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堯的辦事效率還真是不錯,次日他就親自上門去了鎮北侯府,雖然不知道最後怎麼樣了,可楚思雅猜測,八成是不太好,據說玉堯出鎮北侯府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
又過了幾日,玉堯又跟了老南平侯一起去鎮北侯府,楚思雅猜測事情應該是辦成了,否則玉堯也不會一臉桃花燦爛的模樣,只差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每晚,雲翎回來後,楚思雅見他眉眼間抑鬱的神色消散,想來玉堯將事情辦妥了。
“雅兒,明日我要護送皇上出城,大約要三天後才能回來。”這一夜,雲翎坐到楚思雅的身邊,到手輕輕的撫摸着楚思雅凸出的小腹,柔聲道。
“難道就不可以派別人去,三天,我這三天要怎麼過?”楚思雅頓時有些不高興了。自從懷孕來,她晚上都得抱着雲翎,否則都睡不着。
雲翎無奈的看着楚思雅,“這次皇上祈福祭天,我不去,已經又不少人說閒話了。這次要是再推辭,怕是連皇上也要不高興了。”
楚思雅嘟着嘴巴,儘管心裡不痛快,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再說也沒什麼用,還不如不說呢。
“早點回來。”楚思雅悶悶的抱着雲翎,將自己的腦袋埋到雲翎的懷裡,悶悶的開口。
雲翎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囑咐楚思雅,“安胎藥得按時吃,不準嫌苦不吃。還有每日讓人陪着散散步,或者去長公主府陪陪蘭姨,不過有危險的事情——”
“行了行了,這些事兒我都知道。你也沒必要翻來覆去的說這麼多遍了。倒是你得記着,到了外面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記住早點睡,飯也得按時吃,對了,最重要的一點,路邊的野花不許踩!”最後一點纔是最重要的!
相比較楚思雅對雲翎老太婆般的話的不耐煩,雲翎對楚思雅的話,耐心絕對是出奇的好,於是很乾脆的點頭,“放心,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更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你如今可是雙身子,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知道了。都說懷孕的女人會變得嘮叨,我看說反了,這男人也會變得嘮叨。”
雲翎默默在心裡反駁了一句,你變得可比我嘮叨多了!
當然,雲翎這話可不敢說出來,否則又是一場大戰了。
屋外,連翹盡忠職守的守着門,耳邊時不時的傳來雲翎和楚思雅的談話聲,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羨慕,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好的運氣能找到這樣好的夫君。
“你在想什麼!”
就在連翹出神的時候,清風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連翹身邊,可是嚇了連翹一大跳,凝神擡頭一看,竟然是清風,頓時沒好氣的開口,“清風護衛,難道你知道這人嚇人嚇死人!我可不像你一樣,有武功,能神出鬼沒的!”
“你方纔走神做什麼?你不會是看上了主子?想要——”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我是這種小人嘛!我雖然只是個奴婢,可也從來沒想過要背叛夫人!還有你別再這裡信口雌黃,你這些話要是傳出去,我真是不要做人了!”連翹覺得清風實在是太討厭了,平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就算了,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麼邪,動不動出現在她的面前,還總愛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今天最奇怪,竟然說她要爬侯爺的牀,這什麼人啊!
看着連翹氣急敗壞的模樣,清風倒是忍不住笑了,實際上清風長得還真的是不錯,儘管不像雲翎那樣俊美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可也有屬於自己的風流俊美,走在外面還是很能糊弄一下人的。
可惜,連翹此時完全沒有驚豔的感覺,她腦海裡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這清風腦子八成有問題,方纔還陰風陣陣的,現在又笑的跟花癡一樣!”
“你沒想過爬牀就對了。你看看那黃芪,她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吧,所以說,爬牀的丫鬟註定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你可千萬不要學她!這人啊,就應該——”
“清風護衛,我看你閒得很,就由你在這裡看門好了!我先告辭了!”連翹恨恨的瞪了一眼清風,簡直是恨不得將他瞪出一個洞來,她就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如果她不是一個丫鬟,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打他一巴掌。
清風看着連翹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明明是想討好她的,結果怎麼成了這樣嗯?清風頗覺得有些無奈,甚至覺得是不是他討好女人的本事下降了呢?
