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們試多長時間?”沈國棟在周晚晚的桌子邊來回踱步,自從今天早上週晚晚點頭,他一整天基本就沒坐下過,恨不得跑學校去把校長劫持了讓他宣佈全校放假,好讓堅持要上學的小丫頭回家。
可真回來了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了。中午得好好吃飯,吃了飯午覺睡不好更不行。晚上週晚晚放學他正在廚房絞盡腦汁地忙活着爭取好好表現一把呢,這一拖就拖到了晚上。
好容易吃完晚飯了,周晚晚又拿出一堆卷子和作業,下週就要去陵安文化課考試了,他更不敢搗亂了。
沈國棟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簡直是暗無天日了。
這個問題他想了一天,試多長時間都不合適,只能是一輩子!
沈國棟覺得自己就像一頭餓狼,周晚晚就是那隻他好容易叼到嘴裡的小羊羔,牙崩掉了它都不會撒嘴。
他早就打算好了,只要周晚晚不問,他就裝糊塗,能拖多久是多久,實在拖不過去了再想別的辦法。
可是看着周晚晚稚嫩的小臉,依賴信任的眼睛,他又開始愧疚。
小丫頭還是個孩子呢,他今天早上那樣欺負她,本來就是不地道,如果在這件事上還忽悠她,真是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一年?”周晚晚把草稿紙翻過來,用背面演算,對沈國棟的矛盾和心虛裝作沒看見。
“那不行!到你大學畢業吧?那也不行!還是太小了!到我這麼大吧?十年,怎麼樣?那時候估計你也就是剛懂事兒。”沈國棟小心翼翼地觀察周晚晚的反應。
周晚晚把演算結果填到試卷上,眉毛都沒動一下,“好啊。”
沈國棟瞪着周晚晚好半天沒說話,“囡囡,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我不會讓你反悔的。”
“嗯,不反悔。”周晚晚一邊做題一邊點頭。
“囡囡,”沈國棟把周晚晚的椅子轉了個方向,蹲到她身前,“你知道十年是多長時間嗎?”
周晚晚把筆放下。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到時候你就是老頭子了。”
沈國棟一下笑了出來,去捏她的鼻子,“嫌我老也晚啦!”
周晚晚拍掉他的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作業,“今天要做完這些。”
沈國棟不敢再糾纏了,卻還是有點不放心,“剛纔說的,你真的沒意見嗎?”
周晚晚嘆口氣。無奈地看着沈國棟,“我有意見你允許嗎?”
這件事上是絕對不允許的。沈國棟閉嘴了,不再問了,再問就是給自己挖坑了。
周晚晚在心裡笑,沈國棟的性格跟小汪太像了,要想幹什麼,那是絕對上天入地無所不用其極地得幹成的。
這種性格,放在一般人身上,可以叫做倔強一根筋,放在他這種能上天能入地比一般人有能力的人身上。就可以叫做霸道了。
從點頭答應他試一試的那一刻起,周晚晚就知道,她跟沈國棟可能要糾纏很久很久了。
這輩子,只要他不放棄,他們倆就得一直綁在一起,他不會允許她中途退出的。
她也沒打算中途退出。她願意去嘗試喜歡上沈國棟,雖然至今爲止她依然覺得這不可能,但她還是願意去努力一試。
這個過程,需要的時間肯定不會短,十年的時間還是在周晚晚的預測之中的。
十年以後會怎麼樣?那就十年以後再說吧!
十天前她都想不到自己會跟沈國棟變成戀人關係。誰能把握得了十年以後的事呢。
沈國棟也不跟周晚晚提十年以後怎麼樣,十年的時間足夠他把小丫頭娶回家了,那時候想的就應該是怎麼過好他們的小日子了!他腦袋被驢踢了纔會去操心這個。
現在他要操心的,呃。是怎麼再正式地,鄭重地,表白。
一想到這個,沈國棟的臉就有點熱,不表白,他想幹點什麼也下不去手啊!
總有點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他得先給自己折騰出個正式的名分來!
周晚晚早早睡下,沈國棟百爪撓心地回自己房間,去研究他那個既要給周晚晚驚喜又得讓她終生難忘的表白了。
睡到半夜,周晚晚被全身的肌肉痠痛叫醒,她發燒了。
最近心理負擔太大了,又要準備一系列的考試,昨天晚上又被那樣一番折騰,周晚晚早有心理準備,這場病她躲不過去。
心理上的壓力積壓久了,身體必然會做出反應。
自從六歲那年,她生過那一場大病以後,郭老先生就反覆告誡,這孩子心思太重,如果不能讓她少想,就儘量讓她少看吧!
所以這些年周陽幾個簡直想把她隔絕在真空罩裡養着。可惜,再多的保護很多事也是隔絕不了的。
比如說長大。比如說內賊沈國棟。
周晚晚現在不能病,連續幾場考試在等着,她這一病,沒個一週好不了,而且,她也不想讓沈國棟內疚。
她在什麼情況下會生病,沈國棟太清楚了,她只要一病,他肯定馬上就能知道與自己有關。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周晚晚自己心理上的問題,她不能讓沈國棟也跟着她一起去承受這些。
而且,他們的關係剛剛開始,她不想在一開頭就給沈國棟留下這樣的陰影。
就讓他一直都做那個霸道得不可理喻的強盜一樣的沈國棟好了,痞痞地壞笑比小心翼翼地愧疚更適合他。
周晚晚喝了一滴靈液,又吃了一點安眠藥,讓自己儘快睡去。她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而不是於事無補的胡思亂想。
雖然這樣壓制着病情以後反彈起來會更厲害,她也只能暫時先這樣了。
“沈哥哥,我語文不需要補課了,今天我把咱們家的自行車推回來吧。”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周晚晚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閆靜芬這個人雖然沒有任何威脅性,卻很噁心人,她不想讓她每天來家裡煩人了。
“我讓人給他們家送了點兒大豆油過去,又幫她親戚買了幾百斤平價糧,也沒虧着她。”沈國棟就怕周晚晚覺得欠了老師的人情心裡有負擔,“你在學校該怎麼樣怎麼樣。”
周晚晚不說閆靜芬了,她吃了飯得趕緊去上課了。
沈國棟卻抱着她不讓走,盯着她的嘴脣低低地問,“前天晚上我怎麼親你的?親疼了嗎?”問完他自己先臉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