“奶的寶啊,奶是不是睡龍牀了啊!”
嚴小南笑了:“奶,你睡的是鳳牀,喜歡不。”
嚴奶奶打了嚴小南的頭一下:“小丫頭,就會作妖。”
嚴小南指着右邊的紅木櫃子:“奶,現在你的衣服太少了,我都不好意思打開櫃門,等過幾年,我會讓你每天都有新衣服換。”
嚴奶奶點頭,乖寶的話自己都相信,小時候乖寶說等她十八歲帶她到京城,現在自己就在京城住着呢。
外面熱鬧了起來:“奶,大概是有人來了吧,我們出去看看。”
一出北房的門,幾個穿軍裝的漢子們擡着兩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進來了,愛黨和塵兒一個衝糖水,一個遞米糕,配合的非常默契。
翠花和薛瑛在廚房忙活着,今天要多做點吃的喝得,那些送禮上門的人總得留下吃頓飯吧,不過都是翠花在做,薛瑛的水平只能打個下手。
大強和小強兄弟兩個幫着把東西擡進了北房,嚴小南一看這外包裝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奶,今晚你可以看電視了。”
嚴奶奶從收音機裡聽到過什麼電視機制造成功的新聞,但實貨還是沒有看到過的,嚴大強似乎知道老孃的心事,跟小強兩人把包裝給拆了。
一臺蝴蝶牌的縫紉機是楊政委的老爹送的,一臺北京牌九寸電視機是薛瑛的老爸薛紅根送的,不過兩個老人沒有過來,還有那些熱水瓶臉盆糖缸布料啥的都是嚴大強的同事們送的。
嚴奶奶連忙拉住嚴大強:“大強啊,這麼貴重的東西咱不能收,收了咋還禮啊,你以後的工作還咋做!”
嚴大強打心眼裡佩服自己的老孃,這麼金貴的東西放在眼前,想的不是馬上收下,而是不能收,擔心還不了禮給自己添麻煩。
“娘,你受得起,你還記得那麼多的人蔘不,可是救了好多人的命呢,現在只是喬遷,那些想送禮的都被我岳父拒絕了。”
“哦,還是沾了乖寶的光啊,那我就放心收下了。”嚴奶奶放心了。
嚴大強看向嚴小南的目光是寵溺的,何止娘沾光了,嚴家所有的人都沾光了好不好,自己的有生之年一定得保護好這個小姑娘,任誰也甭想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