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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惠普的原任首席執行官路易斯·普拉特,連六十歲都不到,完全可以再服務幾年。
不過,在惠普創始人威廉·惠利特年高體衰、大衛·普克德已經去世的情況下,惠普的某些堅持,已經扛不住外界的壓力了。
比如,路易斯·普拉特很不受投資者待見。蓋因,他所領導的惠普,在進入互聯網浪潮的這幾年裡,表現太過穩健,盈利平淡無味。
以前惠普可以解釋爲,低調就是自己的風格;但現在華爾街不答應。
別家都風風火火,你怎麼能閒庭信步呢!
在這種情況下,路易斯·普拉特在今年提出主動請辭,退位讓賢。
按理來說,資歷深厚得堪稱硅谷見證者的惠普,肯定是人才濟濟,從內部選出來一位繼任者,根本不成問題。
確實如此,惠普內部出現了一位人氣很高的候選者,從一九八二年開始服務於惠普,在一九九五年提升爲副總裁的安·利弗莫爾。
從某種程度來說,安·利弗莫爾進入首席執行官候選名單,是惠普面對外界關於自己體制僵硬老化、與時代脫節等等質疑之聲的反駁。
硅谷,乃至整個美國的大企業中,女性高管可謂是鳳毛麟角。
而路易斯·普拉特在這方面,做出了不少改善。其在一九八一年喪偶,獨自撫養兩名年幼的女兒,於是感同身受地在人性化關懷員工上推出了不少廣受擁戴的舉措,這也符合惠普長期以來的企業文化。
安·利弗莫爾就是在這種大背景下,從營銷崗位,一路奮鬥到副總裁,成爲職場中女性的楷模。
如果安·利弗莫爾真的接掌了惠普,那無疑會向外界傳遞出一個信息:惠普並非抱殘守缺,而是一直都在與時俱進。
不得不說,路易斯·普拉特的退位讓賢佈局,挺煞費苦心的。
可華爾街對此並不買賬。
安·利弗莫爾在惠普服務都快要到二十個年頭了,自然深受惠普之道的企業文化薰陶,要是當了首席執行官,肯定還是換湯不換藥地貫徹老一套。
更爲重要的是,惠普的管理層仍然水潑不進,華爾街無法直接發揮最有效的影響力。
由於這種根本的利益矛盾。今年惠普沒幹別的,就忙乎公司內部的政~治鬥爭了。
最後,華爾街棋高一着。
惠普不是打出了安·利弗莫爾這張女性企業高管的牌麼,那就如你們所願,從外部找人,空降一位明星光環更燦爛的女性企業高管。
結果,成功地完成從美國電話電報公司拆分出朗訊的卡麗·費奧瑞娜,被選中,然後送到了硅谷。
就像娛樂圈捧明星,得到華爾街青睞的卡麗·費奧瑞娜,一下坐上了神壇,成爲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成分股企業裡第一位女性首席執行官,被媒體解讀爲女性衝破職場天花板的標誌。
只是,這種公司政~治鬥爭引發出來的造星運動,消耗不菲。
卡麗·費奧瑞娜本來在朗訊呆得很滋潤,現在跳槽到惠普,總要有個補償吧。於是,她得到了六千五百萬限制性惠普股票。
除此之外的待遇還有:三百萬的簽約獎金,一百萬的年薪和一點二五倍到三點七五倍的年度獎金,以及三萬六千的貸款援助、搬家津貼等等,甚至還可以用公司飛機處理個人事務。
簡而言之,惠普花大價錢請了一位大明星,待遇超過了以前的任何一位首席執行官,包括兩位創始人威廉·惠利特和大衛·普克德;如果是內部提拔安·利弗莫爾擔任首席執行官的話,那肯定能節省下來好大一筆錢。
可謂名利雙收的卡麗·費奧瑞娜,效忠的對象,自然是提拔她的華爾街恩主,而不是惠利特家族在惠普影響力所剩不多的代理人。
首富先生打心裡希望,惠普能夠抵擋住華爾街這種“養豬殺豬”的收割;甚至,他還背地裡悄悄地支援了一下。
但無奈的是,路易斯·普拉特沒有梟雄之姿,鬥了幾個回合後,便心灰意懶地萌生退意;惠普創始人家族又是扶不起的阿斗,最後還是華爾街奪取了惠普的控制權。
正如約翰·錢伯斯所提醒的那樣,惠普陷落後,唐氏IT王國的方圓、哲儒軟件,肯定會成爲下一個覬覦的目標。
這也是爲什麼,明明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已經再次暫停,唐煥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空隙,到太平洋對岸的中國,欣賞一下建國五十週年慶典的英姿,但卻留在舊金山的一大原因。
毋庸諱言,首富先生也怕這個微妙時候,節外生枝地起幺蛾子。
見唐煥一下子就領會到了自己的言下之意,約翰·錢伯斯便試探地問道:“哲儒軟件公司的反壟斷訴訟,已經延遲到了年底;可明年還是要到來,到時候怎麼辦呢?”