“人人要是都像你一樣追女人,怕是天下的女人都要跑光了!”流月不知何時來到情分身邊,涼涼的說了一句。
“誰在追女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你聲音可以再響上一點,我絕對相信,你要是打擾到夫人休息,主子一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清風被流月擠兌的,簡直想跟他大戰八百回合,可他也怕驚擾到裡面的雲翎和楚思雅,於是只能改用眼神凌遲流月。
可惜清風這種毫無殺傷力的眼神,壓根兒不能給流月造成任何的影響。
流月主動伸手拍了拍清風的肩膀,“兄弟,提醒你一句。追女人可不像你這麼追,就你剛纔的那些話,哪個女人聽了,會不生氣,不直接一耳光扇死你,都是脾氣好的。你以前不總說你什麼在青樓紅粉知己一大堆,我看你壓根兒什麼經驗都沒有啊!”
清風狠狠甩開流月的肩膀,惡狠狠的瞪着流月,“你個木魚會知道怎麼追女人!少讓我笑掉大牙了!況且,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追女人啊,少胡說八道!”
“哦!原來是我在胡說八道啊!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了。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人,如今就是連翹了。而且連翹當初也說了,只想嫁給主子手下的侍衛,那些人見連翹聰明大方,辦理利落,有不少人都存了心思,想要跟夫人開口娶連翹,既然你沒有這個意思,那就算了。”
清風一聽,頓時急了,就趙飛那笨蛋都娶了夫人身邊得力的人,他現在還是光棍一個,這不是太失敗了!
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動了心,竟然還有這麼多人要跟他搶!做夢吧!他看上的人,就只能是他的!
清風跟在雲翎身邊這麼多年,倒是將雲翎的霸道學了個十足十的。
清風越想越不是滋味兒,要是他的人真的被人給搶了,那他真是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不行,他得去收拾收拾那些小兔崽子才行!
流月好笑的看着清風離去的身影。
忽的,流月就笑不出來了,清風離開了,那不就只有他一個人要留着看門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流月護衛?”忽的一道女聲不確定的響起。
流月定睛一看,果然是茯苓。
茯苓眨巴了一下眼睛,連翹不是說清風護衛在這兒的嗎?怎麼一下子成了流月護衛?
流月看着茯苓傻呆呆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夜晚守門的事兒都是丫鬟做的,他一個大男人站在外面聽主子的閨房之樂,這可實在是有些不好。他也沒這種興趣。
茯苓還沒來得及出聲,流月就已經來無影去無蹤的離開了。
翌日
雲翎醒來後,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驚醒楚思雅。
可無論他的動作再輕,楚思雅還是不可避免的醒來了。
“你要離開了?”楚思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順便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吵醒你了?天還早,你繼續睡。”雲翎的眼底閃過一絲自責,心疼的開口。
楚思雅搖了搖頭,她也不想繼續躺着了,反正也睡不着,“不睡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你今天要走,我要陪着你一起用早飯。”
“好。”雲翎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道。
吃過了早飯,楚思雅就將雲翎送走了,一直目送着雲翎離開,直到看不到雲翎的背影爲止。
楚思雅伸手開始盤算時間,三天,她怎麼有一種雲翎一離開,她就覺得很捨不得的感覺你!
楚思雅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中毒了,中了一種名爲雲翎的毒藥。
連翹小心的扶着楚思雅,難得大膽了一回,“夫人,侯爺就只是去三天,很快就會回來的。”其實連翹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高興,因爲雲翎離開了,清風那討人厭的也離開了,真是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高興的事情了。其實連翹心裡隱隱還有些不捨,連翹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真是鬼迷了心竅了,那討厭鬼離開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捨不得,難過。
楚思雅默默嘆了一口氣,隨即斜睨了一眼連翹,“我看你的單子也大得很啊!竟然敢打趣我了!真是平時把你們都給寵壞了!”
