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板

看到連愛芒站起來,老江心急地問:“小神醫,怎麼樣?”

連愛芒還沒有回答呢,朱新凱正好走進來,他一撇嘴說:“老江,你問一個小姑娘做什麼?難不成比這個醫院的醫生還厲害?”

要不是救護車及時送到,醫生及時採取措施,這就不可收拾了!也因此,朱新凱還有一點心情跟連愛芒她們說話。

老江趕緊拉住朱新凱的手臂,拉着他往旁邊走。

老江要把朱新凱拉開,其實是爲了不讓他得罪連愛芒。他可沒有忘記,昨天晚上,大家得罪了小神醫,可被小神醫教訓了一頓呢。

要是朱新凱把連愛芒得罪了,連愛芒再把朱新凱教訓了,只怕事情就亂了。

其實老江想多了!連愛芒纔不會跟這麼個朱新凱計較呢,對那些懷疑自己醫術的人,她比較喜歡用實力讓他們心服口服!

等到朱新凱和老江兩人走回來,朱新凱半疑半信地問:“你真的有辦法?”

要知道,自己的父親的痛風,西醫說了,只能截肢。自己花了很多錢進行治療,可是所有西醫全都一個口徑——情況嚴重,只有截肢。

可是自己怎麼可以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年紀這麼大,還要截肢!

可眼看着情況越來越不妙,半年來,父親被送進醫院急救的情形越來越多,自己也開始猶豫起來。

只有父親還在堅持,堅決不肯截肢。

可是看着高大的父親身體都變得蜷縮起來,甚至雙腿變形,連走路都困難,還必須藉助工具,自己當兒子的,真的是非常痛苦啊。

自己出來單幹,就是爲了賺取更多的錢,可以讓父親得到更好的治療!

只是現在看起來,收效甚微。

要不是老江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這個小姑娘真的擁有一身精湛的醫術,讓自己好好對待小姑娘,讓她可以爲自己的父親治病,自己怎麼可能會讓這個小姑娘在自己的父親身上進行嘗試?

連愛芒只是點點頭。

朱新凱只覺得世界一下子又變得美好起來了!陽光多麼明媚啊!

他伸出雙手,想要緊緊握住連愛芒的手,狠狠地搖上幾搖!

不這樣,無法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啊!

只是他伸出雙手,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甚至都沒有自己的肩膀高,估計只到自己的胸口——他這手就尷尬地伸在半空,要握手也尷尬,縮回來也尷尬。

連愛芒倒是覺得這個中年男人蠻實在的,她伸出手,跟朱新凱輕輕一握,化解了他的尷尬,就縮了回來。

朱新凱這臉色好看多了!他趕緊也把手放下。

“請小神醫給我爸治治吧?”朱新凱滿懷期待地說。

“是啊,請小神醫給朱伯伯治治吧。”老江也開口了。

連愛芒思索了一下,對朱新凱:“現在病人的病情已經緩解下來,我希望能夠停止西醫的療法,您能同意嗎?”

朱新凱猶豫了。他本來想要建議連愛芒和西醫進行會診,找出一條國醫和西醫結合治療的路子來,以便互相彌補,達到最好的治療目的。

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一開口就是停止西醫療法!

能信她嗎?

能把父親的病交到她手上嗎?

作爲兒子,朱新凱必須下這個決心。

可是這個決心真的很難下!

老江也不敢出聲催促,這個決定太難下!他有些同情地望着朱新凱,看着這個壯實漢子一臉糾結。

朱新凱仔細考慮了好一會,突然問出一句話:“小神醫,你能告訴我,你準備怎麼治療我爸嗎?”

連愛芒有些明白了,這個壯實漢子,着實是粗中有細啊。所以,他能夠做出那樣的機器也就不奇怪了。

她也同樣很誠懇地看着朱新凱,說:“這所謂的痛風,其實就是肝臟的解毒功能太弱了。病人年紀大了,根本就不能直接補肝,一補就會上火。那麼,該怎麼治?很簡單,只要增加其他臟器的解毒功能,就能減輕肝臟的負擔,這樣,不就比直接補肝更好?”

