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和雲翎都飽飽的吃了一頓,當然,因爲楚思雅才生完孩子,所以準備的飯菜都是坐月子的女人適合吃的。所以楚思雅吃起這些飯菜倒是吃的挺開心的。
吃飽後,兩人都累了,就這麼相擁睡在一塊兒,不知不覺間,兩人就睡到晚上。
還是楚思雅最先醒過來的,她倒是想起了算是被自己“拋棄”的孩子,不禁有些心虛。
“我還想着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昭慧長公主懷裡抱着大紅襁褓的娃娃遞給楚思雅。
“翎兒也醒了。”在昭慧長公主進來的時候,雲翎就醒了。
“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一個受着傷,一個纔剛生了孩子,怎麼就——”
“娘,您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兩個就是太累了,所以一起睡罷了。”看她娘是什麼眼神啊!好像是在說她和雲翎有多等不及,在她生了孩子以後就一起滾牀單一樣!
“你還有理了!生下兒子這麼久,竟然都不知道看一看!”要不是楚思雅如今還在坐月子,昭慧長公主都想伸手往她的腦門上招呼!
楚思雅努了努嘴,說到這個,她是真的沒有話反駁了。當時她一門心思都放在雲翎身上了,所以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自己才生下來的兒子,好像真的是有些不好。
此時這小小的人兒就在她懷裡,楚思雅的心倒是說不出的滿足說不出的柔軟。
“他睡的好安詳啊。就是樣子有些醜,看不出是更像我一點還是更像雲翎一點。”
“胡說些什麼東西!才生下來的孩子哪裡會白白胖胖,好看的。等再過幾天,這孩子長開就好了。”昭慧長公主對這外孫倒是喜愛的不行,雖然之前楚思文已經生了封曉蝶,可封曉蝶一直是跟着封玉平和楚思文在任上,所以如今才相處,這感情也深厚不到哪裡去。
可是楚思雅的孩子不一樣,自己是看着他出生的。而且這孩子好像跟自己有緣一樣,別人抱他都哭,只有自己抱,他才咧嘴笑,別提有多可人了。
昭慧長公主真真是將這孩子愛到心裡去了!
雲翎看着這小小的人兒,也不禁愣了,這是他和雅兒的兒子,就這麼小小軟乎乎的一團,就這麼看着,他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化了。
“孩子才吃過奶水,也已經尿過拉過了。”
楚思雅前世今生第一次當人母親,一開始雖然有些手忙腳亂的,可習慣了,倒是好了。她輕手輕腳的將孩子抱到自己的身邊,生怕會吵醒他。
“孩子也出生了,你們想過他的名字了沒有?”
“之前倒是想過幾個。現在一時間倒是想不出來哪個合適了。”雲翎此時也已經翻身下牀,扶着昭慧長公主在圓木凳子上坐下。
昭慧長公主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翎兒,你有沒有想過讓孩子姓什麼?”
雲翎和楚思雅齊齊的愣住了,要說之前自然是不會煩惱了,雲翎跟燕家的人肯定沒關係,既然姓雲了,那他們的孩子肯定也是姓雲了,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肯定是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如今雲翎的身份可能要不一樣了,水月皇的兒子。這就是皇族了,這姓——
“我看還是先緩一緩吧。”
“不。不用緩。姓雲,我娘當初就是爲了生下我,所以纔會難產而死,我的第一個孩子姓雲又如何!”
“好!好!不愧是希兒的親生兒子,像她!”昭慧長公主一臉感慨的看着雲翎。
“那還是你取名吧。這可是你我第一個孩子。”
楚思雅之前倒是對給孩子取名挺感興趣的,可如今嘛,她就不搶奪雲翎作爲父親的權利了。
“雲脈吧。”
“雲墨?墨水的墨水嗎?”楚思雅皺着眉頭問道。
“不是,脈脈不得語的脈。”
一般這個字是念脈,脈搏的脈,沒想到雲翎竟然會拿它來取名。不過這名字取的也確實是不錯。溫情脈脈,脈脈不得語,就是有些太溫柔繾綣了,也不知道將來孩子長大了,會不會不喜歡。
“脈脈,這個用來叫小名也不錯。”昭慧長公主倒是很喜歡。
“既然娘說好,那就好吧。”
楚思雅生的兒子名字就算是定下來了,雲脈,小名脈脈!
