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寧馨睜大了眼睛看着簡飛揚,心裡怦怦地跳動得十分厲像是很是意外他的回答。
簡飛揚頓了頓,本來覺得日久見人心,賀寧馨遲早會知道自己不是個貪花好色之人。可是看見她期盼的眼光,簡飛揚又不忍將她矇在鼓裡,讓她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一直處於提心吊膽、誠惶誠恐的狀態之中,一時心軟,仲手過去,握住賀寧馨的右手,沉聲道:“我們之間,不會有別人的。就算是侍寢的婢妾都不會有,若是我有半句虛言,讓我這輩子無後而終。”居然拿自己的子嗣發誓。這樣重的誓言,沒有男人會輕易發的。
賀寧馨的眼裡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有些哽咽起來。
看見賀寧馨淚盈於睫,簡飛揚忙拿了帕子給賀寧馨拭淚,低聲安慰她:“是我不好。這些事情,我早該想到,跟你親自說明白的。竟然還是讓別人提起來,倒顯得我們之間生分了。”
簡飛揚想起賀寧馨的爹孃賀老爺和許夫人,再想想自己的爹孃,還有安郡王夫婦,再一對比妻妾衆多,近來鬧得雞飛狗跳的寧遠侯府,自己的心偏向哪一邊,還用選嗎?
賀寧馨順手把臉捂在了簡飛揚的帕子裡,嘴裡含糊不清地道:“你真能忍得住?你不想想,你那陣子……”羞紅了臉,底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簡飛揚想起那一段在西山別莊的日子,也是心神一蕩,摟了賀寧馨在懷裡,低頭在她頭髮上吻了一下,心裡愛極了她,在她耳邊道:“如果跟我在一起的不是你,我哪有那麼大興致?——你是不是也一樣歡喜?”頓了頓,又道:“你這次有孕,也不過幾個月而已。我以前可是有二十多年都沒有女人,不也過來了?”
賀寧馨仰起頭,看着簡飛揚線條剛硬的下頜,笑着道:“這可不好說。很多人都是一開葷就再也回不去了的。”
簡飛揚抱着賀寧馨柔軟的身子,不知不覺身上又有個地方硬了起來,趕緊兩手握着賀寧馨的肩膀,將她推開一些,苦笑着道:“……是很難回去,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忍不住。”說着拉了賀寧馨的手過來,從袍子裡仲進去,放在自己的堅硬上,一邊上下搓動,一邊在她耳邊低語:“………………以後你還要經常生孩子,看來我還是得收個人在身邊。想來想去,除你之外,就只有‘五姑娘,最合我心意了。我就勉爲其難收了‘五姑娘,吧……”
賀寧馨羞紅了臉,卻沒有拒絕,柔順地依着他動作了一回。
事畢清理的時候簡飛揚懶懶地躺在炕上,對賀寧馨笑道:“你只要像這樣,一個月讓‘五姑娘,陪我一次就夠了。我很容易滿足的。”
賀寧馨嘴角抽了抽,對簡飛揚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爲表示了強烈的不信。
簡飛揚將袍子繫上,俯身過來作勢道:“你不信?——不信咱們再去讓‘五姑娘,評評理……”
賀寧馨忙擡頭伸手捂住了簡飛揚的嘴,滿臉紅暈地嗔道:“不許再說!”
簡飛揚閉了嘴,眸子裡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偏腿坐在牀邊,一隻手攬在賀寧馨肩上,一隻手在她腹部輕輕揉動問賀寧馨:“這小子可乖?有沒有踢你?”
才兩個月而已!哪有這麼早!
賀寧馨嗔道:“你如何知道是小子?大家都說是女兒呢!”就連賀寧馨自己的孃親許夫人,也說看着像女兒。
簡飛揚毫不在意地笑道:“女兒也不錯啊。先開花,再結果,兒女雙全體是真正的好彩頭呢!”
賀寧馨留意簡飛揚的神情,見他不似作僞,也放下一半的心兩人嬉鬧一陣子,也都歇下睡了。
臨睡前,簡飛揚突然對賀寧馨道:“這事看來沒完,若是嵐昭儀真的想插手,我們得演一出好戲,趁機跟她了斷也好。
賀寧馨側身躺在天水碧鴛鴦戲水長條枕上,看着簡飛揚眉頭微皺的側影,低聲問他:“有用嗎?再說,只要聖上不插手,她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吧?”
簡飛揚嘆了一口氣,道:“你忘了,還有姑母呢。況且聖上那邊,你能說聖上一定不會插手?”
賀寧馨想起自己上一世的爹爹三朝首輔裴立省,家裡便有隆慶帝賜下的兩個美人侍妾,一個生了二妹裴舒蘭,一個生了四妹裴舒芬。雖然這兩個隆慶帝賜下的美人並沒有在家裡興風作浪,而是一直深居簡出,從來不出來爭風吃醋,可是到底也是咯應了孃親夏夫人一輩子……
“別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爲這些還沒發生的事情犯愁,小心委屈了我兒子,我可要找他們拼命的!”簡飛揚側身過來,將賀寧馨摟在懷裡安慰她。
賀寧馨點點頭,一股倦意襲來,沒有來得及再說兩句話,已經沉入了夢鄉。
簡飛揚卻一夜無眠,盤算着若是宏宣帝插手,他要如何一勞永逸地堵了這條路。——他自己吃過的苦,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跟簿受累。
第二天賀寧馨一睜開眼睛,發現簡飛揚已經不在屋裡了,忙起身對外面問道:“誰在外面?”