看大家臉上的神情,連愛芒就舉起手,握成一個管子的樣子,說:“你們看,這就好像是排除污物的下水道。下水道已經經過多年的使用,造成裡面有污物沾染下水道。污物要從這裡排出去,非常困難。”

連家悅問:“那麼,能不能把下水道通一通?”

連愛芒搖搖頭,說:“你想要清通下水道,可是,下水道年久失修,你下猛藥,可能造成兩個後果,一個是崩斷下水道,造成污水污物橫流。另一個後果是下水道管壁的污物被清通,結果污物堵塞管道,什麼都排不出去了。”

“那,那怎麼辦?”問話的是老江,他已經明白連愛芒的意思。

“很簡單啊,你看。”連愛芒用兩隻手都比劃起來,“這裡呢,就先把送到下水道的污水污物先處理一下,這些污水污物就變得乾淨了,然後再送到下水道。這樣的話,下水道的負擔就減輕了,是不是?”

大家都聽明白了,一個個都點着頭。

連思瑤指着連愛芒的手說:“這個就是肝臟?”

“對。我把送到肝臟消化解毒的東西先進行一次過濾。”連愛芒說。

老江接口:“只要送到肝臟解毒的東西變乾淨了,說不定,這肝臟得到休息,就會慢慢地自我修復?”

連愛芒讚許地點頭說:“對!就是這樣!”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朱新凱。

朱新凱緩緩地點頭,他沉聲說:“行,就聽你的!”

既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麼,這醫院也不用再住了!

朱新凱心中有些怨恨自己,要不是自己每一次都把父親送到醫院,用西醫藥強力清通“下水道”,造成“下水道”差點崩裂,父親哪裡會如此痛苦?

都怪自己!

要是早早明白這些醫理,把父親送去國醫治療,父親就不用忍受如此痛苦了!

當下,朱新凱也不遲疑,馬上就給父親辦理了出院手續。

醫院的醫生還想要阻止朱新凱,理由是這樣出去太危險,還是再鞏固療效的好。

朱新凱牛眼睛一瞪,喝到:“你能把我父親的痛風治好嗎!要是保證能治好,你要開什麼藥,進行什麼治療,我都同意!”

醫生就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了。

朱新凱那個恨啊,不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馬上交給小神醫治療!

朱新凱就把父親接回了自己家,又懇請連愛芒跟着一起去治療父親。

連愛芒既然已經接手這個病人,哪裡還會推辭什麼?她當然跟着去了。

朱新凱住在一座別墅裡。

他的妻子孃家有事,所以她回孃家了,女兒也跟着一起去,家裡只剩下保姆。

老江和朱新凱搭手,把老人攙扶到牀上躺好。

連愛芒也不多話,直接就蹲下來,在老人的小腿的脾經的穴位進行按摩,又加上腎經的復溜穴,全都用手法按了個透。

一遍做下來,連愛芒也覺得有些撐不住了。

她低聲說:“我們出去,讓病人休息。”

連思瑤趕緊上前,心疼地扶着她來到客廳坐下來,給她擦擦汗,又遞上一杯水,低聲說:“小芒,你自己身體要緊,治病可以慢慢來。”

連愛芒反過來安慰她說:“沒事,我自己清楚着呢。”

連思瑤還能說什麼?

朱新凱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連愛芒,心中着實過意不去。

他的大掌摩挲着自己的大腿,好半天,才一咬牙說:“就照你說的辦!我爸交給你!我馬上去改!”

不等連愛芒說什麼呢,他就已經大步走出去了。

連愛芒有些轉不過來,什麼叫“照你說的辦”?我說什麼了嗎?

老江笑眯眯地說:“老朱是說,他馬上去改你說的那個機器!”

