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趙成瞪眼,“我拿她當妹妹看。”
陳琳說,“我不過隨口一說,你整天把她掛在嘴邊,要麼不說話,要麼說不上三句話就程玉怎麼怎麼樣,我沒說什麼,不過就是問一下嗎?”
“我天天做的事都跟她有關,我不提她提誰,我說別的,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啊。”趙成一副頭疼煩躁的樣子。
“這是幹什麼呢,這是?”門大開着,程玉走了進來。
“沒什麼。”趙成忙從椅子站了起來,“大麥呢?”
“玩手機上的遊戲呢。”程玉看看兩人,“你們不會在吵架吧?”
“吵什麼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吵架,你好看笑話啊?”趙成沒好氣地說。
“有點,不過說到吵架,你那口才也吵不出什麼花樣來,這一打不過,二吵不過,你說你還能幹什麼,我看你乾脆從一開始就認輸算了。”程玉調侃道。
“我不能幹什麼,我出去總行了吧。”趙成說着就走了出去。
程玉端了兩盤水果過來,遞給了陳琳一盤。
“謝謝。”陳琳說。
“趙成跟我自己親哥一樣,不用那麼客氣。”程玉在沙發上坐下,“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了,你找我,我替你教訓他。”
陳琳笑笑,“我發現你們家的東西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程玉說,“就是這點好,你放心吧,等你走的時候,那幾個中年人士肯定給你帶不少吃的回去,讓你吃了,還想下次,下次吃了,還想下下次,慢慢你就不捨得走了。”
陳琳自然知道程玉話裡不捨得是啥意思,臉不由紅了下。
程玉端着盤子,好奇湊過去,“你快跟我說說,你一個警察是怎麼想到找趙成的?你們這樣的,不都是喜歡找系統內的嗎?”
其實,程玉更想問的是,他兩是誰追的誰,她問趙成,趙成那個悶葫蘆不說,秦雪也好奇的要死,人在學校裡,卻一會兒一個電話讓她問,因爲兩人都實在想象不出,趙成那麼老實一個人,是怎麼敢主動追人的,而且還是一個女警。
要說誰追誰,還真不是趙成追的陳琳,是陳琳先看上的他。
那天她的車壞半路上了,就在這莊園附近的道路上,拖車又沒那麼快,她又有急事,她就攔了一輛車,巧合的是,就攔上了趙成的車。
往常碰到這樣的事,要麼是不停車,要麼停了車後,對自己有想法,畢竟自己還是有那麼幾分姿色的,她這並不是說這個世上沒有樂於助人的人,而是大晚上的,都怕碰到仙人跳之類的把戲。
而趙成不但停了車,而且還下了車,主動給她修車,修完連個聯繫方式都沒留就走了,後來還是她記住了車牌號,讓同事幫查的。
她就覺得像趙成這樣的,比那些整天拽拽的滿口跑火車的男人強多了,經過接觸,更加證實了她的想法,質樸,憨厚,誠實,還很有責任心,而且人也長的很帥,很有男人味。
程玉和陳琳在屋裡聊天的時候,玩老媽手機的大麥同學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請問你找誰啊。”大麥奶聲奶氣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樑午的耳朵裡。
樑午的嘴角不由彎了彎,“我找程玉,你是誰啊?”
“我是大麥,我老媽不在這裡。”小傢伙說。
“那她在哪兒?在做什麼?”樑午問。
“她在相親。”
大麥的聲音挺大的,簡直想不聽到都難,而且說的異常清晰,也不像是聽錯了。
樑午舉着電話靜止了好一會兒。
“你找我老媽什麼事啊?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我還要打遊戲呢。”小傢伙開始不耐煩了。
樑午抽吸了口氣,“你們是在家嗎?相親的時候都誰在呢?”
“在家啊,姥姥,姨姥姥都在呢,好了,我要掛了。”
小傢伙啪嗒一聲,把電話掛了,繼續玩遊戲去了,根本不知道那端的樑午接了電話之後,整個人都傻那兒,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相親?她居然去相親了?
他還等着她主動說複合的事呢,而她卻一聲不吭地去相親了,對他這是根本一點想法都沒有啊。
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想到過,她既然回來了,要找也是找他啊,除了找他,她還能找誰?
原來,她寧願相親都不願意找自己?
在她眼裡,他就這麼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一點都不留戀?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在她面前,他似乎一點自信都不剩了。
是在怪他前段時間對她不冷不熱嗎?她都跟人生了孩子,他就不能生氣,不能拿嬌一下啊?
這麼快就去相親,她可真迫不及待。
樑午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老大,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了。”楚雲探進來半個頭說。
樑午抓起桌上的鑰匙,往外走,“你們自己吃,記我賬上,我有事先走了。”
楚雲說,“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飯的嗎?”
