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午收拾郭少軍?
多大的仇,需要把人打了還拷在學校大門一夜的?
而且,最讓程玉想不明白的是,貌似沒有交集的兩人到底是怎麼結的仇?
先不論郭少軍這人的人品如何?從剛纔的談話裡,程玉觀察到,這人並不像是隨意抹黑樑午的。
今天的這頓午飯吃的很安靜,各懷心思的幾人,幾乎都沒怎麼說話。
一頓飯下來,樑午更是沒少往程玉臉上偷偷瞄,想從她的臉上試圖看出些什麼。
快吃完飯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的秦雪問了,“郭少軍到底跟你說什麼了?讓你茶不思飯不想的,你該不會又被他給蠱惑了吧?”
程玉白了她一眼,“怎麼蠱惑?給我下蠱嗎?”
吃完飯,幾人回到了學校,就在樑午以爲這事說不定就這樣慶幸地矇混過去的時候,上樓時,程玉突然喊住了他,“你跟我來一下,小逸看病的事,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你,秦雪,你和樑軒先回教室吧。”
秦雪打了聲哈欠,吃飽了就瞌睡的她,沒發現什麼不對,“那行,我先回教室了,我實在困的不行了,再不趕緊回教室睡會,今兒這一下午就要在瞌睡中度過了。”
樑午以往想跟程玉單獨相處會兒,都難如登天,現在人家主動要跟他單獨相處了,他卻心虛的厲害,他不想被單獨留下來問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麼事,就不停地給自家侄子使眼色求救。
作爲共犯之一的樑軒,自然不會傻到留下來的,快快溜之纔是上計,叔侄情誼什麼的,還是先放放吧,反正這種東西,也不會因爲放放就變質的,血緣關係在那兒放着呢,頂多也就是量變上的波動,只要不發生質變,就都可以挽救。
“不着急啊,你們慢慢談,沒做的卷子也不用擔心,等會兒上去,我抄的時候,順便也把你的給抄了。”樑軒極爲的貼心,說完一溜煙就跑上樓去了。
沒人性的傢伙,一點都不孝,樑午望着樓梯口的方向磨了會兒牙,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轉頭看向程玉。
程玉沒說話,直接走到校園林蔭道上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這會兒這裡沒什麼人,也不用擔心被誰聽了去。
不管是不是樑午做的,這事傳出去免不了又要起波瀾,所以,她連秦雪都轟了上去,省的她一根筋管不住自己的嘴。
“郭少軍說是你打的他。”程玉擡頭看了他一眼,單刀直入地問。
“我連他是誰都不認識,我打他幹什麼?我閒的蛋疼啊。”走過來的這一路上,已經夠他想出對策來了,他就打定主意,死不承認,反正那人也拿不出證據來。
程玉盯着他的眼睛,又問,“真不是你乾的?”
樑午繼續裝無辜,“真不是。”
程玉說,“那他爲什麼懷疑你呢?”
樑午觀察了一下程玉的臉色,然後一屁股在程玉的旁邊坐了下來,厚顏無恥地說,“這太好猜了,我長的比他帥,家裡比他有錢,成績比他好,人比他風趣,又常跟你在一起,他把我當成你男朋友了吧?他懶蛤蟆想吃天鵝肉,追不到你,就想把怒火轉移到我身上來。”
樑午說話的時候,程玉的嘴角是抽了又抽,從來沒見過這樣誇自己,而面不改色的。
“這人的話你能信嗎?”樑午誇完自己,又開始詆譭對方了,“這種小癟三,打他我都嫌手髒,什麼貨色?害你出了車禍,不管不問也就算了,竟然還說都是你自找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責怪你害他背了不好的名聲,這是人乾的事嗎?”
“誰的話都能信,就這種人的話不能信,看你好了,回來找你來了,這次還不知道又要玩什麼花招呢,這有些男人啊,徒的就是樂子,八成又是拿你尋樂來了,你沒接招,他不甘心,就開始胡亂遷怒了唄。”
程玉盯着他的眼睛,睜的越發大了,“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樑午我了半天,然後說,“這事很難知道嗎?就,就秦雪氣不忿,有次在我們面前抱怨過。”毫不留情地把秦雪給推了出去。
就知道是她,程玉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說不是你乾的,可是事出之後,郭少軍的家人要逼我退學,有人及時壓了下來,說是京都的那邊的人,這人應該就是你吧?”
“我,我……”樑午傻眼了,這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別說不是,除了你,我周圍就沒有京都的人,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程玉質問道。
樑午見糊弄不過去,只得說,“又不是你做的,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退學吧。”
程玉說,“那打郭少軍又爲什麼?郭少軍找到我,跟我說這個,顯然是覺得這事跟我有關。”
“你先別生氣啊,這事我是做的有些欠妥,原本天衣無縫的事,誰知道最後出了個匿名信,把你給扯了進去,害的你差點退了學,不過有我在,那能讓你退學,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寫的匿名信?”樑午問她。
“應該能猜的出來。”程玉說,“不過,我很想知道的是,你爲什麼要去整治郭少軍?”
“還能爲什麼?因爲我喜歡你,因爲我看他不順眼唄。”樑午索性光棍地坦白了。
四周突然萬籟俱寂。
樑午說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就那麼話趕話的給順口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好意思,臉紅的就像煮熟的蝦子,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尖,渾身也燥熱的不行,當然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一直拿眼角餘光偷窺程玉的臉色。
至於程玉,聽完直接愣那兒了,因爲她無論如何都沒想過會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