連愛芒恍然大悟,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救人根本就沒有想要什麼回報好不好!結果現在這個人這麼一搞,倒像是自己脅迫他去做什麼事一樣!

老江是人精,哪裡不明白連愛芒的想法?他只說:“你放心,你不要看老朱這個人聽風就是雨,其實,他心裡清明着呢。”

連家悅也說:“沒事,我看他這個人還是挺好結交的。”

連愛芒無可奈何地說:“其實我已經決定放棄他的機器,要改成另一家了。”

老江趕緊擺擺手,說:“不用不用,小神醫你就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吧?老朱的機器不錯,現在他也願意照你的想法去改,你就等一等吧?”

連愛芒攤開手,說:“要不然還能怎樣?”

連思瑤開玩笑說:“完了,小芒,他這麼一搞,你到時不好意思跟他講醫療費了!”

連愛芒還沒有開口呢,老江趕緊出聲:“放心啊,小神醫,老朱這個人可是非常知好歹的!一定會送上豐厚酬金的!”

連家悅笑出聲來,說:“老江,你可小看小芒了!她的身家可不少!看老朱這樣,說不定他的身家還沒有小芒豐厚呢!”

老江吃驚地看向連愛芒,不會吧?真的有錢?

連愛芒搖搖頭,開玩笑說:“家悅阿姨,被您這麼一說,我這酬勞可不敢開了啊。要開酬勞,不成了劫貧濟富了?”

“哈哈!”

大家都笑起來。

連思瑤就說:“放心,我當你的助理好了!需要談費用的事情,都可以交給我!我只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就好了!”

連愛芒很想翻白眼,但終於沒有,只是說:“連一點點醫療費你都要抽佣金,好黑的姐姐!”

連思瑤理直氣壯地說:“我的第一桶金就在這裡了!小芒,你可不要以爲這談費用很簡單,首先,要臉皮厚!死纏爛打,就是要醫療費!其次,要膽子大!你做了一件事,要說成十件事!再次,要心夠黑!要往天了說數字!你行嗎你?”

連愛芒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說:“瑤姐姐,國家怎麼會錯過你這樣的人才?應該把你放在對外的談判桌上!”

連思瑤眼睛一亮,期待地問:“小芒,你真的覺得我可以?”

連愛芒點頭說:“對啊,我覺得你可以當談判高手。”

連思瑤嗤了一聲,說:“我是說,我當你的助理的事!”

連愛芒歪着腦袋看着她,說:“我看到一顆外交新星冉冉升起。”

連思瑤有些不敢相信,眨眨眼睛,問:“你開玩笑吧?”

連愛芒反問:“瑤姐姐,你是不是認爲一定要像我這樣經商才叫做事?”

連思瑤就明白連愛芒的意思,她抿了一下脣,點點頭,不說話了。看得出來,她已經在琢磨自己以後的路了。

連愛芒又休息了一陣,才進去繼續給病人按摩。

等到按摩好了,連愛芒又是累得滿頭大汗。

連愛芒仔細看看病人人臉色,又把了脈,主人依然沒有一個在場。她只能無奈地對老江說:“我們先走吧,明天這個時候,我再過來。”

老江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說:“小神醫啊,老朱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做事,就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先回展銷會還是?”

連愛芒有些睏倦的模樣,問:“家悅阿姨,您怎麼說?我現在必須回去休息一下。”

連家悅沉吟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去展銷會,你和小瑤回去。有小瑤照顧你,我也放心一些。”

連思瑤哪裡會不願意?她可肩負着照顧小芒的重任呢!