扶風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夫人醒了?”一邊說,一邊掀了簾子走進來。
賀寧馨看着扶風也笑,道:“你也快做新娘子了,給我尋得小丫鬟在哪裡?”
扶風和外院的大管事東興定了親,扶柳和簡飛揚的親隨,以前也是許夫人送的的小廝東元定了親。他們倆會在簡飛振和盧珍嫺的親事之後,也相繼成親。
扶風和扶柳嫁人之後,會繼續回到賀寧馨身邊做管事媳婦,直到賀寧馨平安生產之後。這些新提拔上來的小丫鬟,會跟在扶風和扶柳身邊,幫着做些貼身伺候的活計。
聽見賀寧馨的問話,扶風過來一邊幫着賀寧馨換衣裳,一邊笑着道:“夫人不用急,晚些時候,奴婢就同扶柳將小丫鬟帶過來給夫人過目。”
賀寧馨點頭道:“那我就等着了。”
這一等一直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纔等表了這些新來的小丫鬟。
賀寧馨挨個看過去,其實她們的年歲也不小了,都有十二、三歲看上去嬌小玲瓏,頭臉乾淨,很是利索的樣子,便在心底裡暗暗點頭。賀寧馨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服侍自己的身邊人,更是要有眼力價兒才行,說一知二,甚至不用吩咐就知道該如何行事也省些口舌。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都是做什麼差事的?”賀寧馨坐在羅漢牀上,手握一杯清水,沉靜地看着下面的這些小丫鬟。
底下的四個大一些的丫鬟笑着上前,給賀寧馨行禮道:“見過夫人。”
又各自交待姓名和差事。
“奴婢白茶,跟着扶風姐姐管廚房。”
“奴婢紅茶,跟着扶風姐姐管帳房。”
“奴婢綠茶,跟着扶柳姐姐管國公爺和夫人的四季衣裳、首飾釵環。”
“奴婢青茶,跟着扶柳姐姐管國公爺和夫人的鋪蓋陳設、庫房箱籠。”
算是將扶風和扶柳兩個人的差使分給了四個人。
扶柳上前指着綠茶道:“她還梳得一手好頭夫人一會兒讓她試試,比奴婢的手藝好。”
賀寧馨笑着點點頭,讓綠茶上前給自己梳妝。
綠茶的手藝果然不錯而且生得俏麗喜人,說話嬌憨可愛。賀寧馨便逗着她說了幾句,一屋子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沒過多會兒,便有人回報,說大姑太太來了,在平章院操持。
簡飛振和盧珍嫺的婚事就這幾天了,長興侯夫人簡士芸每日裡早早地過來,掌燈了纔回去,很是盡心盡力。
賀寧馨想起自家要做的事,對簡士芸有一絲愧疚聞言吩咐道:“給大姑太太送些粥點過去,再每日燉一碗海蔘養榮湯,給大姑太太補補身子。”
簡飛振和盧珍嫺的婚事,是鎮國公府這幾年來第一件大喜事,連聖上都賜了禮物下來,還召了簡振去宮裡敘話實是天大的恩典。
到了正式成婚的這一天,鎮國公府更是賓客盈門,來往的都是大齊朝京城裡面最有權勢的文臣和武將。
皇貴妃和嵐昭儀也各自給新娘子盧珍嫺賜了首飾和衣飾下來,被簡士芸命人同嫁妝擺在一起,放在院子裡的供桌上,讓衆人圍觀瞻仰。
宮裡頭的嵐昭儀本來還想尋着機會出宮一趟,親自去參加簡飛振的婚禮,不料被皇貴妃攔住了,道:“宮妃無故不可出宮。”
嵐昭儀訕訕地道:“那是臣妾的嫡親表哥,是一家人。”
皇貴妃微笑着駁了回去:“你是陳家人,不是簡家人。你娘是鎮國公府外嫁之女,你就更遠一層了。——這種‘一表三千里,的關係,實在不算是一家人。”
這話在嵐昭儀聽起來,就是皇貴妃忌憚自己跟鎮國公府的親戚關係,故意打壓她而已。
從皇貴妃的鳳栩宮回來,嵐昭儀有些不高興,叫了五皇子過來,聽了幾句書,便讓他下去了,一個人歪在榻上假寐。
大宮女紅錦悄悄走進來,對嵐昭儀道:“皇貴妃娘娘當然不高興看見娘娘同鎮國公府走得親近。”頓了頓,又道:“娘娘若是有心,奴婢可以幫娘娘出宮一趟,去給娘娘的表哥轉達娘娘的關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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