驛館
“啓稟皇上,忠勇侯求見。”
“讓他進來。”水月皇正在看書,聞言,頭也不擡的說道。
劉藝想了想忍不住開口,“皇上,忠勇侯這次來,恐怕就是爲了他夫人早產的事兒,您——”
“朕?朕怎麼了?你不會覺得,朕要因爲這件事就要在雲翎面前低上一頭吧。”
劉藝連忙低頭,“奴才不敢。”
劉藝話落,雲翎就進了屋子。
“你倒是好教養啊!見到朕難道都不需要行禮?”水月皇似笑非笑的看着站着筆挺的雲翎,他身上是煞氣想讓人忽略都嫌困難啊!
“我不覺得我應該在一個差點害的我妻兒喪命的人面前低頭。”雲翎低沉的開口。
“忠勇侯,這件事不是——”劉藝想要開口爲水月皇解釋一下,水月皇直接揮了揮手,示意劉藝退下。
“你該知道,事情不是朕做的。如果真的是朕做的,你的妻兒現在早就沒命了!”這倒是實話,如果真的是水月皇出手,哪裡會像衛戎似的,思慮不全,佈局不周,這也是水月皇最看不起衛戎的地方。一點都沒有繼承到他半分的梟雄謀略!
“衛戎是你兒子,他做的跟你做的有什麼區別?養不教父之過,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懂。
況且,你也別將自己說的如此無辜,你不要忘記了,衛戎這麼久都不敢有什麼動作,這次怎麼會突然不管不顧的衝着我和雅兒動手,除非——”
顯然雲翎和水月皇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八成雲翎是水月皇的兒子的事兒,讓衛戎知道了,所以他纔會狗急跳牆,不管不顧的下手。
只是水月皇就看不上衛戎的度量!就算雲翎是他的兒子又如何?別忘了,雲翎從小在大梁長大,心裡肯定是向着大梁多,難道他還能讓雲翎繼承水月的皇位不成?那個兒子真真是不能挑起大梁啊!
這麼一想,水月皇的心就有些沉下去了。
“你是不是朕的兒子,這一點還有待商榷。”
“我壓根兒不稀罕是你的兒子。如果我真的是你兒子,那你辜負了我娘一輩子!你也害了我娘一生!害的她跟家人反目成仇!害的她落葉無根!難道你心裡就一丁點愧疚都沒有?顯然,我在你的身上也真的是一點愧疚都看不到。”
不知爲何,水月皇恨不喜歡聽雲翎說這些,這回讓他感到莫名的憤怒。
水月皇想想就不禁覺得好笑,他憑什麼要覺得憤怒,他的一生,擁有過那麼多的女人,要說對不起,他這輩子對不起的女兒還真是不少,他數都數不過來了。
“朕不記得你娘。”
水月皇話落,就不禁愣了愣,他跟雲翎說這些做什麼。解釋,向來是他所不屑的!尤其他如今是一國之君,解釋什麼的對他來說了壓根兒就是多餘!
劉藝也不禁愣了愣,水月皇方纔那一句,應該是解釋吧。這麼多年,他還沒見過皇上向誰解釋過。
“記不得?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兒子,那我真是應該爲我娘哭一哭,她愛的到底是什麼男人。爲了你,她放棄了一切,爲了你,她跟家人反目成仇,爲了你,她在花季之年就黯然逝去。”
雲翎說這些真的只是難受,爲她娘感到難受,其實他相信自己是水月皇的親身兒子。
雲盡孝不會拿這種事情胡說八道的。他對水月皇那刻骨的恨意也不是裝出來的。
水月皇的腦海中似乎浮現出雲染希絕望悲涼的眼神,這讓他心裡有一陣的發虛,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
就算他曾經跟雲染希相愛過,可他作爲帝王,怎麼能讓一女子左右心神呢!這是爲君者的大忌!