於是,幾人就分頭行事。

老江把連愛芒兩人送回酒店。

連愛芒衝了涼,又進去空間裡面補充了一下體力,覺得恢復得好一些了,她纔出來。

一出來,她就躺在牀上睡了一覺。

連思瑤沒有睡覺,她看電視——關了聲音,看默劇。

連愛芒這一覺睡得很好,一直到傍晚,連思瑤才把她叫起來吃飯。

這一次,朱新凱倒是出現了。他一臉慚愧地說:“抱歉啊,小神醫,我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

連愛芒搖頭說:“我要向您學習啊,您這樣專注做事。”

朱新凱看連愛芒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是朱新凱請客。

不管誰怎麼說,他就是鐵了心地堅持請客。

大家也就只好由着他了。

誰知道,一坐上酒席,朱新凱就滿滿倒了一杯酒,向連愛芒說:“小神醫,我之前態度不好,我向你賠禮了!”說完,一仰頭,一口氣,就把杯子中的酒給一口喝乾了!

他一連喝了三杯,方纔放下酒杯,用手背一擦,抹掉脣上的酒滴,大着舌頭說:“小神醫,對不起啊。”

連愛芒苦笑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樣一個人了!

這個朱新凱,着實魯莽得很!不過,這也是他的一個態度。

連愛芒舉起杯中的水,說:“我不會酒,以水當酒,敬您一杯,謝謝您願意幫我解決難題。”

說完,連愛芒也挺爽快地一口喝乾。

朱新凱並沒有計較連愛芒喝的是水,他把胸口拍得啪啪響,說:“放心!全都交給我!明天一定就可以給你看效果!”

連愛芒就知道他準備加夜班了。連愛芒趕緊阻止說:“不用那麼急的,雖然您現在年富力強,但是,也不能這樣折騰!要不然,等您年紀一大,就知道苦頭了!”

朱新凱有些訕訕的,不敢開口。

老江搖搖頭,說:“小神醫,你是不知道,他這個人啊,完全就是拼命三郎!一有工作,熬夜是常有的事!”

朱新凱只能說:“我也沒有辦法,事情不少,只能這樣擠時間了。”

連愛芒想了想說:“我看您肝火比較旺,可以吃一點明目地黃丸。”

老江眼睛一亮,問:“熬夜就可以吃嗎?”

連愛芒哭笑不得,搖頭說:“你們還真的很奇怪啊,明明可以不熬夜,養好身體,卻非要折騰得身體也受不了了,這纔來吃藥。甚至以爲吃了藥,就可以不會生病。這其實都是錯誤的做法。”

“沒有辦法啊。”老江嘆息一聲,“我們也知道喝酒傷身,也知道熬夜不好,可是,那麼多應酬,難道可以推了?那麼多工作,也不可能不去做啊。”

連愛芒有些默然,是啊,這也是國內的一個奇怪的地方,可是,所有人全都陷入這個怪圈,出不來。你想要跳出這個怪圈,行,你就等着什麼事都辦不了吧。

連愛芒只能說:“喝了酒,吃點藿香正氣水,大山楂丸。可以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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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朱新凱和連家悅都是眼眸亮亮的,這可是小神醫說的!肯定不會錯!

三人都已經打算好了,等一下就買上很多的藿香正氣水和大山楂丸,放在包裡,走哪帶哪!

隔天,連愛芒又來到朱家,給病人治療。

朱新凱昨天還是挺老實聽話的,並沒有去加夜班。

今天他還特意等在家裡,就爲了讓小神醫看到自己的誠意。

等連愛芒開始治療,他纔到後邊去了——對,這個對機器極端癡迷的工作狂,在自己家的別墅後邊,買了一塊地,專門蓋了房子,給他研究器械!只要出了別墅,繞到後邊,就可以了!

