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筱雅回了家。
孫氏倒是上門了,而且手上還拿着柿子。
這時候的柿子都沒有成熟,不過孫氏拿來的柿子,個頭倒是很大。
“周嬸,您來是——”
孫氏有些靦腆的將手上的柿子放到凌筱雅的桌上,“筱雅,你能讓阿慶跟你讀書,讓你表姨教阿滿女紅,我——我就很感激了,怎麼好意思再讓你送新衣裳,我——”
“嬸子,阿慶和阿滿來我家,我就把他們當做弟弟妹妹看待的,只是兩件新衣裳罷了,您不用放在心上的。”
“筱雅,我和你周叔都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可我們老是受你的恩惠,這心裡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啊!”
孫氏的聲音裡有些哽咽。可想而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別人的幫扶,讓孫氏確實是很過意不去。
“周嬸兒,這些話您就不要再說了。在我剛搬過來的時候,我家的情況這麼困難,您家的情況也不好,可您不還是一直幫襯着我。這一點,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不是凌筱雅行事的準則,她奉行的向來是量力而行。
凌筱雅看出孫氏的窘迫,倒是看向了桌上的柿子,“孫慎兒,這柿子您是從哪得來的?”
“你周叔當年分到一個柿子園,可這麼多年來,那柿子,也就成熟的那段日子能賣些錢,其他——”
其他是壓根兒什麼用都沒有,而且柿子也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賣錢也賣不了多少。
凌筱雅的眼睛倒是亮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孫氏,“周嬸,您家可是有一個大寶庫啊!”
孫氏不明所以的看着凌筱雅,“筱雅,你不是在跟我說笑吧?”
她家還大寶庫?連飯都吃不飽。
凌筱雅搖了搖頭,鄭重的對孫氏開口,“周嬸,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您家的柿子園就是大寶庫,我想想,您可以用柿子做柿餅啊!糕點鋪應該會收柿餅,而且這價格您還可以定的高一點。”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啊!凌筱雅原先還一直想怎麼才能幫着孫氏家改善困境呢,沒想到孫氏自己家裡就有一大筆財富!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用,那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
“柿餅?那是什麼?二姐好吃嗎?”
凌平安吧唧了一下嘴巴,眼睛發亮的看着凌筱雅。
“好吃,當然好吃了。不過你還是少吃一點吧。我看你最近吃的太好,小肚子都出來了。”
凌筱雅的眼神掃到凌平安的小肚腩上,似笑非笑的開口。
凌平安嘟起嘴巴,不開心的看着凌筱雅,他哪裡胖了,娘說了,他這樣纔可愛呢!
“柿餅?筱雅那是糕點嗎?柿子還能用來做糕點?”
孫氏沒想到,她一直認爲的無用東西,有一天居然還能賺錢,這真的是讓她太吃驚了。
“是啊。周嬸,待會兒,我把做柿餅的法子告訴你,你回家就可以自己做了。”
雖說這個天氣做柿餅有些不好,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了。難道讓孫氏等到大冬天的再開始做不成
孫氏倒是高興的不行,她家也可以賺錢了嗎?
凌筱雅細細的跟孫氏說了做柿餅的步驟還有法子,孫氏有疑惑的地方,就會仔細詢問凌筱雅,凌筱雅也很有耐心的一字一句的幫着孫氏解釋。
“周嬸,您要是想做柿餅賺錢的話,可以先少弄一點,就弄那麼一缸,等到您熟練了,再多做一些。您要是願意的話,等您的柿餅做好了,我可以帶您去鎮上賣。”
“筱雅,嬸子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這做柿餅的法子是你教的。否則嬸子壓根兒就不知道做柿餅還能賺錢。這樣好了,等嬸子做好柿餅,真的賣到錢,這利錢你得拿上一成纔可以。”
“周嬸,我不是爲了錢,您家的情況比較困難,這錢,還是您拿着吧。”
孫氏這次倒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筱雅,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老周家已經佔了你不少便宜了。況且柿餅做了,能賣多少還不知道,如果你不要這錢的話,那這什麼柿餅嬸子是不會做的。”
凌筱雅見孫氏打定主意,也就不再多說了。
“好吧。既然嬸子堅持。那這錢我也就收下了。不過嬸子,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筱雅你說,只要嬸子能幫忙的,嬸子一定不會推辭。”
一直都是他們家受凌筱雅的幫助,她是真的很想幫凌筱雅做一點事情,這樣起碼能讓她心裡稍微好過一點。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家打算蓋新房子了。我呢,是打算包來幹活的中午飯。所以我這不想着找一個信得過人來做這飯嘛,這不就想到嬸子了。”
“筱雅,大約要做多少人的飯?”