“參與這件事的人,朕已經將他們全都解決掉了。你沒必要再插手了。”
“解決?你以爲這就是交代?”
雲翎是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差一點,就這麼差一代就要離開他了,就解決那幾個跑腿的,水月皇覺得足夠嘛!
“你別得寸進尺!雲翎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很有可能是朕的兒子,難道你是想手足相殘不成!朕告訴你,只要朕活着,這種念頭,你就趕緊給朕打消了!沒這可能!”水月皇對着雲翎怒目而視。
“你是不是已經從心裡相信我是你的兒子了?”雲翎無不嘲諷的開口。
水月皇一噎,沒錯,他嘴裡雖然一直說要調查調查,天家的血脈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可實際上他真的是已經相信雲翎就是他的親生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我真沒想認你這個所謂的父親。從我小時候起,你這個所謂的父親就沒有出現過,你對我盡到過一天所謂父親的責任嗎?”
“夠了!你別太放肆!朕的兒子不少!可在水月向來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朕有多少個兒子就是這麼消失在後宮之中,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若是這次太子算計到你,也是你自己沒本事,怨不得任何人!”
“相信。我很相信你說的話。就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我真的是太相信你的話了。像你這麼冷血無情的人,我也沒奢望你能了懂什麼父子之情,那不是太爲難你了!”
“你放肆!雲翎你別以爲,你有可能是朕的兒子,朕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你!朕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我也沒稀罕你包容我。借你的一句話,衛戎這次沒算計死我是我命大。那我要是算計他,他沒命躲過去,那就是他沒辦事了。”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敢雲翎!”
雲翎冷笑,“我爲何不敢?”
“雲翎你別意氣用事。你該知道,就憑你從小是在大梁長大的,就憑這一點,你就沒有可能成爲我水月下一任的君王!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朕可以保證你下輩子平安無事,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
雲翎目露嘲諷的看着水月皇,其實他一直很好奇,自己的孃親當初到底是怎麼愛上水月皇的,這個男人,腦子裡除了他的江山社稷,帝王大業,似乎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孃親,怎麼會又怎麼可能愛上這麼一個男人!
“水月的皇位我從來沒稀罕過。你愛給誰給誰去。至於你保證我下輩子平安無事,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呵呵,你還是留給其他人吧,我真心是不稀罕。也同樣沒興趣。”
雲翎說完頭也不會的離開,多跟這人說幾句,雲翎真擔心,他會先自己氣死自己!
“你看看他是什麼態度!這麼多年了,就沒人敢給朕眼色看!更沒有人敢這麼甩朕的臉子!”水月皇也真的是氣狠了,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知所謂的人,他心裡其實也明白,他這輩子可能真的有負於雲染希,雖然他已經不記得雲染希了,可不知爲何,如今越提起雲染希,他心裡的愧疚之情就越濃厚了一分。
既然雲翎是雲染希的兒子,更有可能是自己的兒子(其實水月皇心裡已經認定雲翎就是他的兒子),那他可以好好補償他一輩子,可誰知道雲翎竟然這麼下他的臉子!他真當自己是誰啊!水月皇真是越想越生氣!
劉藝倒是有些佩服雲翎,這麼多年了,還真沒有一個人敢像他這麼對皇上說話的。
而且雲翎這性子還真的是像——
“你在想什麼!”
水月皇發了一通脾氣,見劉藝竟然還愣在那兒,更是氣的不行,了沒好氣的衝着劉藝發火。
劉藝連忙收回了心神,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奴才是覺得這忠勇侯的脾氣真像一個人。”
“誰!”
“皇上您難道不覺得這忠勇侯的性子很像您嗎?”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朕的脾氣有他這麼壞!”