連愛芒有連思瑤陪同,有老江陪同,還是給病人按摩,只是今天按摩的力度比昨天又加重了一些。

老人沒有睡着,看到連愛芒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樣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連愛芒看看老人的精神狀況不錯,就對老江說:“下午還需要進行一次治療,先讓病人休息,等下午我們再過來。”

老江哪裡會不同意?他跟老人說了一聲,就代替朱家人把連愛芒送到展銷會去了。

昨天進行了兩次按摩,所以連愛芒需要多休息,今天雖然增加了力度,但是隻進行一次按摩,所以連愛芒覺得自己應該還堅持得住,就沒有回去休息。

她還想看看昨天沒有看完的那些展臺,想要多瞭解一些食品器械的事情。

等到下午三點多,連愛芒準備了藥物,就又來到了朱家的別墅。

這個時候,朱新凱的妻子和女兒都得知消息,匆匆趕回來了。看到連愛芒,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兩人都非常客氣禮貌,簡直要把連愛芒當祖宗供起來!

連愛芒實在有些受不了,趕緊說:“我看現在時機正好,還是先去給患者治療吧?”

朱新凱的妻子趕緊領着人往房間走。

老人正把手背過去,想要抓後背呢。

看到連愛芒,他趕緊出聲招呼說:“小神醫,我這後背癢得受不了,是不是不對勁啊?”

“沒事沒事,老爺子,應該是那些毒素要排出來了。我給您把把脈。”

老人趕緊伸出手來。

連愛芒先把了脈,果然,被自己這麼一推拿,一按摩,這些有毒的東西就呆不住了!

她溫和地對老爺子說:“老爺子,我現在給您刮痧,您趴下去,不疼的。”

老人就趴好,後背依然癢得他受不了,可是又怕影響小神醫的治療,不敢亂動,憋得很難受。

連愛芒也不耽誤時間,馬上就拿出準備好的刮痧板,開始沿着後背的膀胱經進行刮痧。只輕輕地颳了一下,馬上就出來又黑又紫的痧!

再颳了十幾下,這下子,老人整個後背,全都是滿滿的厚厚的黑紫痧!

老人趴在牀上,一直說着:“不癢了,不癢了,舒服——舒服——”

朱新凱的妻子有些緊張地看着這一切,問:“爸,您覺得累不累?”她有些擔心老人身體受不了。

“不累,不累,很舒服,繼續啊。”老人含含糊糊地說。

連愛芒也沒有停手,又颳了有好幾分鐘,老人的後背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痧。

大家都驚訝地看着,這些全都是毒素和淤塞啊!怪不得老人家會一直痛風!

連愛芒看看這痧也出得差不多了,這才停下來。

老人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說:“多久了,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就好像陽光一下子照進來,整個心裡都亮堂堂的!好舒服啊!”

朱新凱的妻子徹底放下心來,笑着說:“爸,有小神醫出手,肯定會把您的病治好的。”

“是啊,我老頭子這兩條腿啊,都是小神醫給救下來的啊。”老人感慨地說。

連愛芒擺擺手,把自己事先準備的藥物遞給朱新凱的妻子,說:“麻煩您把這藥餵給老爺子吃下去。”

朱新凱的妻子點點頭,趕緊讓保姆倒來水,喂老爺子吃藥。

連愛芒坐下來,很快地寫了一張藥方,想了想,又開了另一張食譜,兩張全都遞給站在旁邊等着的朱新凱的妻子。

“這裡一張是藥方,一張是食譜。老爺子年紀大了,這藥只服兩劑就好,剩下的,就用這張食譜進行食療吧。”

朱新凱的妻子把兩張單子小心地收起來,才感激地對連愛芒說:“小神醫,謝謝您!”

連愛芒只是淡淡一笑,說:“我們醫生的職責。”

朱新凱的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給朱新凱打電話。

朱新凱一開始接電話,還火氣挺大,一聽妻子說已經治好了,他重複問了一次:“你剛剛說什麼?治好了?”

“對啊!爸的背上出來很多黑紫痧,小神醫說只要再服兩服藥就行了!”朱新凱的妻子說得非常興奮。

朱新凱整個人都傻了!只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就把折磨自己的老父親好幾年的痛風給治好了?

已經治好了?

才兩天!

才兩服藥!

這果然就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嗎!

