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胥封的話,想要逃跑的人就像被人突然扼住脖子一般。胥封所說的法典是披着誘人外衣的毒餌,他們這個人咬了餌之後就如同散了個緊箍咒。不繼續修煉那部法典的後果是在某一天爆體而亡,也就這個原因讓他們不敢反抗胥封的命令。
攻擊胥封的結果是不可避免的在某一天爆體,轉身攻擊胡映雪他們應該會很快就死在對方手上。選擇放棄攻擊胥封,可以說都要死就長痛不如短痛。不過胥封要是最後的勝者,而他們能幸運活下來的話,就不用死不說,還能變得更強大。
可和胥封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他們可以說十分了解這個人有多不地道。之前受迷心術的影響,不會去想就不會有計較。現在擺脫了迷心術的控制,不用想太多就知道那傢伙完全拿他們當炮灰用。
就只是一瞬間,那些人腦中閃過了這麼多糾結。目光在胥封和胡映雪幾人之間遊離不定,有人寄望賭胥封會是最後的勝者,有人則絕望之下選擇要與害他們落得如此境地的胥封玉石俱焚,場面一下就變得十分混亂。
那邊混亂成什麼樣子,胡映雪都沒有停手旁觀熱鬧的意思。身爲冰彤天尊的記憶甦醒了,她很清楚修煉了胥封口中的法典就只能是除非魂飛魄散不能解脫。不管有沒有幡然悔悟都不能留,放出去都是一個會成大患的邪魔頭子。
目光鎖定了胥封,胡映雪用手中的五靈劍非常漂亮的挽了幾個劍花,然後就脫手將五靈劍高高拋起。雙手快速上下飛舞打出一串手訣,懸浮在他頭上的五靈劍發出一聲錚鳴,接着就聽一聲讓人神魂都隱隱顫抖的龍吟。
那聲龍吟不是具有完全龍形的五龍魂發出來的,主人其實是剛剛突然化爲龍身的離火。曾經是紫金龍中的王者,即便是現在的實力遠不如往昔,但長久凝聚在骨子中的驕傲和威勢依然能讓人見到他就忍不住生出仰視之心。
這一聲龍吟就像是給五龍魂做了個非常完美的示範,完全顯現出身形的五行器靈紛紛圍着五靈劍顯出身形。五條顏色各異的龍齊頭並肩,似乎醞釀了一次又一次,同時高高揚起頭髮出一聲龍吟。
離火的龍吟是對人有很強的震懾力,身爲器靈的五龍魂則影響的是衆人手中的兵器。感受到手中在隕落前就使用多年的長戟居然對胡映雪的長劍主動表達了臣服,胥封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不過兵器表達臣服的方式不是唯命是從,只有少部分會帶着主人不戰而逃。如果主人一心想要戰鬥,大部分都是選擇是即便是身隕也要耗戰到底。所以胥封和他那羣手下手中的武器不會因爲受五靈劍的影響罔顧主人命令投奔敵營。
不管清不清楚這一點,胡映雪都不會指望靠五龍魂直接扭轉局勢,只會因爲五龍魂這個名字變得名符其實替它們高興。當然,她也要多爲自己高興一些。五龍魂進階就意味着五靈劍進階,這可以代表她的實力會因爲五靈劍威力更強就變得更強。
此時,胡映雪的實力進一步增強就只有一個結果,便是要迎來渡神劫。有一些有些玄奧生澀的感覺出現在腦中,然後迅速蔓延到全身,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是即將迎來渡仙劫的時候,這讓她手上的動作立馬加快了許多。
胥封很快就看出了胡映雪的焦躁,也看出來她雖然手下不曾留情卻可以肯定現在正因爲有所忌憚而不敢完全放開手腳,似乎動作裡多了幾分緊張。這卻是讓他感覺眼皮子一陣跳動,這可以讓他肯定自己不會想要看到接下來的發展。
不說胡映雪會怎麼樣,再看自己這邊,胥封就立刻鬱悶的要死。自己培養出來的那羣手下戰力不給力不說,還有些臨陣倒戈正在圍攻他的那些也不說,單是他現在的狀態就足夠鬱悶到想大吐上幾口老血。實力差距太大,怎麼鬥?