連翹能聽出楚思雅不是真的生氣,所有又陪着楚思雅說說笑了一會兒。
楚思雅倒是真的挺喜歡連翹,她不像冷霜和冰玉一樣都冷冰冰的,相反倒是很有《紅樓夢》中襲人的感覺,跟了誰,就一心一意的爲着對方,雖然有些小心思,可那一點點小心思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
連翹也知道雲翎才走,楚思雅怕是有些傷心,所以就拼命找一些有趣的事兒和楚思雅說,不知不覺間就說到了楚伯府。
在聽到楚伯府的時候,楚思雅的眼神閃了閃,隨後若無其事的開口,“倒是有段日子沒聽到楚伯府的消息了,他們怎麼了?”
“額——”連翹倒是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按理,楚思雅和楚伯府的人可以說是一點瓜葛都沒有了,可到底是親生父親,要是知道楚伯府那起子糟心事情,心裡會不會不舒服呢!
“你可不是這麼墨跡的人呢,有什麼就說吧。如今我聽楚伯府的事情,就當聽了自似似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思雅抿了一口牛奶,淡淡的開口。這牛奶還是楚思雅讓雲翎買的,多喝牛奶,對肚子裡的孩子好,所以楚思雅每天都要喝上一碗牛奶。
“奴婢聽說,楚伯府又鬧起來了。”連翹想了想說道。
楚思雅挑了挑眉,好奇的開口,“鬧起來了?怎麼鬧起來的?”
“楚伯不是有兩房外室嗎?而且都懷了身孕,不過楚伯一直沒有將人接回楚伯府,也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打算。就前幾日,聽說楚伯的兩個外室鬧上門,兩個都跪在楚伯府的大門外,哭的可憐兮兮,說什麼不要身份不要地位也不要名分,只求能進楚伯府,陪在楚伯的身邊。”
“嘔——”楚思雅只覺得剛剛喝進去的牛奶,差點都吐出來,尼瑪,什麼不要身份不要地位也不要名分,這麼噁心的話,真不知道樑嬌和夏苗苗怎麼說的出來。
連翹見楚思雅要吐,大驚,“夫人,你怎麼樣,都怪奴婢,好好的跟您說這些爛七八糟的事兒做什麼!來人啊,趕緊去找大夫!”
“行了,別找什麼大夫了。我純粹就是別噁心的。我自己就是大夫,沒事。”
“夫人,您真的沒事?可您看起來——”面色那麼蒼白,似乎隨時會暈倒一般,這樣真的沒問題?
“我真的沒事。只是有些想吐罷了,純粹被那兩個什麼不要身份不要地位不要名分,只要跟在楚玉亭身邊的,那兩個噁心到了。還真不能說,剛提起這兩個,我又想吐了。”楚思雅真覺得自己胃裡的牛奶又在翻滾了,噁心的她真的差點吐出來。
連翹急的趕緊拿了幾枚梅子給楚思雅,別提,楚思雅吃了以後,確實是舒服多了。
“夫人,還是叫大夫吧。要是侯爺回來,發現您竟然瘦了,肯定沒奴婢好果子吃,奴婢——”
“你那麼怕雲翎做什麼!你是我的人!我說沒事就沒事!”楚思雅拍了拍自己的月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雲翎。
“然後呢?”
“什麼然後?”連翹一頭霧水的問道。
楚思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連翹,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是問你楚伯府了,要不然哪裡還有什麼然後!”
連翹頓時有些爲難的開口,“夫人,您就聽了那麼一點兒,都差點吐出來了。要是再聽下去,萬一——”
“萬一什麼萬一,你家夫人我什麼事兒都沒有。你放一百二十顆心吧!繼續說,事情說了一半,哽在那裡,你是存心讓我不舒服啊!”
