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門,程玉向老馬道了聲謝。
馬玉川說,“有什麼可謝的,你是我班上的學生,出了什麼事,我本來就有責任,再說,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回去吧,別有什麼心裡負擔,好好上課,可別辜負了你媽的期望,你媽還指望你給她考個重點高中呢。”
程玉回去了,老馬望着她的背影再次嘆了聲氣,這是他好不容易挖掘出的好苗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旁的事給毀了。
程玉雖然報了警,可心情並沒輕鬆多少,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郭家要想找個人開刀,那很有可能就是她,因爲這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比較要面子,兒子被整成那樣,不找回場子,是會被嘲笑的。
而經過程玉的瞭解,兇手太狡猾了,幾乎沒留下什麼線索,調查到最後很大可能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就連門口的監控都被規避了。
程玉不想成爲那個炮灰,更不想被退學,跟馬玉川分開後,她沒有回教室,而是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跟袁偉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的袁偉接到她的電話很是意外和驚喜,“程玉?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的?我上次跟你說找野山參的事,是不是找到了?”
程玉說,“那個野山參的事是有眉目了,不過要等上一段時間。”時間太短,拔了真是太可惜了,“我打電話,是想袁哥幫我個忙。”
“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袁偉一聽,立馬起身,走出了包間。
“你別走啊,這菜都上了,你去哪兒啊?”電話裡那邊有人喊道。
“你們先吃,不用管我,我這兒有事。”電話裡袁偉衝那人說。
“別管他,咱們先吃,你看那架勢,肯定是小情人打過來的,重色輕友的傢伙。”電話那端傳過來話說。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程玉不好意思道。
“打擾什麼?不過是跟幾個朋友出來吃飯罷了,你把事情好好跟我說說,在這地界上,你袁哥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袁偉說。
程玉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撿能說了都說了。
“郭家?”袁偉重複了句。
“很難辦?”程玉不由問,“要是難辦,那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我只是怕他們找我當替罪羊,提前預防,纔跟你打的電話,說不定最後他們不找我麻煩呢。”
“這裡的地頭蛇,是有些棘手,不過,也就是這裡的土財主罷了,你袁哥還會怕他一個土財主不成?”袁偉哼了聲,似乎並沒把郭家看在眼裡,看來自身的背景也是不小,“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不用管了。”
“謝謝。”程玉真誠地道謝。
“你要真想謝我,就在野山參上多上點心,我好拿回去討老爺子歡心。”袁偉說。
“這應該叫盡孝吧?”程玉嘴角抽了抽,幫他糾正。
“跟外人說那是盡孝,跟你就不說那客套話了,你看着我光鮮亮麗的,其實我的日子並不好過,在家裡幾乎沒什麼地位,老爺子跟我媽離了婚,娶回家個漂亮小老婆,又生了個能幹的兒子,在這後媽的枕邊風下,恨不得把家裡的家產都移到小兒子名下。”
“我沒有親媽吹枕邊風,又沒小兒子會裝,前些年又因爲我媽的事,怨恨老爺子,沒少跟他對着幹,對着幹的結果就是家都快拱手送給那對母子了,自己一無所有,簡直蠢到不行。”這位把自己說的爹不疼娘不愛的,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這讓程玉不由唏噓,像袁哥這樣的有錢人,竟然過的也不是那麼快樂,這可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袁偉說了大半天,見程玉沒有反應,不由說了,“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也不安慰安慰我啊?”
程玉不由翻了個白眼,“袁哥,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現在連學都快上不了,你卻讓我安慰你?你爹不疼你,你還有你親媽疼你呢,你若是不甘心家產被他小兒子霸佔,想辦法搶回來不就是了,不稀罕,那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經營好自己的事業,也未必就一定不如家裡。”
“這些歪理,被你這麼一說,怎麼就那麼理所當然呢?”袁偉歪着頭咦了聲,“而且還痛快,對,想要就搶,不想要就讓他滾蛋,果然還是無知者無畏啊。”
這事還是被周英媽知道了,而且還都報警了,周英媽聽了臉都白了,忙說,“我這就買些禮物,去醫院看望,你也跟我去,好好求求人家……”
“媽。”程玉拉住她,“這醫院不能去,不是我乾的,你去了這不間接承認是我做的嗎?”
