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孩子看電影,樑午自然不會選拍給大人看的那些片子,不過他來電影院也不爲看電影來的,說是陪兒子一起看電影,其實何嘗不是趁機跟媳婦約會啊。
兩人不是工作上學,就是在照顧那個臭小子,單獨相處的機會,簡直一個手掌都能數的出來,不見縫插針找機會,永遠都沒有機會,當然,自家媳婦又是個榆木疙瘩,指着她主動,簡直想都不用想。
大麥和小九兩人坐的筆直筆直的,盯着屏幕一眼不眨,樑午就膩在媳婦旁邊,卿卿我我,抓住的手,一晚上都沒放開,即便是被兒子誤認爲怕黑這種沒男人氣概的缺點。
電影散場後,兩個小的猶自還沒回過神來。
就連小九這個器靈,本身都已經玄幻的不能再玄幻了,可都還覺得不可思議,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當然,他驚訝的是高科技的無限能力。
出了電影院,樑午開車帶他們去吃東西。
小九這是第一次以人形的姿態出現在大都市裡,瞧着外面的高樓大夏,車流如梭,眼睛睜的大大的。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看這個世界。
走進大堂的時候,程玉好像覺得自己看到了周東巖,可再仔細瞧的時候,發現不見了,她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就沒在意。
坐下後,樑午點了一堆的東西,看的侍應生,目瞪口呆的,兩個大人,兩個孩子,點的東西卻足有十多人的份。
高檔店,就是有高檔店的專業素養,即使驚訝,也不會多嘴的,並且還要裝作淡定,若無其事。
他那裡知道,這一桌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個個都是大飯量之人,一人吃兩人份,真的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吃飯的時候,小九和大麥,頭埋進飯碗裡,筷子就沒停過,旁邊桌上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看的嘴巴都不合攏,小九注意到,擡頭輕飄飄來了一句,“再看,戳瞎你雙目。”
那小男孩忙縮回到大人身邊去了,程玉看到,滿頭黑線,這小九跟大麥簡直是一丘之貉,都沒什麼是非觀念,唯一的區別就是,大麥使壞的時候,會拐彎抹角,把自己包裝成好人,綿裡藏針地使壞。
而小九人得罪他了,直接就是我殺了你,我戳瞎你眼睛,我打斷你的腿,我削了你的腦袋,我踢碎你的天靈蓋,他這可不是說着玩,恐嚇的,他是真做的出來的,這兩人湊在一起,幹出什麼事情來,程玉都不奇怪。
大麥跟小逸在一起的時候,遇到衝突,小逸還能勸着點,可小九,遇到這種情形,他不直接把人殺了就夠好了,對於這兩人的教育,一向是程玉最頭疼的事。
讓人惱火的是,自己煩心的事,作爲父親的樑午卻並不放在心上,說長大了就好了,程玉氣的都說不出話來,長大就長歪了好嘛?
當然,在樑午眼裡,可能並不覺得兒子有什麼不好,因爲他這個爹本身就是個歪的,歪歪得正,在歪人眼裡,兒子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
外加一個二貓,一家子歪人,作爲唯一的人,程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覺得他們不正常,可能在他們眼裡,認爲她也是不正常的。
程玉不由感嘆,“人都說年齡三歲是一代溝,何況我們連品種都不同,這那是代溝啊,這簡直就是鴻溝啊。”挨個地掃了一遍桌子上這幾位非人類,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有嘛?”樑午一臉茫然,“昨晚我們身體交流的時候,不是還很和諧的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此人一臉的懊惱和失職,“看來交流的還是不夠,既然這樣,那不如趕緊吃,吃完早點回去,早點洗洗上牀……”
這個混不吝的,腦子裝的都是什麼?程玉氣不過,一腳下去,把樑午的踩的直哼哼,“謀殺親夫啊你?”
程玉沒搭理他,眼睛望向斜對面的一桌,這回她算是看清楚了,剛纔並不是她眼花,看到的應該就是周東巖本人無疑,因爲現在人就在那桌上坐着,只是坐的位置的關係,程玉能看到他,他卻不太會注意到程玉他們這裡。
周東巖今天穿的比較正式,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把身材襯托的修長而挺拔,眉宇間帶着一股化不開的抑鬱,魅力不可謂不大,就連程玉這個不太注重外表的人,都覺得這人長的太優秀了,難怪湯蕾一直忘不掉,這樣的人還真不容易讓人忘掉。
“看誰呢,這麼癡迷。”樑午酸不拉幾地湊過來,“比我還好看?還是說這麼快你就厭棄我的長相了?”
