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夜腦袋一昏,差點倒了下去,大聲說道:“你說什麼?!”可是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了自己沒有聽錯,胡成也不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登時,他的腦子裡亂成了一片,難道命運真的是不可改變的嗎?!不過,即使是在前世,他的爸爸也是在明年的這個時候纔去世的,這不關命運的事。
他只懵了不到十秒鐘,就清醒了過來,問道:“小黑通知了你,我媽知道了沒有?”
胡成搖了搖頭說道:“劉總沒有要我告訴你媽,說是等醫生搶救過來了再說,你電話關機了,他要你回來就給他打電話,具體的事情他比我瞭解。”
周子夜掏出了電話,除了周子陽,小黑和胡成他們打來的,王建國和王偉,包括閻偉明都打來了電話。他想也沒想,就先撥通了小黑的電話。電話一通,周子夜就急切問道:“我爸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還在搶救,不過廣博叔中槍的部位是在肚子上,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周子夜吸了一口氣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潮海人乾的!他們一共來了四個人,有一個是上次抓捕時被擊斃的那個潮海人的弟弟,他已經被我們抓住。另外三個人逃走了兩個。不過公安局正在抓捕,我也已經把兄弟們和物業公司的保安全都放了出去,我許下了懸賞,報告行蹤十萬,抓住一個二十萬。”
周子夜想了想說道:“你不要太張揚了,給公安局送去五十萬,做一個錦旗,表彰他們抓住了兩個作案兇手。”
小黑憤憤地說道:“他們抓個屁,是廣博叔自己動手打暈了一個,另一個是子陽抓住的。他們就是跟在後面收場的。”
周子夜說道:“按我說的做。物業公司的賬上有錢嗎?”
“有。”小黑甕聲甕氣地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子夜說道:“我恨不得馬上回去,但是我現在回去於事無補。我要先等到我爸的消息才能決定。我媽知道我回來,我不能不見她一面就回雲山。你現在馬上去做錦旗,帶上現金去公安局。另外,還有幾件事馬上去查,這幾個人來了雲山住在哪裡?跟什麼人接觸過?抓住的兩個人的手機現在在什麼地方?查清他們的通話記錄,包括逃跑的人的電話號碼,公安局現在已經可以手機定位了,他們肯定會注意這些地方。我要的就是你們隨時掌握住第一手情況。”
周子夜還在說着,聽見那邊就傳來有人大呼小叫的聲音,他心急如焚,可是一直呼喊卻無人理睬,等了好一會才傳來小黑高興的聲音。“小夜,沒事了,沒事了,醫生說廣博叔救過來了。”
周子夜說道:“那好,我現在去見我媽,可能我們會一起回去。我剛纔說的幾件事你記住了嗎?別蠻幹,只要我們掌握住第一手消息就好。”
給王建國打了電話,告訴了他自己爸爸已經搶救過來了,他這幾十歲的人了,一個大市長,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長氣,哽咽地說道:“救過來了就好。”
從周子陽的嘴裡,周子夜才知道中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中午他爸跟一幫朋友在酒樓喝酒,散場的時候,周子陽先去開車,他爸還在跟一幫朋友告別,剛下了酒店的臺階,一輛麪包車就停在他爸的面前,下來了兩個人拿槍脅迫了住他,讓他上車。可是他爸那是什麼人,兩個瘦猴一般的潮海人,被他一肘就放倒了一個,直接就暈倒在地,另一個也沒有鬧市開槍的膽量轉身就逃。
他爸要是沒有喝酒也就算了,可是喝了酒的他想也沒想就去追,被一槍打到了肚子上。周子陽開車過來,路虎就把麪包車給撞出好幾米,直接撞上酒店的牆上,司機被擠在了駕駛座上動彈不得。可是開槍的兇手,和車裡的另一個人乘亂逃跑。
瞭解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周子夜誇獎了周子陽一番,讓他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老爸。周子陽卻說:“小夜哥,有件事公安局叫我跟你說一聲,大伯出事,小黑哥就跟瘋了一樣,全市的混混都被他調集出來了,每人每天五百塊,在全市搜人,鬧的動靜挺大的。公安局說影響不好,叫我勸他收斂一點,可是他哪裡會聽我的,除了大伯,他也就只聽你的。”
“我知道了。”周子夜就怕小黑髮瘋,因爲前世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所以周子夜纔會在一開始就勸小黑。前世他爸在監獄住了一年,身體就全垮了,後來是在醫院去世的。小黑竟然從別人的礦上偷了30公斤的炸藥,計劃着要跟吳志遠一家同歸於盡。周子夜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誰也聯絡不上他了。要不是他捨不得他兒子,最後想到回家看看兒子,周子夜也不能在最後關頭攔住他。
胡成全神貫注地開着車,聽着周子夜一個一個的打電話,覺得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才24歲的年輕人。他自己都28了,可是要是他自己經受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也不會像他一樣冷靜沉着,一件事一件事安排下去。
