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無比沉默，半分都沒有年夜飯該有的味道。
慕老爺子冷着臉，吃了一會兒就摔了筷子，“不吃了！”
說着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連以往其樂融融一起看的春晚都不看了。
慕母和慕天祥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慕霖澈，最終還是欲言又止地道：“小澈，去跟爺爺道一下新年快樂……”
慕霖澈看起來瘦了一些，這纔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剛剛也沒吃什麼，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這也是老爺子生氣的一個點，以往慕霖澈哪怕再沒有胃口，怕他們擔心，也會努力吃下一些東西，但現在他竟然在年夜飯上繼續看報告，回來根本也只是個形式罷了。
慕霖澈回過神來，對上幾人的目光，慕天辰提醒了他一下，他這才點點頭，收起手機，上了樓。
老爺子正在書房裡閉目養神。
慕霖澈進來的聲音雖然小，但他還是聽到了。
等了許久，只聽到慕霖澈說了一句，“爺爺，新年快樂！”
慕老爺子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連話也不想跟他說了。
“一頓飯都吃不舒坦，你讓我快樂什麼？！”老爺子的聲音依舊帶着怒意。
慕霖澈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看着窗外的煙花。
春節帝都終於允許放煙花了，只是，陪他看煙花的人，不在了……
美國現在應該是白天吧？她，只有景清兩個人……
在異國他鄉，或許正看着春晚……
那樣的她，更寂寞吧？
慕老爺子看着他，終於無奈地閉上了眼睛，“非得是那個孩子嗎？”
慕霖澈回過神來，“爺爺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他是他帶大的孩子，他的性格，老爺子應該最瞭解不過了。
慕老爺子深深在嘆息了聲，正是因爲了解，所以才一直不願意接受……
可是……
慕老爺子嘆息了聲，“罷了……”
他們慕家多年的名聲，又值什麼呢？怎麼比得過他孫子的健康與快樂？
慕老爺子閉上眼睛，“年後……你把那個靜初……帶回來吧！那個孩子……也一起帶回來。”
他的眼神徒然變得凌厲起來，“我倒要看看，有我在，有哪個人敢說我們慕家人的閒話！！”
慕老爺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難得了。
但慕霖澈卻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這些話爺爺先前說過一次了。”
後來有了變數，他馬上就改變了態度，甚至讓人隱瞞着原靜初的去處，連機場都查不到任何信息。
慕老爺子被噎住了，看着慕霖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慕霖澈到底不忍讓他揪心，只是，該表明的決心，他依舊要表明……
“爺爺，我不會再給你們傷害她的機會。所以……”
他輕輕地笑了，“我會去美國發展。”
“你……”慕老爺子眼晴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家孫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慕霖澈卻看起來很輕鬆，“不是跟爺爺鬥氣，是我不想再讓她受委屈了……跟我在一起，繼續待在帝都，她註定會受到那些流言蜚語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