“不是壞。而是認準了什麼,就一定要去做。還有對放進心裡的人,也是會用自己的性命去維護。”
水月皇愣了愣,放在心裡的人,會用自己的性命去維護。這讓水月皇不禁回憶起了往事,當初他的母妃在父皇的後宮裡其實並不怎麼受寵,那時候他也總是被一些太監刁難欺負。
後來他爲了讓自己的母親過好日子,他就努力的讀書,努力的做到最好。
可惜當他真的做到最好,成爲皇位有力的競爭者的時候,他的母妃卻去世了。
自此,就再也沒有能夠讓他放在心上的人。
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
對蕭皇后,對衛戎,甚至對那些他所謂的心腹大臣,他更多的只是利用,至於說放在心上,那是真的沒有。
水月皇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苦笑,好像自從母妃去世以後,他就變得孤獨了許多。
讓他放在心上的人就更少了。
劉藝說雲翎那廝像自己?哪裡像了?水月皇不禁自問,反正他怎麼看怎麼想都沒有發現一處相似的!
重情,對放進自己心裡的人可以爲之付出性命,這一點,水月皇倒是不能不承認,好像真的有些像。
可是他真的能任憑雲翎這麼對衛戎動手嗎?雖然不想承認,可水月皇也不能不承認,他的兒子不少,可大的嗎,除了老大還算是一個人才,可惜已經死在衛戎的手上了。其他小的,自己怕是等不到他們長大了。
算了算了,衛戎能算計雲翎,若是衛戎沒本事,讓雲翎算計到,那也是他沒出息!
*
“大哥,這裡你都已經查探過了吧,沒問題吧。”慎王騎着棕紅色的馬兒來到定王的身邊問道。
定王掃了一眼慎王,“怎麼,難道你不信任本王不成!”
慎王其實還真的挺想對定王說一句,他還真信不過定王。
看看自從乾風帝宣佈要回去,一路上已經遇到過多少次刺殺了。可以說,每一次的刺殺都讓慎王嚇得膽戰心驚,若是乾風帝真的出了點什麼事兒,他也就完了。
其實慎王曾經跟乾風帝求過,不如讓他負責回去的安全問題。可乾風帝直接拒絕他了。
經過這麼多次,慎王是真的不太敢相信定王的能力了。越靠近樑都,他的心就擔心的愈發厲害。
定王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可實際上,他心裡也沒底。明明事先都已經查探過,不可能有任何問題的,可偏偏最後還是出問題了,每一次看到刺客出現,定王的心就狠狠顫抖了一下。那些刺客似乎是在無時無刻的提醒他,他的辦事能力是有多糟糕!
慎王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向父皇進言要卸了他的差事!做夢!他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慎王小心翼翼的來到乾風帝所在的馬車,他是真的擔心又不知道從那裡突然冒出個刺客來,那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慎王暗暗鬆了一口氣,以爲這快要回答樑都了,所以沒有人會來刺殺的時候,再次又出現了一堆黑衣刺客。
定王在看到這些刺客出現的那一刻,簡直恨不得將這些刺客給千刀萬剮了!
這次的黑衣人比之前的人數還要多,下手還要凌厲,他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御駕內的乾風帝!
乾風帝的馬車外保護的人很多,所以那些黑衣人一時半會兒的倒是沒有機會能夠接觸到乾風帝,就一個個的倒下了。
最後所有的黑衣人再次全軍覆沒,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兒,鮮血好似染紅了這一片土地似的。
沒多久,御駕的簾子掀開,露出的是乾風帝一張因爲受傷而慘白的臉。
“父皇,您大傷初愈,不宜見風。”慎王恭聲道。
“定王,朕將自己的安全交給你,你就是這麼負責的?”乾風帝沒有看慎王,倒是將眼神投向了定王,眼底帶着濃濃的失望。
“父皇,兒臣——”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朕也不想聽。派人把這裡清理乾淨。還有你派一小部分人先進樑都,傳朕打開口諭,抄了莊王的家,將他們全都打到宗人府的大牢!”
“父皇,莊王到底是宗室子弟君,拿人,總該有個名頭吧。”定王想了想,忍不住開口道。
“造反算不算?刺殺朕,這算不算!”