雖然約翰·錢伯斯屬於絕對的鐵桿心腹,但首富先生還是要對他有所保留自己的真實打算。
不爲其它,這是領導的藝術決定的。
何況,強迫部下們陪着自己在波瀾壯闊的大時代裡“蹦極”,也有些強人所難。
唐煥斟詞酌句地緩緩回答道:“時至今日,方圓計算機標準已經穩固得牢不可摧,即使沒有哲儒軟件公司的配合,也能帶隨着行業同生共死地發展下去。”
“再者,名稱上由‘方圓電腦’到‘方圓’的轉變,也是在提醒你們,公司經營範圍不應該侷限在計算機領域。”
“至於哲儒軟件公司,就算等來了最壞的結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王權沒有永恆,我們至少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品味着首富先生的話,約翰·錢伯斯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既有不必陪着瘋子走向懸崖的如釋重負,也有可能放棄雄圖霸業的戀戀不捨。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唐煥,最後朗聲一笑,“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自己的一時之念,將追隨者們置身於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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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儒軟件公司這樣的著名公衆企業,做出如此大的動作,當然很快天下皆知,利益相關各方隨即萬衆歡騰。
視情況回購股票的吹風,難免有點虛;但爲市場推廣追加五億美元費用的決定,就是千真萬確的實惠了。
要知道,自從微軟的被切爾諾貝利計算機病毒虐死後,市場上的消費級個人電腦通用操作系統,就只剩下哲儒軟件公司的了;而微軟只有寄希望於原本面向服務器工作站的,能在年末拿出來一個家庭版,好補位上來。
換而言之,現階段全球年出貨量已經達到一億臺的個人電腦,在從生產力工具向數字中心進行角色轉換的過程中,哲儒軟件公司儼然獨享着市場,尤其還優秀得讓合作者與消費者都非常滿意。
據此,一個結論已經毫無疑問了,即一個巨大的利益均沾商機,擺在了整個業界面前。
如今,哲儒軟件公司再爲的市場推廣,追加了五億美元,簡直就是進一步給這場饕餮盛宴上了保險,絕對好吃又管飽!