“可——”
“可什麼可!之前看你辦事情不是很利落嗎?現在怎麼成這樣了。讓你說就說,放心,我方纔就是不適應那麼一小會兒,如今我已經很適應了,繼續。”
其實連翹還真的是很懷疑楚思雅嘴巴里說的適應,可夫人一定要自己說,她也沒法子,只能硬着頭皮說,“那兩個外室最後還是進了楚伯府的門。”
楚思雅不可置信的看着連翹,她真心覺得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樑嬌和夏苗苗竟然能進楚伯府,真的還假的!趙氏那人會心甘情願的讓着兩人進楚伯府?顯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像是看出了楚思雅的疑惑,連翹淡淡的開口,“其實在樑嬌和,對了,楚伯另一個外室是夏苗苗,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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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夏苗苗,她是鳳陽村的一個村姑。這些我都知道。”楚思雅打斷了連翹的話,淡淡的開口道。
當初自己剛穿越過來,給自己送了一個雞蛋的熱心樸實善良的夏苗苗,真的是一去不復返了,什麼不要身份不要地位不要名分,這簡直就是鬼話中的鬼話!
她要是不要身份不要地位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那她還傻乎乎的去楚伯府門外跪着做什麼,不就是想進楚伯府要個名分,這說的真是比唱的都好聽,真是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了!
楚思雅忽的意識到,夏苗苗總不可能和樑嬌這麼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就這麼巧合的一同跪在了楚伯府的大門外,世上哪來這麼巧合的事情,反正楚思雅是一點都不相信。
“夫人,您知道這夏苗苗?”連翹恍惚想起,當時趙老闆來見楚思雅的時候,好像也說到過一個苗苗,難道兩個是同一個人嗎?連翹默默在心裡責怪自己粗心,楚思雅聽到夏苗苗後的臉色那麼不好,明顯這個人不是她願意提到的。
“你繼續說。夏苗苗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沒必要多理會她。”
“在樑嬌和夏苗苗在外面鬧得時候,趙姨娘在知道這兩人在外面鬧事,也氣急敗壞的去了大門口。不過當時樑嬌和夏苗苗兩人都緊緊的抓着楚伯的袖子,哀聲祈求。”
楚思雅能想象得到那畫面,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開始想象楚玉亭被樑嬌和夏苗苗齊齊抓着袖子的場景,真的是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楚思雅忽的意識到不對,“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好像親眼看到過一樣!”
就算是聽人說應該也沒有這麼具體仔細的吧,這簡直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
連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視線不禁有些漂移,“是有人正好看到了,然後告訴奴婢的。”
“誰啊!”楚思雅隨口問了一句,她以爲是雲翎派的,專門盯着楚伯府的人。
“清風。”連翹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楚思雅發問了,她就不能不說。
連翹不禁回憶起清風在親眼看到這件事後,就立馬跑到她面前,對着她手舞足蹈的表演起來,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思雅倒是沒察覺到連翹的不對勁,甚至連清風將這事情主動告訴連翹,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奇怪的事情,也不曾注意到。
都說一孕傻三年,果然是這樣。
“清風?竟然是他看到了,也難怪你知道的這麼詳細,他知道後肯定會像個活寶似的顯擺。後來呢,趙氏看到夏苗苗和樑嬌緊拉着楚玉亭的袖子,怕是要發瘋了吧。”
趙氏對楚玉亭的佔有谷欠,楚思雅可是見識過的。
其實在這一點上,楚思雅還是挺欣賞趙氏的,可也僅僅只在這一點上。道不同不相爲謀,這一點,楚思雅向來都很清楚。她個趙氏的立場不同,所以絕對是沒有握手言談的一日!
“何止是發瘋啊!趙姨娘就跟個潑婦似的衝上去廝打夏苗苗和樑嬌,這還不算,她還死命的對着楚伯動手,一邊動手,嘴裡還一邊念着,什麼你個負心漢,你對的起我嘛!從前我也是楚伯府的千金大小姐,可就是爲了你,我甘心做妾!你答應過我,這輩子都只有我一個人的,你做到了!你怎麼可以辜負我!楚玉亭你到底是不是人!”
