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閒棋而已,這濱中泰男是個人才,以後說不定能用上。”
方辰眼皮也不擡的隨意說道。
安排濱中泰男去俄羅斯,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派幾個安保二部的人過去,就能將濱中泰男一家,塞進前往俄羅斯的船上,安全護送其出境。
到時候,連人都消失了,東倭那邊還能判誰的刑去?
再者說了,本來判濱中泰男的刑就沒有道理,只是索羅斯他們爲了宣泄自己的一己私憤而已。
另外,濱中泰男這個人也並不像他所說的那般無用,只是一招閒棋,未來濱中泰男對他還是有不小的用處,只是他現在無法對吳茂才明說罷了。
想到這,方辰輕嘆一口氣,朱長宏還是有些年輕,到時候恐怕扛不起那個重任,但濱中泰男這個在交易市場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魔鬼交易員,就很合適了。
“不過,就這樣放棄這個打擊索羅斯的機會,有點可惜。”
聽方辰這麼一說,吳茂才立刻閉口不再說濱中泰男,一臉遺憾的說道。
其實,他倒不是說對方辰救濱中泰男有什麼意見,只是單純有點覺得濱中泰男是個小鬼.子,救他有些不值得而已,但既然九爺已經說了濱中泰男是個人才,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也沒什麼可惜的,以後跟索羅斯做對手盤的機會多着呢,就算是索羅斯不找我,我還要找索羅斯呢。”方辰渾不在意的笑着說道,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說實在話,他對那一刻的來臨,還是有些小期待的。
然而就在此時,距離方辰所在希爾頓大酒店,對面的雅典娜廣場酒店,索羅斯站在房間內的巨大落地窗面前,神色平靜的看着不遠處的希爾頓大酒店。
只是其眼中時不時閃過的憤怒,喜悅,興奮,激動,忐忑等等五味陳雜的神色,證明了其內心,並不如臉上所表現的那麼平靜。
而且看索羅斯此時的樣子,似乎是在期待着什麼。
突然,房間大門被打開,瞬間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濱中泰男從方辰的房間內出來了。”
索羅斯手下,量子基金操盤經理,薩阿迪·貝利對着索羅斯恭恭敬敬的說道。
“線人怎麼說?”
索羅斯猛然扭過頭來,聲調有些急迫的問道。
既然想要從東倭身上狠狠的割下一塊肉來,那麼作爲美國收割諸國,顛覆各國政體的主要操盤者,擁有指揮FBI權利的存在,他自然而然要求FBI的人想辦法潛伏,收買濱中泰男身邊的人,然後源源不斷的爲他傳遞着各種各樣的情報。
而以東倭對美國的不設防程度,FBI的人很輕易的便收買了濱中泰男的一個副手,並且這個副手除了爲他們傳遞消息以外,還幫助他們,製造了不少關於濱中泰男的黑料來,比如說虛開賬戶,非法交易等等。
到時候,絕對足夠讓濱中泰男喝一壺的!
畢竟作爲交易部部長,濱中泰男能說清副手的所作所爲,不是他的指示,跟他無關嗎?
一想到濱中泰男,索羅斯就有種惱羞成怒,怒火沖天的感覺。
他從沒想到,自己糾集了這麼龐大的力量,居然在濱中泰男這裡,吃了個硬釘子!
說真的,自從被方辰擊敗,在俄羅斯被關那麼久,他已然越發的不能忍受失敗了,所以說,他必須給予濱中泰男懲罰!
“方辰並沒有上當,拒絕了濱中泰男的祈求。”
似乎已經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去之後,索羅斯會如何的震怒,薩阿迪·貝利剛說完話,就立刻低下了頭。
果不其然,索羅斯的面色瞬間變得一片鐵青,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沉默了許久,索羅斯的面色才逐漸恢復如常,幽幽的說道:“雖然有些失望,但仔細一想,倒也正常,如果方辰那麼容易上當的話,那他就不是方辰了,更做不到世界首富,也不可能讓我吃這麼大的虧。”
嗯,沒錯,他其實是在藉着這個事情給方辰設了一個局,甚至連濱中泰男去求方辰都是他一手操縱的。
如果不是他的人,去找到東倭電氣的董事長,那住友會社和濱中泰男,怎麼會知道求助方辰呢?