話說到一半,樑午就走沒影了。
“老大,這是怎麼了?看着臉色挺不好看的。”向剛抱着胸,疑惑地說,“這幾天心情不挺好的嗎?還答應我們吃完飯一起唱K呢,連姚軍調侃他要脫單,他都沒反駁,這又是爲了什麼?”
楚雲唉嘆了聲,“還能爲了什麼?你說,能讓老大這樣的,除了他的前女友還能有誰?”
向剛說,“這幾天不挺好的嗎?又是車接車送,又是幫着帶孩子的,姚軍不都暗示了嗎?人是變不了了。”
要說這女人的心思還是比男人要細緻,楚雲說,“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孩子他媽似乎對咱們老大沒有太多想法。”
“你是說咱們老大這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向剛不相信,“以咱們老大的條件,除了天上的,天下的那是任其挑啊,別說外面的,就是咱們部裡的女人,那個不肖想咱們老大,那程玉拋棄了咱家老大不說,還帶着個拖油瓶,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們男人啊。”楚雲瞪了他一眼,“正是因爲有個拖油瓶纔會如此,這女人有了孩子跟沒有孩子是不一樣的,沒有孩子的時候,愛情最大,有了孩子,孩子最大,什麼都沒有孩子重要,做什麼都要爲孩子着想。”
“說的你好像生過孩子似的。”向剛嗤了聲。
“我沒生過孩子,但我是女性,天生有母愛啊。”楚雲說,“就大麥那樣可愛的孩子,我也不捨得他受委屈。”
向剛說,“老大對那孩子不是挺好的嗎?”
楚雲說,“再好,他也不是親生的,找一個條件不如自己的,即使不再生了,估計對方也不敢說什麼,跟了老大,能行嗎?要是說不生了,就大麥一個,就算老大願意,那他家裡人願意嗎?老大什麼家庭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不生了,就是生一個都會嫌你生的少,大家族都希望開枝散葉,開的越多越好。”
向剛嘆了聲氣,“照你這麼說,條件好,反而還成了錯了。”
楚雲想了想,“我看是,我要是有大麥那麼一個孩子,疼他疼到骨子裡,我也不希望再生一個同母異父的孩子來。”
程玉跟陳琳說完話後,就把手機從大麥手裡拿了回來,“別玩了,你跟你舅舅都該睡午覺了。”大麥和小逸都有睡午覺的習慣,大人都在喝茶說話呢,程玉就準備帶着兩孩子回那院讓他們睡會兒。
小逸站起來說,“我帶他去睡吧,省的你等會還要再回來。”
小逸以前帶大麥睡過午覺,程玉就說,“那行,你帶他去睡,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兩個孩子和一隻貓走了,程玉剛要去客廳呢,自己的電話就響了,程玉還以爲是小逸呢,這怎麼剛走出去就打電話了呢?正納悶呢,掏出來一看,卻是樑午?
樑午打她電話幹什麼?這還沒到治療的日子呢?
程玉一接通,那邊就說,“我在門口呢,你出來一下。”
門口?他怎麼來了?程玉想問什麼事呢,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程玉走到了客廳,趙叔,秦文軍,錢鳴,還有趙成還在喝茶說話呢。
周俊芳,周英和趙嬸正在隔壁聊天呢,聊的都是趙成的女朋友,幾人都覺得不錯,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而且還沒有那些富家女的嬌氣,唯一遺憾的就是陳琳的職業了,覺得這職業危險性太高了。
程玉進去後,對周英說,“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小逸帶着大麥去睡午覺了,睡個差不多,就把他們叫起來。”
周英答應道,“我等會兒就過去看看,沒什麼事你也早點回來,再過會兒,估計趙成的女朋友也該走了。”
程玉應了聲,就去了大門口。
距離大門口不遠的地方,停着樑午的那輛路虎,遠遠地看到樑午坐在駕駛位上,盯着前面的某處。
程玉覺得這人身上有些不太對勁,不過這人吧,打從她回來接觸後,就開始看不透他了。
不像以前,高興了,不高興了,明顯地能感覺出來,現在的他,程玉絕大多數時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程玉走了過去,打量了下他的臉色,沒看出什麼。
“上車說吧。”樑午掃了她一眼,手抓在方向盤上,像是極力在隱忍着什麼。
程玉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來時怎麼也沒跟我打聲招呼?找我有什麼事嗎?”
樑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啓功了車子,掉轉車頭,就向來時的路開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程玉不由問,“我家裡還有事呢。”
“帶你去一個永遠也沒人找到的地方。”樑午看着前方,面無表情地說。
程玉說,“你這是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誰又惹你了?”
樑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程玉背脊有種冷颼颼的感覺,這車速,還有這人的情緒,總感覺有種要帶她一起去毀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