別說連翹倒是還有表演天賦的,楚思雅覺得她還真將趙氏的話模仿了七七八八,楚思雅也能想象的到趙氏當時有多絕望。
一心以爲的良人,壓根兒就是個披着羊皮的禽獸。
從昭慧長公主休了楚玉亭起,趙氏應該就知道楚玉亭在外面有女人了,說實話,趙氏那時候沒有鬧起來,楚思雅還真覺得挺奇怪的,她原本以爲照着趙氏的性子肯定是要大鬧的,沒想到她忍下來了。
楚思雅雖然不知道趙氏當時到底是爲什麼忍的,可也能猜到,她忍的肯定十分傷心痛苦。
直到夏苗苗和樑嬌找上門,這讓趙氏連自欺欺人都不能夠了,尤其是在看到樑嬌和夏苗苗糾纏楚玉亭,那更是將趙氏心裡最後一個名爲“理智”的弦也給崩斷了。
“然後呢?”
“楚伯一開始可能是因爲心虛吧,所以一直忍耐着趙姨娘。可趙姨娘非但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的用她大紅的指甲往楚伯的臉上撓,楚伯一個不防備,還真的讓她撓了好幾條血印。因爲是在楚伯府的大門口,所以有不少的百姓都聚在楚伯府的大門口看熱鬧。”
“那麼多人聚集在楚伯的門口,我猜,八成有清風的一份功勞吧。”
“夫人,您怎麼知道的!”連翹滿臉欽佩的看着楚思雅,顯然楚思雅是猜對了。
“就清風那性子,難道還不將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不過,這件事他做的不錯。倒是可惜了,我沒能親眼看到。”楚思雅有些遺憾的吧唧了一下嘴巴,她可真想看到楚玉亭被趙氏抓臉的情景,肯定很好看,可惜沒能看到啊!
“楚伯在氣憤之下狠狠推了一把趙姨娘,趙姨娘整個人都撞上了楚伯府大門口的一個石獅子上,聽說下面流了好多的血,就連石獅子都被染紅了,那場景,只要是看到的人沒有一個不膽戰心驚的。”
清風在給連翹說這件事的時候,連翹還真的是嚇了一大跳。理女孩子嘛,尤其是連翹這樣的女孩子,從小都沒有看到過什麼血腥,乍然聽到這種場景,也難免也嚇一大跳。
“奴婢該死,夫人正懷着孩子,奴婢——”連翹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自己怎麼能說這些血腥之事呢,萬一衝撞了夫人,這——
楚思雅擺了擺手,“沒事。只是聽聽,又不是親眼見到。能有什麼事兒,你也太小心了一點。趙氏呢?她的孩子保住了嗎?”
其實楚思雅最關心的還是趙氏腹中的孩子保住了沒有,說實話,楚思雅真的是一點都不希望趙氏腹中的孩子有點意外,那可真心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樑嬌和夏苗苗如今進了楚伯府,可想而知楚伯府以後絕對會熱鬧了,趙氏要是還懷着孩子,那就是三足鼎立,若是趙氏沒了孩子,那就沒什麼看頭了。
“保住了。聽說常住在楚伯府的白大夫將趙氏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
“那什麼白大夫的醫術不錯啊,趙氏傷的這麼厲害,竟然也還能幫趙氏保住肚子裡的孩子,這醫術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那個幫楚文勇看病的李大夫,他也不錯。”
在古代這麼落後的地方,男人和女人連在一塊兒,在很多人眼裡這差不多算是絕症了,可他的醫術還真是蠻不賴,竟然能分開楚文勇和文氏,不過他醫術還是沒到家,不能幫楚文勇重新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你怎麼能在夫人面前說這些呢!難道你不知道夫人腹中還懷着孩子嘛!”冷霜不知何時出現,厲聲呵斥連翹。
連翹被訓斥的低下頭,她也知道方纔那些話,她不該說,可就算不該說,也是說了,錯了,別人自然是可以批駁她。
尤其是冷霜,她可是最早跟在楚思雅身邊的,比她得楚思雅的信任,如今也嫁了侯爺手下得利的將領,將來若是運氣好,她還能做誥命夫人呢!