而且這也不難,誰讓方辰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可以說是仇人遍地。
東倭電氣在華夏的交換機業務,如果不是因爲方辰的出現,哪能是現在這個結局。
因爲方辰,東倭電氣損失了數以十億美元,東倭電氣的董事長怎麼能不恨方辰,所以他這邊簡單一說,就立刻答應了。
而他之所以做這個局,無非也就是爲了報復方辰。
大概此時,住友會社和濱中泰男,以及那些銅加工企業和銅礦主們,還以爲自己有勝算的可能,不捨得放棄這上千億美元的利潤。
但他心中卻清楚的很,銅價必須要跌,住友會社的失敗已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這是美國意志和歐洲整體意志的決定!
說個不好聽話,別說住友會社和那些銅加工企業,銅礦主了,就是整個東倭也不可能抵抗得了美國和歐洲聯手。
既然是必勝之局,他就動了點額外的小心思,比如說將方辰引入局。
之前在俄羅斯,也算是方辰的地盤,他棋差一着輸給了方辰,自己難受一段時間也就多多少少能想開一點,可現在,方辰明明在美國,在他的地盤上,他卻依舊奈何不了方辰,這就未免有點太憋屈了。
而他之所以,動不了方辰,無非就是因爲方辰跟克林頓,以及跟他們猶太一族的關係。
可以說,這兩個關係,直接將他的所有手段都給廢除掉了,畢竟他的依仗也無非是美國政府和他們猶太一族。
換句話說,現在他想要找方辰的麻煩,給方辰點難堪,至少要把方辰跟克林頓和他們猶太一族的關係給切斷了。
猶太一族倒還好說,畢竟他在族內的地位也不低,是族內的代表之一,可方辰作爲克林頓大金主一點,那難辦了。
而現在,銅期貨,打擊東倭卻是一個很好的,讓方辰和克林頓之間關係疏遠的點。
這次打擊東倭,可以說是美國和歐洲最高決策力量所做的一個部署,甚至說個不好聽的,他現在所做的,也只是打擊東倭,這一系列動作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如此大的事情,連克林頓都不可能貿然改變。
這也就註定了,一旦方辰開口,不管克林頓同意還是不同意,克林頓對方辰的情分都必然要削弱不少。
這就給了他,可以操作的空間。
但遺憾的是,方辰居然沒有上鉤。
“那接下來?”薩阿迪·貝利問道。
“既然方辰不上當,那就讓美國期貨委員會加快點進度,另外催促一下倫敦交易所,讓他們趕快下場,什麼大英帝國數百年的榮耀,已經維持了百年的金融秩序和交易所規則,都是狗屁。如果他們再不同意的話,就讓他們尊貴的首相大人跟他們談!”
索羅斯語氣陰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慄的說道。
薩阿迪·貝利趕緊點了點頭,然後見索羅斯沒有其他吩咐的,立刻溜之大吉。
雖然索羅斯現在說話,聽起來挺通情達理的,但他跟了索羅斯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索羅斯現在正處在爆發的邊緣,一旦他有什麼話說不對,那等待他的,絕對是狂風暴雨。
……
在美國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了,所以方辰在第二天中午,請了一臉懵逼,誠惶誠恐的雅虎創始人,楊致遠、大衛·費羅吃了一頓飯,就乘坐“擎天號”踏上了回國的路程。
說真的,跟方辰吃完飯兩個小時之後,楊致遠、大衛·費羅兩人都是懵了,彷彿夢遊一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倆做的網站,雅虎,雖然似乎看上去不錯,也得到了擎天投資A輪+B輪的戰略投資,以50%的股份換取到了一千萬美元的融資,讓他們不但有些飄飄然,更是一舉跨入到了五百萬級富翁的行列。
但實際上,因爲擎天投資給他們提出來了一連串的意見,他們的雅虎網站,又回爐重新制作了,所以說他們對未來還是抱着一些忐忑的。
可現在,方辰居然在臨別之前,這麼重要的一頓飯,請了他們,並且直言不諱的說,他們就是第二個馬克·安德森和吉姆,雅虎就是第二個網景瀏覽器。
如此大的禮遇和光輝的未來,他們這會能醒過來,那才叫做奇怪!
