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日科夫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陰霾,卡丹尼科夫的話,如同刀一般戳進他的心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方辰是用什麼花言巧語蠱惑了葉琳娜,又或者葉琳娜吃錯了什麼藥?居然非要給方辰打工不可。
如果不是確定方辰和葉琳娜是第一次認識,而且兩人的歲數相差那麼大,葉琳娜都快能給方辰當媽了,他真以爲自己的頭上已經綠了。
可更讓他生氣的是,他氣也沒辦法,不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貼臉,喊人過來爲方辰捧場,甚至親自給方辰的銀行剪綵。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的命脈的的確確被方辰捏在了手裡。
一旦方辰斷了莫斯科的物資供應,不說莫斯科肯定要亂吧,但是亂起來的機率將大大增加,這個機率他不敢賭,也不願賭。
那麼,他唯一能對方辰有威脅的,就是他手裡的權利了,可是今天一見卡丹尼科夫,他就知道自己手中權利對方辰的威脅已經大大減少,大家都是爲葉利欽的同志工作的,誰又能奈何得了誰?
他之前雖然知道卡丹尼科夫的汽車生意是和一個華夏人合夥,但絕沒有想到那個人是方辰。
這下,也算是解開了他心中的一個謎團,爲什麼方辰在辦公室的時候會這麼的硬氣,絲毫不退讓。
原來方辰根本用不着怕自己,反而應該是自己有求於方辰纔對。
再加上,老婆還在人家手裡。
盧日科夫着實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投鼠忌器,什麼叫做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他已經預感到,在方辰的面前,他再也擡不起高昂的頭顱。
看着盧日科夫的表情,卡丹尼科夫心裡笑的腸子都快破了。
之前,他和盧日科夫的關係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說,他對盧日科夫有些羨慕嫉妒恨。
他成爲伏爾加汽車廠廠長的時候,盧日科夫不過是莫斯科的一名普通的中層幹部。
職位比他低,年齡比他大,這注定了盧日科夫需要仰視他才行。
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盧日科夫居然得到了葉利欽同志的看重,直接野雞變鳳凰,一轉眼就爬到了他的頭上。
伏爾加汽車廠的廠長,哪有莫蘇委執委會主席的名頭聽着好聽。
現在方辰也算是爲他狠狠出了一口氣。
“我和方的關係再好,也比不上卡丹尼科夫你和方的關係好,你們現在已經好到穿一條褲子了。”盧日科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卡丹尼科夫面色微微一變,雖然他並不怕別人知道他和方辰的關係,但是被盧日科夫如此赤果果的指出來,臉上着實不好看。
深深的看了盧日科夫一眼,卡丹尼科夫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緊接着盧日科夫的嘴角微微一翹,也跟着笑了起來。
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不知道這兩位大人物聊到了什麼,居然聊的如此開心。
這笑聲聽的他們心癢癢的,如果能從這兩位大人物這裡聽到,哪怕一星半點的信息,對於他們而言,都有莫大的好處。
但他們卻不敢靠近。
畢竟說不定此時就有,克格勃的人在暗中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想跟你聊下現在的局勢。”卡丹尼科夫說道。
盧日科夫點了點頭,他和卡丹尼科夫爲什麼會在這裡,不就是爲了聊這些,之前的話,不過是個小小的試探和交鋒而已。
至於說方辰,此時也顧不得搭理那兩個老狐狸,他正帶着陳鳴永和葉琳娜在全力的忽悠,哦不對,應該說是攬儲。
他總不能讓這幫人白在莫斯科酒店吃他一頓吧,就今天這頓飯,他足足花了十萬盧布。
吃了他的,都要給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才行。
很清楚方辰將是莫斯科一顆令人矚目的新星,跟方辰交好,就是和盧日科夫,卡丹尼科夫兩位大人物交好,衆人紛紛慷慨解囊。
到了晚上,方辰和陳鳴永,葉琳娜晚上算了算,今天這幫人,居然給方辰帶來了五百多萬盧布的存款。
雖然還比不上方辰自己的生意,但方辰還是高興的笑出豬叫聲。
畢竟,自己的生意是要本錢和付出努力的,但這存款卻幾乎跟白撿的差不多。
陳鳴永聽過方辰給他說過的預測,盧布未來會跌十倍,甚至更多,心裡知道方辰爲什麼會這麼高興。
可葉琳娜卻是一頭霧水的看着方辰。
“方,這些錢都是要付利息的,明天我就想想辦法,將這些錢貸出去,爭取能挽回損失。”葉琳娜焦急的說道。
說實話,她一直都不太同意方辰出這麼高的利息,但卻拗不過方辰,畢竟方辰纔是老闆。
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把這些錢貸出去,並且貸個高價來。
這應該不算太難,莫斯科有好多合作社都是在盧日科夫的庇護下才得以生存,她可以找那麼人,那些人不敢不賣她面子的。
這樣的話,她才覺得能對得起方辰。
前幾天她入職的時候,方辰不但給予她每個月一萬盧布的高額工資,還給她帶來了不少來自華夏的漂亮衣服和護膚品。
她此時對方辰,着實有種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的感覺。
方辰和陳鳴永面面相覷,瞬間傻了眼。
過了數息,方辰這才醒悟了過來,趕緊說道:“不用,千萬不用,葉琳娜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錢攬過來,然後換成美元就好了。”
這時候,傻子才往外貸錢,那簡直跟給別人送錢差不多。
在前世印度就是這麼坑的俄羅斯。
在蘇維埃時期,印度大概從蘇維埃這裡獲得了一百億盧布援助貸款。
而等到蘇維埃解體之後,印度在盧布兌換美元5000:1,比廢紙還不如的時候,將這一百億盧布給還了,快把俄羅斯給氣死了。
這纔有後來,俄羅斯在航母上坑了印度二十三億美元的事情。
只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把被坑掉的,那一百億盧布的帳給抹平。
聽了這話,葉琳娜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那錯了?方辰爲什麼會這麼激烈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