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剩下的沒有解鎖的東西,有些白蒹葭認識,比如蓮藕辣椒芹菜等物,大部分都是比較常見的食物,但是也有一些白蒹葭不認識的比如黑布侖可可豆等,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白蒹葭心中暗道,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等等級到了,必然解鎖,那時候我再拿出來看一看就是了。
她心中既然決定,便將好奇拋之腦後,白蒹葭想了想,便買了2個玉米,4個白菜,回地裡把玉米白菜都種了,纔拿着東西出了莊園,只見月色皎潔,將整間屋子都映的亮堂堂的,竟然連油燈都不用點了。
洗面之後,只見銅鏡中一張清麗容貌,氣色反而比她前幾日好得多,她心裡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容貌出現,只怕會引來不少麻煩,她又是最討厭麻煩的,心中一動,便將素問留給她的包裹翻了出來,將那夜素問用過的藥粉找了出來,那易容藥粉小小的一瓶,沒想到會失散素問也沒有多配。
白蒹葭倒了少許易容藥粉在手掌裡化開,抹到臉上,又拿了眉筆脂粉出來,細細描畫,拿出銅鏡一看,只見鏡中女子眉目清秀,膚色微黃,但是也只是清秀罷了,十分清麗被掩做三分清秀,方纔放心。
這妝容乃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物品,她既可以化腐朽爲神奇,又改了髮型裝飾,將自己優點都盡數掩蓋了起來,一眼看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婦人,真要說有什麼不同,只一雙眼睛,明眸流慧,顧盼生輝,惹人心醉。
她當初面對小楊氏和張老爺子,都是以自身能力爲籌碼,自然不會掩蓋自身實力,但是如今場合不同,自然要掩蓋些。
等到裝扮完畢,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白蒹葭心中一驚,順手摸了菜刀悄悄走到門旁,透過門縫一看,倒是不由一怔,只見月下竟是一個少女,一身補丁疊着補丁的破衣服,臉上還是怯怯的,匆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門口,便又匆匆的離開了。
這受驚兔子一樣的姿態,由不得白蒹葭不熟悉,不是張翠翠還能是誰。
不知道張翠翠半夜跑來做什麼,白蒹葭稍微等了一會,眼看着四下無人,纔將門打開,伸手將張翠翠放下的東西拿了進來,又鎖好門,才細看張翠翠送來的東西。
只見那是幾株長草隨便打成的一個簡單草兜,裡面放着三棵野菜,四朵野菌,那野菜野菌都懨懨的,不過倒是可以看出品相還是不錯,都長的肥嫩飽滿,只是估計離被採出來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顯得外觀不怎麼好看。
白蒹葭看了拿野菜山菌半天,又想起張翠翠怯怯的樣子,最後嘆了口氣,拿了莊園裡的水澆在了上面,那本來已經無精打采的野菜山菌頓時又水靈鮮嫩了起來,帶着水珠的樣子竟然有幾分惹人憐惜。
眼看天色將明。她便用野菜混着大米煮了一砂鍋野菜粥,她雖然被杏娘教導過怎麼養火,但是畢竟還是個生手,又弄的咳了半天,將一朵山菇細細撕碎之後放進砂鍋中,一邊看火一邊小心攪拌,這野菜粥一旦出鍋,芳香四溢,雖然和她用莊園裡白菜煮出來的菜粥味道不同,但是別有一股山野中的清新香味。
白蒹葭吃了一碗,將剩下的用碗盛了放進小水桶裡的用水鎮着,避免因爲夏日而變味,便聽到外面有人來了。
按理說,張召金應該從張父的家中出殯,但是小楊氏怎麼肯,一哭二鬧了半天,直說張秋山等人是逼她去死,想壞她兒子女兒的運氣,話裡話外,隱隱說張召金不是張家的種,怎麼能從他家出殯。
張父只是抽菸,蹲在一旁也不說話,將張秋山氣的不行,問張父,張父一甩手就下了田,倒是讓張秋山絕望了,張召才倒是文質彬彬的,只是話裡話外都是“一切任憑父母做主”。倒是讓張秋山看透了這張家,只覺得白蒹葭回來就分家果然是極對的,若是真落在這家裡,遲早被氣死。
也不知道當時張父也是個老實的,怎麼這些年來越來越不成樣子,果然父親說的娶妻當娶賢這句話是沒錯的。可憐楊氏早死,否則張召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那楊氏性格溫柔,容貌清秀,待張秋山也頗爲親厚,卻不想竟然做出那種事情來,眼看小楊氏眉目間尚且有楊氏三四分風姿,但是行事性子大是不同,心中不由想起當年楊氏種種,最後未免感嘆造化弄人,楊氏那樣溫柔和順的人,怎麼會鬧出那等醜事?
白蒹葭倒也不怕,主動提出乾脆讓那棺材放在那土坯房後面出殯,她面對凌絕塵那種戰場上下來的人都習慣了,更何況就這麼一具早已經死透的屍體,而且不過是一幅棺材,見她執意,張秋山便也應了,只是心中又未免感嘆了一番白蒹葭的重情重義。
心想張召金雖然家中不睦,但是娶了這麼一個娘子,也是上天補償他,只可惜……未免又搖頭嘆息。
因爲早已經封了棺材到了大殮,剩下的就只有出殯和下葬了,
白蒹葭孤身一人,拿出來的銀錢也有限,所以是一切從簡。
天色微明,衆人看了白蒹葭一眼,心中暗道,這婦人也不過普通,到底謠傳還是吹過了一些,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當下見過禮,便有兩個張家的後生前行兩步,將棺材擡了起來。
因爲並沒孝子,充作孝子是張召金一個關係不錯的親戚,將一個瓦盆摔破,執了引魂幡在前帶路,而後是道士樂師,一個唱,一個吹,倒是熱熱鬧鬧的,張秋山時不時的抓兩把紙錢灑在空中。
墓地選在楊氏的墓地附近,她雙目含淚跟在後面,時不時哭幾聲,偶爾瞥眼看見張翠翠站在路邊,臉上兩行清淚,呆呆的站在那裡,遠遠跟在後面。
一路到了墳地,等張召金的棺材入了墳,白蒹葭先鏟了三剷土,衆人埋了棺材,方纔一起大哭起來,那道士高聲唱唸,白蒹葭也沒有注意他說些什麼,跪在墳前,心中默默道;“我雖然借你名聲,但是既爲了扶棺歸鄉,又讓你入土爲安,從此也算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