“父皇,您是說這些刺客都是莊王派來的!”
乾風帝此時已經懶得看定王了,這個兒子實在不是一個多聰明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看看一旁的慎王,他的臉上就沒有一絲驚訝。
莊王府
“你說什麼!都失敗了!怎麼會都失敗了!本王這次可是將最精銳的暗衛都派出去了!怎麼可能會失敗!”莊王在聽到刺殺再一次失敗,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不停的抱怨老天爺,爲何不讓他成功!爲何他所有的部署都要差那麼一丁點!
“王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離御駕進樑都,最多隻有一天的路程了。要不,咱們一二不作二不休,提前攻佔皇宮,將樑都一些重要官員的府邸都控制起來,只有這樣咱們纔能有一線生機啊!”莊王其中一個幕僚給莊王獻計。
話出,有不少人同意。
可同樣也有不少人反對了,之前刺殺的事兒,刺殺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可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就真的沒有回頭路走了!
“本王早就沒有回頭路走了!千算萬算,本王爲何都要差那麼一步!本王不甘心!趕緊聯繫我們的人,做最後一步,你讓他們都給本王掂量掂量,別以爲本王失勢,就敢不把本王當一回事!”莊王目露瘋狂道。
忠勇侯府
“我要洗澡!”楚思雅悶悶的看着雲翎。她生完孩子都已經三天了,除了喝的水以外,她身上真的是沒有機會再碰到一丁點水。
雖說現在天氣還挺冷,沒必要天天洗澡,可兩三天還是得洗一次的啊!尤其是她生了脈脈以後,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髒的不得了,她要洗澡!
雲翎在一旁熟練的逗弄着雲脈,如今雲翎簡直成了絕世好爸一樣,給孩子換尿布這些事兒,他是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你自己就是一名大夫,女人月子期能洗澡嗎?雅兒,你得顧着點自己的身子!”雲翎一本正經的教育着楚思雅。
“可我好難受!”楚思雅苦着一張臉道,一想到她要一個月不洗澡,楚思雅只覺得天都是黑的了。
“我問過太醫了。他說女人做月子最好是做雙月子,所以我在考慮你是不是要兩個月不能洗澡。”
楚思雅聞言,一張嘴巴差點沒合起來,壓根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兩個不洗澡。
“咯咯——咯咯咯——”這時候換好了尿布的雲脈大笑了起來。
如今的雲脈白白胖胖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可楚思雅看着雲脈對自己笑的那麼無恥,心裡也別提有多憋屈了,她覺得雲脈這小子是正在“無齒”的嘲笑自己,在笑自己可能兩個月都沒有機會洗澡!
“我不幹!做兩個月的月子,我整個人都要發瘋了!我不幹!好,我現在不洗澡可以,不過擦擦身子這總行吧。”楚思雅退而求其次,反正她不能忍受一個月不擦身子,那肯定要長痱子了!
“不行。一個月不能洗澡擦身子。”在這方面,雲翎倒是堅持的很,直接否決了楚思雅。
“我——”
“你要是在討價還價,我就讓你做雙月子,別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啊!”
“你難道都不嫌我髒嗎!難道你都聞不到我身上難聞的氣味嘛!”楚思雅快要氣死了!