“30個。我想我這房子起碼也得兩個月才能蓋好。所以我想着每個月給嬸子您15兩銀子,只要保證每頓飯都有肉有菜就行。”
“15兩!”
1個月就算有肉有菜,也花不了這麼多啊!孫氏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凌筱雅再幫她忙呢。
那什麼柿餅,雖說聽着不錯,可到底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再說就算做成了,也不一定能賺多少。
可如今凌筱雅將這賺錢的活計給了她,她是真的打心眼裡感激啊!
“筱雅,你放心,嬸子一定會將這活計做好!一定
會將這活計做好!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是因爲知道孫氏一家都是老實人,所以凌筱雅纔會對她們頗多照顧。
孫氏離開以後,凌筱雅就去告訴林氏,她教孫氏做柿餅,還有將給蓋房的人做午飯的活給孫氏的事情。
林氏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在她眼中,只要凌筱雅高興就行了,其他的,她倒不是很在意。
第二日
徐子寒的人倒是很勤快的就將蓋房用的材料都送來了。看着那些木材、青磚還有瓦片,凌筱雅忍不住點點頭,徐子寒拿來的這些,絕對都夠蓋兩大間房了!
“凌姑娘,按照你的要求,這些東西的價格全都加一成總計要310兩6錢30文,零頭,照我家公子的吩咐,已經幫您省去了。”
茗煙噼裡啪啦的打着算盤,然後朗聲給凌筱雅彙報。
凌筱雅提前將準備好的銀票,從裡面抽出300兩銀子遞給茗煙,茗煙接過,數了數,裡面還多了20兩銀子,“凌姑娘,錢多了。”
茗煙一本正經的回道。
“你們大老遠的幫我搬來這麼多材料,我很感激,這多出來的20銀子,就當我請你們喝茶的吧。”
茗煙這次不推辭了,直接將錢收起來就離開了。反正他來之前,公子就開口了,要是凌筱雅多給錢,不要客氣,都收下,就當打賞他的!
想至此,茗煙都想笑了!如今在他眼中,凌筱雅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大方啊!20兩銀子,想想他大約可以昧掉多少呢?
茗煙離開後不久,送白醋的人來了。
其實凌筱雅一直都納悶,按理說,屠掌櫃應該是一個比較守信用的人了。可她的白醋都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送過來,要知道她買的蘋果,因爲家裡的人數急劇增加,所以已經吃完了。
每次去落霞鎮的時候,凌筱雅還真的很想找屠掌櫃問一句,我的白醋你何時才能送過來!
不過當然,凌筱雅最後都很好的剋制住這種衝動了。
今日看着那大大的缸,凌筱雅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真心的不容易啊,她的白醋總算是來了!
“凌姑娘,抱歉。我家掌櫃說了,他也想早些將白醋送來。可上次你奶奶打碎的白醋,已經是他全部存貨了,如今這缸白醋,是我家掌櫃好不容易湊起來的。”
夥計放下推車以後,立馬跟凌筱雅解釋。
凌筱雅得到回覆以後,心裡好受了不少,只要不是故意偷奸耍滑,凌筱雅還是可以原諒的。
其實仔細想想,凌筱雅還真心覺得是她對不起屠掌櫃,任誰讓陳氏胡攪蠻纏一番,絕對是沒有開心的,更和這事情還鬧上了公堂呢!這更是讓人鬧心了!
這麼一想,凌筱雅心裡倒是升起了一抹愧疚,取出30兩銀子遞給夥計。
夥計在看到30兩銀子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之前打碎的,再加上這次送的,也不需要這麼多銀子啊!
