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
鍾少虞完全顧不上剛剛還在跟姜予鬥氣,她伸手拽了下他的衣服,提醒道:“你快看!”
她說這話的時候,姜予也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正一臉嚴肅的觀察着四周。
比起無夢山山青水綠靈脈充沛的後山,這裡要顯得荒涼許多。
他們身處在一座宅子門前,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荒草,野蠻生長了足足有半米高,身前門板斑駁的大門上方石匾上,雕刻着“西柔居”三個大字。
鍾少虞和姜予互相對望了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的走上前,姜予擡手,輕輕一推,宅子的門開了。
這座宅子應該荒廢了許久,院子裡到處都是荒草,池塘因爲許久無人打理已經徹底乾枯了,旁邊的花盆裡光禿禿的,泥土幹到裂開。
這裡的每一磚每一瓦,甚至院子裡的每一棵草都非常的真實,完全不像是虛幻出來的,只是擡頭望上去的天霧濛濛的,像是被隔了一層水汽。
鍾少虞不禁蹙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是踩中了什麼邪門的機關,瞬移到什麼地方了嗎?”
姜予依舊沉默不語,只是他漆黑的眼底明顯的泛起了一抹戒備。
鍾少虞知道,他這是擔心在這裡突然遇到什麼棘手的東西,好隨時準備應戰。
兩個人踩着院子裡荒草,一直往裡走,進了屋裡,屋頂結滿了蜘蛛網,窗戶風吹日曬下變得十分破舊,還有一些窗戶已經漏風了,但屋裡的陳設全都完好無損,只是因爲長期無人居住,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看的出來宅子主人的品味十分的高雅,從一旁掛着的衣服到梳妝檯上胭脂盒,再到旁邊隨意放着的一個茶盞,哪一樣都是精心打造出來的,沒有重金是不可能得到的。
這座宅子並不大,雖然現在荒廢的不成樣子,但還是能從很多細節上推斷出來原來的樣子想必十分的雅緻。
宅子裡沒有一樣男人物件,全都是女人的東西,難怪這座宅子取了個西柔居那麼溫柔的名字。
沒一會兒鍾少虞和姜予就將這座宅子逛完了,他們並未在這座宅子裡發現任何的異常和遇到絲毫的危險。
兩人回到主屋,逛累的鐘少虞,施法擦乾淨了兩把椅子,隨意的往上一坐,頭疼道:“先坐下歇會兒吧,等下再找找看是不是有什麼可以回去的路。”
姜予望着多出來的那把乾淨的椅子,從知道原景策這三個字開始,心口一直壓着的一團鬱氣消散了許多,他看了眼渾身跟沒骨子似的毫無姿態癱在椅子上的鐘少虞,很輕的“嗯”了一聲,坐下身,剛想說句“謝了”,突然屋外原本水濛濛的天,變得晴朗無比,天藍的像是水洗過,一點雲彩都沒有,明晃晃的太陽將整個院子照的無比明亮,荒草消失,池塘裡的水變滿了,漂浮着綻開的荷花,還有着各種小魚兒在裡面游來游去。
屋裡的蜘蛛網也沒了,整個屋子的顏色變得鮮亮了許多,牀上的被褥乾淨整潔,衣服的顏色也很新,桌子上茶盞裡冒着嫋嫋的熱氣。
原本死氣沉沉的宅子,還有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小翠,你看下廚房裡的粥煮好了嗎?等會兒姑娘醒了要吃的。”
“陳管家呢?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人。”
“好像是去城裡給我們姑娘搶最新款的胭脂了。”
“……”
在錯雜的聲音中,院子裡閃現過很多人,有微胖正在做飯的大嬸,有俏麗的小丫鬟,還有笑眯眯的中年管家……隨着一幀一幀的畫面消失不見,鍾少虞和姜予所在的主屋梳妝檯前突然坐了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