“別生氣,別生氣。太醫說了,女人做月子的時候,也不能生氣,要不然對身體不好。乖,就一個月不洗澡不擦身子,大不了我陪着你好了,而且我一點都不覺得你身上難聞,你生了脈脈以後,身上倒是有一股子的奶香味兒,聞着就讓人喜歡。”雲翎說着還湊上前親了親楚思雅的臉蛋。
楚思雅生氣的推開雲翎,無語的看着他,“我倒是覺得,你的鼻子八成有問題!就我身上這麼難聞的味道。你竟然都聞不到!”楚思雅頓時無語至極。
“真的不難聞。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陪着你一個月不洗。”
“別,我渾身已經夠髒夠臭的了,再加上你,我真是不要活了。了,脈脈也要被薰得不行。也不知道脈脈喝我這身上臭臭的人的奶水,會不會不喜歡。”楚思雅說着還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雲翎只當做沒聽到這話,同時心裡也是稀奇的不行,小女人爲了洗澡,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若是平常,雲翎哪裡受得了楚思雅可憐兮兮的表情,早就什麼都答應她了。
可關係到楚思雅的身體,呵呵,那就什麼都別說了。
楚思雅也知道雲翎不會同意讓自己洗澡了,這番鬥爭,她最終還是輸了。
“主子,有要事。”
雲翎逗弄孩子的手頓了頓。楚思雅見狀,推了推他,“流月不是沒有規矩的,既然他說了有要事,想來是真的有要事,你不如出去看看。脈脈就交給我吧。”
雲翎小心的將雲脈遞給楚思雅,然後又溫柔的給楚思雅掖了掖被角,這纔出去。
雲脈此時靠在楚思雅的懷裡,直勾勾的盯着雲翎離開,時不時的,“啊——啊——”兩聲。
“你看看,你爹不要你了!”楚思雅起了壞心眼,故意逗着雲脈。
誰知道雲脈理都不理她,直接握着自己的口糧來源。另外一隻手也緊緊的拉着楚思雅的衣襟,擺明了一副要吃奶的樣子。
楚思雅努了努嘴,心道自己真是魔怔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還能指望他有多聰明,還能指望他會明白什麼叫他爹會不要你了?這壓根兒是不可能的事兒!
剛出生的孩子,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他還真的什麼都不懂。
楚思雅對外喊了一聲,立馬就進來了幾個丫鬟還有奶孃,楚思雅還真不知道要怎麼伺候這小祖宗,平時餵奶都是奶孃喂的,如今她倒是想親自喂喂自己的孩子,這也不錯。
“夫人,您要親自餵奶啊!”連翹看着楚思雅不可置信的開口。哪個大戶人家的夫人會親自餵奶的,生了孩子以後,不得趕緊想法子恢復身材,要是給孩子餵奶,肯定會變得跟那些奶孃一樣,一個個五大三粗的。
“沒事。孩子喝母乳是最好的。”母乳纔是最有營養的,而且媽媽給孩子餵奶,孩子長大了以後纔跟媽媽親。
楚思雅注意大一旁奶孃的臉都變色了,這才淡淡的開口,“你是脈脈的奶孃,只要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本夫人不會虧待你的。可你要敢生那些有的沒有的心思,那就別怪本夫人無情了!”
“奴婢萬萬不敢有什麼其他心思。”奶孃連忙跪下請罪。
“起來吧。我也就這麼隨意一說吧了。脈脈既然喝過你的奶水,將來也一定會好好孝敬你。你家裡人,我會讓侯爺安排,讓他們到莊子上做活,當然,要是你兒子有本事,將來能做官出人頭地,本夫人也會爲他安排一二。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本夫人說這一切的前提是什麼。”
“夫人放心,奴婢以後一定會拼死照顧小公子。”
“不用你拼死拼活的,照顧脈脈的人不少。本夫人要的只是你的忠心。”
敲打完了,施恩完了,楚思雅就開始專心致志的給雲脈餵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母子天性這回事,楚思雅只覺得雲脈吃自己的奶吃的特別起勁兒,看着雲脈像個小松鼠似的一隻手抓着他的口糧來源另,外一隻手也不閒着,緊緊的抓着另外一個,楚思雅只覺得好笑,這個孩子是個霸道的,一個還沒有吃夠呢,竟然就護着另外一個。
楚思雅怎麼看自己的兒子,怎麼覺得可愛。
等雲翎回來後,雲脈早就吃的心滿意足,然後在楚思雅一旁睡了。
雲翎見雲脈睡了,動作愈發的小心翼翼起來。
“發生什麼事兒了?”楚思雅相信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則雲翎不會去這麼時間。
“沒事。”
“纔怪!要是沒事,你去那麼長時間做什麼?去散心啊!”