胡映雪可不管胥封此時有多鬱悶,和離火聯手戰鬥的她一邊體悟着剛剛出現在腦中的玄奧和生澀,一邊飛快的解決着因爲胥封的命令不斷涌向他們的那些傢伙,順便將腦中閃過的一些東西運用到實踐上。
發現胡映雪的動作越來越流暢,而他這邊則從節節敗退變成完全被壓制住,胥封確定自己這次是扮演了磨刀石,爲的就是將胡映雪這把利劍給磨光了。從目前的情況看,他這個磨刀石扮演的非常棒。
如果這是這樣的認知,他或許還會爭取尋找機會逃出千世鏡。可他很快就發現了另一件事,就是隨着他用心培養出來的那些傢伙被一批又一批的解決掉,善身和惡身的實力就跟做了火箭一般蹭蹭上漲。胡映雪和離火都已經確定沒法打過,還要再來兩個有可能更打不過的存在,他立馬禁不住生出要不要同歸於盡的想法來。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胥封都可以做老奸巨猾界的代表。當年選擇進入千世鏡時不可能沒留後手,胡映雪都敢確定他一定在別處留了幾縷可以讓他再次重生的分神或神魂。
事實也的確如此,胥封現在會不怕死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還有活過來機會。不說別人,胥銳那裡就存着一份兒。因爲當初進千世鏡的時候,他特意叮囑過胥銳不要太早利用他手上的東西復生,不然他早就出現在胥銳身邊了。
就是有一點,現在的他是本尊,本尊沒了就意味着再次復生的他要完全從零開始了。即便是這些年的消耗讓他的本尊變得好差,之前留下的根基也不是再次復生的他能夠擁有的。
糾結了一會兒,胥封還是做出了決定,身上的氣勢突然暴漲。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眼前一暗一亮。等視界恢復清明,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山洞中。
不等胥封看清楚山洞裡的情況,便有兩道勁風兒分別從左右兩側將他當做目標夾擊。因爲剛從千世鏡中出來,又是一副已經準備好自爆的一切準備的樣子,胥封有些沒反應過來,其中一道攻擊竟然直接打到了他的身上。
都沒看清楚攻擊自己的是誰,胥封被那一下直接打出了山洞。他前腳剛被打飛出去,後腳胡映雪就也出現在山洞裡。有一點區別很大,就是胥封是被人踹出去的,胡映雪則是自己衝出去。
原來就在剛剛那一刻,分出善身和惡身後就進入沉睡狀態的千世鏡器靈醒了。還沒等完全清醒,發現有個傢伙竟然要在千世鏡中玩自爆,不想讓千世鏡的幻境受他影響崩潰,就立馬將胥封給丟了出去。
真不知道是該同情胥封的運氣真是倒黴到家了,還是說就是壞事做多了的報應。被丟出來的時候胥封已經開啓了自爆模式,要知道這一模式一旦開啓就是不可逆。也就是說再怎樣後悔,胥封都得繼續完成自爆。
雖然胥封的實力縮水了很多,但也應該還有與金仙同等的實力。如果讓他在谷中自爆,至少千米內的地方會被轟的啥都剩不下。所以看到被踹出去的胥銳身上的氣息是怎樣,便立刻有人接棒繼續踹人。
胡映雪跟在後面跑出山洞的時候。胥封剛剛被人踹到了颶風谷谷口。發現他還是在颶風谷的範圍內,本來想直接衝出谷外的胡映雪停了一下,過去一腳將他到了颶風谷谷外。
有種感覺,自己會被千世鏡送出來應該是被胥封連累了。就因爲莫名的生出這種感覺來,她那一腳踹的特別狠。胥封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度特別長的拋物線,竟然直接掉在了黑耀等人設立的關卡範圍之外。
踹飛了胥封,胡映雪看到了帶着一隊人站在颶風谷谷外的黑耀。看到她,黑耀就丟了一個寶袋給她,“師伯和師尊給準備的。”
之前停下來踹胥封耽誤了些時間,不這麼做之前還沒什麼,做了之後就發現時間似乎非常緊張。來不及多說什麼,胡映雪只能匆匆丟下一句:“我們回頭再聊。”
說完,也不等黑耀迴應,胡映雪馬上騰空而起。發現慕天玄在東面,尉遲瀚宇在西邊,厲風在北邊,她就衝向了南邊。那個方向剛好是胥封被她踹出去的方向,她朝着那邊空地疾馳過去的時候還正好路過正要落地的胥封頭上。
之前就是覺得自己沒機會從千世鏡裡出來,胥封纔想要自爆。誰曾想自己都已經開啓了自爆模式,竟然會被丟了出來。眼看着自己是擺脫了千世鏡的束縛,可是他卻已經無法靠自己改變即將自爆的命運。
說來也巧了,胥封落下的地方是一處精心做了隱藏手段的營地,營地裡的人正好是他兒子胥銳的手下。看到裡面有神階的人,胥封就立馬喊道:“趕緊破了我的氣海穴!”