“你小點聲。”程玉撥開他的腦袋,“是周東巖。”
“周東巖?孫婷婷的表哥?”樑午這人的記憶很好,很快就想起來了,“他又怎麼了?你該不會看上他長的好看吧,我記得他長的是挺人摸狗樣的,當着我這個老公,看別的男人,你覺得合適嗎?看來,我要去探探,這周東巖身上有什麼值得你看重的地方,我好去學學啊。”
他那是學啊,他去收拾人家還差不多,他就說大麥怎麼是個歪的,這是根兒上的原因,上樑不正下樑歪,根兒上都不正,兒子能不歪掉纔怪。
程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別瞎鬧啊,這是蕾蕾的前男友,被蕾蕾的父母從中作梗,兩人被迫分開了。”省的這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程玉只得把蕾蕾和周東巖之間的糾葛,給簡單地說了下。
樑午一聽是湯蕾的男朋友,瞬間就放鬆了下來,開始吐槽湯蕾的父母太過分了,兒子自有兒孫福,管太寬了,“你看着吧,大麥以後無論找個什麼樣的媳婦,我都不會管他的。”
程玉嗤了聲,“大麥若是個女兒,你也不管嗎?”
“當然也……”
樑午想說自然是不管的,可是換做女兒這麼一想,怎麼就吐不了口了,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憑啥便宜了那些臭小子,以前沒孩子的時候,他體會不到做父母的心情,或許覺得無所謂,可現在他就不那麼想了,因爲,他還想要個女兒呢,他家女兒,自然要世上最好的人才能配得上,否則,他寧願養一輩子。
程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自然是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大麥都寵成這樣了,更何況是更加需要保護的女兒了。
“我看他們好像是在拉投資,貌似談的不是很理想。”樑午忙轉移話題。
不用他說,距離這麼近,程玉自然聽的到他們的談話,那桌上一共有三個人,周東巖跟另外一個年齡相差不大的人是一夥的,另外一箇中年人是一夥的,那中年人一副事業有成的派頭,正在看對方遞過來的文件資料。
好像是一個跟計算機有關的項目,周東巖和同伴對此很有自信,可這個中年人對此卻不看好,沒說幾句話,就推辭離開了。
周東巖的同伴很是失望挫敗,周東巖卻像是早已知道不會成功,露出了那種失敗很多次後有些麻木的表情。
“計算機這方面有投資前景嗎?”程玉問樑午,對這方面她所知甚少。
“怎麼沒有?這是一種趨勢,會爆起來的,但這還要看他們手中握有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有價值,怎麼你想幫他?”樑午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
程玉也不瞞他,“我總覺得孫婷婷的死,跟我脫不了關係,幫幫他,也算是間接幫了孫婷婷的家人,我倒是想給孫婷婷家人一筆錢,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由頭,這周東巖跟孫婷婷的家人一向關係親厚,孫婷婷沒了,他自然是要幫襯的。”
樑午起身,“走,我跟你一起。”
周東巖跟同伴正要收拾收拾離開呢,發現有人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樑警官?你們怎麼在這裡?”周東巖訝異。
“在這裡,除了吃飯,還能幹嘛?”樑午順手翻了下桌子上的文件夾,看了一會兒說,“還不錯。”
周東巖的同伴嘆了聲氣,“就是我們沒什麼資歷,沒人敢投,我要是有這麼多資金,我纔會傻到去找投資呢。”
“你們需要多少資金?”程玉不由問道,樑午說不錯,那肯定是覺得有價值。
“怎麼?你們要投資嗎?”周東巖的同伴,不由眼睛發亮。
“你不是說有錢可賺嗎?既然有錢可賺,我爲什麼不能投啊?”程玉反問。
“需要的資金可是不少,你們能拿出這麼多錢嗎?”周東巖的同伴懷疑地說。
樑午把資料丟回到桌上,“我算是知道你們爲什麼拉不回投資了,就你這看人的眼光,能拉到投資纔怪,芝麻看成西瓜,西瓜卻看成芝麻。”
這話說的幾乎毫不留情面,不止周東巖的同伴,臉羞的通紅,就連周東巖也臉白了下。
“說吧?你們需要多少?”樑午翹着二郎腿。
“前,前期需要五百萬,後面可能還要追加……”周東巖的同伴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樑午的表情,生怕自己說多了,對方給拒絕了。
“五百萬?可以,現在就要嗎?”程玉問。
對方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答應了,喜事來的太快,反而愣那兒了。
周東巖卻收拾起了資料,“抱歉。”
這是被拒絕了?
“爲什麼?”周東巖的同伴很是不理解,“我們花費了這麼長時間,腿都快跑斷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沒人跟我們投一份錢,這好不容易有人投資,你怎麼能不答應呢,你腦子壞掉了?”
“他不是腦子壞掉了,他只是想證明自己。”程玉注視着周東巖,“湯蕾並不知道這事,這純粹是我個人的行爲,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投錢,你幫我們賺錢,這就是回饋,想太多,難怪你會鬱結於心。”
周東巖望向程玉,“……”
程玉說,“給你人蔘片,看來是真沒吃,吃了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人蔘是你的?”周東巖終於開口了。
“跟什麼過不去,都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合作之後,我可以給你好好瞧瞧,好的身體才能賺回更多的錢不是。”程玉見他不說話,又加了一把火,“還是說你自己本身對你們的東西就沒把握?”
“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們做出來的東西。”周東巖的同伴一聽就炸了,“巖巖,答應他們,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不是好東西。”
周東巖雖說老成,但畢竟還年輕,十七八歲的年紀,見程玉這麼說,也不禁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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