周英媽說,“可是他們家要遷怒你,不讓你上學了怎麼辦?我不怕丟人,不怕跟人低三下四,我就是怕因爲這事,學沒法上了。”
程玉安慰她,“這是法治時代,人家警察會調查清楚的,我沒幹,總不能誣賴我幹了吧?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沒幹,就不會有事的。”
周英媽這纔剛踏實了幾天的心,又被提了起來,一下子憔悴了不少,她深知,小人物生活是多麼的不容易。
郭少軍早上就被父母送到了醫院,他不想去,是被父母強送過去的,他知道他身上的那些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並沒傷到骨頭什麼的,可是他父母卻硬是讓他住了院。
他知道他父母不會善罷甘休的,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父母卻找上了程玉,認定是她乾的,還報了警?
郭少軍聽了,立馬就把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當着父母的面摔東西,像什麼樣子?”郭父訓斥道。
“我不是說不讓報警嗎?爲什麼還報警,還嫌我丟人不夠,是要讓全城裡的人都知道嗎?”郭少軍大吼道。
“你吼我們做什麼?是我們讓你丟人的嗎?再說,報警也不是我讓報的啊,是那個賤丫頭報的警。”郭母說。
“你們不去找她麻煩,她會報警嗎?”郭少軍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是她乾的?”
“不是她,那是誰?”郭父追問。
“我那兒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早打過去了。”郭少軍氣憤不已地說,“不管是誰,絕對不是程玉,跟她沒關係。”
“是跟她沒關係,還是你在維護她?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是你在纏着她不成?”郭母咄咄逼人道。
郭少軍低頭不語了。
郭母氣得上前摧打兒子,“你氣死我了,那丫頭有什麼好,一點都不給我跟你爸留面子,厲害的很,這樣的女人,你想都不要想,就是玩玩都不行,簡直快要把我給氣死了。”
郭少軍不吭聲。
郭母氣得又摧了他一下,“你倒是給我說話啊?”
“你媽說的沒錯,這女孩子的確厲害,你跟她不合適,你根本就駕馭不了她。”郭父說。
“我的事,你們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郭少軍無比煩躁地說。
“讓你做主?差點命都沒了。”郭母拿手指頭捅他腦門,“我和你爸差點沒被你嚇死,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這事一出來,全城的人都會看咱們家的笑話,你爸你媽是有身份的人。”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安分的,這事你們就不要管了,我心裡有數,我不會讓人白打的,對了,那舉報信,是誰寫的?”郭少軍突然問。
父母都說不知道。
吃了飯,洗漱完之後,郭少軍就催促着父母趕緊回去,他這能走能動的,並不需要人陪牀。
父母一走,郭少軍就把電話打給了孫妍,“那信是你寫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邊的孫妍還不承認。
郭少軍哼了聲,“你否認也沒用,一聽到匿名信,我就想到了你,你做的也太過分了。”
“我過分?你敢說你身上的傷跟她沒關係?”孫妍冷笑了聲,“照我看即使不是她找人打的,也是愛慕她的人打的。”
“這跟她沒關係,你幹嘛扯人家?”郭少軍很是火大。
“沒關係?若不是她,你會跟我分手?”孫妍嫉妒道。
“即使沒有她,我也是會跟你分手的,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你想說,我跟你們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我孫妍高攀不起你郭少軍?”孫妍冷笑了聲。
“我沒那麼說。”郭少軍沉默道。
“可你就是這麼想的。”孫妍一口咬定,“我高攀不起,那她程玉就更高攀不起了,想甩了我,沒那麼容易。”
“別逼我對你做什麼。”郭少軍無比頭疼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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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週末了,看文的時候,順手留下言,風梧在此拜託妹子們了,現在都不講究那什麼人氣嘛,不希望怎麼樣,但也不想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