他可絕對不會自戀的以爲,凌筱雅會如此善良的將10兩銀子打賞給他。
“凌姑娘,這怕是有些多啊!”
凌筱雅搖了搖頭,“我知道,總共只要20兩銀子。這多出來的10兩銀子,請你回去幫我轉告屠掌櫃,我奶奶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凌姑娘,我只是一個夥計,只是負責送白醋的,我可做不了主拿這麼一大筆錢。”
“你只要將錢帶回去交給屠掌櫃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下次我會去向屠掌櫃解釋的。”
夥計得了話,幫着凌筱雅將醋缸歸置好,就離開了。
下午,凌平順在看到一堆的青石磚瓦還有木材,忍不住開口,“筱雅,這麼好的材料,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從徐公子那裡用比市價多了一成的錢買的。”
凌筱雅十分誠實的說道。
凌平順覺得凌筱雅這話的重點是在,她用了比市價多一成的錢買。
“筱雅,你打算何時蓋新房?”
“我待會兒去找藍里正說一下,跟他確定一下日子,畢竟這建房子,宜早不宜遲啊!”
凌平順也覺得有理。
凌筱雅到了藍里正家,就直接跟藍里正商量蓋新房的事情。
“我這幾日看了看黃曆,明日就是蓋房的好日子,如果你看着可行,就定明日了,如何?”
藍里正拿着一本發黃的黃曆跟凌筱雅說道。
“明日?”
凌筱雅還真是有些吃驚,畢竟明日是不是有些太趕啊!
“怎麼,明日不好嗎?”
藍里正反問道。
凌筱雅搖了搖頭,“不是。我也想早日起屋子,就是如果明日蓋房的話,那樣會不會太急了,要勞煩藍叔叔您一個個的去通知,我——我怕您會累。”
凌筱雅說完,自己都得給自己點一個贊,真是一個識大體的啊!
“我還當什麼事情呢!就多跑上幾家,這有什麼。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走得動!”
“那就謝謝藍叔叔了。”
藍里正既然沒意見了,凌筱雅自然也高興能早點起房子了。
藍里正和凌筱雅達成協議,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十分融洽,在看到董氏優哉遊哉的走進來,藍里正有些不喜。主要是想到董氏竟然善作主張的將楊鋤寫在名單上,這讓藍里正不悅極了。
“藍嬸。”
凌
凌筱雅在看到董氏董氏時候,起身問好。
“是筱雅啊!”
“你又去哪裡了啊!一天到晚的拋出去與!”
藍里正一看到董氏,就忍不住生悶氣,自己這媳婦兒實在是讓人不省心!
“是筱雅啊!你怎麼不趕緊去你大伯母家看看,你奶奶和你二嬸正在吵呢!”
藍氏一臉擔憂的說着,可語氣裡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你又去看熱鬧了?”
藍里正還能不知道董氏,於是沒好氣的開口。
董氏倒是一臉無所謂的開口,“好像是在說什麼冰糖葫蘆不冰糖葫蘆的,我也就在那裡聽了幾句就回來了。”
又是方子的事情,看來那祝掌櫃可真是不拿到方子就不罷休啊!
“我起方子的事兒就麻煩藍叔叔了。”
凌筱雅說完就趕忙離開去了黃氏家。
到了黃氏家,就見陳氏死死的拉着凌豐收的袖子,嚎啕大哭,“你個沒良心的,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如今只是跟你要一個方子而已,你竟然都不給我!你有把我當妻子嗎?”
顧氏則在一旁跟黃氏掐架,“你們大房可真是好意思啊!你們是不是早就有了這方子,所以纔想着分家,好你們大房獨吞了這方子!”
黃氏一隻手掐着腰,一隻手指着顧氏,“我呸!顧氏,你還真好意思說!方子如今是我們家的,你憑什麼來插一手!”
“什麼你們家的!這方子是凌家的,我也是凌家的媳婦,我憑什麼不能來分!”
凌夏生則是拉着凌春生訴苦,“大哥,要是今兒個我不能把方子帶回去,我在吉祥酒樓的工就沒了!大哥,我可是你親弟弟啊!難道你想看着我死不成!”