朱新凱傻呆呆地站在那裡,他的頭腦中充斥着各種念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是朱新凱的妻子得不到回答,大聲地喊:“你快點給我回來!”

朱新凱這才如夢初醒!

他連門都顧不上鎖,飛奔回來了!

既然朱新凱的妻子已經打電話叫朱新凱回來,連愛芒就只能停在這裡等一等了。

朱新凱很快就到了,他跑得氣喘吁吁,嘴巴張得大大的,也顧不上說什麼,就是連連點頭。

朱新凱的妻子在一旁翻譯,解釋說:“老朱太激動了!他的意思是說,太感謝您了!”

朱新凱繼續用力點頭。

連愛芒都有些擔心,他這麼用力點頭,會不會等一下傷到頭,自己還得給他正正?

“也是您二位的孝順,才使得老爺子沒有加重病情。再說,我做的,不過是醫生該做的事情而已。”連愛芒並不居功。

朱新凱用力搖頭了。

朱新凱的妻子繼續解釋說:“他是說,您救了老爺子,您是我們老朱家的恩人!”

連愛芒和連思瑤對視一眼,都哭笑不得。就這麼點頭搖頭,居然這個妻子就有這麼多說辭?是不是結婚時間長了,兩人就有這默契了?

不過,連愛芒也覺得這樣猜啞劇意思不好,於是,她伸出手。

朱新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小神醫要跟自己握手,他也趕緊伸出手來,握住連愛芒的手。

連愛芒卻只是翻掌,在朱新凱手上用力掐了一下。

“啊!”朱新凱發出短促的叫聲,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氣全都喘過來了!

“小神醫,謝謝您!”朱新凱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感激之情。

連愛芒不想繼續重複這些話,趕緊問:“那機器改好了沒有?”

朱新凱一愣,不過他馬上回答說:“已經在進行最後的安裝了!嗯,這會兒,應該已經安裝好了!我們過去看看?”

連愛芒也真的非常佩服這個人。要知道,不過是改動一點,就需要做很多的事情!幾乎要把整個機器全都重做的!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居然真的做好了!

這個人,對機器該有多熟悉啊!

“好,我們就一起去看看效果。”

老江和連思瑤當然沒有異議,於是,留下朱新凱的妻子和女兒看着老人,其他幾人就過去了。

還沒有裝好,朱新凱跟連愛芒說了一聲,就加入到安裝的隊伍中去了。

不到十幾分鍾,裝好了這個機器。

連愛芒繞着機器走了一圈,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那些技術員都皺着眉頭看着這個小姑娘。

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居然讓這麼一個小姑娘這麼看?要是照以往啊,哪裡有這樣的人進來的機會!

這一次居然還一帶就是兩個小姑娘!

這些技術人員也跟朱新凱一樣,是技術瘋子。在他們眼中,只有這些機器,只有對技術的狂熱追求。

不過,出於對擁有極高技術的總設計師的尊敬,這些技術人員全都忍下來了!

連愛芒終於看好了,她擡頭問:“能試試嗎?”

朱新凱很爽快地說:“當然可以!而且,我們有兩個機器,可以進行比對,到時候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連愛芒點點頭,站遠了些。

很快,兩臺機器開始進行最後調試,然後,插上電源,就開始運作起來。

測試時間爲半個小時。

只是,不到十分鐘,朱新凱臉上就已經變了。

不僅僅是他,連同周圍的那些瘋子技術員,全都變了臉色。

小神醫的目的就是節省不可再生的資源。而這一點,真的達到了!他們只聽聲音,看轉速,就知道,這麼改,足足比原來的性能提高很多,並且,還真的節約了資源!

老江跟朱新凱是好兄弟,哪裡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兄弟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個好兄弟這一次,只怕是踢到鐵板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朱新凱在業內,是絕對的權威。這樣一個權威,居然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給這個嬌弱的小姑娘打敗了!

這說明什麼?這個小姑娘,她所懂的東西,只怕比好兄弟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