老虎基金的辦公室裡,朱利安·羅伯遜便聽着安德里斯·哈爾沃森、李·恩斯利、史蒂芬·曼德爾、戴維·戈埃爾等等一干部下,討論着哲儒軟件公司大舉動用現金儲備,對做空其股票的影響。
比如,做爲一個標準的價值投資者,李·恩斯利便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道:“哲儒軟件公司爲市場推廣追加五億美元,實質上是想通過進一步凸顯給整個IT行業帶來的巨大商機,來強化該行業請願活動的壓力,以達到暫時擱置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壟斷案審判的目的。”
“可就算哲儒軟件公司的計劃成功了,司法部也只是暫時妥協,其肯定不希望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和即將到來的兩千年美國總統大選糾纏到一起,必將會在今年下半年,堅決地讓壟斷判決一錘定音,並拆分現在的哲儒軟件公司。”
“因此,從較爲長遠的角度來看,做空哲儒軟件公司的基礎,不但還在,而且很牢固。”
朱利安·羅伯遜點了點頭,總結道:“和那些炒作概念的.COM公司相比,哲儒軟件公司無疑是一家業績優秀的公司,但問題就在於它經營得太成功了,司法部鐵定了心要打破其所掌控的壟斷局面。”
“正是因爲看到這一點,我纔對做空哲儒軟件公司信心十足。”
說到這裡,朱利安·羅伯遜話鋒一轉道:“我知道,大家對我們一直都不看好的.COM公司,卻反而能在股市上股價一路飆升,越來越無法理解,甚至開始懷疑我們長期以來所使用的價值投資分析方法……”
“本來就是嘛。”立刻有人抱怨道:“分析了半天,還不如那些門外漢,簡單按照‘流量爲王’的原則,直接憑感覺挑股票呢。”
“就拿那個剛剛上市的網上購物公司亞馬遜來講吧,明明在四到五年內,實現不了哪怕稍微大一點的盈利,可IPO還是異常火爆,每股發行價爲22.5美元的股票,被一搶而空,憑什麼啊?”
聽着衆人語氣當中流露出來的失落,朱利安·羅伯遜已經明白,自己再像以前那樣獨攬大權地事必躬親,壓制一些部下的自己想法,必然會招致離心離德。
唉,誰讓老虎基金的實力大幅度縮水,無法做到一俊遮百醜呢!
想到此處,朱利安·羅伯遜哈哈一笑,以輕鬆的口吻宣佈道:“我準備在老虎基金體系之外,成立幾家獨立性更強的資金,來讓更有想法的人去發揮。比如,不是有人想要買入英特爾的股票麼?那到時候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一展所長了。”
堪稱人才濟濟,但卻有些沉悶的會議室內,頓時被朱利安·羅伯遜的這個決定,刺激得活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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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韋斯特街200號,也就是世界貿易中心一號大樓斜對面的高盛大廈內,迎來了一位無比尊貴的客人,那就是,全球首富唐煥,高盛首席執行官亨利·保爾森滿面春風地出迎。
高盛剛剛做完了一筆好買賣,即承銷的亞馬遜公司股票在納斯達克IPO大獲成功,上上下下的心情,自然也都跟着甚好。
當然了,首富先生對於高盛的尊貴,絕不僅僅限於顧客身份那麼簡單,他還是高盛的股東。
每個體系都有着自己的利益平衡之道。
就拿企業來講,非上司公衆公司有非上司公衆公司的活法,上司公衆公司有上司公衆公司的活法,比如唐煥旗下的哲儒和哲儒軟件。
長期以來,高盛都是合夥公司,爲了轉型爲上市公司,內部爭吵了至少十年,如今終於有了最終的結果,即總幫着別的公司IPO的高盛,也要在今年五月份,把自己送上股市了。
不過,高盛留給普通公衆的股份,實質上不是很多,大約只有12%,而其中的48%由公司合作伙伴持有,22%分配給了員工,剩下的18%則給了已經退休的合作伙伴,以及包括住友銀行在內的長期投資人。
首富先生持有高盛2.8%的股權,這次過來,算是高盛即將上市前的一次工作巡視。
只是,亨利·保爾森仍然不忘打趣道:“唐,我還以爲你會順便送生意上門呢。”
“生意?”唐煥眉頭一挑,“我還真是想要送一筆生意給高盛呢。”
“那快說說……”亨利·保爾森連忙興沖沖地催促道。
首富先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對方,緩緩問道:“你先告訴我,是誰在做空哲儒軟件公司?”
“這個嘛……”亨利·保爾森臉上露出爲難之色。