所以連翹被冷霜訓斥了,什麼都不敢說。
楚思雅則是皺着眉頭看着冷霜,她未免也太激動了一點,平時冷霜不是這樣的人啊!
“算了,是我想聽,硬要連翹說的。也不怪她。連翹去廚房看看我的燕窩糕好了沒有。”
“是,夫人。”連翹連忙應道。此時她是真的很感激楚思雅,外面還有不少的丫鬟婆子在,自己好歹也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被人這麼指着鼻子罵,她心裡怎麼可能會舒服!
等到連翹離開後,楚思雅才淡淡的開口,“冷霜,你平時可不會這麼得理不饒人啊!”
冷霜心裡一驚,低下頭,語氣有些不自在,可還是硬着頭皮道,“夫人,您還懷着孩子,連翹就跟您說這些血腥之事,萬一衝撞了您,那——”
“冷霜,你以前心裡可是藏不住事情的,有什麼說什麼,十足的江湖兒女,快意恩仇。如今倒是跟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跟我說這些虛的,你覺得有意思?”
冷霜聞言,低着頭,緊緊咬着自己的脣瓣。
楚思雅見冷霜這樣子,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麼重話,“行了,坐下吧。”
“這怎麼可以。奴婢怎麼能——”
“當初在凌家的時候,咱們可是住在一間房,如今只是讓你坐下而已,你推三阻四了是個什麼。難道還要我親自來扶你坐下?”楚思雅說着就要起身。
冷霜哪裡能讓楚思雅來扶,連忙坐在了楚思雅一旁。
“跟我說說,你心裡到底是在想什麼?”
冷霜低着頭,一言不發。
楚思雅看着冷霜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頭痛。
“你既然不說,那就由我來幫你說吧。你是嫉妒連翹了是吧。從你嫁給趙飛以後,我就明顯開始器重連翹。如今連翹隱隱有我身邊第一人的感覺了,所以你就有些嫉妒她了,對不對?”
“不是,奴婢——”冷霜猛地擡頭,似乎是想要夫人,可是在楚思雅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裡,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好像真的是嫉妒了。
“還有你嫁給趙飛,趙老闆盼趙飛娶妻這麼多年,所以還一直盯着你的肚子,可你偏偏沒有懷孕,所以你心裡也不舒服對不對?”
此時的楚思雅就像是一個心理醫生一樣,在慢慢的剖析冷霜的心理。
冷霜蠕動了一下嘴脣,似乎是想要開口辯解,她想說,她不是嫉妒,她爲什麼要嫉妒連翹,她是最早跟在楚思雅身邊的,也是最受楚思雅信任的……
冷霜不知不覺給自己找了很多很多的藉口,可最後都讓自己給推翻了,不能不承認,楚思雅說的確實沒有錯,她是嫉妒了,真的是嫉妒了。
她聽到越來越多的丫鬟在誇讚連翹,說她是楚思雅身邊的第一得意人,楚思雅甚至將自己的嫁妝都交給連翹打理了。
一開始聽到這些,冷霜還能欺騙自己,當個笑話聽聽算了。可說的人越來越多,她心裡就愈發的不是滋味兒,再加上自從她嫁人以後,楚思雅真的是有些疏遠她,這就讓她心裡莫名的恐慌起來,她真擔心,楚思雅會越來越疏遠她。
再加上趙老闆成天的盯着自己的肚子,可她偏偏不爭氣,就是沒懷上,這就讓她心情愈發的鬱悶了。
這些負面的情緒擠壓在一塊兒,壓得她愈發喘不過氣來。
直到今天聽到連翹竟然對着楚思雅說這些血腥的事兒,冷霜埋藏在心裡的那些負面情緒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她開始不管不顧的落連翹的面子,她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她心裡就像是住了一個惡魔一樣,控制着她,讓她說這些不合時宜的話。
“夫人,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這樣很不應該,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我——”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冷霜你記住了,當初你是怎麼捨命救我,這些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至於你嫁人後,我是沒再讓你做什麼事兒,也是想着,既然你嫁人了,你以後的生活重心不應該放在我的心上,而該放在你的丈夫趙飛身上。現在看來,我的做法反而讓你心裡起了疙瘩。”