凌春生還是死死的抿着脣,什麼都不說。
凌夏生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鶩。
“祝掌櫃可真是行啊!搶我的方子,竟然能搶的那麼好意思。”
凌筱雅看夠了熱鬧,似笑非笑的開口。
聲音不大,可是在吵鬧的人全都聽到了。
正在跟顧氏掐架的黃氏收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沒錯,冰糖葫蘆的方子是筱雅給我們的,那就是屬於我們大房的,憑什麼要給你們二房!”
“是你個小賤人!我是你的親奶奶,你竟然都不想着拿方子來孝敬我這個親奶奶,你還是人嘛!”
凌筱雅聽着陳氏的話,真是想笑了,孝敬她?
“我從來沒想過孝敬一個從小欺負我一家的奶奶,對了,再加一句,還想逼我死的奶奶。”
自從上了公堂,凌筱雅跟陳氏最後一點情誼也是消失的一乾二淨了,愛鬧是吧,儘管去鬧吧!
“筱雅,你奶奶可是你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凌夏生陰沉着臉看着凌筱雅。
“二叔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以不聽。二叔,你不是一直以來都自詡爲讀書人嗎?難道你這個讀書人就是厚顏無恥的來搶奪自己大哥一家賺錢的方子,然後佔爲己有?這麼無恥的事情,也真虧了你們做的出來。”
道貌岸然,凌筱雅毫不客氣的送了這個4個字給凌夏生。
“我知道了,凌筱雅你個賤丫頭,分家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就要拿紅果山,是不是就是用那做冰糖葫蘆!原來你們大房和三房早就是串通好了,就是瞞着我們二房!”
顧氏的腦子轉得快,立馬就想通了。
凌筱雅忍不住嗤笑一聲,“二伯孃,我記得當初分家,銀子、田地還有房舍都是你們大房和二房拿走了,紅果山當時壓根兒就沒有人要,怎麼如今一個個都稀罕起來了。”
“呸!你個賤丫頭,拿着我老凌家的山賺了多少銀子啊!如今竟然還敢罵你二伯孃!”
陳氏一雙眼惡毒的死死盯着凌筱雅,恨不得將她給碎屍萬段。
凌筱雅連看都懶得看陳氏一眼,這人是典型的腦子有問題,轉而看向凌豐收,“爺爺,當初分家是您決定的。如今奶奶她們又上門來吵,這可不算一個事兒吧,有什麼事情,還是趁早說好,否則誰都不好看不是。”
“老頭子,我可辛辛苦苦的跟了你這麼多年,爲你生兒育女!你看看這賤丫頭是怎麼對我的!還有冬娘,她可是你的老來女啊!被那賤丫頭給嚇得如今還躺在牀上不能起來!”
陳氏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女兒如今還可憐兮兮的躺在牀上,這心就痛。
凌冬娘?凌筱雅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就想通了,凌冬娘純粹就是被嚇的吧。
跟陳氏一樣,典型的欺軟怕硬,沒出息!
“冬娘?冬娘她怎麼了?”
凌豐收心裡還是很疼凌冬娘這個老來女的,一聽凌冬娘不好了,頓時着急的問道。
“嗚嗚——嗚嗚嗚——你問問凌筱雅那賤丫頭,她做了什麼,嚇得冬娘如今躺在牀上,整個人都神神叨叨的!”
陳氏一提起自己的女兒,這眼淚都不需要醞釀,直接嘩啦啦的留下來了。
凌筱雅見凌豐收望過來,想都不想的開口,“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凌冬娘自己不知好歹,以爲有縣令的外甥女撐腰,所以就敢得罪郡主。要不是我攔着,恐怕凌冬娘早就被人拖出去給砍了!”
朱雲肯定是不會砍了凌冬娘,不過如今說的誇張一點,對她是有利的。
“什麼郡主,冬娘怎麼會得罪郡主的!
罪郡主的!”
凌豐收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個賤丫頭就是故意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讓冬娘得罪郡主!你肯定是知道冬娘善良聰慧,一定能得到郡主的喜愛,所以才故意弄了這麼一出,侮辱我的冬娘!”