“莊王要造反了。”雲翎輕飄飄的開口,似乎他說的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可聽在楚思雅的耳朵裡,無疑是炸藥般的消息。
要不是還記得自己的寶貝兒子正在睡覺,楚思雅真想衝着雲翎好好吼一吼,這叫沒事。
“這麼激動做什麼。確實沒事。他不會成功的。”
“你怎麼知道?”
“你可知道,告訴我這消息的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難道莊王身邊有你的人?”
楚思雅稍稍想了想,就想通了。
“聰明。是莊王妃的兒子朱奇。”
“什麼?莊王妃的兒子?”楚思雅因爲有些太驚訝,所以這聲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了。正睡得香甜的雲脈,都忍不住蹙了蹙他那雙淡的幾乎看不出顏色的眉毛。
“莊王妃?”在接收到雲翎責怪的眼神後,楚思雅纔再次降低了聲音。
莊王妃的兒子,真的還假的。楚思雅可不會忘記,當初莊王妃是怎麼要弄掉還沒出世的脈脈,雲翎後來可是將莊王妃十根手指都給踩斷了!朱奇如今竟然投靠雲翎,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別瞎想了。朱奇是個人才,他已經查到莊王妃遭的一切罪,最根本的還是因爲莊王。”
楚思雅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雲翎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莊王做的。是莊王毀了他自己的嫡長孫,也是莊王挑唆莊王妃來找我報仇?”
雲翎點了點頭。
“那什麼莊王腦子有病啊!他自己的親孫子啊!還有莊王妃,雖然人不怎麼樣,可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麼能這麼心狠手辣!”
雲翎既然點頭了,那這事情肯定就是真的,楚思雅一點都不懷疑。只是她心裡是愈發的好奇了,那什麼莊王腦子肯定是有病,而且是有病到了極點,對自己的妻子他能這麼殘忍算計,還有他的親孫子,竟然讓他毀容,毀了他的一輩子!
楚思雅覺得那莊王不是人,壓根兒就是個畜生!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這話再莊王身上是一點體現都沒有,在他身上,楚思雅只看到了比老虎還要狠毒的心腸。
“狠毒?不是人?要爭皇位,沒有一顆狠心腸那怎麼行。可惜啊,莊王的狠心腸是有了,可惜就是手段不怎麼樣,而且連最起碼的拉攏人心都不懂。就連他的親生兒子都能背叛他。我這裡能得到消息,想來太后那裡同樣也能得到消息吧。”雲翎淡淡的開口。
“這事情你不管了?”
“爲何要管?”
楚思雅沉默,隨後纔開口,“雲翎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有些怨恨外祖母的,你是不是水月皇的兒子這一點還沒有確定,可外祖母卻直接卸了你所有的差事,讓你閒賦在家。”
“要說一點都不怨恨是假的。不過權勢地位對我來說,本來就不是多要緊的,在我心裡只有你們娘倆最重要。”
很動聽的話,可楚思雅心裡卻有些發酸。
“笑一笑,我喜歡看你的笑臉,可不想看着你難過。只是我有一點倒是挺好奇的。”
“好奇什麼?”楚思雅不明所以的開口。
“好奇莊王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之前,我就查到有不少朝中大臣還有將士都被莊王收買了,這可需要不少的銀子。其實我還真的挺好奇,莊王的銀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他有自己的封地,在自己的封地上弄銀子,應該不是很大的問題吧。”
雲翎搖了搖頭,“不對。莊王每年封地上的銀子大部分都要上貢。這還不算。皇上之前可是一直盯着莊王,莊王的動作只要稍微大一點,他肯定能察覺的到,所以莊王要想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弄這麼多銀子,以莊王的才能,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這壓根兒是不可能的。”
“你才說不想多管閒事。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莊王的銀子從哪兒來的,關你我何事?你跟我啊,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
“也是。咱們啊,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這些事情,我也真的不想再管了。”雲翎自嘲的笑了,方纔不是說不在意不樂意管嗎?怎麼如今倒是又開始操心了。這輩子有這娘倆,他真的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