周子夜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閻偉明。事情既然已經瞭解清楚了,現在也該露面了,再讓小黑瘋下去,公安局也確實難做。
電話通了,閻偉明就問道:“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剛到北京,剛聽到我爸出事。”
“嗯,醫院已經搶救過來了。公安局也在全市布控,這兩個人不是那麼好逃走的。”
周子夜說道:“我剛纔已經吩咐了小黑,他的動作會小一點,不過懸賞既然已經發布出去了,暫時就不撤了,我會讓他約束好下面的人,只給公安部門當好輔助,不給公安部門抹黑。”
閻偉明說道:“這樣就好。劉黑娃雖然現在沒有什麼什麼惡行,可是想抓他的小辮子,我們還有的是招,他現在仗着有錢,搞出這樣的事,對我們是很大的壓力。”
周子夜問道:“現在被抓的兩個潮海人醒過來沒有?他們爲什麼要挾持我爸,是爲錢?還是爲仇?如果是爲仇,那就是我們替你們背了黑鍋。我們協助公安機關辦案,現在遭到了報復,也需要公安機關在輿論導向方面做出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指責威脅我們。”
閻偉明爲之大怒,說道:“周子夜,你要爲你說出來的話負責任!你要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我是國家的幹部,不是你家養的亂七八糟的人,你怎麼知道我們公安局沒有做應該做的事?我們做事也根本不需要跟你彙報!”
周子夜淡淡說道:“閻叔叔,你不必這麼惱羞成怒。是,你是公安局長,可是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長輩。如果連抱怨的話也不讓我說幾句,你這公安局長就太脫離人民羣衆了。”
閻偉明又羞又怒,此刻也哭笑不得,他這公安局長還反過來被他教訓一頓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來了一句,“你小子給我馬上滾回來,今天晚上見不到你,明天你就去看守所見劉黑娃吧。”
奧迪駛入了景山公園這邊的家,一進門,蔣悅就迎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多多哥,回來了,阿姨還在準備晚上給你做餃子吃。”
周子夜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回雲山去。”
“怎麼了?”
“有急事。”周子夜拔腿就往正房走去。
徐清和卻從東屋走了出來,問道,“什麼急事非要今天回去?不晌不午的,現在回去連頓熱乎的飯都吃不到嘴。”現在已經四點多了,六百多公里的高速回去差不多五個小時,這還沒有算上上下高速的時間。
周子夜扶住了他媽說道:“媽,有件事很重要,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徐清和嚴肅了起來,長喘了一口氣說道:“你說,我受得住。”
“我爸受傷了,問題應該不是很嚴重。”
“受傷了,小黑,子陽他們沒有給我打電話啊?!”
“是槍傷,事情挺大的,他們沒有確定我爸身體之前沒有敢告訴你。”
徐清和並不像周子夜擔心的那樣受不了這個打擊,緊張地問道:“那現在脫離危險了?”
周子夜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已經沒有太大的事了。”
徐清和嘆了口氣,好一會才說道:“那好,我們趕緊回去。東西也不用收拾了,什麼家裡都有。老樑,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
車子還在高速路上,小黑的電話又打來了,“小夜,又抓住了一個。他們在西郊的工業區那邊買菸,被認了出來,抓住了一個,可是打傷廣博叔的那個有槍,不敢追的太緊,被他跑了。”
周子夜說道:“先問清楚他們是爲了什麼來綁架我爸,到底是爲錢,還是爲仇。”
靠在他懷裡的徐清和說道:“讓小黑別幹犯法的事,他都當爸爸的人了,別還跟個莽張飛似的。”
小黑也聽到了這話,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掛了電話。
周子夜摟着他媽,望着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原野,突然聽他媽說道:“今年春節的時候,宏年師叔就給我們家卜了一卦,說你爸今年有個大坎,過得去就一帆風順,過不去就家破人亡。我這心裡一直都在吊着,如今你爸既然出了事,還沒有死,那就是逢凶化吉了,我也不天天擔心這,擔心那的了。”
“宏年師祖,他不是不算卦了嘛?!”宏年是靈山宮輩分最高的祖師爺,雖然半點武術也沒有練過,可是對道經的研究很爲深奧,是全國有名的得道之人,雖然現在身體已經不行了,眼睛也看不見了,可是至今掛着道教的理事職位,周子夜記得他就是今年去世的,去世的時候,葬禮極爲風光,不僅道教的名人來了一大堆,連中央都送了輓聯。
“你爸春節的時候喝醉了,大鬧他的那玄清殿,他不得已就算了一卦。”
周子夜嗯了一聲,卻在考慮着趁宏年還沒有去世,再去騷擾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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