凌筱雅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陳氏。她一直都知道陳氏奇葩,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奇葩。連這麼曲折的故事她都想的出來,凌筱雅深深的佩服她了。打心眼裡佩服她了。
“奶奶,我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而是這編故事的本事,實在是厲害啊!”
凌豐收也覺得陳氏說的不太可能,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子,他還能不知道。就凌冬娘,還能讓郡主喜歡,除非那郡主眼睛是個有問題的。
“娘,您忘了,我們今天來是做什麼的。小姑子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咱們是來要冰糖葫蘆的方子的!”
顧氏知道陳氏只要一說到凌冬娘,肯定就會忘了方子的事情,所以連忙提醒。
陳氏被顧氏這麼一提醒,纔想起來,自己今天到底是要幹啥的,“老頭子,今兒個我就是來要冰糖葫蘆的方子。你到底給不給我!你知不知道,夏生今天要是不把方子帶回去,他在吉祥酒樓的工就要不保了!”
凌豐收緊緊抿着脣,一言不發,可是眼底卻有些動容。
凌夏生簡裝,再接再厲的開口,“爹,難道我不是您的兒子?難道您真的想看我死?”
“好你們黑心的二房!我們大房多年來任勞任怨的幹活,好不容易靠着冰糖葫蘆賺了一點錢,你們喪良心的竟然又要來搶,你們到底是不是人啊!爹,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把方子告訴他們,我就直接一頭撞死在這兒!”
黃氏豁出去了,這羣不要臉的,就看不得他們一家子好!
“呸!你要死就趕緊去死!老大家的,你也別拉着她,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敢不敢死!”
陳氏陰毒的看着黃氏,反正這個兒媳婦,她是一點都不喜歡,她是死是活,她是一點都不在意。
“你說的還是人話嘛!”
黃氏氣得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陳氏。她知道陳氏壞,可沒想到陳氏竟然壞到這種地步,居然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去死。
“娘,您怎麼能這樣呢!”
凌春生也看不過眼了,黃氏是他的媳婦,他娘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黃氏死呢!
“要死就趕緊去死!少在這裡礙眼!春生啊,當初你就不該娶黃氏,等黃氏死了,娘給你挑一個好的!”
陳氏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覺得黃氏死了,她再給兒子找一個好的,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黃氏一聽陳氏的話,氣得差點沒有暈過去,這老虔婆怎麼沒有去死!真是老天無眼啊!
“好了,你趕緊給我閉嘴!”
凌豐收沒有想到,陳氏竟然能說出這麼喪良心的話。
“老頭子,你到底顧不顧兒子的死活啊!”
陳氏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還是先將方子弄到手,纔是正經的。
“方子是春生家的,我——我不能。”
凌豐收咬牙說道。
“好你個凌豐收,我嫁給你這麼多年,給你生兒育女的,你到好,如今我就求你這麼一件事,你竟然就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要我去死啊!好,那我就去死!”
陳氏說着就鬆開了凌豐收的手,打算去撞牆。
顧氏和凌夏生連忙拉住陳氏。
陳氏也沒字想過去死,就這麼順勢被攔下了,然後靠在顧氏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凌筱雅的嘴角抽了抽,這些人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用的爐火純青!
“老大家的,你看,要不——”
“爹,當初筱雅教你做冰糖葫蘆的時候,你說過啥,絕對不會將方子告訴二房,怎麼難道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
要不是顧着凌豐收是她公公,黃氏都想衝上去跟凌豐收掐架了!
凌豐收這纔想起自己當初答應的事情,可陳氏在那裡哭個不停。自己的二兒子又——
凌筱雅好笑的看着凌豐收,這凌豐收的性子真的是太綿軟了,難怪會讓陳氏給把持了那麼多年。
“我把豆腐腦的方子教給二珠的娘,可豆腐腦的方子如今被王貴賣給了吉祥酒樓。所以從今兒個去,我不會再給二珠她娘什麼方子了。
冰糖葫蘆是能賺錢,可它的製作方法不難。現在也就勝在新鮮。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有人能琢磨出來了。等到那時候,我還有新的方子,不過,今天要是爺爺你將冰糖葫蘆的方子給了別人。那我可以很明確的說一句,方子我誰都不會給了,我留着自己做。
我以前是想着能幫幫自家人,纔會將賺錢的方子拿出來,可如今看來,我的好心什麼都沒有換到。只是讓人覺得我好欺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帶來觸碰我的底線!”