現在但凡是做互聯網的,又有哪個不想成爲馬克·安德森和吉姆?
短短几個月做出來的東西,就因爲方辰的看重,然後一年多後上市,並且成爲十億美元級別的超級大富豪,財富自由,風光無限。
坐在飛機上,方辰盤點了下這次美國之行的收穫,其實是可以算作頗爲豐厚的。
不但成功讓網景公司上市,並且還獲得了十四億美元的現金,然而更妙的是,因爲現在網景公司的市值已經超過了一百億美元。
所以方辰即便在賣出20%的股份之後,網景公司爲他所帶來的身價,依舊超過了他來之前,網景公司給他帶來的身價,三十億美元。
畢竟六十億美元的一半是三十億美元,而一百多億美元的30%,也是三十億美元,並且還多一點。
換句話說,方辰空頭套白狼的弄出來了十四億美元的現金,結果身價一點沒損失。
現在,方辰總算是知道,前世那些企業爲什麼總想上市。
上市之後,不但能把股民的錢給圈了,而且自己的身價卻依舊不受損失,甚至鬧不好還能再漲點。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收穫,就是跟猶太一族,結成了利益聯盟。
雖然這種聯盟並不怎麼牢靠,大家都心懷鬼胎,背地裡不知道怎麼想對方怎麼死,但相比於世間諸多的盟約,海誓山盟,這種由利益之間所結成的聯盟,反而要更加牢靠一點。
畢竟只要能給對方帶來利益,那這個盟約就存在。
至於什麼以2億美元獲得了世界最大玩具企業的控制權,順便解決了小霸王商標的後顧之慮,以及收穫了濱中泰男這個棋子,到都是小事。
屬於大過年撿個兔子,有它過年,沒它也過年。
回到了燕京,看到下面接機的段勇平和沈偉兩人,方辰不由閃過一絲詫異的眼神來。
段勇平來接機,倒也算是正常,畢竟自從他開始去俄羅斯,天南海北的亂跑的時候,只要他回到嶺南,段勇平都來藉機。
而這個習慣,也保持到了段勇平坐鎮燕京,成爲擎天總裁。
方辰其實也勸過好幾次,讓段勇平大可不必這樣,段勇平作爲擎天的實際管理者,這麼多分公司,數十萬的員工,出現在任何問題,都需要段勇平親自來解決。
這些事情,就足以把段勇平累死了,又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接他上。
但段勇平偏不,還說相比於在嶺南的時候,現在已經幸福多了。
以前在嶺南的時候,香山市又沒有機場,所以他每次接機,都需要開兩個小時的車,跑到羊城白雲機場接機。
而在燕京,開車半個小時就到機場了。
再者說了,他又不是自己開車,現在通信這麼發達,他在車上依舊可以處理工作,不耽誤的。
段勇平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方辰還能說什麼。
可沈偉也出現在這裡,那就有些奇怪了。
畢竟作爲擎天通信的總裁,沈偉也算是日理萬機的,輕易間也不會跑到燕京來,一旦來了,就代表着有事。
下了飛機,跟段勇平兩人寒暄了幾句話,方辰就直接上車了。
到了車上,果不其然,沈偉一幅欲言又止,欲語還休的模樣,並且還時不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
段勇平則兩眼朝天,擺出了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逼的沈偉沒辦法了,只得老老實實的對着方辰說道:“方總,我先向您道歉,我辜負了您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