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薛忠禮嘆息着道:“所以爲了讓朝廷有更多的時間運糧食過來,不讓災民們斷了糧,讓他們鬧事,我們從賑災開始的那日,就把粥熬的有些稀。也是正因爲災民們的不理解,所以才產生了盜匪,讓塞原府處於內憂外患的境地。”
寧安侯道:“原來如此。”
慕容靈然在他們身後默默地聽着話,缺糧食啊,她可是一個移動糧倉啊,有的是糧食。
之前她可是天天都種着糧食,一有機會就收穫,再重新種植,種了好幾年了,現在空間裡面的糧食,她都說不上具體有多少了,只是大部分都還沒有脫粒,不能直接食用而已。
就算是現在,她的黑土地上也種了一畝地的糧食。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仁義書院。
此時已經快要到午食的時間,災民們各個都已經開始從屋子裡出來,開始排起了長隊。
和梨花村的帳篷區一樣,似乎屋子裡住不下所有的人,空地上也有不少的帳篷,裡面的人也開始拿着碗出來,不過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人,不容易被凍死的人,旁邊也有火堆供他們取暖。
他們每個人都蓬頭垢面的,似乎是每日只想有飯吃就行了,其餘什麼的,他們都已經顧不上了。
慕容靈然一行人來到打粥人對面的粥桶之後,瞧了一眼粥桶中的粥,果真稀的不能再稀了。
寧安侯和慕容靈然同時皺眉,這些怎麼可能吃的飽啊,上一次廁所估計肚子便又會餓了。
和塞原府的災民們相比,京城梨花村的災民們可真的是幸福多了。
寧安侯帶着慕容靈然和薛忠禮遠離災民,見排隊的隊伍中也有不少白髮老人和十三歲以下的孩子,問:“對老弱病殘,你們沒有像京城一樣,專門給他們劃一個住處,特別照顧嗎?”
“侯爺恕罪。”薛忠禮道:“塞原府的災民們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根本就照顧不過來,也沒那麼多的糧食照顧他們,所以就只把生病的人、懷孕的婦人和三歲以下的孩子還有他們母親單獨安排了,也有派大夫照顧他們,但是吃的也沒有比這些普通災民們好多少,不過是粥稠了一點兒罷了。”
寧安侯也知道薛忠禮的爲難,但還是皺眉道:“這樣下去不行,那些孩子都是玄慶國的希望,他們要是出了什麼事,以後玄慶國可要少很多的人口,於國家長遠發展極爲不利。”
薛忠禮立刻跪了下去,“侯爺息怒,下官也是沒辦法,整個塞原府都受了災,且不說根本沒那麼多的糧食,要是其他人知道,就老弱病殘有飽飯吃,肯定會讓更多的人心生不滿,引起動盪的。而且這樣一來,災民們恐怕很多時候就堅持不到朝廷的糧食送來了。”
寧安侯將他扶起來,道:“本侯知道,本侯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我們需要想個辦法才行,要不然後果極其嚴重。”
薛忠禮道:“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寧安侯道:“我會繼續上書陛下,求陛下下令戶部的人再多撥些糧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