凌筱雅目光幽深的看着凌豐收,沒有一個人懷疑凌筱雅在說笑,同時她這也是在提醒凌豐收,看看她到底打算選擇什麼。
“好你個小賤人!白吃白喝我老凌家這麼多年,如今竟然開始威脅人了!你有什麼方子,趕緊給我拿出來,否則老孃讓你好看!”
顧氏一聽凌筱雅竟然還有方子,頓時激動的不行,看着凌筱雅的眼
凌筱雅的眼神就像餓狼一般,只差沒有撲上來了。
“大伯、大伯孃,方子我是想給你們的,可要是爺爺這次真的將方子告訴奶奶她們。抱歉,以後這方子,我還是自己留着吧。”
凌筱雅覺得這火燒的還不夠旺,於是毫不客氣的又往上面添了一把火。
“爹,難道你真的是想看我大房死了你纔開心!我嫁到你們老凌家這麼多年,天天讓娘欺負不說,顧氏這妯娌也見天的埋汰我,春生腳有殘疾,我更是見天的讓人笑。這些我全都忍下來了。如今靠着筱雅的方子,大房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一點了,難道您真的看不得大房好,一定要逼死我們纔開心嘛!”
黃氏想到這些年受的委屈,就忍不住哭出聲,再看到陳氏和二房這麼不要臉的來搶奪方子,她的心就像放在有過上煎一樣,痛得不行。
凌春生看着黃氏哭的不行,一瘸一拐的走到黃氏身邊,抱着黃氏,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你們走吧。我說過了,大房和二房已經分家了。不要大房有什麼好東西,你們就眼皮子淺的來搶。”
凌豐收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老了10歲一樣,頹廢的蹲下,有氣無力的開口。
“老頭子!好,你不給方子是吧,那我要留在大房住!”
凌筱雅頓時看向陳氏,這陳氏的無恥真是時時刻刻都在刷新她的三觀啊。
之前讓她留在大房,她不願意。如今她又提出留在大房,肯定不是因爲良心發現了,而是想要明目張膽的竊取冰糖葫蘆的方子。做人做到她這麼無恥,絕對算是一種境界了。她凌筱雅絕對是做不到!
“你——你——”
凌豐收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陳氏。可想而知陳氏的想法,只要是個人都明白。
可就是因爲明白,所以才更加生氣。
黃氏真想衝上去直接跟陳氏拼了,她到底是不是人,她到底是不是人!難道只有凌夏生是她的兒子,顧氏是她的兒媳!凌春生不是她的兒子,她黃氏不是她的兒媳不成!
她就一定要這麼逼迫自己一家,是不是不逼死他們一家,她就不高興!
在場唯一感到高興的就只有凌夏生和顧氏了,眉眼間的笑意是怎麼都遮擋不住。
凌春生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陳氏,不知不覺間,他鬆開了黃氏,瘸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向陳氏,“娘,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陳氏被這樣子的凌春生弄得有些心裡發毛,不禁往後推了一步,“你渾說什麼,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麼不是我兒子!”
“我是你兒子嗎?我真的是你兒子嗎?這麼多年來,你疼愛的兒子就只有二弟和三弟,不對,你也不疼三弟,只是三弟讀書好,你想靠着三弟將來能當大官的娘。”
凌春生整個人都散發着濃濃的絕望,只要靠近他的人都能感受到這種絕望。
陳氏不是傻子,她有感覺,此時她心裡也有些慌慌的,“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是當大哥的,讓讓弟弟怎麼了!”