發現有個人掉下來,胥銳的那羣手下正緊張呢。聽到胥封的喊話,有人下意識的就想按照他的命令去做,卻在手裡的武器舉起來是突然清醒了過來。發現掉下來的人竟然和他們的魔主十分相像,就不敢再有出手攻擊的意思了。
就在這個時候,胡映雪從胥封頭上路過。底下那羣人似乎沒人能搞明白胥封的意思,極力壓制體內暴亂元力的胥封正窩火時擡頭看到她,立刻擡手朝胡映雪打過去。誰想看到他攻擊胡映雪,胡映雪還沒有躲閃,下方營地中的人卻是馬上四散逃開。
看到營地中諸人的反應,胥封纔看到跟隨者胡映雪移動的劫雲,立馬又是一陣氣血翻涌。剛纔擡手攻擊胡映雪已經是極限,這時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憑空出現的閃電劈在自己身上,
胡映雪要渡的是渡神劫,劫雷品階當然是接近神階。雖然胥封此前將自己的修爲折騰到只剩下相當於金仙的水平,但還好在千世鏡中凝聚的身體強度挺受的起折騰,這道警告成分居多的劫雷並不能給他帶來傷害。
可沒被劈成渣,不等於對胥封沒什麼影響。雷電獨有的麻痛瞬間侵蝕了他身體的所有角落,這讓他此前極力壓制體內暴動元力的努力都成了無用功。體內的元力失去了壓制,立刻向醞釀許久的火山一起噴發了出來。
只聽轟一聲巨響,胡映雪都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她不是沒看到胥封想要偷襲她,她沒理會是知道劫雲是不會讓自己在它還沒準備好的時候發起攻擊。果然,胥封偷雞不成蝕把米,劫雷給了他一下就讓他提前自爆了。
胡映雪的移動速度很快,在胥封自爆的時候已經跑出了被波及的範圍,只是險些被碾壓過來的氣浪衝倒了。她聽到聲音才停了一下,頭上的劫雲就已經變得十分厚重了。轉頭看了眼,發現周圍挺空曠的,有沒有藏人一目瞭然,就在那裡落了下去。
之前爲了消滅胥封那羣手下,胡映雪的元力消耗了不少。打開黑耀給的寶袋,先是抓了把陣旗出來十分利落的在自己周圍佈置了法陣,然後從裡面拿出三顆丹藥吞服後就立刻開啓法陣並坐下打坐消化那幾顆丹的藥力。
在胡映雪爲渡劫抓緊時間恢復元力和體力的時候,颶風谷裡亂成了一鍋粥。千世鏡的器靈把胥封和胡映雪丟出千世鏡之後,接着就將胥封還沒被殺掉的那羣手下也丟了出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現任風吼獸獸王顧不得繼續旁觀自家孫兒渡劫,留下是個神尊級風吼獸給厲風護法,帶着其他風吼獸趕回谷中清剿他們。
再說因爲看到胥封朝胡映雪出手而逃開的那些胥銳的手下,因爲跑的很及時,他們沒有被胥封的自爆牽連。可在他們打算回去看看胥封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的路上,加一起有三五十個的一羣人突然一起自爆了。此前一點徵兆都沒有,讓不少因爲胥封自爆關注這邊的人都是滿頭霧水,同時也替選擇在那邊渡劫的胡映雪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