冷霜聽着楚思雅的話只覺得羞愧至極,她怎麼就這麼愚蠢,說了這樣的話呢,原來夫人一直在爲她着想,反倒是她,誤會了夫人的好意,她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夫人,我錯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竅,我——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楚思雅拍了拍冷霜的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待會兒,你也去跟連翹陪個不是,被你這麼當衆說,連翹的心情怕是有些不太舒服,我呢,也不想你因爲我這裡差使,就耽誤了你跟趙飛的夫妻感情。
我記得趙飛是看管馬場的,你要是願意的話,以後馬場的內務就全都交給你了,飼料還有那兒的小廚房一應事由我全都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用心做好。”
“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我是您的人,一定不會給您丟臉!”冷霜感激的看着楚思雅,不能不說,楚思雅安排的事務,真的是她最喜歡的,她也不想跟趙飛分開,這樣真的是不利於夫妻感情,萬一有什麼不識好歹插進她和趙飛之間,那她真的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如今她被楚思雅委以重任,而且正好是和趙飛負責事情相聯繫,她真的是很滿足了。
至於去給連翹道歉,這對冷霜來說也不算什麼,而且方纔她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換做是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這麼指着鼻子罵,她也不會高興。所以去給連翹道歉,她願意。
冷霜和連翹都是她身邊得力的人,所以楚思雅也不希望她們兩耳之間有什麼嫌隙,冷霜願意主動去道歉,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下午
楚思雅正無聊的在那打絡子,心道,雖然她的女紅是不太好,不過這絡子倒是可以打打的,等雲翎回來後送給他,指不定雲翎高興成什麼樣呢!
楚思雅越想越高興。
“怎麼,冷霜給你道歉了?”楚思雅笑看着連翹問道。
連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嗯,夫人,其實這次的事情是奴婢做錯了,冷霜說奴婢是應該的。”
“你和冷霜兩個都是我身邊得力的人我,我可不想看到你們生什麼嫌隙。況且楚伯府的事兒,是我讓你說的,那就更不怪你了。所以你沒必要自責。”
連翹只覺得自己這輩子能攤上楚思雅這麼好的主子,真是積了好幾輩子的福氣了,哪家主子會這麼在意奴才的想法,想來也就自家主子了。
“行了,愣在那兒做什麼,我正想打個絡子,不過糾結了好久,也沒有選定圖案,你幫我看看弄什麼好。”
“要奴婢說,夫人既然是打給侯爺的,那不如打一對,就打鴛鴦吧。正好以此來象徵夫人和侯爺。”連翹看着五彩繽紛的線,若有所思的開口。
楚思雅想了想,點頭,“你這主意好。不過我的手可不是很巧,原本只是想打最簡單的圖案,現在既然要打鴛鴦,想必是要更費工夫。你來教我好了。”
“是。”連翹點頭應是。其實她心裡還有些納悶,你說夫人哪哪都好,唯有一樣,這女紅真是差到連她這個做奴婢的都要看不下去了。
楚思雅就這麼跟着連翹打絡子,冷霜進屋稟報,“夫人,有人求見。”
楚思雅手中的動作不停,隨意的問了一句,“誰啊?”
冷霜面有難色,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難道還是熟人不成?到底是誰,你直接說吧。”
“是夏夫人還有夏少夫人。”
“夏夫人,夏少夫人?”兩個陌生的稱呼,還真讓楚思雅皺了皺眉,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忽的,楚思雅瞪大眼睛,難道是夏苗苗的母親和劉小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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