“讓?是啊!我這左腿不就讓的,當初我腿剛受傷還是能治的,可就是因爲二弟發燒,您就拿着家裡的錢去給二弟治病,而我的腿——當時我就跟自己說,我是大哥,我要讓讓着弟弟。”
凌筱雅有些震驚的看向凌春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真是讓人驚訝。
黃氏聞言,更是踉蹌的走向凌春生,“你怎麼不跟我說啊!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有什麼好說的。因爲我是大哥,所以要讓着弟弟,瘸了一隻腿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凌春生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黃氏聽的。更或者是說給陳氏聽的。
“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如今還提有意思嘛!”
陳氏被凌春生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慌,扯着嗓子吼道。
“沒意思,當然沒意思。因爲我瘸了一條腿,所以別人都看不起我,也沒好姑娘願意嫁給我——”
“你不是娶到媳婦了!還有必要說這些啊!”
陳氏躲避着凌春生的眼神,沒好氣的吼道。
“是啊,可我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娘,您又是怎麼作踐她的。她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可你硬要她給你去買肉,最後好好的哥兒就這流掉了!過了好多年,她才懷了平順。可生下平順以後——”
說到後面,凌夏生有些說不下去了。
凌筱雅次熬到了,肯定是生下凌平順之後,黃氏就壞了身子。
凌筱雅知道陳氏可惡,可沒想到她竟然可惡到這個份兒上,都說婆婆喜歡磋磨兒媳婦,可也沒有像陳氏那麼過的。
“你——你——這些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年了,你如今又提起來做什麼!”
陳氏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同時忍不住在心裡腹誹,是黃氏那沒用的,竟然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撲通!”
誰都沒有想到,凌春生會直接跪下來,凌春生扯着陳氏的衣襬,“娘,我求求你。我窩囊了一輩子,現在就想賺一點錢,留給平順。我求求您了,不要再算計我家了,娘,真的,我求求您了。”
凌春生說着就給陳氏磕頭,這頭磕的絕對是不帶一點水分,沒多久,這頭就紅了。
“你起來啊!”
陳氏被凌春生拽着衣襬,有些難堪的避過身子。
過身子。
“作孽啊!作孽啊!你要是還將老大當額日子,你趕緊跟着老二家的回去。”
都說男男兒有淚不輕彈,凌春生雖說平時都悶悶的,是個鋸嘴的葫蘆,可他從來沒哭過,只有兩次,一次是他知道自己瘸腿。另外一次就是黃氏落胎那一次。
“娘,您可別被大哥這幾滴眼淚就給打回去啊!”
顧氏算是看出陳氏已經有些動搖了,立馬開口。
“好了,你給我閉嘴!”
陳氏沒好氣的衝着顧氏吼道。
隨後看向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凌春生,“你也別哭了。好,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來你們家要方子了。”
“娘!”
“娘!”
這次是凌夏生和顧氏異口同聲的開口。
“好了,你們不要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老大家的,把老大扶起來。”
黃氏顫悠着將凌春生扶起來。
“你回去跟你妹妹說,冰糖葫蘆的方子我們要不到。還有老二,以後無論你大哥家有什麼好東西。你也別眼饞了,他到底是你大哥。”
可能是凌春生的話,真的將陳氏對凌春生那所剩不多的一點慈母之心給哭出來了,陳氏難得的爲凌春生着想。
凌夏生很不服氣,他想朝着陳氏吼。可在看到陳氏不容拒絕的眼神,他還是將話嚥了下去。
“老大,這次我如你所願,以後都不會來你家要什麼了。以後你就跟着黃氏好好過日子吧。老二,我們走。”
陳氏不想再去看凌春生,連凌豐收她也沒有多看一眼,只是在經過凌筱雅身邊的時候,陳氏還是狠狠瞪了一眼凌筱雅,“你個賤丫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凌筱雅聳了聳肩,陳氏能放過凌春生,是因爲對凌春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慈母之心,可對她,凌筱雅可從來不奢望,陳氏能對她有什麼慈奶之心。要是有,凌筱雅才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一直到陳氏、顧氏還有凌夏生離開後,凌筱雅纔看了一眼黃氏和凌春生,“大伯,大伯孃,這冰糖葫蘆的方子,你們找些小販給賣了吧。好歹還能賺上一筆。接下來我教你們做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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