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是商人

八十年代,馬衛都搞收藏賺了不少錢,開了一家“海馬歌舞廳”,他朋友多,爲人又熱情,於是免不了經常給人免單,免單免得太多,把歌舞廳都拖垮了,賠了好幾十萬。

好友王碩給馬衛都出了個主意,拍電視劇,就以歌舞廳之名拍。

當時的海馬影視工作室,已經搞出了《渴望》和《編輯部的故事》這兩部大紅大紫的影視,於是在拍攝《海馬歌舞廳》的時候,吸引了很多明星客串。

這一部讓馬衛都賺了幾百萬的《海馬歌舞廳》,是工作室一大羣人寫出來的,這些人有些已經成名,有些日後也將名聲大振。

電視劇已經開始上映,歌舞廳的生意也更好了。

即使最低消費三十元,但依舊擋不住聞名而來的顧客。

大廳中央有一個舞臺,一名歌手抱着吉他在唱歌。

王弘毅點了一杯茶,一問服務員,老闆馬衛都和一大羣朋友果然都在。

思索了片刻,王弘毅起身,走到舞臺附近,趁着歌手中途歇息的時間,拿出一百塊錢地給他,“兄弟,我能借用你的吉他唱一首歌嗎?”

“這?”這名歌手猶豫,擔心壞了規矩。

王弘毅說:“我和馬哥、王哥、樑哥他們打了個賭,他們說我上臺唱歌,絕對要嚇跑顧客。別磨嘰了,我還等着他們請客呢!“

“你認識老闆?”歌手問。

“當然認識,不過你不要緊張,就當滿足一個普通顧客的要求吧。”王弘毅笑道。

他倒沒說假話,馬衛都後來在央視百家講壇講了幾十集的收藏,王弘毅因此認識他。

“那給你吧。”歌手雙手將吉他遞給王弘毅,錢也沒有收。

王弘毅抱着吉他,站在了舞臺下,白色燈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撥了兩下弦。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

流暢的吉他聲中,一曲《同桌的你》娓娓道來。

跟當下最火爆的搖滾不一樣,這是一首校園民謠,而且經過了時間的檢驗。

很快,顧客們便被打動了。

有人放下杯子,如有所思。

有人伸長脖子,望向舞臺。

有人感嘆:“好聽,以前怎麼沒聽過!”

“是好聽,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同桌馬花花……”

“我的同桌是個男生,他不知道我……”

一曲唱完,如潮水般的掌聲響起來。

在一個單獨的卡座裡,馬衛都和王碩、海言、樑佐、樑添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這歌不錯啊,哪請的?”海言笑着道。

馬衛都道:“下面的人請的,我也不清楚,要不讓他來敬杯酒?”

王碩笑道:“爲了這首歌,也得跟他喝一杯。”

這時王弘毅唱完了《同桌的你》,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開始唱第二曲了。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分給我煙抽的兄弟,分給我快樂的往昔,

你總是猜不對我手裡的硬幣……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憶,你曾分給我手裡的香菸,卻猜不透我手裡的硬幣……”

樸實的語言,淡淡的憂傷曲調,不經意間,瞬間擊中衆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跟《同桌的你》一樣,是校園民謠的代表作品之一。

歌曲中的純真感情和青春的迷惘是很多人都體驗過的,承載了很多人的青春記憶。

王碩道:“呆會讓他過來,我們敬他一杯酒。”

海言滿臉疑惑,“這兩首歌,怎麼都沒有聽過,難道是原創?”

馬衛都道:“這水平,出帶子的話,肯定能大賣。”

他招手讓一名工作人員過來,指了指正在唱歌的王弘毅道:“請那位小兄弟過來,就說我要敬他的酒。”

工作人員對老闆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趕緊跑到舞臺跑候着,等王弘毅一唱完,便上前道:“兄弟,快,老闆在那邊,讓你過去敬酒呢!”

王弘毅笑了笑說:“不着急,我再唱幾首歌!”

“啊……”

王弘毅不理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唱第三首歌《一生有你》。

那名工作人員見狀,很無語,趕緊跑去給馬衛都彙報:“老闆,他說還要再唱幾首歌!”

王碩笑了,“這個小兄弟有性格,我喜歡!”

樑佐道:“這首歌跟先前兩首,風格有所變化,不過歌詞一樣生動、貼切,絢爛流暢,唱的是愛情、友情……”

馬衛都朝尷尬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擺手道:“行了,你再去,客氣一些,等他唱完了,就說我們請他喝酒。”

工作人員如釋重負,又跑到舞臺邊站着。

王弘毅其實已經注意到了這一幕,心中暗喜,這一招果然有效,看來再加把勁。

一曲唱完,不等那工作人員上前,王弘毅隨即又唱起第四首歌《戀戀風塵》。

然後接着唱第五首歌《爲你寫詩》。

舞臺旁的工作人員臉都綠了,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開眼,老闆都三請四催了,他竟然還唱歌不停,這麼不給老闆面子嗎?

跟他不同的,其他人全都被王弘毅唱的歌給吸引住了,很多人直接站起來,走到了舞臺附近,認真傾聽。

來這裡消費的人,除了一些充門面的土豪外,大部分都是文青、憤青、小資。

王弘毅唱的歌,引起了他們的共鳴,很多人心情激盪,眼圈發紅。

“啪啪啪……”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有人把手都拍痛了。

馬衛都、王碩等人也來到了舞臺跟前,一個勁地鼓掌。

他們這一夥人,形成了一個圈子,自視甚高,忽然冒出這麼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讓他們很驚訝。

“獻醜了!”王弘毅將吉他還給了駐唱歌手。

那傢伙已經傻了,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吉他,像是接過一件聖物一樣。

王弘毅:“幾位老師好!”

馬衛都感受到大廳裡興奮的顧客,欣喜地拍着王弘毅的肩膀道:“你叫什麼名字,我馬上給你漲工資!”

王弘毅說:“不好意思,馬老師,我不是歌手!”

“什麼?”馬衛都愣住了。

“這些歌都是你原創的?”王碩好奇地打量着王弘毅。

王弘毅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馬衛都道:“那你還說不是歌手,你讓其他唱歌的都怎麼活!”

王弘毅道:“其實我是一個商人,今天來這裡玩,忽然有了興致,想不到驚動了各位老師!”

唱歌不是他的本意,只是想通過這方式引起他們的注意和重視,成功打入這個圈子,爲下一步操作鋪路。

樑添若有所思,笑道:“有意思,不管你是歌手還是商人,我們先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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